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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秒之后,所有的现象就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对手的必杀技槽已经消耗殆尽了。相对的,春雪还是状态全满。没有受到体力槽以及其它一切的伤害,能美的体力槽还是没有变化,剩余不到两成。
「……哦哦!」
春雪吼叫道,一口气想要飞起来。刚才那必杀技可能是延时性的,那么等它发动是没有意义的。就这样跳到和Dusk。Taker差不多的高度,然后从那里把对方击落到地面,决出胜负————
————………………
静寂。
咻,冰冷的空气沉寂于舞台的底部。
缠住全身的死人的手腕正在消失。只有双肩被Dusk。Taker的左脚和右手轻轻地压住了而已。然而。
飞不起来。
无论怎样往背上集中力量、集中意识,应该能让Silver。Crow的身体漂浮、在空中解放的金属翼都没有回应。
春雪呆然回过头,望向自己肩膀的方向。
没有了。
一直很可靠的、应该闪耀着美丽光辉的左右各十枚的白银羽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了。
没能理解状况,慢慢回过神来的春雪的眼前,黑紫色的假想体静静地站在那里。
毫不在意地解除了春雪的束缚,退后数步。
「……哼,哼哼。」
能美脸上浮现出一抹出包含着小孩的天真以及等量的年长者的执着的笑容。
「哼哼哼。您的面具下面,想必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吧,学长。而且,您那自豪的游戏头脑里,已经在想这想那了吧。刚才的技能是什么……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还真是装模作样的兴趣呢,我还是干干脆脆地告诉您吧。就是……」
能美就像数分钟之前的春雪一样,两腕在胸前交叉,然后「呼」地往腋下一紧。
「这么一回事。」
滋噜。
潮湿的声音响起,两只弯曲的突起物体从Dusk。Taker的背上伸展开来,春雪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在伸出大约一米长之后,突起物体停止伸长,震动着,呼啸着。
漆黑的粘液飞散开来,左右两边有巨大的东西展开了。
羽翼。
由骨头和飞膜所形成的羽翼,就像蝙蝠的翅膀一样,又或者说是被血色的暮空刻出来的如同恶魔一般的不吉的外形。
「啪」羽翼振鸣着,小型的假想体在完全停止思考的春雪的眼前,轻轻的跳跃着。但是又马上回到地面,紫色的头盔微微倾斜着。
「哎呀,真还真是困难啊……不仅仅是运动命令系统,看样子还有其它系统的输入在进行控制呢。」
啪、啪。无数次用力地煽动羽毛,每次假想体的上升幅度都在增加。
「哦,是这样吗。要想自由控制它还需要练习呢。」
尽管踉踉跄跄地左右摇晃,假想体确实离开了地面,浮到了空中。不是利用跳跃,也不是利用绳索吊起来。这是——这是。
「…………骗人的吧。」
从春雪的口中,漏出撕裂般的声音。
「这是骗人的,是骗人的。」
——从过去到现在,实现了纯粹的飞行能力的对战假想体,一个也没有。
——那个人不是说过么。只有我。在这个世界里,能够飞起来的只有我。独一无二的、我的力量。我的希望。我的……全部。
「不,这是真的哦」
Dusk。Taker悬停在大约三米的高度,悠然地张开双手。
「我唯一的必杀技——魔王征收令,会夺走成为攻击对象的对战假想体的必杀技、强化外装、或者能力技的其中之一。刚才的触手,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哦,虽然不是那么好用。您能明白这个意思吗?也就是说……效果时间是没有限制的。当然,储存量是有上限的。」
——夺取能力技。永久效果。
也就是说,是这个意思吗?作为Silver。Crow的存在证明的银翼,被那台黑紫色的假想体夺取,永远不会再回来……?
