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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兴高采烈地送她去车站……”
爱丽丝马上又回到房间。总觉得她今天心情特别差,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跟着她走进寝室,报告眼镜男的事。
“他应该是夏月结衣的经纪人,叫做鹫尾和人。”
爱丽丝坐在床上背对我敲键盘,干脆地回答道:
“就是他吧?”
爱丽丝指向左上方的荧幕。应该是杂志之类的照片吧,荧幕上映射出画质粗糙的影像。左前方是放大的结衣,她后方有一名正要走出大楼玻璃门的西装男子。因为对方眼镜下的凤眼实在太有个性了,就连这么粗糙的影像都能一眼就分辨出是他。那家伙果然是结衣的经纪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长相该不会被对方记住了吧?
“你该不会告诉经纪人结衣的委托吧?”
“当然不会!”我有点生气地回答。为委托人保密是侦探最重要的义务。
“没有就好,记得要随时保密。”
“嗯,我知道。”
“本来像我这种高贵的尼特族侦探是不会接受这种程度的案子,不过就是找人啊!所以这次的案子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反正我和演艺圈也没什么关系。”
爱丽丝这么一说,让我想起结衣刚刚说过的话。
“搞不好爱丽丝跟演艺圈也不是那么无缘喔?”
“你在说什么?”
我一说结衣觉得社长会邀请爱丽丝进入演艺圈的事,爱丽丝就吓得停下手边的事,转身面对我。脸部流露出仿佛刚刚不小心吞了活小鸡的表情。
“……说、说什么蠢话。”爱丽丝吐出这几个字。“就算投胎转世七千次,我也不可能进入演艺圈的。”
她抱住最大的熊娃娃,整张脸几乎都埋在布偶里。
“也就是说你会跑去买刊登了我照片的偶像杂志,把我的A1大海报贴满天花板,甚至会为了整片九十分钟只有拍我的DVD特典而去预约DVD吗?”
“我不用啊,本人就在我面前。”
“或是在网拍上竞标我穿过的衣服,彻夜排我的握手会,甚至买齐我的蜡像吗?”
“我可没看过偶像推出蜡像周边的。”
“你、你、你居然讲得出这么一长串的无耻愚行!”
“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吧!”
爱丽斯躲在布偶背后,因为呼吸急促而肩膀上下起伏;用手心搓了好几回红通通的脸蛋。“总之不要想这些无聊的事。”
“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啊。如果你去上电视,搞不好会因为稀奇而引发话题……我可不是认真的喔!”
“当然。光是想到让数以万计的不知名人士透过电波注视我,我就要昏倒了,怎么可能还说得出话来。尼特族侦探的话语也不是为了上电视而存在的。”
因为爱丽丝脱口而出这些话,所以我脑海中浮现她上“彻子的房间”(注:日本黑柳彻子的长青节目,每集邀请知名人物接受黑柳彻子的访谈)的样子。黑柳彻子如果问道:“今天要跟我们聊聊什么有趣的事吗?”爱丽丝一定会回说:“侦探是死者的代言人,只会伤害生人、羞辱死者,这样你也要听吗?”看了我只会冒冷汗和露出勉强的笑容。
“嗯,反正让爱丽丝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好,你一直当我的侦探就好了。”正当我要说她上电视只会给塔摩利、黑柳彻子和电视台的人添麻烦时,布偶山突然发生山崩。原来是因为爱丽丝在床上滚动的关系。
“你、你的侦探?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只是说出真心话啊?”如果你照平常跟我说话的口气跟其他人讲话,一定会激怒对方喔!
爱丽丝难得眼睛往上瞧,试探性地问我:
“……你、你是真的这样看我吗?”
“那个,说出实话真是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
爱丽丝把红通通的脸蛋埋进布偶里,然后钻进毛毯。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一辈子用便宜薪水支使你!我可不打算增加愚蠢的助手!”
“我知道啦!”如果偶尔有奖金就更好了。是说我们本来在聊什么事?
“知道了就赶快回家,我可不会发加班费的。”
爱丽丝从毛毯里露出一点点脸骂道。我一边叹气,一边把满地四散的布娃娃一只不剩地捡回床上放好便走出事务所大门。如果我这辈子就耗在这些对话跟工作上,应该也是很愉快的人生吧!此时,我只能发出苦笑和叹息。
第七卷 第二章
结果没三两下就找到银二先生了。星期天下午四点左右,当我踏出家门正要跨上脚踏车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少校打来的。
“银二先生、森先生、专务、马力恩霍夫和我一起在铁路桥下,我只打算跟大家闲聊而已。你记得要买酒来。”
当我正要抗议自己还未成年时,电话就被挂断了。看来大家都忘记我是高中生这件事,虽然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忘记就是了。
暂且不管我未成年一事,所谓专务跟马力恩霍夫应该是其他街友的名字吧!因为他们之间经常随便地称呼彼此。对了,如果银二先生真的是结衣的父亲,他也应该另有其名。
我待会就要去见他,得小心确认才行。
您就是桂木健司先生吗?
