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在上海摸爬滚打近十年,伤痕累累,却又帮助林晓柯留下来继续奋斗,不为别的,她还带着希望,她在十九岁的时候,得到的帮助比我要多,而我,除了偶尔走狗屎运,遇到一两个伸出援手的帅哥,再就没别的美好回忆了。
韩竞风在我眼前消失成一个黑点,我心里的话都没办法让他知道,就算我不会再回来,就算他不喜欢丑小鸭,可是,说出来,我的心里会没那么遗憾。
手忙脚乱地从行李架上拖下箱子,之前担心在车站遭遇扒手,特意在出发前将手机藏在箱子底,到用的时候才发现,藏得真是该死地严实。1 6 K小说网。手机站wap..cn终于从几件内衣内裤底下翻出手机来,慌慌地拨了那个号码,嘟声在耳边响起,每一声间隔都让我觉得分外漫长。
“喂,”韩竞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唔,”我未语泪先流。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他说话柄没有显得很亲近,或者有暧昧。
“那个。那个不是以前看到的吗?你没有送给季小姐?”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不仅因为紫水晶比茶晶贵。
“咳,”韩竞风在装模作样,“送你你就收下,问那么多干吗?”
“是之前就买了还是临时有那想法?”我小小声地问道,其实不管是哪种答案都会让我心头小鹿乱撞。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借这机会多说几句。我难得这么勇敢。
“礼物很漂亮,不过我可能还不起,”难怪他说等值的时候,表情那么诡异,“其实。不管送什么我都很高兴,虽然以后不能再见面,但我至少能在这一刻有勇气说出心里话,虽然你自大又刻薄,性格阴沉。1 6 K小说网。电脑站www..cn喜欢践踏我的自尊,但是我有时候,觉得你有一点点绅士。也有一点点帅,总之,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话一说完,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韩竞风肯定也不好意思吧。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吧,很高兴在落魄的人生旅途上遇到你,这话说得有点煽情。我也觉得很恶心,不过没机会再见面,无所谓啦,祝愿你一切都好,其实。我根本不会忘记上海,也。不会忘记你。”说完话,我沉默了,电话那头没有一点反应,是被我恶心到了?
“喂,你损我吧,说得刻薄也没关系,脸皮厚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等等等等,真地,都没关系!我知道你根本对我不感冒,可我还是说了,活得窝囊就算了,我不想我老是遗憾,”我扁扁嘴,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紫水晶项链,耳边还是只有沉默,连轻微的呼吸都听不到。
我奇怪地将手机拿到眼前,然后大叫:“靠,没有隧道啊,怎么没信号了!”
一天半夜的火车,终于,在伤感地躺了十几个小时以后,我站在了结着小冰渣的土地上,凌晨四点,走出远离城郊的小火车站,远处近处都是一片迷茫,这是能笼罩整个天地的大雾,能见度很低,我拖着箱子,走上一部破烂地中巴车,车主卖力地吆喝着,蜡黄的脸上犹带着睡眠不足的疲惫,他未成年的孩子趴在车内的油箱盖子上,呼呼睡得正香,紧跟在我身后,有几个提着蛇皮袋地消瘦男人上了车,说着熟悉的乡音,车在浓雾中小心地行进,距离我家还有半小时的车程,我靠在座椅上,没了睡意,偶尔发呆,或者听后座上那几个农民工说在上海的辛酸,原来,他们也跟我坐同一趟车回家,只不过买的是站台票,如果我不认识韩竞风,是否,我在归家时,也像他们一样狼狈?
“妈,妈。”终于看到家里红漆地大门,三年没有回来过年了,不得不说,自己有时候挺狠的。
二楼的房间亮起了灯,我听到窗户打开地声音,于是,再次冲楼上大声叫起来。
几秒钟后,楼下的灯亮了,啪哒啪哒的拖鞋声响起来,然后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哎呀,妞妞呀,总算回来啦。”一个温暖的怀抱迎来。
我应付着拍了拍老妈的背,然后自顾自往屋里走,董满目拖着我的箱子,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
“回来怎么不说声?先打个电话呀,还跟以前一样,老没出息。”妈提着塑料袋,在里面翻翻拣拣,“都带的什么呀?没买点上海地特产?”