「骗……骗人的!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雪就像与突如其来的无穷的虚无感作斗争似的绝叫道。
跳起身,奔跑数步,一鼓作气跳了起来。伸长右手,打算抓住能美的脚。
「喂喂」
能美一瞬间把脚抬了起来,春雪的手扑空了。随着一声金属音,春雪落回地面,难看地趴倒在地面上。四肢渐渐冰凉,感觉也逐渐远离。想要再次站起来,但是假想体却不听使唤。
「学长、学长!请不要那么失落哦!」
从遥远的高空,传来像是揶揄、又像是安慰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吗,把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请学长放心,我一定会还的,就在学长从这所梅乡中学毕业的那一天。当然,在那之前每周都要缴纳一定量的加速点。也就是两年期的分期付款。要是迟交一次……你明白的吧?」
就好像是在卖弄一样,变样成异形的翅膀巨大地振鸣着,谄媚声仍在继续。
「——没问题的,只要学长还有那种近战格斗能力。刚才学长不是只依靠普通技,就逼迫我使出危险的隐藏绝技了么……就算没有了羽翼,也足够打下去了。我可以保证哦!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春雪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浑身哆哆嗦嗦。
这不是现实,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能夺取别人的能力,那样乱七八糟的必杀技怎么可能会被系统所认可。这样的……这样的————
「你认为这是卑鄙、作弊吗?」
能美从喉咙发出偷笑声,毫不客气地继续自言自语。
「但是呢,这是,至今与学长对战过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能飞起来实在太乱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等等。接下来……那就把本周的一份交上来吧。请老老实实待在那里别动哦……哎呀,已经动不了了?」
「啪嗒」,不详的羽毛声响起,感觉到有人在很近的地方着陆。但是春雪已经没有丝毫的战意了。
感觉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大型巨钳夹着自己的左腕。金属质感的切断声、火花、还有在神经中流转的疼痛,对于春雪来说,就像是在遥远的其它世界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对战》结束,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能美把脚从春雪背上移开。得意洋洋的一年级学生骨碌骨碌地转着从双方的量子接续通信终端上拔下的连接线,爽朗地说道。
「您辛苦了,有田学长。就这样,现实世界和加速世界两边的等级划分就都完成了呢。处于最底层的您,被高高在上的我所使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就是这么一回事,不好意思了,接下来的两年请多多关照了呢。」
能美略微转过头,看着被撞飞、还倒在地上的千百合说道。
「认认真真地对战居然有点累了,下次再来拜见仓岛学姐的假想体吧。请您好好记住哦,成为我的宠物的约定。还有……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说的,这件事情,请对黛学长、还有你们的老大保密哦,如果你还想要回羽翼的话。因为和他们对决还需要一些准备呢。那我就先失陪了。」
说完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能美征二以与出现时相同的平稳的步伐,走出了中庭。
仍然四肢趴地的春雪,用颤抖的手腕艰苦地支起身子,在原地颓然坐下。
明明在这边的世界被能美拳打脚踢应该还没过一分钟,却基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全身沾满了油汗,身体中央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感到一阵空虚的寒意。牙齿合不拢,就连深呼吸也做不到。
千百合也一样,双肩不停地颤抖,但还是跪坐着移动到了春雪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小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事态……。为什么非要被说……那么过分的话呢…………」
明明只是游戏。明明只是为了娱乐的东西。千百合睁开的眼睛是这么说的。
春雪深深地低下头,从喉咙挤出不成声的声音。
「抱歉,小千。把你也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真是抱歉。让你有了可怕的回忆,真是抱歉。但是,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我的羽翼,已经被那家伙夺走了。我,已经,不能再战斗了。我已经,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春雪低声说着,两眼中眼看着积起了泪水,然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有田春雪/Silver。Crow在所有方面都输给了能美征二/Dusk。Taker。不管是现实世界的情报战、亲身对打、还是加速世界的假想体对战,都败得体无完肤。然后——被夺走。所有的一切。啪嗒、啪嗒,被无止境的泪水打湿的视野里,两个白色膝盖靠了过来。
能打我吗,春雪有一瞬间是这么想的。就像平常一样,能打骂没出息、可怜的我吗?
但是。
突然,千百合猛地把春雪的头拉近,把头埋到春雪的肩上。
「不要……我不要、不要、这样的……。毁坏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靠努力……复原……好不容易…………!」
悲痛的声音里夹着细细的呜咽声,比肋骨的痛楚,更加、更加深深地刺痛着春雪的心。
9
那一天,春雪是怎样上完剩下的课、午饭吃了什么、通过哪条路回的家,春雪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回过神来,自己还穿着校服就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睡过去了,现在正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
一整天的记忆,就像被半透明的缓冲材料包裹着,掉进了无声的黑暗之中。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对了,这是梦。这些事情在现实里怎么可能发生。春雪无声地喃喃着。
当然,现在立即加速,从对战列表里选择合适的对手进行对战,事情很容易就一目了然了。背上的羽翼是否还在,看都不用看就能明白。
但是,春雪一点都不想去确认。
春雪横过身体,把毛毯从脚边拉到肩上,干脆就跷掉平时一直进行的训练就这么睡过去吧,就在此时。
听觉里直接响起了轻轻的门铃声。
大概只是送给母亲的货物,就想直接无视掉门铃,但用小窗口显示的来访者的影像,还是迫不得已地视野里。于是看到了表情凝重的好友——拓武的身影,春雪「唰」地用毛毯把头都盖住了。
今天的午休和放学后,拓武一直在问春雪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说他是怎么知道的,看看春雪嘴角的青斑,还有千百合的状态,就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似乎千百合只是回答「去问小春」,而且春雪只是回答「没什么」。说实话也好,不说也好,这都已经是对拓武的背叛了,然后春雪给自己找借口「需要思考的时间」,就这样逃回家里了。
但看起来拓武并没有撒手不管的意思。再次响起的门铃声,透露着「我会一直等着你出来,不管等多久」这样顽强的意志。
春雪深深地叹了口气,以多半是自暴自弃的心情举起手,按下了对话框中的开锁键。
春雪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出走廊,正好与开门走进正门的拓武视线相对。然后很快向上移开视线。
两人无言地进入客厅,相对着坐下。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