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怀远的角色变换,从舅舅、到陌生人、到崇拜的人、到亲人,最后到现在,习云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好像什么都不是,毕竟他已经不在了。
可终归是重要的人,她总得鼓起勇气去看看他。
走到他坟前,还有几束鲜花,看来是常有人光顾,习云有点欣慰,想来他也不会很孤单,他一定很怕孤单的,没人去看他的话,他会很难过的。
然后,她看向了他的遗照。他穿着黑色的圆领毛衣,头发梳得很是精神,温柔的笑着,目光炯炯有神,很是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
看着看着,习云笑了,她蹲了下来,对着周怀远的照片说:“我以为你会很惨白惨白的呢,没想到还是那么帅~不愧是我的怀远哥哥。”
李碧珠在一边听了翻白眼,又变成哥哥了,那辈分岂不是乱套了?她不就成了周怀远的阿姨辈了?太虐心了!时间是把杀猪刀,可这刀只霍霍的朝活人来,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们都老了,只有他被定格,依旧年轻、美好如初。
女儿的神情很是认真,甚至带着点神圣,李碧珠在一边看着,口中的话滚了几滚,终是没说出来,安静的走远,留点时间给这两个有缘分的人吧。
习云从小就很怕墓地,这种地方在她看来阴森森的,恐怖得不得了,就算是白天,开着大太阳,她都觉得不舒服,而今,对着周怀远的照片,她心里很是宁静,一会儿和他说说家常,一会儿和他说说里短。
好像有他在,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连隔壁墓地的老奶奶,都不恐怖了。她觉得,那个老奶奶平时一定会很照顾怀远哥哥,所以她一点都不讨厌,慈眉善目的,她很是喜欢。
这一说,就说了好久的话,说到夕阳西下,凉风吹来,都有点冷的时候,李碧珠走近来催她走了,“差不多了,下次再来吧。”
下次再来,不知何时了,她马上就要高考,就要念大学了,以后前程在哪都雾途茫茫,更别说周怀远的墓地根本就不在她们住的城市,这一次,她们是特意坐飞机来的。
所以她很舍不得,舍不得笑得那么温暖的他。
“走吧。”李碧珠圈着女儿的肩膀,半强行的带她走了。
自那回来后,李碧珠总瞧见女儿作沉思状,都要高考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魂不在身上的?她有点着急了,就找了孩儿她爸谨慎的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找女儿谈谈。
只是在他们找她谈话前,习云就先他们一步,提出要和他们谈谈。
“爸爸妈妈,我想做音乐。”
“我的意思是,以音乐作为我一生的事业,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玩玩而已。”
十七岁的习云,神情庄重的和她爸爸妈妈这样说。
习明然没什么表情,只问道:“你想做什么音乐?”
“编曲。”习云肯定的回答。
“想好了吗?”
“想好了。”
“你从小看到大,应该明白这个圈子不好混,尽管有我们帮扶着,但氛围就这样,乌烟瘴气的,你一向被保护得很好,到时候看不惯、受不了怎么办?”习明然波澜不惊的说出一针见血的话。
习云垂了垂眼,再抬眼时,目光里就都是坚定了,“爸爸,我选择的路,再难,就算是跪着,我也会把它走完。而且,我有信念。”
习明然很难想象,他才十七岁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不,应该说很难想象她是真心说出这番话的,那么慎重、那么坚定,这让他这个做爸爸的,感到有点心酸,他想是不是自己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太多空暇时间陪伴女儿成长,才导致她整天听着已逝之人的歌曲,人也因此成熟得更早?
总之,习明然很愧疚,也欣慰,答应了习云的请求。这件事给外公外婆报备时,他们同意了,可是反应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小外孙女终究还是继承家业走音乐这条路了,忧的也是娱乐圈这浮华又肮脏的圈子,小外孙女会委屈了。
长辈的心,总是纷繁复杂,出发点,却都是爱。
最终,习云顺利考入音乐学院,凭自己的能力+家里的关系,拜师在程征老师门下。程征老师已经有十几年不收弟子,因此这一收徒在圈内很是轰动,也一下把习云的名儿给炒热了,自此,凡是华人圈子里的音乐世家,同辈的,无人不知习云的名。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围观的,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程征老师笑言:“这是你进入娱乐圈的第一道坎儿,以后这类口水还多的去了,你虽然学的是编曲,是纯音乐,但还是要学会利用舆论、利用话题,把好的一势转到自己的名下,不然,有多少人才是被恶意的中伤给埋没的…”
习云心里咯噔一下,轻声的,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比如周怀远?”
“没错,他就是个典型。被中伤后,自持周家少爷的矜贵身份,不屑和那些狗仔斗,你也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结果落了个这么个下场。人啊,就是不能太软弱,不然别人就挑着你欺负。”
“被狗仔写两句就至于这么影响情绪吗?”
