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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大概是误解吧。”
“是吗。”
雷蒙以没什么太大兴趣的样子,咬了一口因为撒满辣椒而变得红糊糊的超辣香肠。那是刚才在市场外面的小摊上买的。
“呜呃,好辣……”
“你还真能吃得下那种东西啊。”
“也不是,但是很好吃哦。”
“可我听说法国人都是美食家。”
“那是偏见。跟刚才那个‘休叶盐’一样。而且我又是垃圾食品派。”
“是吗。”
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感想,宗介开始寻找要在市场里买的东西。
虽说已经多少听到过一些相关的评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市场的繁荣程度还是超出了想象。本应属于军用器材的AS零件,居然可以如此轻松地贩卖。
(好惊人哪……)
打个比方的话,这就像是全世界的战斗直升机和坦克的零件都可以被随便拿来卖的状态。根据娜美的说明,如果事先在暗中安排好的话,甚至连火炮和其弹药都能买到。如此的一条街,就算满世界找肯定也不会再有了吧。
宗介在东南亚这边做佣兵的时候——其实还只是两、三年之前而已——那时候,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一条街,还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AS的零件,不仅是只有通过严格限定的武器商的门路才能入手的特殊器材,而且其价格也绝不是能随便就能拿得出手的。
还不仅如此——
“TI社的回转仪居然卖400美元?”
望着小摊的招牌,宗介半叹息地说道。
“太贵了吗?”
“不。正相反。我所知道的最便宜的价格是2000美元。一年前,还得是论打买的情况下。”
“嘿。已经变便宜了很多嘛。”
雷蒙满不在乎地感叹道。
“肯定是这个叫AS的机械正在普及吧?市场繁荣不是件好事嘛。”
“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宗介突然回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安德雷·加里宁曾经说过的话。
(这个世界是异常的——)
这句话久违地化作实感,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现在AS普及的速度,就连年轻一代的他看来,也是处于异常水平。特别是最近,更是有这种感觉。
和其他的武器系统的进化速度相比,AS的不会有点太快了吗。
或许,正是从掌握了这个市场的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最新锐实验机——身为“λ驱动器搭载机”的“强弩”的驾驶技术的宗介的视角来看,才会这样也说不一定。正是因为从了解最尖端AS的立场上来看,才会感觉到这个市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自然感。
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不可?
他这么觉得。自己也知道,对于只是一个士兵,并没有和这个世界对抗的力量的自己来说,这是件即使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的事情。但是宗介却模模糊糊地——同时也可以说是必然地,感觉到了这种类似于“看不见的意志”一样的东西。
或许,“秘银”的大家也感觉到了也说不一定。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没办法说得很清楚。所以对谁也没说过。那种程度的不协调感——
这时候,传来了“哔哔”的电子音。
雷蒙用数码相机把宗介的侧脸拍了下来。
“……倒也不是说‘不许拍’。但是,你是不是不客气得有点过头了?”
被宗介用锐利的眼神一瞪,雷蒙耸了耸肩。
“哈哈。要是都那么客气,就拍不到好照片啦。”
“是说一行有一行的执著吗。”
“正是。有一半是作为艺术家来说吧。”
“用那种口袋尺寸的数码相机,根本算不上艺术吧。”
被宗介用不高兴的语气说了,雷蒙却诡异地笑了起来。
“在条件完备的工作室里,拍让人垂涎三尺的超级名模的话那是另说啦。要是满世界飞来飞去的话,还是这样比较方便。拿着个单镜头的光学相机之类的到处乱跑,很快就会被抢走,那就完啦。工具毕竟是工具。”
“这话说得有倒是理。”
“只要300万像素就足够啦,对于我的艺术来说。”
毫不掩饰地这么说完,雷蒙继续用好奇心旺盛的眼神注视着宗介的侧脸。
“所以才让我挂心啊。你的‘艺术’。”
“…………”
“我看了你迄今为止的比赛想到的哦。你不仅仅是个落魄的少年兵。也并不是单纯地为了糊口而战斗。你一直在看着更大的——更远的目标。如果不是那样,是学不会那种战斗方法的。我这么觉得。”
宗介的目光扫过雷蒙的眼睛。
那时候,他才第一次察觉到,米歇尔·雷蒙似乎不仅仅是个信口开河的记者。眼镜深处的那双瞳孔充满知性,看起来就像会自己牢牢地盯住对手对手作出判断一般。
“你那漂亮的战斗方法,我觉得已经不是‘技术’了。这是我作为摄影家的感觉。你的那个已经接近于‘艺术’了。正因如此,才连我这种AS门外汉也能看得出来。无论你自己怎么想。”
“……说不定确实是这样呢。”
宗介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喃喃自语道。
“无论如何,要说我得意的表现手段的话,也就只有这个了。”
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
摄影、绘画、雕塑、音乐。在东京的时候,宗介逐一邂逅了拥有如此多样的表现方法的人们。丰富地,精妙地,将令心情雀跃不已的事物展现给他人的种种手段。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呢?
