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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沿着几条已经被野草淹没的小路剥了一些树皮,以便作为绳索固定木筏。
折腾了大半天,所有木筏的材料都准备妥当,接下来就只剩固定这一道工序了。
想当初在独孤二老的追击下,只用了大半天就来到这岛屿。如此推算,要想回去也必定用不了多长时间。
因此,他们也没想把木筏固定得怎么怎么牢固,只要能够坚持一天也就功德圆满了。
今天夜幕已经降下,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打算明天再继续。
有了打算,也就不再着急。几个人合力又做了一顿不错的晚餐,高高兴兴地享用了。
吃完之后,代霰又回到角落雕饰起她的古琴来。
〃这下谭大哥可遇到对手了。〃叶清瑜悄悄对凌天痕说笑道。
〃嗯?怎么说?〃
〃你看那代霰,可比谭大哥要冷淡多了,成天板着脸,跟死了娘一样。〃话到最后,叶清瑜还故意提高了嗓音。
〃啊。〃角落的代霰轻吟一声,兴许是听到了叶清瑜的话,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听到闷哼声,谭云之侧过脸立马就看到代霰那血流不止的手指头。
他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叶清瑜,并没有说话。那句话代霰听到了,他自然也听到了。
站起身来,来到代霰旁边,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一块丝绸,递给代霰。
〃不用。〃代霰不接。
二话不说,谭云之直接扯过梧桐木,一把抓过代霰的手,轻轻替她包扎好。
〃得罪了。〃包好以后,谭云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
叶清瑜没有再说话,她被那一眼瞪得有些慌了。
〃你少说些,人家代姑娘又没招你惹你。〃凌天痕也感受到那一瞬间谭云之眼里透射出的冰冷。
〃哼!〃叶清瑜自知理亏,却又有些不甘,扭过头,谁也不理。
夜深了,大殿就只剩下火焰升腾和雕琢木头的声音。
快要完工了,代霰揉揉疲惫的眼睛,强打精神想把它完成。
〃快完了吧?〃不知何时,谭云之已经醒了,看着代霰微笑。
〃嗯,接下来就只差琴弦了。〃
〃琴弦?〃
〃嗯,可惜我没有带在身上。〃
〃不知这千年冰蚕丝可以与否?〃谭云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锦盒,将之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攒丝线,雪白雪白的。
〃千年冰蚕丝?怎么我从未听说。〃代霰看着那些丝线,她知道一般制琴都是以蚕丝为弦的。
〃这应不是中原所有之物吧。〃谭云之含糊其辞,〃要不试试?〃
〃不可。公子已相助甚多,实不敢再受此大礼。〃代霰推脱道。
〃是我鲁莽,将你掳至这等偏僻之地。姑娘若不收下,我心中有愧啊。〃
代霰还是推脱,但在谭云之几次三番劝说之下,终究还是收下了。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代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吧。
〃令兄想必对你关爱有加吧?〃谭云之随便问问。
〃嗯,哥哥从小就很疼爱我。娘亲死得早,爹又不顾我的死活,只有哥哥待我如亲人。〃代霰说着仰望天上繁星,言语之中竟有些酸涩。
〃实在抱歉,让姑娘想起伤心事了。〃
〃不要紧,习惯也就好了。爹的眼里只有他的官位、权力,从来不会有我这个女儿。所以这次,反倒是我拖累了你们。〃代霰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从小我便被爹安置在西湖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这么大还没到外面去走走看看。〃
谭云之静静听着。
〃幸好,我还可以抚琴为伴。好像十几年过来,我的伴侣一直都是家中那瑶琴。〃
〃这次反倒托你们的福,出来走了走。〃话到此处,代霰竟然调笑起来。
那温婉柔弱的声音直让人骨头酥麻,那乖巧俏皮的调笑也可爱万分,不禁让人心生喜爱。
〃姑娘言重了。在下也是想借姑娘脱身,不料屡次陷入生死绝境,让姑娘受惊,在下真是羞愧啊。〃
〃叫我小雪吧,公子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代霰又抱起那棵梧桐,细细抚摸着那刻出的纹路。
〃好,那我就冒犯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小雪你可以称呼我为云之哥。〃
〃好的,云之哥哥。〃代霰笑着看看谭云之,谭云之也笑着看着她。
聊得欢畅,两人都无睡意,索性在星空下继续谈天说地,直到月上中天,二人蟋蟋窣窣的谈话声才停止。
或许今晚是两人各自话最多的一个夜晚吧。
第二天一早,凌天痕就和谭云之到山下捆绑好树干,完成木筏的最后一道工序。
上官飞雪的伤势也在疗养中恢复得七七八八,如今已能下地行走了。
而代霰依然还是独自待在角落,以千年冰蚕丝作为琴弦,也在完成制琴的最后一步。
就在谭凌两人快要收工之时,山顶传来一曲悠扬的琴声。
这千年冰蚕丝果然不是凡物。以它为琴弦,琴声更加悠扬通透,轻灵悠远。
〃这应该是代姑娘在弹琴吧?〃凌天痕仰望山顶,笑着问道。
〃嗯,琴技还是如此天下无双。〃谭云之也由衷地笑了。
在琴音之中,两人更有干劲,仿佛那琴声便荡涤了心中所有的不快。
琴也制好了,木筏也造好了,上官飞雪也能自理了,看来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接下来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出海返程之期将至。###第三十一章 海上异变
又过了一夜,确定上官飞雪的伤势已无碍后,这个清晨,众人终于还是决定走了。
上官飞雪在山顶目送他们,临行前告诉了他们方位和一些在海上应急的办法。
