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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你不会再爱人了……我很妒忌。和你相处时间越长……就越妒忌。因为你会为了其他人去做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有时候,我会做梦。梦见你骑着马,阳光很强烈,我都看不见你的面容,只听见笑声和吹过地风,我想追上你,可是我追不上,我追了一夜,都追不上……”
随着玄祥的说话越来越流畅,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落了下来,纭舟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哭的这么美,就象沉静的心碎,只见一地伤痕,却听不见撕心裂肺的嚎哭。
“那你现在杀我是因为?”
他抬起湿润的眼帘,说道:“我很伤心,因为我永远不会爱我了,也不会自愿为我去死,我只好杀了你。”
“靠——!”纭舟再也忍不住骂起来,刚才地美好气氛通通飞走,这等歪理实在能把人气的升天,为什么?苍天大地琼瑶奶奶金庸爷爷JK罗琳阿姨后翌大神好莱坞动作片和爱情片的编剧,我知道好久没向你们祷告了!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出现在身边还尽是不正常的男人!?
看着刀锋向逼近,她不得不收拾心情,对付眼前地木头:“等、等一下!玄祥,你做这些是不是都为了能见那个梅儿?”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可是你不爱我,我也很伤
这算告白么?这恐怕是世界上最令人有跳楼冲动的告白了吧?
纭舟在心中告诫自己忍忍忍!一忍再忍,努力装出温柔的语气道:“即使你杀了我,也不可能达成愿望地。@〓3〓Z〓中〓文〓网〓@@首@@发@”
“为什么?”
“你想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那个女子怎会一直等你?”
不想纭舟才一说完,玄祥没有半分犹豫的说道:“不会,梅儿说会永远等我的。”所以说,痴情莫过少年郎,可是你大爷的,青春期未免太长了吧!?她只觉得他大概是人性被长久压抑,修炼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闭口功,八成精神出现什么问题,可是从平时的言行举止上来看,又很正常,她宁愿去面对凤萧的多重人格,至少那还能够沟通啊!
“那我们去证实一下好不好?如果梅儿还在等你,那我就……”本想说任你处置,又想到万一那个梅儿也是个不正常,纭舟急忙改口道,“我就想办法让你和梅儿当场结婚!”
玄祥踌躇着说道:“可是,我已经嫁给你了……”
“没关系!”听到他语气松动,她急忙趁热打铁,“我有办法的,你也看到了,无论怎么样不可思议地事,我都可以完成是不是?”
他眨了眨眼睛,终是被说服了,松开绑她地布条,听她的吩咐去找来柳香,美艳男子一坐到床边,就被妻子紧紧抱住,感受到她浑身颤抖,不由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的厉害?还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事……没事,让我抱下,一下就好。”纭舟感受着柳香身上传来的温暖,刚才千钧一发带来的危机才慢慢过去,瞄到站在门边平静的玄祥,不由觉得刚才象是一场恶梦,这人还真是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把身边人炸个粉身碎骨。
柳香见纭舟慢慢恢复正常,把她按回被子里包个严实,才笑着对她说:“一醒来就忙着见我,也不关心你女儿。”
“我女儿?”她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孩子。”
“是啊……”柳香理了理她的发丝,笑道,“这时候才想起来,真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
纭舟挣扎的又想坐起来,刚才紧张时不觉得,现在一动却只感到钻心的痛楚,娘唉,真不是人干的活!柳香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不顾她的抗议,抹了点手中清凉的膏药在她唇上,昏睡药的效力很快散发开来,朦胧中只觉得有个暖洋洋的小东西爬上胸口,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周公笑脸。
天纭舟第一次见到她的女儿是离生产后的第三天,眼睛还未睁开,最先感觉到的是压在胸口上的重物,不耐烦的挥下手,只听得周围一片尖叫:“小姐把孩子打飞了——!!”
于是天倩第一次与母亲的互动就是被当球一样拍飞,这件事无数次在长大后被提起,让纭舟不胜尴尬。
眨巴眨巴眼睛,看见的却都是人后脑勺,一堆人围着娃娃正手忙脚乱,没人注意纭舟醒来,胸口的凉意让她坐起来,发现衣襟大敞连忙包好,嘀咕着这帮人有了孩子忘了娘,虽然说屋里不是女眷就是亲近之人,但难免害羞。
等众人把孩子包好,转过身来,看见的是一脸不悦的纭舟坐在床头:“一堆人在干什么?”
“小姐!你可醒了!”天月赶紧把一团小小的包裹往纭舟怀里一放,“赶紧给小小姐喂奶吧。”
她脸色一黑,都忘了还有喂奶这茬了,但一屋子人眼睛盯着,掀衣服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眼光飘到掉下来的肉身上——黑石般的溜圆眼珠,微翘的粉红鼻尖,白里透红的脸颊,象是知道母亲在看她似的,嫩若水的嘴唇突然吐出个泡泡,看的作娘的心里一阵跟一阵的酸味——这娃从小长这么漂亮,比之她当初除了“健康”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边听得柳香催促她喂奶,不情不愿的当众裸胸,那小丫头也是老实不客气的一口吸住饭碗,疼的她倒抽了好几口气,再看向孩子的右脸,叫了起来:“咦,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红印子?不会是在脸上长个胎记吧?”
其余人面面相觑,默契的同时闭口,看的纭舟心中疑惑一阵紧一阵,但问了几次,却无人肯说,她只好暂且把这件事放下,问起柳香:“赵谦现在怎样了?”
