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锥霞不但已经不像是普通的女孩子那样说话,满是焦急的语气,而且越来越带刺儿。对此两个男人的反应也有了些变化。
锥霞皱着眉头,又碰到麻烦事儿了。这更成为两个男人苛责的理由。现在赔罪大概也只会起相反的效果吧。
是不是应该拉着菲娅逃走比较好呢,锥霞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啰嗦」
从她背后传来的声音。
「讨厌讨厌,已经足以让你们悲鸣了悲鸣?对了,悲鸣」
「讨厌?你这家伙说我们讨厌?」
锥霞连制止的空暇都没有,一个男人已经把手伸向菲娅。
锥霞看到的是,银发少女手中握着的那立方体的玩具。
那玩具瞬间变成了长柄的道具。只是轻轻地在脚底拨撩一下,就把那个男人弹飞开来。撞到墙壁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他登时昏了过去。
「什!菲,菲娅同学,那究竟是!?」
「混,混蛋你在做什么!?」
掠过惊愕中的锥霞身旁,菲娅已然跃到另一个男人眼前。刺出毫无造作的螺旋形的武器。男人想要躲闪,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武器插在他的头顶上方数厘米处。钢铁刺破了水泥,墙壁的碎屑零零碎碎地掉落在男人头上。
「哇?」
「这是——十九号机关,掘式螺旋态『人体穿孔机』。我,我的一部分。这个形态的全长为178。7厘米。使用次数大概是357次或者358次。一人因为见到这个形态而当场惊吓而亡。是个年纪青青的少年」
菲娅的眼神空洞至极。似乎是在做梦。作着噩梦。轻声的嘀咕不断从喉咙中传来。遵循着从那暗黑之海传来的呼唤声,她的手臂做出了动作。从水泥中拔出武器,微微沉下顶端,向着那蹲坐在地上的男人。
「我为什么会存在,这东西为什么会存在,是为了挖掘吗,是为了刺入吗,是为了穿孔吗!所以说我,我!」
「菲娅同学!过,过分了啦!」
锥霞紧紧抱着菲娅的手臂。像是从最初开始就等待着停止的时机似的,少女全身的动作骤然停止。
「那里的人——快走,快走!」
「哦,啊,哇哇哇」
那男人把伞和朋友丢在一边,跌跌撞撞的飞也似的逃走了。
似乎有什么比雨水还要冰冷的东西爬在背脊上。锥霞的眼前,凶恶的武器突然变回了立方体。锥霞意识到菲娅的手臂已然不再使劲,刚放开手,菲娅再次低垂着全身。
「菲娅同学?」
「啊啊,哈哈果然,还是不行啊」
慢慢地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银发贴在脸上,掩藏住了她的表情。
「最初的雨。但是,回忆起的却尽是过去的事情。这样的我所必须去的地方是哈哈。就是这样。果然是那里啊。起始之处也就是终结之地这样也不坏。这样也不坏」
银发的少女再次迈出步子。什么都做不了的锥霞停在原地。
那背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街道中。叽叽咕咕嘟哝着的声音慢慢远去。
很快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因此很快就搞不明白。
少女震颤着的肩头是因为在笑吗,还是说——
「找到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
在约好会合的那个车站前的广场,春亮和木叶见面之后只是大口地喘着气。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车站前的人流也变得稀疏。相反只有雨势逐渐变得磅礴起来,让我们在便利店里买的塑料伞变得毫无意义。
公园。游戏中心。公寓。大厦里菲娅可能去的地方一个一个地兜了一遍。根本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混账,到底去哪儿了啊。身上没钱乘不了公共汽车或者电车,应该不会跑到很远的地方啊。」
「我觉得她也不一定没有赚钱的办法应该不会做到那种程度吧。」
「在路上打劫这也太奇怪了,我相信她是不会这么做的。嗯,以前应该不知道公车或是电车的存在以及搭乘的方法吧。应该没关系。总之先在周围再转转吧——」
刚想跑出去的时候。
传来轻轻的声响,那是口袋中的手机在鸣叫。在这种匆忙的时候是谁打电话来啊,想要无视——来电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春亮耐不住性子接了起来。
「班长吗!?抱歉,现在有急事,有什么话要说等下次——」
「我看到菲娅同学了。」
急忙收回了想要按掉电话的手指,向木叶做个眼色告诉她有重要的电话。
「哪,在哪里!?告诉我,我正找她呢!」
「——果然是这样啊。不抱歉。一会儿之前还在一起的,不过现在已经失去的她的踪影。样子看上去很奇怪,所以我觉得还是先和你们联络一下为好。」
「是,这样吗。啊,没发生什么事吧?现在那家伙的情绪稍微有些不安定——」
停滞了短短的一会儿。然后。
「对我来说没什么事。」
春亮听出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背脊变得冰凉。
「不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她对其他人做了些什么。只是,该怎么说才好呢。稍微有点混乱。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才好——听上去可能有点蠢,我好像看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菲娅同学,菲娅同学拿着的那个魔方——」
「班长!」
吞了一口唾液。像是父亲的熟人之类的,也有一些对于被诅咒道具的存在有所了解的一般人。比如说学校的理事长就是这样。正因为如此,木叶这样的异样存在才能成为学生——但在自己周围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这方面的事。
「抱歉。等冷静下来了会好好解释给你听的。现在姑且能不能忘了它?」
「什么呀?」
「我知道我有点自说自话,可是,现在要说明稍微有些困难。」
「」
「拜托了,班长。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在找到菲娅之前」
几乎像是永远般的沉默。终于听到了一声叹息。
「真拿你没办法。你那里好像也发生了些什么嘛。」
「谢,谢谢!另外,这件事有没有向其他人——」
这次春亮刚说完,就有带着露骨怒火的回答传来。
「别说傻话!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感到有意思就到处泄露秘密的笨蛋女人吗!?知道里面有蹊跷更不会这么做啦!」
「呜哇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那个,菲娅可能去的地方心里有没有底?」
「正因为没有所以才困扰嘛。班长,那家伙,说了些什么?」
「几乎没和她说什么话嗯,不过最后好像说了些什么。」
「是啥?告诉我!」
「那个。确实是『起始之处也就是终结之地,这样倒也不坏。』似乎是这样。」
最初?终结?最初的成为终结的场所?
