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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输给月光的白发倾泻而下,将夜晚的黑暗清楚地切开。
这个女人,大和也认识。
冬云静马。
静马任由头发在晚风中飞舞,用那双如同人造物一样美丽的眼睛在眼前一步的位置俯视着大和。
对于这幅姿态,大和不可思议的没有感到违和感。
没有感觉到违和感的余力。
并不是因为现在就要死了这个原因。
他……在这个瞬间,对于眼前这名女子的美丽发自心底地被迷住了。
静马是超凡脱俗的美人这一点,从认识的那个瞬间就明白了。
但是,在此之上并没有更加在意。
那大概是在阳光下看到的静马实在是过于透明,就如同随时会融化在朝阳中的欢迎一样吧。
可是……现在以夜空为背景伫立的静马,仿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发光的剑一样散发出清澈透明的存在感。
绮丽得令人忘记呼吸……
接着大和注意到了。
大概这就是真正的静马这一事实。
自己现在,初次和名为冬云静马的女孩邂逅了。
“晚上好,藤间大和同学。”
邂逅于夏季的月下。
从日常跌落之后到达的,发狂的夜之底。
如花朵绽放的静谧之中,二人的开端。
◆
“比起晚上好,果然还是永别了更符合现在的状况吧?”
静马那形状娇好的眉毛不满的皱了起来,侧头说到。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还请高抬贵手……
可是就算想要说出这句话,嘴里只有铁锈味的液体喷出来,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
这下内脏都破裂了……
“…………无视?明明本小姐向你搭话,竟然选择无视着实在是万死不足。”
就算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因为坠落时候肺部破裂了而无法成声啊!
用视线提出抗议,结果静马“啊啊,原来如此”地理解了。
“肺部破裂而无法出声了是吧。”
没错没错。意外擅长弄清状况——
“失礼了,订正一下。明明我向你搭话结果肺却破裂了实在是万死不足。”
这是为啥!?
喂喂,这个女人原来是这种角色吗!
“说起来还真是凄惨的样子啊。藤间同学。你变得像番茄沙拉一样了哦。”
到底怎么了啊!?我的身体。
等等,别这样傻傻看着至少帮我叫一下救护车啊,虽然说不定是没意义的但普通来说应该这样吧,人之常情吧?
“那么。普通情况下这个时候至少应该叫一辆救护车来才对。”
就是啊,快叫啊,请叫啊。
“今天早上,对于遇上内裤被看到这种人生最大级别的耻辱的我来说,认为应该有在特等席欣赏藤间同学正要断气的场面的权利才是,对于这个意见有何不满吗?”
被记恨了!
而且不满大的很!当然会有吧!看到内裤是怎样的重罪啊!不,说来给我看的不是你自己吗!
“看来没有不满呢。”
知道不能说话就来这招!?
鬼啊,这家伙是鬼啊!
伪妖怪的狗终于走了没想到却招来了地狱之鬼啊!
大和绝望了。
……已经不行了。我似乎果然会死在这里。
对不起,真白。你六岁的时候,虽然拿尿床狠狠嘲笑你结果把你弄哭了,但是实际上那是在你睡着的时候用我的床单偷偷调包再换上试衣服而已。再去见阎王之前先向你道歉,抱歉。还有,把你的竖笛偷偷卖给同级生的也是我。对不起。另外在你要进去洗澡的浴缸里装满从穗波那里收缴来的小龙虾的也是……喂,我其实是个相当糟糕的哥哥不是吗?真奇怪啊,明明想要成为替妹妹着想的好哥哥来着……
“…………嘛,不过姑且是想要救我而挺身而战了,早上那件事就特别饶了你吧。”
大和如走马当一样进行忏悔的时候,静马取出了一枚纸签。
细长的之前中心画有阴阳五行星。
包围在周围,空白处写着大量如同蚯蚓一般的手写体拉丁字母。
该说是和洋折中吗,还真是随便又无节操的纸签。
将其拿在手上,俯视着大和的静马蹲下身。
垂下的白发触碰到大和的脸颊并滑过。
静马的嘴唇缓缓地靠近动弹不得的大和的嘴唇。
但是,靠近而来的水灵灵的樱色嘴唇并没有碰到大和满是鲜血的嘴唇,停在了近在咫尺的近前,就这样子横向移动到耳边低语起来。
“让我来救你。”
————因为要救你,
“给我忍着。”
瞬间,
噗哧地,
静马将拿这御札的左手插入了大和腹部裂开的洞中,
拨开变得乱七八糟的内脏一直到手肘一下全都伸了进去。
“~~~~~~~~~~~~~~~~~~~~~!?”
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态连陷入错乱的时间都没有,新的剧痛袭向了大和。
静马将手肘以下都伸进去的手臂用力拔了出来。
脑袋如同钻入钻头的剧痛让肌肉开始痉挛。
“嘎,啊!”
