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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啊?」
听到雪之下的问题,由比滨像是有些困扰,羞涩地笑了。
「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清楚……」
像是在打马虎眼一样抚摸着团子头,由比滨收起了那个笑容。接着又向雪之下的方向踏出一步,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雪之下的肩膀上。就这样,由比滨从正面看着雪之下。
「所以说,好好谈一下的话就会更加明白一些的。可是,大概就算如此也还是没法明白。而且,可能一直都不会明白,但是,总感觉对这些是能明白的……。果然还是不怎么明白呢……。但是,但是啊……,我啊……」
由比滨的脸颊上,一行清泪突然流下。
「我不想,就这样下去啊……」
一边说着,由比滨拉过雪之下的双肩抱住,像是断了弦一样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雪之下却连回抱住她也做不到,呼出的气息令嘴唇颤动着。
我从这幅模样的两人那里,稍微移开了视线。
无论怎样考虑,我也只能得出那样的答案,说出那样的言语。为什么由比滨这家伙,却能以这样的方式把它说出来呢。
有人只能兜着圈子,大肆宣扬着别扭而虚实交杂的理论。
有人没法把自己心中所想的的东西转化为语言,只能沉默下去。
没有语言就无法传达,有语言又会搞错,那我们到底能明白什么呢。
雪之下雪乃抱持的信念。由比滨结衣探寻的关系。比企谷八幡索求的真货。
它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别,我仍然不清楚。
但是,只有这诚挚的眼泪在传达着,传达着唯有现在我们并没有弄错。
雪之下轻轻地抚摸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由比滨的头发。
「为什么是你在哭啊……。果然你,……很卑鄙啊」
说完,雪之下一下子像是要将由比滨缠紧一样地,将脸埋在了由比滨的肩上。传来了安静的呜咽声。
雪之下和由比滨,互相支撑着伫立在那里。终于,雪之下在大大地呼了口气后,将脸抬了起来。
「……比企谷君。」
「啊啊。」
我做出了回答,等待着她的下文。雪之下并没有看向我。但是她仍然坚决地,以带着强烈意志的声音端正地对我说道。
「你的委托,我接受了。」
「……不好意思。」
轻轻地低下了头。明明回答这么简短,我的声音似乎依然在颤抖。抬起头来,看到由比滨也从雪之下的肩上抬起了脸。
「我也来,帮忙……」
由比滨把脸转向我,用带着震颤的声音说道。目光和我交汇的她,带着湿气的双眼向我露出了笑脸。
「……帮大忙了。」
说完的我,不由得并无意义地抬头看向了天空。
橙色的天空看上去有些模糊。
第九卷 ⑦总有一天,由比滨结衣她
回到了家中,我倒在了沙发上。 那个场景之后,我们无言地回到了活动室,带着无话可说的尴尬与害臊的感觉,互相打了招呼告别后离开了。
雪之下说着要去归还钥匙率先道别,我像是逃走一样走向了停车场,由比滨也急急忙忙地奔向了公交车站。感觉三个人之间也只是说了一两句话而已。
陷在沙发里的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我会说出那么难为情的话啊……。
唔啊啊啊啊!想死!想死啊啊啊啊啊!明天不想去学校啊啊啊啊!傻吗!傻吗!傻!傻!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一边在心中呐喊着,我一边发出低沉的呻吟一边在沙发上翻滚。当然由于我家的沙发没有那么大,滚了有三圈就摔在了地板上。
大概是听到这个声音受到了惊吓,我家的爱猫卡玛库拉从旁边的被炉里跑了出来,在房间中哒哒哒地来回奔走,Zvezda地从客厅里逃了出去。(注:neta一月新番《世界征服~谋略之星》)
我就这样趴倒在绒毯上。
「……想死」
轻轻地吐出低语。
精神创伤的闪回分为两个阶段。首先袭来的是情绪高涨的破坏性冲动,接踵而至的则是情绪低沉的忧郁感。
时而激烈地不停扭动身体,时而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一样停止下来,我进行着这样的重复。宛若那种看上去已经死了,但靠近一看实际上还活着的超级凶残的蝉一样。只是个蝼蚁之辈啊,我。
自我烦恼了一会儿之后,我稍有些放弃了。呼地深深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后,和大概是正好要走进客厅、看到我而惊呆了的小町对上了视线。
「……怎么了,哥哥」
小町半带愕然、半带惧意地向我询问。但现在,就算是可爱的妹妹,我仍然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去理会她。我一下子扭过了脸。
「别管我了。哥哥我,现在个性出现了一些崩坏啊」
用阴郁的语调拖沓地说完,小町夸张地叹了口气。
「我说啊,哥哥」
被重新喊了一声的我,只有脑袋转了一圈看向小町。小町半睁着双眼,嘴弯成了一个へ字,保持着这样奇怪的表情开始说了起来。
「个性?哈—?往往只有成天嚷嚷着个性个性的家伙们才没有个性呢。话说回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变化,怎么可能算得上有个性」
虽然表情很奇怪,但她说的内容却微妙地有说服力。喂,认真的吗。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知不觉间我就接受了。只是,那个表情和说话的方式让我有些火大。
「小町妹妹,你这个说话方式怎么回事。很粗暴呀?而且,表情也很奇怪」
因为妹妹的说话方式突然变得粗暴起来,我为了引导她走上正轨,用郑重的说话方式向她提问。大概是因为被我说奇怪而发火了吧,小町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着,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张开了嘴。
「……我是在模仿哥哥啊」
「不像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我也清楚自己果然还是没有留意到自己的特征。诶,我这个人散发的氛围这么让人火大吗?客观地看,这个冲击的事实我还是第一次留意。我给人的印象,不应该是更加知性的、冷酷的、虚无的感觉才对吗?不是吗?
