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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之前也常常来花丸拉面店啊,他也曾经是你朋友的一员啊!难道你觉得他现在变成这样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他不是我的朋友。”爱丽丝回答道:“同样的话你是要我说几次。我没有朋友,我可没蠢到要依赖那种不稳定的感情和人连系。”
我把背靠在寝室门口附近的冰箱侧面。对了,之前明老板事件的时候也是这样。爱丽丝也是干脆地说她和明老板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并不是朋友。这家伙用许多不必要的硬壳包覆自己,搞得很难生活。难道没有那些硬壳,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吗?
可是回想起之前爱丽丝和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不是说过阿哲学长是你的好朋友吗?”
爱丽丝因为惊讶而抖了一下肩膀,从发丝问望向我。
“……我?什么时候?我怎么可能说过那种——”
“就是我们比拳击的时候,爱丽丝冲了进来。”
“呃,呃。”
爱丽丝把青蛙的布偶抱在胸前,藏住半张脸。
“你、你这家伙明明记忆力就比金鱼还差,为什么净会记这些无聊的细节呢!”
“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
“那、那是因为那时候事态紧急所以我才选了简单好懂的字眼表达而已!”
我第一次看到尼特族侦探说出这么勉强的藉口,而且还是背对着我。意思就是紧急情况下一不小心说出真心话啰!
“阿哲、少校和宏仔不过是因为一起当侦探,所以算是伙伴。他们才不是我的好朋友,越讲我越害臊,你就不要问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抓抓头。然后我想起另一件事,便试着问问看。
“那我呢?”
“啊?”爱丽丝停下敲击键盘的双手,望向我。
“那我对爱丽丝来说算什么呢?”
一阵坍塌的声音轰轰作响,床铺一阵摇动,连好几个布偶都滚到地上了。爱丽丝突然往后跳,整个背退到布偶山里去了。
“……为、为、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讲这种话?”我才想问你呢?为什么突然这么惊讶?
“所以啊,我们一天到晚见面,你究竟觉得我跟你算是什么关系呢?”
爱丽丝的脸红到连红魔王辣椒都输了。
“你算什么?干嘛现在才问这种问题?你就是助手啊!你是侦探的助手!从出娘胎到死都是我的助手!”不不不,刚出生的时候我只是个小婴儿喔。
“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的助手,可是我要问的不是那个,总之我们不是朋友对吧。可是我也觉得我们不算伙伴,跟阿哲学长他们又不太一样……”
爱丽丝几乎把整个人都埋进布偶山堆里说道:
“到底是怎样?你是希望我、我把你当什么呢?”
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这样问你的。”
当我收集Dr。Pepper的空罐,正要走出房间时。
“等一下!那、那:⊥
我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红通通的脸蛋从布偶筑起的城墙中仅露出一双眼睛。
“那你呢?”
“……咦?”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又……总而言之你觉得我……”
“你是说我觉得我们算什么吗?”
当我重新开口时,爱丽丝的脸几乎都埋在小熊和海豚之间了。
“当我什么也没问!赶快滚出去!”
什么啊?我抱着空罐站在冰箱边想了一会说道:
“这真是一言难尽。我虽然很感谢你,但不是如此而已。也不光是雇主和部下的关系。总之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来找你。”
爱丽丝乱踢乱蹬从布偶山中露出的双腿,这是要我赶快出去吗?明明就是你自己问我的啊。啊,不过这个话题是我开始的。
当我走出事务所的玄关踏上走廊的时候,发现对面的角落有人影走来。微弱的萤光灯下出现了褪成白色的头发和红色的夹克。第四代来了。
“我找到了千贺泽辉彦了。”
第四代说完之后,光靠眼神就把我推回事务所了。
“他把车子卖掉了吗?卖了多少钱?”坐在床上的爱丽丝回过头来。
“他自己卖的,卖一百四十万。他原本也是有钱少爷,有一辆二手的捷豹。”
第四代把附照片的报告丢在床单上。
“这是买他车的人吗?”
“对,是他大学时代认识的人。看来他是很想赶快把车子卖掉,一百四十万算是流血大放送。”
我不清楚外国汽车的价格,不过这表示他就算便宜卖也想要赶快换成现金吧?
“你们发现这笔钱的用途了吗?”
“还没。”
“哼,总之有一大笔钱消失在黑暗中了。然后M高园艺社的栽培笔记也在大岛的命令下给偷走,现在下落不明。”
爱丽丝先看了看第四代,再看看坐在床边的我。虽然她之后不发一语,但是我很清楚她想说什么。有人再度开始培育那种罂粟花。光是想像就让我害怕:从未见过的蓝色花朵在温室中摇曳的景色和包围爱丽丝寝室的电脑荧幕发出的微弱光线模糊地重叠起来。
爱丽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望向第四代。
“你会残酷到委托我继续调查下去吗?”
“……你在胡说什么,要调查我自己来。”
我交替看着这两个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残酷?
第四代望向床边的那堆荧幕,现在放映的是监视录影机所拍摄的花丸拉面店周遭。从后门搬出啤酒箱的彩夏已经在脱围裙了。
“彩夏今天也一路待到关店吗?”
