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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的一战大部分都已经有定数,又立刻召开记者会,记者们似乎也都很冷静。
最前排的记者站了起来。
“响应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的TOB募股,似乎在急遽增加中。我可以认定上次的记者会羽月董事长完全赢了立花董事长吗?”
“不,这完全不对。响应我们的TOB募股会增加,只因为史坦柏格·德瑞斯勒的提示价格一六三○日圆很高,也表示投资大众对于我们的世界战略是能够认同的。至少,我认为我并没有胜过立花董事长。说实在话,若要认真正面和立花董事长一决高下,要胜过他,就算再十年可能还是很困难。现在的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真的是一位优秀的企业家。”
我坦率地说着。
像这样子说出某种程度的真心话,竟然有种莫名的舒畅感。
以前的我,以为什么都用演技就可以了。
从小事到大事我都很在乎媒体和观众的反应,连要用什么样的词句也非常小心。因此重覆失败了很多次,被追问时头马上就会激动起来。
然而,理解到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在意的现在,无论是记者会还是电视的现场直播,我都已经可以用轻松的心情去对应了。
基本上就是要诚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不要刺激对手,扮演观众想看的角色。这样就可以了。
然后,关于上回一对一的胜负,记者们重覆问着那些问题。
问题也差不多问完的时候——
我抓住合适的时机开口说话:
“在决定亚克昂斯TOB的结果之前,今天会是我最后一次召开记者会了吧。然而今天,我要介绍我们的服饰事业的另一个未来——新的事业版图。我将会使用荧幕进行说明。企画案说明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且准备约三十分钟以上的提问时间,因此,请大家暂时安静聆听。”
然后,我使用手边连结了荧幕的笔记型电脑,开始进行说明。
在使用投影片资料简单说明事业的梗概方面,我也觉得自己比较得心应手了。
说明才刚结束,立刻就有记者站起来发问。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业提案。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突然提出新事业方针,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唐突……”
“老实说,这个新的提案,是为了亚克昂斯的TOB失败时,所做的万全准备。毕竟亚克昂斯对我们来说有如巨象一般,不得不预想有输的可能性。”
我吐露了真心话。
“如果,贵公司输了TOB的话,就会开始进行这个新提案吗?”
“不,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下,这个新的事业都会进行。但是,随着TOB是输还是赢,我想多少会有一些方针上的改变。”
“您可不可以具体说明一下,您预计将来会有怎样的变化呢?”
“若是我们的TOB不成立的话,我们会考虑对除了亚克昂斯以外的所有服饰商店免费提供这个新程式。我们会考虑是否进行免费提供。相反地,若是TOB圆满成立时,会和亚克昂斯的相关各部门进行检讨后,我们希望首先能在亚克昂斯进行导入。”
我们就是靠这招来决定胜负。
TOB是我们单方面提出的挑衅,将亚克昂斯变成敌人虽然觉得有些可怜。但是,面对立花董事长这个对手,不得不注意。必须要全力应付。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得不获得胜利。
*
响应革命社TOB的募集者急速增加中。
说起媒体的论调,都是对立花董事长抱以同情,舆论也是同样。
但是我的记者会和一对一胜负也有成果,各界绝非一面倒地支持亚克昂斯,也对革命社给予好评。
说到支持革命社的理由,大多都是对我这个人感兴趣,像是史上最年轻的上市企业董事长、可能是未来可能当上总理等等。至于其他理由,像是革命社集团的事业战略迅速有效率、
‘ORION服饰’充满未来性等等,也有许多正面的评价。
另外那些同情亚克昂斯的人们,大家的意见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想看看羽月到底能走到哪种地步。”以形象来说,并不是不利的状况。
大致上来说,支持亚克昂斯的大概有七成,支持革命社的大概有三成。
对我来说,只要舆论不要变成“响应革命社TOB募股的股东是坏人”的风潮,这场胜负应该就能获胜。立花董事长虽然竭尽全力想让我们有负面评价,但我也尽可能使用对策加以阻止。
能逼退立花董事长的作战,就剩下股东对金钱利益的期待了。
股东还是不会抵抗眼前的金钱利益的。如同雪崩一般,持股者选择了我方的TOB招募。就像立花董事长的发言,现在的TOB价格一六三○日圆,已经超过企业价值了。至少市场的股价,目前预测是不会超过一六三○日圆,因此正是亚克昂斯的股票能够高价卖出的机会。
新闻和杂志等,都已经窃窃私语地推测革命社已经得到压倒性的胜利了。
*
TOB成立的关头。
立花董事长召开了记者会。这是TOB成立前的记者会,如果以时间点来说,这是应该最后一次吧。
在社办里的电视上,我们看着立花董事长充满悲壮感的身影。立花董事长虽然没有落泪,但是红着眼眶,一脸恳切地对着观众提出诉求。
“亚克昂斯不能卖给外资!拜托请救救亚克昂斯,请救救日本!”