程征看了她一眼,“周怀远从小被宠到大,又的确很有才华,耳边听到的就都是赞扬,因此偶尔一句批评就会特别的刺耳,更别提恶意中伤了。而且,玩音乐的,情感上一向就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那也不至于要酗酒,要死啊!”习云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程征说:“这都是圈子,圈子里的人太杂,随便一个人都会带坏他,特别是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意志力也会跟着薄弱,酗酒,再正常不过了。而且…”
他停了停,习云忙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也不排除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程征飘忽的说了这么一句,却成了之后习云的心魔。
☆、番外 凌薇的过去
你是凌家的独苗,唯一的希望,你要争气,不要给凌家丢脸。——这是凌薇从小到大被耳提面命的话语。
小时候,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每每听到这话时,她就不高兴。因为听到这话,就意味着她不能再玩手头上正在玩的玩具了,因为听到这话,就意味着她必须去做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了。
可她从来没有哭过,她性格里有坚毅的一面,就算不那么爱弹琴,可咬着牙,也就坚持下来了。后来慢慢懂事,她也慢慢从父母一次次争吵中了解到家里窘迫的情况——音乐世家,名存实亡。面对这样的状况,心里灰暗是一定有的,也因此,外表的她看起来也就愈加冷硬坚毅、非常不好相处。
在学校里,小凌薇的人缘很不好,她不仅没有朋友,其他女生们还孤立她。她太漂亮,漂亮还冷傲的女孩,是最惹同性厌恶的,此时的小女孩们虽然还说不出为什么讨厌她,但讨厌的情绪已经有了,并且她们通过最直接的方式——孤立,来对待她们讨厌的人。
换了一般的女生,估计早就哭闹了,只凌薇,一声不响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情,看的其他小女孩们总觉得一拳头打进棉花里似的,怎么都不着力,于是看着她,就更讨厌了。
凌薇小学时代的日子,几乎就是在孤立中过过来的。后来,情况有了变化,男生女生们情窦初开,她在男生堆里变得非常炙手可热,相对的,在女生堆里就愈加惹人厌了,可懂事了的女孩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说凌薇什么,更何况此时的凌薇三天两头的代表学校去参加这样那样的比赛,是老师眼中不折不扣的红人,所以那些嫉妒全部被她们藏到了心里,甚至还会对凌薇笑脸相待了。
小凌薇反正他人对她好也罢、差也罢,她都是那么一副扑克脸,有时候真的是很让人生气的,可她似乎都没察觉,看起来,她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练琴、练声上了,她没有其他自小生活得幸福平静的女孩子们那么多精力来关心不相关的事情,她得拼尽一切,才能获得平静。
再后来,她学会了争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竞争,而她是那种很会争的人,就算机会到了别人手上,她是那种就算硬抢,也是要把机会抢到手中的人。
还是那句话,只有过得不好的人,才会这样,一般从小就幸福的女孩子,都是很温和的。就比如贫民窟出来的女孩,她们自身就带有很强烈的攻击性,因为她们要守护住她们仅有的东西,并且去争夺她们没有的东西。
于是大学前,凌薇就获得了大大小小无数的荣誉,可终归,她还是没有去上大学,大学里教的那些文化课,华而不实,对她往后要走音乐这条路更是瞎折腾,于是在高中毕业后,她打算找机会出道。
她想得很好,她凌家至少在港都的圈子里还余有威信,她出道的话,应该会比寻常的人要轻松一点,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残酷得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不对,应该说她想要出道,的确很容易,可是出道后怎么走,就完全无法由她自己做主了,好些违背她原则的工作她不愿意去做,有些和她今后的事业规划完全不搭边的工作她也不愿意去做,这么一来,大家给她的就都只剩下冷眼了。
开始的日子是真的很难熬,是有自尊心受损的难过,也有怀才不遇的落魄感,可她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坚持她走下来的信念就是她公正的衡量过自己,她知道,她一定能够出名,所以她蛰伏在那,等待的就只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好的机会。
在那之前,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机会终于来临了。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就在那之前,她会碰到穿越这种事?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穿越是个什么鬼?她之前怎么不知道!
很是暴躁了一阵,她看到了谁?那不是习云么?
凌薇勾起了嘴角。
她的梦想,或许在这,能够更好的实现。
☆、余珊珊番外
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的化妆,后台的灯开得很亮,亮到抬头就觉得刺眼,可大家一点都不觉得不适,他们的心思都被紧张和兴奋占据了,哪里顾得上这些细节?
这是港都的又一年的MISS HK,或有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或有人抱着明确的目标而来,总归所有人脸上俱是新鲜与期待,还有一股独属于年轻人的冲劲,那种单纯的无知无畏。
在这样的一群人中间,有安静的两拨人,就显得特别扎眼了。余珊珊看向凌薇那里,目光快速掠过,再收回。那个女孩条件很好,她想。
其实长得漂亮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入门槛,要想在娱乐圈这条路上走得长走得远,心性、个性和人品却是比长相更为重要的东西。
而就凭那个女孩那么漂亮,还能不骄不躁的坐在那,就是个不能小瞧的对手。
余珊珊是真的把她当做对手的,可是后来一轮又一轮的比赛下来,她也歇了这个心,有时候距离相差太远,是没有可比性的,那再纠结也没有意义,不如早点找到自己的定位。
于是余珊珊很快就收回了大部分放在凌薇身上的精力,好好做自己的,做好了,三强还是能够稳妥的坐上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凌薇竟然会在她最不应该退出的时候,退出了比赛!而她,就这么摘得了冠军…
这个冠军摘得她有点憋闷,因为舆论都在讨论那个中途退赛的原本冠军人选,而她的冠军,好像就是捡别人剩下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