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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声地说道。这当然只是我的恐吓,但是他却沉默了。书包差点就从他肩膀滑落,重新背好书包的他转身背向我。
“……你们究竟想干嘛?向井学长也来找过我……”
“因为惨遭杀害的街友是我们认识的人,我们在进行调查。”
我努力用温柔的口吻,向似乎快被折断的制服背影说明。
“少校是军武宅,所以比警察更快发现你们。”
“我不知道。”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你是不是犯人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
平林又要跨出步伐时,我拉住他的书包背带。他转过头来喊道:
“放开我——”
“——藤岛中将?”
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接下来是迷彩图案的身影走进我的视线。戴着皮革手套的娇小手掌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护目镜下因为愤怒而眯起的双眼怒视着我。
“少校……”
“你在干什么?你找平林二等兵有什么事吗?”
我无法回答少校,于是避开他的视线。结果少校更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臂,害我痛得放开平林书包的背带。
“我应该告诉过你,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你少多管闲事。”
“这不光是少校一个人的事!这也是委托人委托我们的案件啊!”
“我听说对方已经取消委托了。”
被少校识破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一切都是我的恣意独行。平林只是陌生人,我也没有质问他的资格。
“平林二等兵,你为什么要逃跑?”
少校抓住平林的制服领子,把他拉过来。
“我今天是来个别问你话的,之前的接触有点失败。后来我调查发现,瓦斯、电池和金属子弹都是用你的名义购买的。你每次模拟战都有出席吗?”
“这跟学长没关系。”
“有谁参加十六号晚上的模拟战?我会特地问你是因为你买了那么多消耗品,却没有买枪。你个人的枪应该还是当初刚入伍的时候,在向井均讲座买的乌兹冲锋枪。那是初学者用的枪枝,没办法发射金属子弹。”
我吃了一惊,少校已经查到这么多线索了吗?
“你是被陷害的吧?”
“……跟学长无关。”
“究竟是谁开枪的?”
“我不知道。”
“别闹了,赶快回答。难道是他们对你下封口令吗?你不用担心,我会去制裁他们的。”
“别管我了。”
平林撇开少校的手。
“学长已经不是社员了,请不要多嘴。”
“为什么你要袒护他们?这连同侪意识都称不上,难道你忘了军人的规矩吗?”
“我都说我不知道了。”平林撞开少校的肩膀。
“我是你们的营长,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学长已经毕业很久了,根本就不清楚社团的现状!当初干嘛邀我进历史研究会?我根本就不想玩生存游戏,早知道就不参加了。”
光看少校的背影就能明白他多么地垂头丧气,连手也放开了。于是平林把书包拉到肩膀上,转身走出后门。我和少校只能目送远去的黑色制服背影。少校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紧紧握拳颤抖一阵子之后,又再度松开。
我觉得得开口说些什么才行。
“……你从以前就认识那个一年级生吗?”
“我们暑假会跟附属国中的优等生一起办暑假研习合宿,暑假的时候总是玩在一起。”
少校自觉说溜了嘴而闭上嘴巴。他做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告诉我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可以报告的时候我自然会提出,中将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吧。”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如果他们真的是犯人的话?”
“我告诉过你我会自己处理吧!”
“要怎么做——”
“你不需要知道。”
少校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膛说道,随即转身离去。我弯下腰深呼吸,想对迷彩夹克的娇小背影大喊一声。但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将情感凝固在掌心拍打自己的大腿。
什么叫去完成任务?如果做得到我早就在做了。现在的我没有罗盘,没有航海图也没有六分仪。无法完成爱丽丝交代的任务,也不知道该对躲在满布皱纹之壳中的结衣说什么才好。少校,你究竟怀抱什么样的心事?是想袒护以前的伙伴,还是不希望罪证摊在阳光下?我那么说虽然是想吓吓平林,可是警方也不是笨蛋,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条线索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坚持己见呢?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弯曲身子、捂起耳朵呢?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不可理喻的愤怒化为沙尘,从我的指缝间漏下。冰冷的北风吹痛了我的耳朵,结果我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把大衣忘在学生会办公室。我把手插在口袋里,朝后门走去。
当我抵达花丸拉面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毕竟现在是一年之中,白天最短的季节。因为还不到晚上,门帘后也没有客人的影子,只有明老板一个人忙碌地准备开店。
在后门前方,我看到两个人影面对面地坐在木桌前。
“那我要攻击这颗棋,我的是少校!”
“可惜,我的是地雷。”
“又来了!你的排列真讨人厌。”
“那我从右边开始攻击好了,我要攻击这边。我的是中将。”
“我的是少校!” “啊——可恶!”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影是阿哲学长跟宏哥,两人中间放了类似将棋棋盘的东西,旁边还摆了好几张一千圆。这些死尼特族就只会赌博,真是受够了。
“欢迎你回来,鸣海。”宏哥抬起原先专注于棋盘的双眸,对我微笑。
“现在别跟我讲话,要不然我会忘记棋子的位置。”阿哲学长又开始瞪视棋盘。
“你们不是在玩……将棋吧?”
“你听说过军人将棋吗?”