第四代问道。我眨了眨眼。
“不……我想她应该是九点左右回家。”
看到第四代轻轻点头准备走向玄关的侧脸,我从床上跳了一下来。
“等、等一下!请等一下!”
我忍不住抓住红色外套的袖子,但是第四代用惊人的力道挥开,我的手就此撞向墙壁。那野狼般的视线把我钉在墙壁上。我终于明白两人对话的意义。第四代想从彩夏口中问出关于罂粟花的栽培情报。
“你去问彩夏也没用,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问怎么知道。”
“不要让她想起那种事!彩夏好不容易才忘掉一切,开始和平的生活。”
“那不干我的事。”
“你——”
一瞬间,我的眼前闪过黑色的裂缝。
“你是说为了调查毒品,不管彩夏变怎样都无所谓吗?”
“当然,你有意见吗?”
我怒发冲冠,正想靠近第四代的同时就被抓住领子,抵在墙上。
“你想干什么!”爱丽丝近乎从床上跌下来般往这里冲来。第四代瞪了她一眼:“闭嘴。”
又看着我。
“我们可不是在搞社团,是赌上面子在追踪毒品,没空对你同学客气。”
我咬紧牙根想把第四代掐在喉咙上的手移开,对方却纹风不动。爱丽丝抓住第四代的外套下摆哭叫:
“你这个野蛮人!赶快放开我助手!”
掐住我脖子的力量突然消失,我的背贴着墙一路滑下来。跌落在地之后,我一边咳嗽一边抬头看第四代。
“要跟我为敌,你已经有相当觉悟了吧。”
“跟你为敌……我不过是希望你不要打扰彩夏而已。”
我断断续续地回答。
“我只是想问话而已。”
“所以我说希望你住手,她好不容易才终于能平静过日子!”
“那你想怎么办?为了阻止而揍我吗?”
“为——”
我闭上了嘴。身体的左半边感受到人体的重量和体温,因为爱丽丝紧紧地抓住我。尽管如此,我还是因为第四代锐利的视线而动弹不得。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听我的意见,因为他是街头的君王——雏村壮一郎。他现在只是在犹豫要痛揍阻碍他的我还是用瞪视让我闭嘴而已。
他的眼神从我身上转移到监视器的荧幕,啧了一声。现在已经过了九点,荧幕上只剩自行搬运拉面的明老板。也就是说,彩夏已经回家了。第四代用力地顶了顶我的胸膛,拉紧夹克前方便走向玄关。
他稍微打开门之后,又转过身来。
“我和你是结拜兄弟,所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你自己选一个,看是要与我为敌,还是缩到角落去发抖。”
第四代抛下的这番话在冰冷的地板上滚动。他关上门,只留下我和爱丽丝两人在冰冷的寒风中。我的手臂感受到爱丽丝的颤抖,原来不知何时我抚摸着她的头想安抚她。
“……鸣海,对不起。”
我的手心下方传来微弱的声音,可是我却无法回应她。
“我没办法给你答案,也无法肯定或是否定第四代的做法。我无法选择也不明白,明明当侦探就要为了真相而不惜伤害任何人才是。可是她是彩夏,是彩夏啊,她是我的……什么呢?我不懂,可是我无法选择。”
我在心中回应:“她是你的朋友喔。”彩夏是你的朋友,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因为我明白说了侦探也不会懂,所以选择沉默。其实仔细想想,爱丽丝和彩夏相处的时间比我和彩夏久多了。她们一直以来都是背靠背,肌肤贴肌肤,互相暖和对方。可是爱丽丝同时也是接受第四代委托的侦探,如果保护彩夏意谓远离真实,她就无法选择这条路。
既然如此,我该怎么办呢?
心中的怒意滚滚而来,为了保护彩夏而与第四代为敌,或是眼睁睁地看着第四代伤害彩夏。为什么只有这两种选择呢?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吧?就是我们自己调查,不要牵涉彩夏而已吧?
一定要那么快地打击ANGEL·FIX的残余党徒吗?面子比彩夏还重要吗?早已知道答案的疑问在我心中浮现黑色的漩涡。
“鸣海,好、好痛!”
我怀中的爱丽丝呻吟道。
“啊!对、对不起。”
看来我不知不觉地用力抓住爱丽丝的手臂。我一放开她,她便推开我回到床上。
“……你自己决定吧!”
爱丽丝躲进布偶山中小声回答。
“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是不及格的雇主,但是我也无法选择。”
我虽然沉默地点点头,可是就连我也难以下决定。
*
所以第二天放学之后我没心情去花丸拉面店,而是去中央园艺会议露脸。
“藤岛你也要来帮忙吗?为什么?今天是吹什么风了?”
彩夏露出夸张的轿讶反应,不过还是带我去温室了。
“现在是冬天,所以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不过还有很多人不习惯在温室工作。”
温室里有好几个带着臂章的学生,几乎都是一年级的新生。我和彩夏一起走进温室就对我们点头打招呼,并且窃窃私语:“你看就是那个……” “啊,藤岛学长。” “篠崎学姊的同学。”
“真稀奇,是出了什么事吗?”
“藤岛说愿意来帮忙!他也是园艺社的人,大家随时可以请教他喔!”
喂,不要随便提升我的程度。我的程度当然是要一年级来教我的。
“学长,浇太多水花茎是长不起来的!只要稍微喷点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