我在便利商店买了罐装咖啡,往车站方向前进。铁路桥下是奇妙的世界,每隔三十秒就传来电车辗过铁轨的噪音,挤满了狭窄的小酒馆和路边摊。因为尚未日落西山,众多店家都还没开始营业。臭味令人作呕的垃圾袋小山、啄食垃圾的乌鸦、大量生锈的无主脚踏车和坐在脚踏车上抽烟的街友,仿佛城市的沉淀物。这一切加快了行人的脚步。
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同。街友中夹杂了一个貌似小学生的脸孔,而且还身着迷彩装和安全帽。
“藤岛中将,我在这里!”
少校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我,朝我挥了挥手。聊天聊得正兴起的四个大男人也转过头来看看
我。我一边在意路人的眼光,一边立起运动服的领子快速通过马路。
“大家请喝咖啡。”欧吉桑们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进我打开的便利商店塑胶袋中,包括银二先生在内。
“怎么不是酒。”“反正今天很冷,热咖啡也好。”
“鸣海干嘛请我们客,是为了将来沦落为流浪汉时的准备吗?”
“哇哈哈,你就学宏仔当小白脸就好啦!”
我被两个欧吉桑包夹,两人左右开弓。专务应该是发丝黑白掺杂,身着西装,乍看之下会误亡以为是上班族的欧吉桑;连身工作服的后面口袋里放了小瓶酒类的应该是马力恩霍夫。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大家的样子,可是大家都记得我的长相和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
“鸣海,你下次要跟哪边的黑帮一决胜负啊?”
“上次你跟中国黑帮的对决,赔率高达二十四倍喔。托你的福,一让我大赚了一笔。”
“你们居然拿我赌博!我又不是赛马!”
“咦?今天不是讲赌博的事喔?” “少校说你会给我们情报耶。”
我吃了一惊,望向少校。他和银二先生、森先生似乎正热烈讨论着什么,只有一瞬间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下。穿透护目镜的视线,明白地告诉我要我乱掰情报。这家伙为了聚集街友,居然拿出我的名字胡乱散播谣言。我逼不得已只好开口。
“呃,最近是没有什么骚动啦。首先上次跟黄道盟火拼的时候,宏哥呢——”
我硬是掰了一些英雄事迹,顺便偷瞄银二先生。实在是没办法不去介意他们谈话的内容。
“……原来如此,住在公园的人和铁路桥下的人都被干掉了。谁都没听到射击声,也就无法从声音的轻浊和高低判别枪枝的种类——”
“谁分辨得出来啊!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是军事迷。”银二先生吐槽道。
“天色那么暗,谁分辨得出来是空气枪还是什么鬼东西。我还以为是被钉子打到了。”
森先生一边搓揉手臂一边回答。
“我们去现场巡逻找子弹吧!知道他们穿的鞋子等装备吗?”
“就说天色太黑看不到啊。”
“我们又不是军人,谁没事会去在意那些事。”
“那可以请大家随身带着这个录音机吗?”
少校似乎在调查狩猎街友一事,银二先生仔细地端详少校从背包里取出的手表型录音机。
“这是什么?你放了几个麦克风?”
“一共有十六个感应方向的麦克风,我还特别调整过配置的角度,算是我的得意作品。”
“这样成本也太高了。如果想要量产,好歹要把收音器和电源模组化。”
“银二先生的思考模式都是商业取向呢!我都没想到。”
“试试之前做的电波引信如何?”
“喔,那个应该可以用。”
听起来好像谈得很愉快的样子。我稍微靠近少校,装出一副一开始就参与对话的样子,凝视两人手上的机器。
“……您好像很懂机器的样子,以前是工学系的吗?”
近乎直球的询问。少校忍不住看了我一眼,询问街友的过去可是禁忌。
可是银二先生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干脆地回答了我。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技术进步太多,我已经跟不上阿均了。”
“可是思考模式是不会退流行的。因为听了您的话,我现在开始觉得去上研究所也不错。虽然这样会延后我当尼特族的时间……”
听了这番话,我拼命压抑惊讶和矛盾的心情。少校居然想去念研究所?他明明就宣称要一路留级到不能再留,退学之后当最强尼特族的。另一方面,因为银二先生喊少校阿均,所以感觉好像在谈论陌生人的事。不,现在重点不是少校,要先打听银二先生才是。
“您也会做录音机吗?”
我瞥了瞥少校手上的录音机,若无其事地问道。
“也不是不会做,不是我的专业领域就是了。”
“是喔,那您的专业领域是什么方面呢?”
“照相机的零件。”
我咽了一口口水,跟结衣告诉我们的情报一致:她父亲原先经营零件工厂。
“刚刚您也提到成本之类的事……难不成您以前是社长吗?”
“我之前是做过经营没错,你怎么一副都知道的样子。”
“喔、喔。”我刻意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好像问太多了。“就突然想到。”
“你有什么事情想问就直接说。”
声音结冻在喉咙深处,带来一阵疼痛。我勉强自己吞下这疼痛。
偷瞄了一下少校,发现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带着森先生和专务去无主脚踏车的角落,向大家说明脚踏车锁多容易打开。少校虽然口气冷漠,还是很认真协助调查的。
我重新面向银二先生,偷偷地深呼吸一口。
反正迟早有一天要跟他说实话,还是放弃耍小聪明吧!与其等找到证据让他无法逃脱再说明结衣的事,还不如先取得他的信任才能继续调查。
“其实我是私家侦探的助手。”
“我们当然都知道啊。”
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