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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以卢沟桥事变为开端,日本与ZG之间爆发战争。转眼之间,日本军队压制了ZG(当时)的首都南京,ZG国民党的蒋介石则迁都重庆。于是,被视为右翼巨头的敬一郎,开始站到了台面上。
1938年,敬一郎成了日本海军的顾问。海胴敬一郎这种右翼的巨头能进入海军,是因为数各有力的海军将校在后面撑腰之故。
1941年,在上海设置了「海胴机构」。这是要作为海军的斡旋处而设立的单位,算是类似企业的机构。从世界各地收集海军军备中所不可欠缺的材料,就是其工作。
不久后,「海胴机构」甚至签下了把钨、镭、钴、镍等等都檄入海军的独占契约。
海胴率领帮派分子,以狠毒的手腕席卷各地,他不分日本人、ZG人或其它国籍,到处都加以威胁,然后大肆搜刮资源与资金。
为何海军会让海胴这种人加入呢——答案很简单,因为需要能够完成肮脏工作的人才。
日本陆军因为干了太多明目张胆的案件而恶名昭彰,不过日本海军不想弄脏自己的名声。
简单来说,陆军事事亲力亲为,海军却会把自己不想做的肮脏工作,交给像海胴那样的右翼老大去负责。
1945年八月,日本无条件投降,成为战败国。
战争结束后,海胴父子带着由「海胴机构」管理、原为海军拥有的庞大资产,撤离了上海。
那些资产是钻石、白金、金块等等,据说有四百亿日圆的价值。顺带一提,当时的首份工作薪水是四百日圆以下,市中心的独栋房屋是三千日圆,零式战斗机是一架七万日圆,1945度的国家预算则是两百一十四亿九千六百万日圆。由此可知,那是一笔夸张的巨额。
海胴父子打算把这些庞大的资金归还给海军,但如果查起金钱来源,就会知道它们是肮脏钱了。
此时,伤脑筋的海军委托海胴父子把钱处理掉,美国也因为那是旧海军的资产而没有出手,这些钱便悬在空中。
敬一郎再次组织起「国家青年社」,开始从事政治活动。儿子海胴总次郎也参加了那些活动。
此外,不仅是政治活动而已,敬一郎也活用起在海胴机构中培养出来的勒索才能。从上海回来没多久,据说他就在千疮百孔的东京拉起绳子,到处主张说「这里是我的土地!」他召集手下的帮派分子人士,赶走了长期住在那边的真正土地所有者。
不过,某个上地所有者在医院醒来,并回到自己的上地时,双方争论到最后,敬一郎被盛怒的真正土地所有者剌伤,受了重伤。
1946年,海胴父子两人因A级战犯之嫌被占领军逮捕,送进了巢鸭拘留所。顺带一提,总次郎据说是最年少的战犯。
被关起来后,敬一郎就因先前的刺伤,在拘留所内死亡了。
海胴总次郎继续被关了一阵子,在那段期间里,他认识了许多的战犯。
巢鸭监狱是驰名于日本政界的人才宝库,而年轻的海胴总次郎,便在拘留所里建立起雄厚的人脉。
经过数年的监禁后,没多久,美国对于要处决或流放右翼分子的方针,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为了与共产王义抗衡,他们出力让美国的战犯活下来,并且加以利用。这是准备把日本当作阻隔ZG、苏联等共产圈防波堤的战略。这个政治转换,通称为『逆转政策』,它让右翼战犯们的命运为之改变。
率先被释放的海胴总次郎,成了CIA的情报员。
海困总次郎组织了暴力集团与右翼团体,和CIA站在同一阵线,在日本全国靠暴力扫荡着示威、罢工等等劳工运动。因为劳工运动与共产主义思想有关。
年轻的海胴总次郎,对于扣留了六十万名日本人,不让他们回来的苏联,抱持着强烈的憎恨。海胴虽然生性粗暴,但却是国粹主义的虔诚奉行者。
此外,受到父亲的影响,他成了超国家主义者,梦想着要再次恢复大日本的权力。苏联不肯放日本人回国也好,自己必须以CIA情报员身分活动也罢,这都肇因于日本是弱小的国家,日本国民一定要团结一致,让国家重返强国之列——他如此深信着。
海胴回收了在被GHQ(驻日盟军总司令)逮捕前,随着父亲一起藏匿至日本各地的资产,确保了财力的基础。可是,藏起来的一部分资产——在东京湾越中岛海底的黄金一千两百条、白金三百条、银五千吨——也有被发现,然后遭到接收的案例。
于是,海胴开始了正式的活动。他把资金投入认为有展望的企业与产业里,促使其发展。
还有,股票市场得以重建,是因为他活用着网罗的地下社会与政界的情报网络去赚钱,再把从那里得到的资金流向财政界。
那些对象又会带给海胴新的内幕情报,结果海胴便持续赚取着庞大的资金。
1955年,自友党与立宪民政党合并,自友民政党成立。海胴投注了巨额的资金,作为经济的后盾。
这个行动背后,还存在着CIA基于美国政府的反共政策而提供的强力支持。海胴与CIA的目的是要对抗共产主义势力,在日本创造出强悍的保守势力。自友民政党与CIA是通过海胴而连成一气的。
持续统治战后日本很久的自友民政党,可以说是靠着右翼的暴力集团龙头——那样的超国家主义者撒钱而诞生的政党。
那样的自友民政党,在战后持续维持着执政堂一的地位超过了五十年(即所谓的五五年体制)。
1960年,他组织起暴力集团与右翼,阻止安保斗争的扩大。只要看见共产主义势力,他就会透过黑社会人脉进行扫荡、镇压。
1962年,海胴以「让全国的暴力集团成员团结一致,创造成为反共防波堤的坚固组织」这种构想为基础,组成了「大东亚同盟会」。以京武会、东丈会、神代组等等为首,他成功地让日本全国的暴力集团都团结一致了。海胴名副其实地站上了日本暴力集团的顶点。
就这样,海胴无论是在资金上、政治上、暴力上,都拥有在日本现代史里罕见的力量,他渐渐地把权势发挥到财政界里。
然后,虽然不晓得是在什么时间点,明确的年月日也不清楚,但海胴背叛了CIA。对权力结构了如指掌、堪称日本第一人的他,以政坛黑幕的身分,持续君临天下。
大略了解了海胴总次郎后,彷佛像是漫画般的经历,让我哑口无言。事实远比小说更加奇异——这句老掉牙的话,现在让我感到格外沉重。
在战后的财政界里,投资了巨额金钱的海胴。
支持着日本的产业振兴的海胴。
身为自友民政党的核心人物的海胴。
身为日本右翼巨头的海胴。
汇集暴力集团,站上其顶点的海胴。
——搞什么鬼,每个身分都莫名奇妙啊!