啊—咧,很奇怪啊……真的吗—?受到轻微打击的我像这样嗯—地呻吟的时候,小町靠到了我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到现在了,这个扭曲的性格也没法纠正啦。垃圾哥哥呀,垃圾哥哥」(注:ごみいちゃん,ごみ(垃圾)+お兄ちゃん(哥哥)的组合)
一边说着,小町一边用脚挠着仍然躺在她脚边的我。这样我就真地被当作垃圾看待了。不过,那只脚突然停了下来。小町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托着腮,轻轻地笑着垂下头看着我。
「不过,小町很喜欢这样的哥哥喔。啊,现在小町的得分超级高!」
这么说着,小町向我露出了最棒的笑脸。啊啊,这种通过加一句没用的话来隐藏羞涩的处理方式,也许和某人有一点接近呢。
「……那还真是谢了。这样的我,我也很喜欢。现在八幡的得分超级高」
「这算什么……」
无视惊愕的小町,我猛地站起身来。
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也许在明天的夜里,我还会回想起今天的事,因为害臊而拼命地挣扎烦恼;也许在以后,我的脑内还会闪回这一场景,进而羞得不停翻滚。
不过,这样也没事。这样的过去组成了现在的我,组成了能够对小町说出「非常喜欢」的我。不要擅自把别人的过去称作伤痛。这是我的魅力点啊。
我想我肯定,也会喜欢上这满是魅力点的迷人的我吧。
× × ×
在家里不停翻滚,最后以自己的风格接受了现实的第二天。
我在往常的时间起床,吃完早餐,骑上车子来到了学校。
虽然本应是这样的,但随着离学校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蹬踏板的脚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结果自己还是在快要迟到的时候才勉强赶到了教室。
……哎,果然还是不行。本来我就不是那种一两天就能把事忘干净的性格。
没向任何人说明,我在心中发着牢骚,继续趴在了桌子上。因为实在是太害臊了,我为了不靠近由比滨,变得超级小心翼翼。
就算这样,由比滨大概还是多少有些介意我,在早上的班会前也好、在上课时也好不时地向我这边投来视线。
每次我都一下子移开视线,摆出打瞌睡的姿势。
这算啥啊,这算啥啊……。
我把摊开的笔记本罩在头上,宛若人受惊吓时不停地念佛一样,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在休息时间也只是蹒跚地走向厕所或者售货机,午休也只在平时的地方一边念着好冷好冷一边吃着午餐。
然而,本来觉得转动很慢的钟表的表针,今天转动的速度却惊人地快。
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放学后。
这个时间,终于还是来了。
不过,如果在这里太磨蹭的话,现在在和三浦她们说话的由比滨也许就会来邀请我一起去活动室。这就有一点,让人困扰,也有些让人害臊。
也许是从我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也可能是她也做了类似的考虑,由比滨在白天的时间并没有靠近我这边。但是,放学后就另当别论了。
在事态发展到那样之前,先离开教室吧。
我走出校舍,在通往特别栋的走廊上磨磨蹭蹭地走着。
老实说,比起中学告白被甩的第二天脚步还要沉重一些。说回来,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已经想象过大家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多少还算是有一些应付的余裕。被各种各样的人隆重地当作笑柄,或者是虽然请求大家不要在意、像平时一样对待自己……(这里的句子不会翻译)
如果有这种像是已经计划好的应对方法的话,我这边也会轻松一些。
但是,我没有办法预测那两个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一边思考一边行走,我来到了活动室的门口。我本来是打算走得很慢的,原来这个地方是这么近的吗。平时的话我还会瞄一眼窗外的景象,但今天我也没有情绪注意这些琐碎的地方了。
站在活动室门前,我吐出了一口气。……想回去。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拜托她们帮忙的人就是我。折回去的选项,根本就不存在。
做好了觉悟,我拉开了活动室的门。
房间并没有上锁,由于日头仍然很高,光照进了活动室。窗帘也已经被拉开。没人用的桌椅被堆在了一起,但三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单独摆在了那里。雪之下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雪之下把目光抬离正在读着的书,带着像平时一样澄澈的表情开口。
「你好」
「啊,啊啊」
比起想象中还要普通的雪之下的反应,让我稍微卡了下壳。嘛,就是说只是我本人太过于介意了而已,周围的人其实并没怎么多想吧。这就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典型。
稍微安下心来的我坐在了放在雪之下对角线上的椅子上,从包里取出了文库本。打开夹着书签的页面,内容却完全不记得。往回翻了数页,终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