瞬间,脑中的回路联系在一起。回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看着电视的菲娅,对某个场所表现出了兴趣。
「——是海吗!」
关上了手机再也不听锥霞的话,把伞往地上一丢飞奔出去。从背后看着水花四溅的他奔跑着的身影,木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她也丢下了伞。
夜晚的大海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昏暗。有种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停下着的雨拍打着海面,喧闹的声音久久延续。
前方的防波堤向着海的另一边延伸着。沙滩和岩石堆间隔了好远,再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会到这儿来游泳吧。来钓鱼的人也看不到海底。数十年数百年,或者说永远——谁也看不到的广阔密室,就在这脚下。
菲娅朝着防波堤的前端走去。和雨滴的声响复杂地混合在一起的波涛的声音也增加了心中的压力。深深吸一口气,海浪的腥臭味充满了肺中。真是新鲜啊。这是盐水的臭味呢,还是鱼的臭味呢。突然产生的疑问,如果去问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人——周围没有人,另外,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菲娅偷声窃笑——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啊。
注视着眼前的广阔黑暗。真的是没有尽头。理应存在的水平线也看不到,只是被涂满了黑色。为什么会感到那么怀念呢,她心里知道这答案。
站在防波堤的边缘,雨水和高高溅起的波浪的飞沫开始淋湿身体。
「别着急。现在就走」
嘟哝着,就在想要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
感觉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叫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并不是箱型的恐祸,而是不知其意义,适当简化后的名字,到这里来以后才有的名字。
「呜笨蛋。真是的,笨蛋。为什么要来啊」
苦笑着回头。
那儿没有人影。
那里只有被雨水浸湿的防波堤。只有无尽延伸着的冰冷的水泥。
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那是幻听吗。
没能抑制住大笑的冲动,菲娅对着身后,开始笑了起来。
「哈,哈,啊哈啊哈哈哈真的有些依依不舍呢!我想要杀了他!?罪孽又增加了吧!?他绝没有来追我的理由!哈哈就算他来追我,神也不会容许他抵达这里!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是被诅咒着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被诅咒着的。所以,没办法了。
少女一边嘀咕着,一边将重心向后挪动。慢慢地,倾斜着身体。
看着掉落雨滴的天空。心头有种浮游着的感觉。周围被水包覆着。慢慢地沉了下去。四肢摆出大字的模样,由重力引向海底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寝所。
背上有砂子的触感。这里就是自己永远沉睡的温床吧。
视线里什么都没有。好昏暗。
周围什么都没有。好冰冷。
啊啊,吐出了最后一口空气的气泡,菲娅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冰冷幽暗的地方。和那个废城的地下牢房一样。
结果还是回到了这里吗。真相像嘛。如果最初就没有出来过就好了呢。辛苦脱出之后,结果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知道了温暖套廊边的气味,所以会变成这样。
仅仅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来呆的地方。明明应该是这样。为什么——
比之前还要寂寞得多。
寒冷的废弃工厂里根本没办法回复体力。木乃伊制造者向着暂且作为据点的宾馆房间而去,用不怎么像话的办法——就是把怪物绷带当作绳索爬了上去。
还好那个肯定会对这个方法提出意见的人,头撇在一边安稳地睡着。稍微持续了一会儿那个令人害羞的行为之后,她说了句「我暂时休息一会。之后就交给你了。」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由于体格上的差异,把她扛在肩上真是很辛苦。
轻轻地把她的身体横放在卧室那柔软的床上。虽然觉得手臂上的铁甲很碍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卸下来。只能先放着不管了。
盖上被子,『呜嗯』的,沉睡的P。B。嘴里吐出艳丽的呼吸声。
木乃伊制造者稍微有点安心下来,胸口深处似乎燃起了灯火似的有种温暖的感觉。同时,回忆起了十分钟之前抚摸在额头上的那只手的份量。
这还是第一次。并不是被殴打,而只是被谁抚摸脑袋。并不是被用力拉扯,而只是温柔地抚弄头发。从那么近的距离传达给自己的话语却并非咒骂。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某种快乐的心情。
对初次见面的女人竟然会那样撒娇任性,连自己都感到很惊讶。但是——为什么——不能忍耐下去。这样的事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只是回想起来,胸中就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朦胧。朦胧。双亲为了获得保险金,把自己锁在柜子里点着了火。重伤濒死的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这记忆仿佛完全消失了似的。朦胧。
看着她熟睡的脸。只是作为工作上的伙伴的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