这是我率直的感想。
说到自友民政党的话,不就等于是活生生的日本现代政治史了吗?
据莉音说,若是在民主主义有发挥作用的国家的话,一个政党要稳坐王座长达五十年以上,似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一般国民的支持的话,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友民政党在现实中已经统治了日本五十年以上。
另一方面,暴力集团被视为禁忌。
社会正在急着准备要排除暴力集团。
好了,问题来了。海胴总次郎是日本政界的重要人物,也是站在暴力团社会顶点的男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大人们在想的事,我实在是完全搞不懂。如果有答案的话,我真想请他们解释给我听。
在多年后被公开的CIA报告书里,提到了CIA在日本展开情报工作的部分。CIA的摘要刊载在『海洞总次郎研究』里,因为在一部分里有海胴的名字。
CIA针对海胴这个人物的批评非常惊人。
「他是个病态的骗子,讲话没改个四、五遍就不会罢休。刚刚才答应的事,在一分钟后也可以若无其事地收回。除了是虐待狂之外,脑袋还很差。只对赚钱有兴趣,老是在想要怎样才能活得更轻松。不仅英语的基本文法烂得可以,就连日语这个母语都学得颇糟糕。重度的歇斯底里,一生起气来时,甚至会让人搞不清楚他说的是不是人类的语言。他是我们情报局设立以来,最最无能的情资人员。他连幼儿等级的工作能力都没有,是个真正的垃圾。」
……被CIA批评得如此体无完肤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看着一行行非常不像是正式文书的激动文句,我反而有点想要微笑了。
◇
最新的民调结果,正在更加恶化。
赞成9%
反对73%
其它18%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抨击也依旧不变。周刊杂志里编撰了特集,网络的意见也更加偏激化,根本是不堪入目的惨状。
对一般人来说,这大概是很有趣的娱乐吧!假使我以旁观者的身分来观望这个事态的话,说不定也会觉得像是在看非常有趣的连续剧……不对,一定会很享受。因为至今为止一直随波逐流的我,就是那样的人。
不过,我们正在咬着牙忍耐这个事态。
现在,既然我们明白操弄舆论的根源,以及我们无从对抗的事实,那么沉默地等待机会才是上策。因为作战进行得很顺利,所以,我们决定在达成Western Union,的并购后,立刻就撤回TOB,与海胴进行交涉的这种方针。
◇
我跟莉音到目黑的速水半导体工业,造访了速水前董事长。
速水半导体工业是革命社集团里,最重要的企业。不过,面对这一连串的事态,速水前董事长一定很不知所措。统率着员工们的是速水前董事长,为了不让他在公司内慌了手脚,我们有必要先跟他说明状况。
前往速水前董事长的房间的我们,低下了头道歉。
莉音率先开口说:
「速水的股价已经从最盛期下跌了20%以上。我们是来为此道歉的。」
「股价本来就是有涨有跌,没关系啦。话说回来,竟然找上EE,你们又搞了这么大一票啊!不对,应该说,所谓的目瞪口呆,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速水前董事长应该也跟其它人们一样,认为我们真的打算并购EE。
「受到那个TOB的影响,媒体变得有够吵。这好像会再持续一阵子。」
「半导体事业并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你们可以安心。话说回来……你们好像被修理得很惨呢,居然遭到这么强力的抨击,看来你们是大人物了喔!」
速水前董事长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我耸耸肩回应道:
「总觉得感觉快麻痹啰,最近早上起床时,我几乎要觉得现实才是梦了。」
「可以想象。这真的是很过分呢……我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经营半导体事业。这方面你们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面对相当合作的速水前董事长,莉音好像有点吃惊。
「你这次好合作喔!我都已经做好被骂的觉悟了耶,害我白担心了。」
「因为以前生过气嘛,那次是我的错。」
「不,你生气是当然的。那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相互退让后,好像安静了下来。他们互看着彼此的脸,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