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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紧跟着吕坤飞,沿着暗道走了不多时,就到了一个房间。
整个房间烛火辉煌,亮如白昼。房间尽头有一个高出地面尺余的台阶,台阶正中赫然正立着一把龙椅,黄色金龙缠绕着椅背,龙眼中透着一种威严。
吕坤飞煞是自然地走到龙椅跟前坐下:“这是怎么回事?叶清瑜怎么活着回来了?”
黑影躬着身子,低头答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莫不是潜龙堂刺杀行动失败,还是潜龙堂在暗中搞鬼?”
“潜龙堂在江湖上的名气是众所周知,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再说,潜龙堂杀手从来都是十几个人组队行动,即使叶清瑜侥幸打败一个杀手,她也绝不可能活着回来。”
“……”黑影听后稍作沉默,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叶清瑜回来时,身边的那个男子来路不明。叶清瑜也说过是承他相救。”
吕坤飞听后点了点头,刹那间又觉得不妥:“不对。潜龙堂的杀手纪律森严,不完成任务是决不罢休的。”
“要不要奴才直接干掉叶清瑜?”殁影目露凶光。
“不行。在还没到最后关头时,你一定不能直接或间接露面。”吕坤飞十分坚定,“因为你是我最后的杀手锏。况且如今又多出个身份不明的混小子,恐怕局势还不算明朗啊。”
吕坤飞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派遣一个残影组成员再去潜龙堂,探清究竟。”说完又兀自感叹道:“目前无刀门上下也只有你们残影组能为我所用啊。”
“是。”殁影面不改色,接下命令,就退了出去。
一道黑影又如残烟般消失。
天色渐晚,明月薄空。
呆在房内,凌天痕踱来踱去,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伏案于前,桌子上就有现成的笔墨纸砚,操笔修书一封,然后用砚台压住,放好笔,开了门,一个纵身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乘着天黑,他摸到马厩,解了匹马,扬长而去。他按着叶清瑜闲暇时跟他介绍的大致方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翌日一早,叶清瑜就收到门人的禀报,她望着手中信纸上苍劲有力的笔画——“实有要事,不辞而别。多有叨扰,后会有期。”她勉强地笑笑:“何必呢?如此一来,我要如何才能报答与你?”
话说凌天痕一路西行,终于到了四川境内,眼看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寻了几个农人,问清了具体方位,才又策马扬鞭。官道上风尘仆仆,只见迎面飞来一匹黑马,险些与凌天痕撞上,幸而他及时勒紧缰绳,两马才擦肩而过。
回头看时,好一匹黑鬃宝马,马上人影魁梧,一袭黑色长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笠,呼啸而去。
这一身奇怪的装束倒是让凌天痕颇有些惊奇。
他也没想太多,就兀自往潜龙堂去了。
几经周转,终于到了。凌天痕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时,何其雄伟!
这俨然就是一座城池,他面前便纵着一条宽有数丈的护城河,河水清幽,深不见底,微风卷过,便有丝丝凉意,波光粼粼。
顺着面前的石桥望去,河对岸耸立着高高的城墙,城墙上不间断地有士兵穿插而过,城墙底部紧闭着两扇青铜巨门。如果不是城门上嵌着“潜龙堂”三个大字,凌天痕还以为自己到了京城脚下呢。
看来这潜龙堂实在有些能耐,像这种严重威胁至朝廷统治的杀手组织居然敢如此昭然于世,没点能耐恐怕早给端掉了。
不过凌天痕可没时间想这么多,他将马匹牵到一边拴好,然后施展轻功,若巧燕击水,飞上城墙。
刚一着地,巡逻士卒就已经举枪刺来。他不想浪费时间,运起内力双手齐出,一手握住一只袭来的长枪,他猛一用力,“咔嚓”两声,士卒正惊愕间,又觉腹部剧痛,瞬间倒飞出去,砸在楼梯口蜂拥上来的士兵身上。
再是纵身一跃,飞向城墙里面。
进了潜龙堂才知道,这座城池还真不是一般大。
在城墙围成的巷道之中穿行许久,他才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个庭院。庭院周遭种满了树木,只是中间略有一块空旷之地。慢慢向前踱了几步,突然一股气势直逼下来,眼前屋子里透射出强烈的杀气。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透过空气刺入凌天痕的耳朵:“来者何人?胆敢私闯本堂。”逼得他不得不运起全身内力才减轻了耳部的疼痛。
恍惚间,面前的门倏地大开,一个中年男子信步踱了出来。
“我来只为讨得潜龙暗夜镖毒的解药。”此时尽管凌天痕自知不是对方对手,但他却丝毫没有胆怯。
“解药?小子,这次我潜龙堂黄级刺杀分队莫不是栽在你的手里?”中年男子望着眼前的黄毛小子,眉目之间闪过一丝轻蔑,“自潜龙堂创建至今,还没有人在我独孤天龙手里拿到过解药。”
言语之中盛气凌人。
“年轻人风头太劲那可不好,既然你自投罗网,我便收了你这条性命,省得我再派人去找你了。”
凌天痕却丝毫不肯示弱:“那我倒要试试。”
话音刚完左脚已经向前跨出一步,右脚紧随而至,身若游龙。数步之余,已经来到独孤天龙面前。右拳蓄力而出,却打了个空。
站定看时,前面已经没有了人。
“哈哈哈,就这点能耐也敢前来送死。”凌天痕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四目正对独孤天龙轻佻的眼神。
他双拳紧握,正欲再次动手。却从门外冲进五六个男子,皆身穿墨衫,眉宇间透出一股冷峻。他们整齐地朝独孤天龙行了礼,然后成一字排开,不发一语。
等到独孤天龙指示一下,黑衫男子们立即移动身形,眨眼之间手中已然多了一把把明晃晃的刀片。
由于上次的交战,凌天痕也有了一些经验。纵身一跃,跳出了合围。殊不知背后传来一股凉意,紧接着疼痛不已,温暖的液体顺着脊背浸湿了衣衫。