但是下一个瞬间,大和的身体被更进一步的变化袭击了。
那是凌驾于疼痛之上的压倒性的热。
身体中,静马的手触及到的地方传来像是烧热的石头被移植进来似的灼热。
之前的御札似乎在身体中烧起来一样发出热量。
“咿,咿————,咕,呼——,啊啊啊。”
像是从身体内侧膨胀并破裂了一般。
超过容许范围的疼痛让意识远去了。
或许,静马是想要杀了自己也说不定。
在不如干脆就这样死了更好的痛苦中忽然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大和注视着静马的表情。
……但是,在那里的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人偶一样的瞳孔中,清楚地映出了大和的影子。
那双眼睛带着令人恐惧的认真……
大和在内心砸了一下舌。
这是给思考着可耻事情的自己的侮蔑。
————好吧,我明白了。就随你喜欢吗。
下定了把一切都交给静马的觉悟,和意识的开关因为疼痛而关闭几乎是在同一时刻。
第一卷 第二章 白色的罪人在夜晚舞动
似乎连时间都冻结的红色夏天的记忆。
耳中听到的是整个夏天都在唱着无聊的蝉鸣之歌,以及小孩子的啜泣声。
头顶上的天空被高耸的树木遮蔽,在透过树叶缝隙射下来的阳光之下,是鲜艳得几乎令人眩目的赤红之花。
土色地面上绽开的,血之花。
看着那个——想到原来又是那一天的梦啊。
在赤色花朵的中心,小孩子正在哭泣。
那是真白。
紧紧抱住已经不再动弹的父亲,正大声哭泣。
过去的大和只能呆呆的,从始至终在这场惨剧之中傻傻站着。
在自己二人的父亲和剑术师傅的老人的尸体前,仅仅呆立着。
……除了傻傻站着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我连任何一件事情都做不到。
年幼的大和手中握着的沉重的刀。
沾满鲜血的刀刃。
被师傅托付的那件东西,对于小孩子的大和来说太沉重了……
————因此我对那把刀发誓了。
下一次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到时候我一定————
◆
……梦见了过去的梦。
恐怕是闻到了血的味道吧。
在那之后到底失去了多长时间的意识呢。
随着随着意识浮上而恢复了意识,大和睁开了眼睛。
“这,这里是……”
映入眼睛的景色是没见过的天花板和,
“啊啦,醒得还真快啊。”
正在擦拭湿润头发的静马的裸体。
“唔噢噢噢噢噢!?”
“不要太兴奋了。刚刚缝合好的血管可是会断裂的哦。”
“为,为什么你,是裸,裸体!?”
“因为被你的血弄脏了所以洗了个澡。真是的,让今天才刚刚认识的女孩子沾满体液这种情况的你到底有怎样的伦理构造啊。”
“才不想被这种让男人看到裸体的女人说什么伦理构造呢!至少用浴巾围起来或者穿上衣服再出来之类,明明有很多选择不是嘛!结果为什么没有选择最佳答案啊!?”
大和的狼狈样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从头到脚都看到了。
因为是躺在床上仰视的姿势,所以湿润的阴毛以及下面的部分都看得很清楚。
对于没有女性经验的大和来说可是不得了的事件。
可是静马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撩起湿润的头发。
“没办法不是吗。我以为今天一整晚都不会醒过来了。而且说到底为什么在自己家,在自己房间中,不得不对身为外人的你多加顾虑啊。”
“那是……嘛,虽然或许是这样……”
“没错吧?那么你才应该应该顾虑我而把自己的眼睛”
“对了。只要遮住眼睛——”
“戳瞎。”
“那样子不奇怪吗?而且……你的房间?”
……这里?
不管是真白的房间,还是穗波的房间,在大和印象中所谓女孩子的房间这种东西会装饰成柔和的色调才对,但是这里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病房一样。
房间里除了大和睡着的棉被意外什么都没有。
其他就只有壁橱有静马正从中取出衣服的衣柜而已。
宛如被剥掉壳的水煮蛋一样嫩白艳丽的臀部正因为在翻找衣物而左右摇晃。
……喂,干吗色眯眯地在鉴赏啊,我这个色鬼!
大和急忙用手遮住双眼,
“嘎啊啊啊啊啊!”
想要移动双手的瞬间,忽然传来如雷电走过全身一般的疼痛。
“在干什么傻事。你明明才刚从番茄沙拉恢复到人类,强行活动的话可是会散掉的哦。”
“所以说那个番茄沙拉到底是啥!而且明明是你说让我顾及你的吧!”
“那种事情把眼皮阖上就好了吧。你在耍什么处男。”
“不是处男而是慌张吧!?”{译注:日文的“处男”和“慌张”音近。}
不对,虽然的确是处男!喂,谁要说这种事了啊!
“……啊嘞…………”
…………虽然注意力因为童贞而分散了一下,但是身体治好了?
大和用躺在枕头上的视角向下看向自己的身体。
只穿了一条短裤的身体只有到处都贴着御札,称得上伤口的伤口已经一个不剩了。
接着大和回忆起了意识中断前一瞬间的光景。
静马说要救自己的声音,和那副认真的表情。
“……真的把我治好了吗?冬云。”
“能不要用姓氏称呼我吗?很讨厌那个。”
“……静马同学治好的?”
“给同级生称加上‘同学’还真是低声下气呢。会被怀疑是无能的哦。”
“为什么光是这样就不得不被讽刺生殖机能啊!”
“总之被叫‘同学’会很恶心所以快停下。”
真是个要求真多的女人啊!不过算了。也没必要和这种女人客气。
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