我知道军人将棋,是一种运用画分为各种军人阶级的棋子进行攻防的游戏。可是棋盘旁边出现的十几个看起来已经死掉的棋子,让我觉得好生奇怪。
“为什么只有‘少校’和‘中将’的棋子呢?”
“这是我们开发出来的‘花丸军人将棋’。”阿哲学长得意地回答:“只有少校、中将和地雷三种棋子。”这是什么鬼东西……
宏哥继续为我解说:
“少校赢中将,因为少校根本不把鸣海当作一回事。”
“事情的确是如此……”
“可是中将赢地雷,因为你最会踩雷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结果阿哲学长阵地中的中将惨遭宏哥的少校蹂躏,学长只得咬牙交出钞票。
“我不玩了,中将真的有够没用,一点用处也没有。”学长你是指游戏吧?觉得话中有刺只是我的错觉吧!
“喂!你们这些尼特族!”明老板从后门探出头来。“我不跟你们收钱,来帮我试吃新菜单菜色。”
兴高采烈的宏哥和一脸无可奈何的阿哲学长走进店里,我则坐在啤酒箱的椅子上发呆。明老板又打开后门说道:
“赶快进来啊!要不然面都糊了。”
“啊……是。”
至少品尝新拉面的时候还用得着我的舌头。我如是想着,站起身来走进店门口。
新拉面是肉燥拉面,以明老板来说算是正常的作品。阿哲学长赞不绝口,宏哥忠告调味有些过甜。我吃了一口面又喝了一口汤之后,就抱着热呼呼的碗公一动也不动。
目送少校背影时遭到冰冻的情感,在此时几乎要以其他的形式溶化。
阿哲学长点了酒,和宏哥喝了起来。明老板降低电视的音量,开始洗锅子。水蒸气笼罩了明老板的上半身,我却感到分外寒冷,于是多啜了一口汤。
“鸣海。”
因为明老板的呼唤,我抬起头来。
“我不会再帮你了。”
“……咦?”
“我不会再让你吃免费的冰淇淋。你的脑袋怎么这么硬,到底要重蹈覆辙几次啊?”
“……喔、咦?”
“意思就是大家都很看好你,你好歹也要提升一下自己的股价。”
宏哥一边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一边插嘴道。
“宏仔,你有在玩股票吗?”
“我没在玩,可是贵妇都有在玩喔!”
“你说贵妇怎样?”
“明老板,你手上还拿着菜刀啊!很恐怖喔!”
“是吗?只要你常讲错话,我就会常常动错手喔!”
“我也来玩股票好了,有三连单可以买吗?”“玩股票跟赌赛马不一样啦!’
我一边事不干己地听着三人的对话,一边吸啜逐渐冷却的拉面。大家期待我什么呢?之前每一次案件,都有明确的敌人。我很清楚该揍谁或是逃离谁。可是这次不一样,没有人委托我,也没有人恨我。我只是个旗手,是个吹笛人,是个除了言语之外无能为力的侦探助手。
可是,此时有个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我抬起头来。
我四处张望,寻找那个扰乱我心神的声音。不是明老板,她正在安静地切葱;宏哥跟阿哲学长正在热烈地讨论赛马。究竟是谁呢?
我终于发觉那是电视机传来的声音,荧幕上出现放置了沙发和圆桌的温馨家庭风格棚景。右手边是担当主持人的知名搞笑相声二人组,左手边是——坐着的结衣。她身着高领毛衣搭配羊毛短裙,脚上是纯白的长靴。节日中的她全身散发性感魅力,和两位主持人谈笑。电视的右下角出现“LIVE”字样,表示这个节目是现场直播。这个时间居然在上映现场直播的节目,应该是特别节目吧!二十四小时之前的她还要死不活的,现在居然可以在摄影机前笑得如此开怀。我看了只能感叹,她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助。对于她而言,四方形的光亮世界才是她的家。只要回到摄影棚,不管何时她都能忘记泪水,为成千上万的人展露稀释过的笑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侦探事务所呢?你一个人就可以——
我专注地盯着狭小的电视机荧幕左下方。
坐在沙发上的结衣,在腰部附近放了一个褐色的小东西。
那是猫头鹰布偶。
当我发现结衣的右手一直紧握猫头鹰的尾巴时,连忙把拉面碗搁在柜台上,冲了出去。
“喂,鸣海?”明老板叫我名字的声音,消失在门帘后方。我绕到后门,一路冲上逃生梯。敲了NEET侦探事务所的门之后,连对讲机都忘了按就打开房门。
“鸣海,你在搞什么!进来好歹也要按个门铃啊!”
坐在床上的爱丽丝转过头来瞪我,冲进寝室的我说道:
“电视!快打开电视!”
“电视?”
“赶快打开电视就对了。”
蹙着眉头的爱丽丝一阵敲打之后,罗列在墙壁架上的其中一个荧幕就切换成电视节目了。荧幕上出现沙发、圆桌、两名主持人和结衣,爱丽丝的眼睛稍微张大了些。
“……听说结衣你房间里都是布偶?”搞笑相声二人组的其中一人问道。
“我一忍不住就会在网路上买布娃娃。”
“我房间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