被迫落到地上,他紧咬着牙,忍者疼痛,这一刀着实歹毒,不仅添了新伤,而且还牵动了背部的旧伤。钻心的疼痛让凌天痕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好似灵魂就要脱离躯体一般。
刚刚站稳,侧面又是两刀挥来,尽管他侧身躲闪,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这一瞬间他体内的血液貌似将要沸腾一般,无情地冲撞着他的躯壳,就像上次与上官飞雪交手时一样,只是他自己浑然不知。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竟幽幽地泛着红光。
与此同时,凌天痕眼前再次闪出一个黑影,一刀劈来,他全然不顾,右手紧握拳头如离弦之箭击向眼前的人。
闻得一声惨叫,一个黑影应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直接断了气。
本来泰然立在一旁的独孤天龙脸上滑过一丝惊愕,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沉声说道:“你们退下。”
说完欺身而上,凌厉的掌风直逼凌天痕。
尚未反应过来,他就已中掌横飞出去。狠狠地砸在院墙之上,口中血沫横飞。为了一击拿下,独孤天龙这一掌不仅偷袭,更是使出了十成的内劲,完完全全打在凌天痕身上。
别说是他,就是同层次的高手恐怕也会吃大亏。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瞳孔的红色已然褪去。
心神稍定,只觉一股强大的气势压了过来,抬眼看时,只见独孤天龙直奔自己而来,汹涌的内力压迫得几乎睁不开眼,看来独孤天龙打算解决掉他。
霎那间,耳畔却响起了箫声。
清脆低婉,独孤天龙觉得自己的行动似乎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束缚,积聚在掌心的内力也涣散不见。
独孤天龙向前一看,凌天痕嘴角挂着血丝,痛苦的表情似被定格。
耳际箫声不绝,有诗云:
玉箫一曲定坤乾,
尝伴霓裳半沦仙。
十载单出真名世,
过世兹回往生鉴。
“蜀中谭门?”独孤天龙心中隐隐诧异,循声望去。
庭院边一支树枝延出墙外,树枝上坐着一个俊俏的男子,他年方二十左右,长发披肩,迎风而飘,浓长的睫毛嵌在双眼之上,脸庞之中却透着一股清秀。
玉箫横在嘴边,指尖的跳动演绎出这如痴的乐声。
周围的一切生物似乎都停止了呼吸,他们的生命似乎被定格。
从这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凛人的气势,让独孤天龙不敢轻易开口,这招“箫魂定”十年之前他就领教过。
袅袅的余音在庭院之中回荡,男子却已手持玉箫,轻盈坠地,迎风而立,衣随风动。冷秀的脸庞固若冰霜。
倒是独孤天龙先行开口了:“阁下是……”顿了顿,“蜀中谭门的人?”
男子面无表情:“谭家内门,谭云之。”语气极为平淡。
“嘶——”独孤天龙倒吸一口凉气,又是一个内门弟子,“阁下到访有何贵干?”
“保住他。”男子坚定地指着一动不动的凌天痕,沉声说道。
“这……”独孤天龙迟疑了一下,在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十年之前,独孤天龙还并没有现在这么出名,可一个同样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却只用一战便闯出赫赫威名。那一战,独孤天龙至今还记忆犹新,而那同样出自蜀中谭门的男子更是让他感到望尘莫及。
思前想后,独孤天龙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毕竟那男子带给了他太多阴影。
主意已定,独孤天龙恭维道:“既然如此,阁下请便。”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依旧满脸的云淡风轻,谭云之手腕轻转,收起了玉箫,绝口不问多余的问题。
“簌簌”的风声再次在耳边响起,独孤天龙猛然回过神来,这一掌与凌天痕只差一臂之远,他连忙收势,撤身退了回去。
掌风吹起凌天痕狂乱的长发,却并没有受伤。他的眼皮隐隐就要合上,身体摇摇晃晃,左腿稍软,单膝跪在了地上,膝盖处的疼痛才让他稍稍恢复了意识。
独孤天龙侧头望望墙头的树枝,还在微微晃荡……
他对身旁的墨衫男子耳语几句,男子就进入了房内,不久就出来了,交给他一个红色的小瓶。
独孤天龙把小瓶扔在凌天痕面前,只说了一句:“贵人相助,好自为之。”然后对一个黑衣男子轻声说了一句:“派人去追上刚刚那个黑衣,就说他们情报不准,预估实力不符,黄级刺杀行动完全失败。并且让他转告他身后的人,这趟水我潜龙堂不参与了。”
然后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独自回房了。紧接着,黑衣男子们也退了出去。
凭着残存的意识,凌天痕在地上摸索到了那个小瓷瓶,模糊地看清了上面的“解”字,紧紧地攥在手中。
他已无法去追究独孤天龙为何改变了主意,也不想追究,他也没有弄懂刚才那话到底社么意思,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无刀门。###第八章 清瑜得救,殁影暴走
一束秋风打在凌天痕的背上,似是在伤口之上撒了盐。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凭着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城门,正好看见了两个士卒。士卒也看见了他,却直接开了门,放出了凌天痕。
强忍住背上的疼痛,他闯进一户人家,用银子换了件长衫,直接披在身上,挡住了背后的伤口和血印。然后到河边解了自己的马,一路向东驰去。
马背上的颠簸让凌天痕的伤势更重了,好在一夜马不停蹄,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无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