本以为什么也没有。不过,改变一下视角的话,却也并非如此。
战斗。
只有战斗,才是能表现自己的唯一的手段。只有在铁火交舞的战斗和和破坏之中,自己才能表现出什么不是吗。
所以她才会。
所以那个时候千鸟才会对我——
那种黯淡的回忆,静静地勒紧了他的胸膛。
“啊……对不起,我的话没有那么深的意思的。只不过是——”
就在那时。
在他们背后的车道上,两辆发出尖锐的警笛声的警车停了下来。在夜幕降临的市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驻足,将目光投向那两辆车。
“?”
两辆警车中分别跳出两名警官,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了左轮手枪。以嵌入了防弹板的车门和引擎部分为盾,举起的枪口——指向了宗介和雷蒙。
“不许动!”
其中一个警官喊道。雷蒙吓坏了,想要躲到旁边的摊位的阴影里去,但是宗介却阻止了他。
“好像还是照他们说的做比较好。”
“啊,啊啊……”
雷蒙撅着屁股僵硬在那里,宗介则带着苦涩的表情将腰放低。在他们面前,年纪最大的那名警官宣告道:
“慢慢地把手举起来。就这样往后转,跪下,把两脚交叉在一起。好啦,慢慢地啊。”
“啊——巡警先生?我觉得,这个,大概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快点儿!”
“啊啊。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了嘛……”
雷蒙一边嘟嘟哝哝地发着牢骚,一边按照警官的指示做了。宗介也一样。
就在这时,第三辆警车开来了。
虽然从已经被强制采取降伏姿势,脸朝下被按倒在潮湿泥泞的路面上的宗介他们的视角看不见,但是,从那辆警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
夸叽夸叽地响的皮靴后跟的声音。
那双皮靴绕到了两人的正面。靴子的主人静静地低头看着宗介他们。
锐利细长的三白眼。和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那种眼神完全相反,对方的脸颊就像发面大白馒头一样地丰满膨胀,整个脑袋都埋在根本分不清楚界线的脖子和肩膀里面。个子很矮。腰间的皮带上面赘肉四处横流。给一头喂得肥肥胖胖的猪赋予冷静而透彻的知性之后,再让它直立起来,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吧。
眼前站着的这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就是给人以这种印象的人。
“我们接到通报,有两个年轻的外国人,最近频繁在附近的市场里实施盗窃活动。是依据可靠情报呢。”
男人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说。
“能如此迅速地拘禁犯罪嫌疑人,可真是望外之喜了。不过,真可惜啊。那个犯罪嫌疑人居然是最近在斗技场崭露头角的队伍的一员……”
简直胡说八道。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雷蒙立刻表示反抗,以趴着的姿势怒吼起来。
“啥?你说的那是什么鬼话?那个叫利克的被杀的时候根本不闻不问,现在却……呜唔!”
被警官中的一人狠狠地抓住了脖子,雷蒙发出了呻吟声。
“保持沉默比较好哦,外国人。我只是纯粹地在执行公务罢了。”
那个男人冷笑着,如此说道。
“……这么热心于职务的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听到宗介用兴味索然的声音发问,男人紫色的嘴唇稍稍歪了一下。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外国人。只要称呼我为‘署长’就可以了。”
“多谢,还真好记啊。”
“这又是一个望外之喜啊。”
“署长“的嘴唇又歪了歪。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露出的门牙。
“但是你还是先记住为好。从此以后,如果再对我采取不逊的态度的话——”
擦得亮晶晶的黑色皮靴,横扫在宗介的脸上。
“可就不会就这么算完了哟?相良宗介君?”
按着膝盖,弯下身体,署长对他耳语道。
第八卷 燃烧的 One Man Force 3。真正的较量
“出来。过来。”
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锈迹斑斑的铁栅门被打开了。看守们将宗介从牢房里拽了出来。
从被抓进来起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由警方进行的不正当逮捕以及证据的捏造。对于第三世界的这类国家来说,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宗介一点儿也没觉得惊讶,警察局的拘留所的肮脏也只是让人觉得“啊,不过如此”的程度而已。但是就算这样,那个拘留所对于过一夜来说,可算得上是最糟糕的地方了。
潮湿的墙壁和地板由于经常沾上大小便而变得黏乎乎的。屋里充满了馊腐的恶臭,烦人的苍蝇嗡嗡嗡地到处飞来飞去。可以称得上是照明的光线,只有从天花板附近的墙上开的一个小窗户里射进来的一条太阳光而已。
要是在这里过上三天的话,很快地,身体或精神之一会大概就完全崩溃吧。事实上,牢房里就有几个这样的男人,枯瘦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地发出呓语。
被叫出去的只有宗介一个人而已。一起被抓进来的雷蒙就那么被留在牢房里,用交织着疲劳与不安的目光目送着他离去。
“宗介。”
“别担心。”
留下这句话,宗介离开了牢房。双手被手铐反绑在背后,带到了警察局二楼的审讯室。
虽然说叫“审讯室”,其实是个除了两把铁管椅子和光秃秃的电灯泡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的房间。
露出混凝土的墙壁上,到处都沾染着黑红色的污迹。大概是警官们“打听事情”的时候飞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