临下水时,叶清瑜把代霰叫到一边,深深鞠了一躬,愧疚地说道:〃代姑娘,以前我对你心有芥蒂,还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理之举。〃
〃叶姑娘何出此言?〃
〃昨晚你跟谭大哥的谈话,我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概,才发现我实在是愚蠢,误解了你。〃
〃原来如此。叶姑娘不必愧责,换个立场,我想我会跟你一样的。〃
〃姑娘你真是宽宏大量,知书识理。你也别姑娘姑娘地称呼了,干脆我们姐妹相称,交个朋友。〃
〃那就依姐姐所言了。〃
〃从此我便唤你雪妹,你可叫我叶姐。金兰之义,甘苦同载。〃
要知道自从听到代霰的悲惨遭遇,叶清瑜那整整一晚都在自责之中。再联系到自己的态度,联系到代霰被挟持之后代忠德的行径,对代霰她就更是同情,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回到岸边,两男两女把木筏推下水,望了望山顶,就都上了木筏,谭云之对着岸边打出一掌,木筏就驶离了海岸。
然后张开风帆,顺风行驶。
等到身后的海岛慢慢,慢慢淡出视线,凌天痕才扭过头来看着前方。
大海壮阔无比,就像蓝天一般无边无际。湛蓝色的海水深不见底,浪涛时不时把木筏托到高处,弄得大家心惊肉跳的。
四野之下,全不见一片陆地,不禁让人心生无力之感。
好几次浪花盖过头顶,险些把木筏打翻,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天空就好比一个锅盖,严严实实地扣了下来,好像是在宣示:谁也逃脱不了。
远处海天相接处有着一条明显的界线,把海水与白云分割开来。
就这样在海上漂流了几日,众人都把携带的干粮吃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再不到达岸边,就都得饿肚子了。
离开雨花石不知已有几日光景,这日晌午,连着晴了多日的海上忽然阴沉下来,万里无云变得乌云密布。
这天说变脸就变脸,丝毫不给人任何准备的机会。
乌云蔽日,就连海上也像是起了雾。明明是中午时分,木筏四周都围着浓郁的黑雾,把光线阻隔在外。
不知怎么,凌天痕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这群人就像被囚禁在一个漆黑的牢笼中,怎么逃也逃不出,怎么望也望不穿。
不知从何时起,浪涛也变得柔和了。一朵朵浪花在身旁绽放,而木筏却行得极其平稳,如履平地。
〃小心。〃就在众人有些害怕之时,谭云之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攻的态势。
他眼睛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聚集感,双腿微屈,脊背稍弯,就像一只匍匐的狮子在等待猎物。
看着谭云之这般姿态,凌天痕立即抽出雨花剑,也进入了警备状态。
雨花剑闪着微弱的青白光芒,在漫天黑幕下显得诡异莫名。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就在这般戒备之下,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木筏依旧飘荡在海水之中,浪花仍然一朵朵在身边绽开。
海上的雾越来越浓,几人的视线也被遮蔽得越来越狭窄。
渐渐得,举目四望,就只能看见脚下浮沉的木筏了。只是还能明明白白地听见浪涛声。
谭云之更是警惕了,他已拿出玉箫,并把剑刃拧了出来。不住地四下张望,眼神如刀,锐利无比。
两个女子虽然察觉不到危险,但这种天气异象她们也是从未见过,又看到谭云之那种紧张的态势,心里也在不断地打鼓。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雷,却判断不了是何方向。既然雷声已至,想来那闪电怕是被这重重黑雾给遮挡住了。
突如其来的炸响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
又行了许久,木筏突然颠簸了一下。
这时众人才依稀看见木筏右舷处露出一块礁石,木筏颠簸应该就是它引起的。
说来也怪,这一颠簸之后,众人视线居然开阔起来。
那弥散天地间的黑雾就像被一阵风卷走一样,视线瞬间拉长几倍。
与此同时,那严丝合缝,层层叠叠的乌云也逐渐拉开一条裂缝,从裂缝中射下一束金光。
那一束金光似有开天之能,生生把成团的乌云排挤开。
没用多久,这片天地又恢复成了白昼,而且多了几分清气。
〃哇!〃黑雾一散开,就可以看见木筏前面耸立着一座入云的高峰。
那山峰上接苍穹,下抵深海,通天彻地,山腰上云雾缭绕,极为壮观。
仰望峰顶,却只能看见一朵朵白云掠过,视线未能及顶。
〃正好,我们可以补给粮食,饿了大半天,都快浑身乏力了。〃凌天痕顿时有些欣喜,迫不及待就向岸边跳去。
〃慢……〃话还没说出口,谭云之就看见凌天痕已飞身跃起。
想象中的落地声并未响起,却传来落水声。
木筏上的三人这时才看分明,凌天痕哪里是跳上岸去,他明明就是跳进了海水中。
可他们刚刚看到的明明就是沙滩海岸,怎么一眨眼海岸就移到一丈开外去了。
〃这里有古怪,你们小心。〃谭云之一把提起全身湿透的凌天痕,轻声说道。
众人也发现了不寻常,都被骇得大气也不敢出。
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在眼前,然而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众人只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
〃这里……我好像来过……〃这时凌天痕轻轻开口道。他看着眼前的山峰,眉头紧锁,像是在竭力思考。
〃你来过?〃谭云之诧异道。
一段段零星的片段闪现在凌天痕脑海之中,他揉着脑袋,越想越觉得炸痛。
〃大战……梦中……〃凌天痕隔一会说出一个词语,然而其余人却满头雾水。
〃不要想了。〃谭云之把手放在凌天痕肩上,安抚道,〃黑雾出现时,这里的空间就出现了异常的裂缝。或许我们已不在原地。〃
〃什么?〃两名女子自小生活在人界,从未听过什么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