柳香知她意思,点头道:“领君正和他在一起,应是无事了。”
听得这话,纭舟才完全放了心,疲惫感瞬间淹没过意志,她打了个呵欠,又碍着孩子在胸,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柳香见她这样,教她侧躺着,才算解决了难题,就这样醒醒睡睡,吃吃说说,七天后,差不多恢复正常,总算能抱着孩子出去了,让她惊异的是,凤汉居然没有坐月子一说,医书云“久躺而不利于活筋疏脉”,真是有市场就有生产啊,凤汉对于女性果然是关爱备至,各方面研究的详详细细,精道非常。
—叁拾叁— 传说中的“小梅”
天稚见得纭舟平安无事当然欣喜,生的又是女孩,抱着孙女嘴就没合上过,尤其那句“我女儿就是强,生的女儿都比我生的漂亮”,真是让作女儿的哭笑不得,而纭帆自从那次惊吓后,见姐如见虎,纭舟越是笑意盈盈,她就越是不敢靠近,知这事不能勉强,纭舟也就不去理她。//
跟娘亲父亲们聊过,纭舟抱起孩子回了自院,平时总能碰见的夫婿们一个也见不到,柳香是特例可以见孩子,其他的有碍规矩,不与孩子见面,她想了想,便叫来天月:“你去跟各位爷说,我病了,要见他们。”
果然不多久后脚步声传来,柳香最先冲进来,见纭舟好端端的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半点病容也没有,正疑惑间后面又涌进来人,正是赵谦,他见着妻子抱着孩子坐在那儿,第一反应就是回头便走,被她喝住:“站住!给我进来!”
等到一屋子人到齐了,纭舟直直走到赵谦面前,把天倩往他怀里一扔,见他手忙脚乱的接住,笑道:“从今天起,她就是你女儿了。”
再看屋中各人脸色,真是精彩非常:柳香虽早就知道,却是仍掩不住那份失落;玄祥一脸木然,事不关已;赵谦惊愕不已,愣在当场;领君玩味的看着戏,平静如常;只有凤萧立刻跳了起来:“天纭舟你怎可不从祖治!?男从不可领子!这孩子只能是我的!”
瞥了眼凤萧气愤的脸庞,有些怀念十七王的纭舟懒洋洋的对领君道:“你愿意把这孩子送给赵谦不?”
领君笑着点头,纭舟笑看凤萧脸色剧变,他无法与领君这等人物争宠,在坚实的力量面前,皇权显的那么苍白。
赵谦抱着软绵绵地婴儿,凝视着她转动地黑眼珠。似乎从那里面。看见了他的过去,河城燃烧的熊熊烈火,王巍吹过的啸啸寒风,西北戈壁的铮铮铁蹄,还有凤汉边境的大齐兵阵,一瞬间,他竟是看的痴了,直到旁人走光。他才惊觉过来,抬起头,视线中出现的是妻子静立窗边地背影。〓3〓Z〓中〓文〓网〓首发
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纭舟讲道:“我最近可能要出去一趟,解决玄祥一些事,你不要跟去,时刻注意奉天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
听不见应声,纭舟奇怪的转回身来,看到的已是赵谦平静的表情,还有一如平时的简洁回答:“是。”
她转身前的萌动情愫。全部被重新深深压回心底,她毫无所觉,漠然走过他身前。肩后大氅随行而动,带起发丝几许,拂过他的脸前,见得她地背影离开,他心里裂隙中涌出的情感却越发汹涌,咆哮着在身体里奔突想要宣泄,却是被强烈的意志筑成的堤坝生生挡住,只是旋回冲掉心头地痛楚。再添新痕而已。
忘不了。多少个夜晚从恶梦中醒来,见到母亲血流满面。怒斥他对家族无用,见到兄长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向他求救,听到父亲们临死前的惨叫,还有赵老太君地训责和怒火,赵家百口怨魂挠得他经年不休,夜不能寐。
他只能喊一句:儿孙不孝,儿孙无能!
忘不了,即使改了容颜,换了名号,这身体里的血,仍在时刻提醒着他——复仇!
可是,这一切,在那个软绵绵的小生命到他手上时,叭的一声,绽开了一条细小的裂缝,汩汩的流出他心底真实的想法——未名村的恬静生活,山林木屋地温暖夜晚,昆仑山前地观云赏峰,还有大婚那天,穿着红色喜服,眉眼含情的俏羞神情。
他亲手扼碎了这一切,亲手揉碎纭舟心中地纯真,把她塑造成冰冷的强者,当他对着那空洞冰冷的笑容顶礼膜拜时,心如刀绞。
……然而这一切,却是为时已晚。
赵谦把天倩抱进臂弯,看她小嘴一张,甜如蜜的笑容直直贯穿作父亲的心灵深处。
……却是为时已晚。^^〓3〓Z〓中〓文〓网〓。首。发^^
因为那个她已经离去,挺拔的苗条身影已转身消逝,他坐了半晌,直到听到天月声音,才惊醒过来,把婴儿交给她,等着他的,还有无数的事情。
当晚未名村“土地主”天家大宴村民,流水席直到深夜,新修的屋中大厅,本是和美的气氛,在听到纭舟把天倩认了赵谦后,变的静默无声。
无人敢反对,想开口的天稚在乔父的示意下,疑惑的把话吞回肚子,纭舟整治纭帆的手段骗过娘亲,可骗不过几位父亲,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个被废的长女,一开始,就没有看上天家那点儿权力,也开始明白,如果挡了她的道,亲情并不是一面免死金牌,而乔父早已看穿这一点,才会叫她立下那誓言。
“舟儿,你可曾记得那晚对我许下的承诺。”
纭舟一笑,沉静如水:“当然,舟儿从不曾忘记。”
“好。”乔父点头,言语之间谨慎了许多,“那么,你今后打算如何安排我们?”
“未名村不好吗?天高皇帝远。”
甘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