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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具备后就是——『裸(ラ(ra))』啊啊!!」
因『拘捕光』而以多采多姿的姿势被拘束在一起的天翼种们……
——她们身上的衣服一齐消失,这样一来空也能把握文字的位置了。
空脸上带着非常——愉悦的笑容——闭上双眼说道:
「啊啊,我看得见啊,白,看得见许多东西喔!!」
「………………哥左半边,白……右边。」
「啊啊!交给我吧,我的妹妹!唔喔喔!怒吼吧,我的左手!」
妹妹露出仿佛甚至连原子也要进行零点运动的低温视线;而哥哥则展现就连磁场也会蒸发般的高温视线。
——如果说眼神的温度能产生物理作用,那整个行星大概会笼罩在台风之中吧。
不过幸好——
「啊嗯!」
「呀啊!」
——笼罩现场的只是二十五人娇柔之声的合唱。
虽然很想继续听那样的合唱,但是空与白瞬间通过,将她们抛诸在后。
之后再度加速,空与白高高地飞上天空。
「——该怎么说呢,动作真是快得让我只能拜服呢。」
「呵呵呵,你可以再多夸奖我几句喔,布拉姆!呵呵呵。」
「……哥真是※秒差距的恶心……」(译注:秒差距(英文Parsec,缩写pc)是天文学上一种长度单位。)
「我被用天文学单位骂了呢!?哥哥明明非常努力耶!!」
——空确实地回收了十二字,白回收了十三字。
此外,空更享受了不必要的身骶碰触,发出令人恶心的声音,而白对此则直截了当开骂。
哥哥被妹妹骂是大约三·二六光年的恶心而难过,不过白仍然没停止。
「……哥,『蒸气』和『裸』……足足浪费……三个字……」
「喂喂,妹妹啊,别开玩笑了,哪有浪费?怎么可能。」
空以一脸美国人也自叹不如的夸张笑容,向白反驳道:
「那个行动有三个崇高目的:文字的回收;让她们对裸体飞行心生抗拒,借此阻止追击;然后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空说着停了一拍——以严肃无比的表情……
——坚决笃定地说道:
「——那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编注:知名游戏,曾动画化。)
「……是哥的欲望之门……才对……」
白依然语气冰冷地吐槽,但是布拉姆察觉从背后逼近的气息叫道:
「哇啊啊啊~~她们毫不害羞地全裸突击过来了!!」
「……哥,天翼种……没有羞耻心……吉普莉尔也是那样。」
「什么~!?这个我真是没想到!!……前面也来了啊,白?」
「……没有字。」
白不满地回答,背后是摆脱拘捕魔法光溜溜的数人,前方也有三人逼近。
空刻意面对从前方逼近的天翼种,迅速准备好相机,构筑【言灵】。
接着与白两人华丽地躲过三人伸来的手——将【言灵】打了过去。
「——『揉胸(ム·ネ·モ·メ(munemome))』——」……这么喊道。
同时拍打翅膀反转,然后用自己的翅膀遮住白的眼睛,转动照相机。
「这样这些人就会帮我们绊住追兵了吧……呼……」
只见穿着衣服的天翼种,开始对全裸的天翼种揉胸,绊住她们的脚步。
「呼——终于成功亲眼看见世外桃源了……真是令人赞叹,只可惜现在是晚上,不知道照相机是否有确实拍到呢?」
「……我已经无言到快要对空陛下感到尊敬了……」
■■■
——在空中飞舞的两位主人,看起来是那么地神采飞扬,那么地愉快,甚至连遇到惊险时也能笑着面对。
但是眺望着投影在虚空中的那幅景象,阿兹莉尔似乎仍然无法理解。
「——……」
对于只是皱着眉头的阿兹莉尔,吉普莉尔不知是第几次叹息了。
……这样下去主人们会胜利——但只是那样并没有意义。
阿兹莉尔会这样什么也不懂地背叛主人们的期待——!
「……前辈,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
「你要这样命令大家自杀吗?要让她们因为你一个人的关系而死去吗?」
听到吉普莉尔的话中透出浓浓的焦虑,阿兹莉尔仍不明白。
——为何天翼种会恐惧死亡?
天翼种应该没有那种感情才对。
而且她不是害怕自己的死——而是担心那些孩子吗?
「看到主人们的脸,看到那些孩子们的脸,你还是什么也不懂吗?如果因为你一个人的愚愚钝,而封闭了那些孩子们的可能,让这六千年白费的话——」
——拜托你,请你醒悟吧。
「让这六千年白费的人——就是你喔!!」
吉普莉尔的眼中甚至快浮现泪珠了,她的声音有如勉强挤出似地这么说道。
可是阿兹莉尔仍是不明白,她不懂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
「唔唔~追不上啦!!」
「绕过去包夹!以十字炮火射击拘捕魔法!只要让他们消耗文字,我们就有机会!」
「欸欸~?可是那样还是会被躲过啦。」
「先试试看,不行的话再想别的方法就好了,要上了喔!」
经过这样商讨后,天翼种们开始飞舞,不知为什么——
她们脸上挂着的都只是纯粹的——笑容。
——……什么事让她们那么愉快?