对于立花董事长来说,他也只能继续坚持这个诉求。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再做任何诉求都已经太晚了。大概立花董事长也很清楚,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一定是努力地抱着最后的希望。
因为知道这种感觉,因此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立花董事长的模样,和我之前看见沙织的爸爸在破产之前的模样,似乎重叠在一起了。在破产之前无路可退的董事长,和拥有强大财力的立花董事长,虽然绝对不一样,但或许对于没有退路的经营者来说,大家都是相同的模样吧。
立花董事长悲痛喊叫的样子,隔天以彩色照片成为新闻一整个版面。
*
我们在社办的大厅里屏息以待。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恒太一下把手握紧,一下又把手松开,呼吸偶尔变得紊乱,似乎无法平静下来。
沙织低着头,两手握紧放在桌子上,好像是在祈祷的模样。
柚学姊则是不停地眨着睡眠不足的眼睛,局促不安地喝着很健康的豆浆可乐。
就快了,针对我们所提出的TOB,应该就要确定获得亚克昂斯35%的股东响应了才对。
还有五分?十分?我不知道。
但是胜败,就快要揭晓了。
突然间,我随手扔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商业活动变多了之后,我平常都会把手机切到静音模式。大家的视线,都一起集中在唔——唔——作响的手机上。
我马上就拿起了手机。
来自帮我们执行代理业务的证券公司的第一报。
听完他说的话,我站起来摆出胜利姿势。
“赢了……是我们的,胜利……”
那一瞬间,沙织和柚学姊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紧拥抱我。
柚学姊脸颊一边淌着泪水,一边大叫道:
“干得好!我非常、非常高兴!”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呢……”
沙织也哭了。仿佛完全忘记了不再哭泣的约定一样,眼睛变得很红很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我也哭了。
我一边回抱沙织和柚学姊,一边感动至极地开口说道:
“因为有大家的合力帮忙,我们才能做得到。”
“喂喂喂,这点小事就流眼泪呀?我的胜利是一万两千年前就已经决定了的神谕。这点程度的胜利根本就不值得哭泣。”
看着哭得唏哩哗啦的我们,恒太满脸得意地说。
沙织一边握住我的手一边擦眼泪。
“我认为巳继是最活跃的唷!能够获得胜利都是巳继的功劳……”
“不,是因为大家都倾尽全力。看了沙织在台上主持议论的样子,我认为莉音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哦!我会让她看事先录起来的新闻画面。”
“没错!我认为真的非常厉害唷!我也想要赶快像沙织一样那么活跃。”
“无论怎么看,以金钱面来说,柚学姊做得是最有价值的工作。我们集合起来也赢不过柚学姊唷!”
“嗯,我也很羡慕柚学姊!”
我和沙织真心地称赞柚学姊,柚学姊一边流着泪害羞了起来。
“这个……谢谢大家。像我这种人,也能够得到大家的称赞,看来不能不更加努力了!”
“还有,如果没有恒太的帮助,一定没办法渡过难关的。总是陪我熬夜开会,一定也有许多紧张担心的事吧。能够跨越关键的记者会,毫无疑问地是恒太的功劳哦!”
吐槽:这插图真是人参淫家啊……
大家一起把视线转向恒太,突然,恒太用两手把眼睛捂住了。
“呵呵呵,果然我那伟大的计谋……”
恒太好像想说点什么,没想到好像太感动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拚命地用袖子把眼泪擦掉,想要掩饰。
“恒太,不需要掩饰也没关系哦!我们赢了!”
“就算是这样,如果没有我的话……咳咳……!”
就在恒太挺起了胸膛,打算说些什么的瞬间,他又再次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啊哈哈,真的好久没看到恒太哭的样子了!搞不好有十年都没看过了耶!”
沙织泛着泪光指着恒太笑道。
“你、你这小女孩胡说什么……身为王者的我,怎么可能会哭……可恶,我的Gigas之眼正在失控……难道这Gigas之眼要从单眼变成双眼了吗……!?”
这么说着,恒太一副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用手捂住眼睛。
“拍张照片好了!”
沙织才刚说完,她就拿出手机,把镜头对准恒太。
不知是否察觉到危险,恒太的视线躲避着手机。
没有放过这个瞬间,沙织押下了按钮。大厅被手机相机的光和拍照的声音包围。
“啊哈!拍得超清楚的!这张照片就公开放在革命社的首页上吧!”
“咳,唔……不要!那张照片,会爆炸哦!”
完全不理会恒太的制止,沙织开开心心地把手机拿给我和柚学姊看。
“你们看你们看,巳继,柚学姊。这个,拍得很好对吧?”
“拍得很好耶!男子汉流下的男儿泪,为了不要被别人发现而拚命澄清的模样,捕捉得妙不可言。”
“总觉得是很有深度的照片耶!恒太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真的很惊讶!”
“要出写真集卖吗?”
沙织一边吐了吐舌说。
“好主意!我恒太身为王子,如果制作成海报拿出去卖,一张一百万左右搞不好也卖得出去哦!”
“啊哈哈哈哈。说得也是!嗯,就这么办吧!一张卖一千万应该也可以吧。”
“恒太终于要在演艺界出道了!我好期待!”
听了柚学姊说的话,沙织思考了半晌开口说道:
“那么,得快点在革命社成立演艺事业部门啰。就以世界上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