判断出是十字炮火,空与白再度翻转翅膀下降,一如所料地完全躲过。
「真是的,看吧,果然被躲掉了呀。」
「呵呵,那就从上下方同时狙击!大家散开,配合信号同时发射!」
「遵命!!」
——……什么事让她们那么愉快?
为何能够带着那样的笑容,追赶无法胜过的对手?
————…………
对于无法理解的自己,阿兹莉尔似乎感到焦躁不已,而吉普莉尔则是静静对她说道:
「前辈,你记得我的战果吗?」
「…………我全都记得喵,可爱妹妹的功劳,我全部都记得。」
她低下头,仿佛看着远处——一个不是这里的地方——以遥望过去的眼神笑了。
「巨人种,协同讨伐十九只,单独讨伐一只;龙精种,协同讨伐三只,单独讨伐一只——!」
——坐镇在都市郊外巨木下的龙精种的首级,不是别人,就是吉普莉尔的战果。
单独达成讨伐龙精种,不管在那之后还是在那之前,都只有吉普莉尔一人。
那个头盖骨就是为了庆祝她的功绩,阿兹莉尔刻意配置在那里的——装饰品,而且——
「幻想种,协同讨伐三只——单独讨伐一只,喵。」
同样地,单独讨伐幻想种的也唯有吉普莉尔一人。
阿兹莉尔回顾过去笑了出来——那张笑容没有阴霾,也没有演技。
「最后被制造出的个体,仅仅两百四十五次讨伐就有如此战果,而且生还……我怎么可能忘记。」
……那是发生在遥远的过去,那段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她们还有未来的时候。
看到阿兹莉尔脸上挂着毫无虚假的笑容谈论往事,略微低着头的吉普莉尔问道:
「……那么,我受到需要修复术式治疗的那种程度的损伤次数,你还记得吗?」
「一百一十六次,喵。」
回答得毫不犹豫。
吉普莉尔总是濒死回来,让她担心不已。
「……那些几乎都是单独讨伐所造成的喵……」
——巨人种、龙精种以及幻想种——各自讨伐了一只。
吉普莉尔单独讨伐了三只上位种族。
不过她铩羽而归的次数却高达其二十九倍。
那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她还是不懂呢,吉普莉尔紧咬着牙。
「那么——我为什么会执着于单独讨伐,你知道吗?」
——这是最后的提示,吉普莉尔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这种含意问道。
她毅然决然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和害怕被背叛的情绪。
但是……阿兹莉尔却只能摇头。
「……老实说,小吉的行动我无法理解,说起来——」
「是的,说起来那本来是无法战胜的对手。」
——没错,本来她们就无法单独战胜上位种的对手。
因为天翼种在制造时,没有被赋予那样的性能。
——这是最后了,如果这样还不能明白——
「所以——我尝试否定那样的常识。」
————…………
「……我不懂,喵,到底为什么喵?小吉到底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么喵?」
「…………」
吉普莉尔已经无话可回。
——仿佛在说,她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
只要自己明白,其他人不可能不明白——那样的期待逐渐粉碎。
那对阿兹莉尔而言是难以忍受的心痛,然而——
「……小吉,小吉你是特别的喵……」
「…………?」
「小吉不知道,不过阿尔特休大人给予小吉『特别能力』,所以小吉明白的事情,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明白喵。」
「…………」
吉普莉尔只是保持沉默,而阿兹莉尔则像是倾诉般地说道:
「我也想知道《答案》,我也不想结束!!那样的话,这六千年又算什么呢!?可是我不明白——我已经到了极限,没办法再对自己说谎了喵!!」
——第一号个体,阿兹莉尔。
身为最初被制造出的天翼种,她是阿尔特休为了追求『完全』所造。
其中并没有哭泣这个机能,但或许是在场只有她们两人吧……
阿兹莉尔恳求般地喊叫,她初次吐露的真心话,似乎带有潮湿的感觉。
——拜托谁能告诉我。
——我们到底是为何而生?
——为何苟活?
——为了找寻什么而生?
——要找到什么才能证明我们活过呢——请告诉我吧。
吉普莉尔无言地看着她。
——但她刻意用冰冷的声音,好似无情般地推开她。
————就这样,说出像是主人会选择的用词。
「……你就是那样利用我——当做自己极限的借口吧。」
「————————!!」
「不管是你还是我,残存下来的人全都战败了,以败者的身分苟活了六千年。」
阿兹莉尔低着头,拳头不住颤抖。
「没有从其中学到任何东西,那不是学到的人特别——而是你的怠惰。」
吉普莉尔也握住拳头。
……她突然想到,自己几度濒临死亡,却从未这么紧张过。
她告诉自己,装好表情,声音别颤抖,视线别游移。
她强行制伏构成身体的所有精灵,加以掌握控制。
——自己办得到吗?那样的不安在脑海中闪过,但是她摇头否定。
不是办不办得到,而是必须去做——这就是自己学到的吧。
她反刍从主人那里学到的事情,然后依照从他们那里所学到的去做。
——普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