差点回不来了,还买特产,从来不知道体谅人,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妈顿时停止唠叨,很无辜地看了一眼董满目。
“姐,你吃火药了啊,几年不见就这态度。”董满目个子长高了,上次见他才到我的胳肢窝呢,现在都快高我半个头了。
“混得不像样,当然有气,”我头一扭,转身上楼。
“姐,箱子给你放楼下啊,你不看看咱家的店子?”董满目跟在我屁股后面说着讨好的话。
一个杂货店,有什么好看的,我没理他,走到二楼最里面,我地房间还是老样子,就连墙上贴的明星画儿都没换,过时地发型,过时的POSS,看着就倒胃口。
“我房间难道是博物馆啊,也不把墙上的东西给换换,”我又开始借题发挥,妈和满目都没接话,我觉得无趣,看着床上的被褥倒是干净厚实,拖了鞋和外套,也不管身上脏不脏,钻进被子继续睡觉。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生意
更新时间:2008…12…12 18:09:51 本章字数:2904
清早,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楼上的房间都是临街的,打开玻璃窗,就能看到这个小镇唯一的一条水泥路上的情景。
大清早怎么会这么热闹,一颗乱蓬蓬的头从二楼窗户伸出去,那是我。
楼下几个老太太正在碎碎念,有一个吐了口唾沫,随意往上看了看,突然惊叫一声,“哎呀妈呀,那是谁?”
我赶紧把脑袋缩回去,然后听到我妈的大嗓门,“我家妞妞从上海回来啦,今天凌晨四五点才到,多睡了会儿。”
“没听你说呢,”一个老太太说道,“哎,胖头,称斤奶油瓜子给我。”
胖头?哈,这还是董满目小时候我给起的名字,因为他长得虎头虎脑,像个胖头娃娃。
“顺奶奶,你的瓜子,”董满目正在变声期,声音像鸭子叫。
都快二十了,还在变声,难怪这么笨,发育迟缓。
“我的蒸馒头呢,孙子还等着吃呢,快点快点。”另一个老太太催促道。
这什么杂货店,还卖蒸馒头?老妈做的什么生意?我没了睡意,穿上衣服裤子,去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蹬蹬蹬跑下楼去。
我家的房子是很老式的那种,两间半的地基,其中两间被老妈作门面房,开了一个杂货店,楼梯间在半间地基处,凌晨回家的时候,我直接上楼,压根没往店那边看,印象中,店子不大,东西比较全,大到油米,小到针线。1 6 k。cN不过摆放得很凌乱。
推开楼梯间到杂货店的小木门,哗啦啦一声响,然后老妈开始大叫。
“你不晓得从正门进来啊,这里摆着面条呢,你看你看,”老妈边嚷边跑过来,把被我推倒的面条捡起来。
“明明是通道。还摆什么面条,”大清早被吼,我心里有些窝火,“又不是没地方摆。”
“啊唷,灵芝啊。这你家琳琅?都这么大了啊!”一个老太太很八卦地凑过来,对着我上下打量。
“可不是,都成大姑娘了。”我妈沈灵芝在货柜里边找透明胶边回话。
“马上就二十八了,”董满目很得意地插嘴,说完即招了我和沈灵芝的白眼。
“真的?二十八了。看不出来,还算显年轻呢。”一个老太太和旁边的人交流意见。
“上海回来的?难怪打扮这么洋气,”手里提着热腾腾地馒头的老太太也来凑热闹。
洋气?我看着脚上穿的那双毛线拖鞋。这是沈灵芝的旧拖鞋。
“爱人和孩子没有一起回来?”还是那个提着馒头的老太太,嘴角一颗大黑痣让我见着分外反感。我脸上客套的笑容一下消失殆尽,就在我板起脸准备发脾气的时候,沈灵芝扯了扯我衣袖,将馒头老太请了出去,“汪奶奶,快回去吧,馒头冷了你孙子又要发脾气地!”
老太太们经这一提醒才想到。手 机小说站w a p 。 1 6 k 。 c n自己家中都还有事,赶紧挤着出门,一哄而散。
“别生气嘛,她们只是话多,又没恶意。”沈灵芝将柜台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胖头,给你姐姐拿馒头来吃。”
“不想吃。”我在店里找了个用塑胶带封着的纸盒,一屁股坐下去。
“不要坐!”两声尖叫。
我还未回过神,就被沈灵芝一把拽起来,屁股上有些湿,伸手一摸,还黏黏的。
“姐,一箱土鸡蛋,好不容易才从乡下收来的,全被你坐破啦!”董满目脸涨得通红,一脸愤怒。
还以为回了家自己能多点自信,没想到第一天清早就出了这许多问题,该死地馒头老太太,多什么嘴!害我毁了董满目花一星期收来的高营养土鸡蛋,据说,他连自行车轮胎都骑坏了两只,难怪见到我屁股上的蛋汁,那脸上的痘痘涨得通红,张着大嘴恨不得吞了我!
在一男一女两个人的怒视下,我去楼上换了裤子,又下楼收拾了装鸡蛋地箱子,大半天都灰溜溜地,像只过街老鼠。
“你爸爸等下回来吃晚饭,满目去买菜了,你帮我看着店,我去后院杀只鸡。”沈灵芝交待完,拿过柜台上一块抹布擦了擦手,从柜台后走出来。
怎么到哪儿都和生意脱不了关系?看在有愧于妈和弟弟的份上,我认命地成了杂货店的三掌柜。
屋后水泥院子里传来鸡们无辜地惨叫,夹杂着沈灵芝凶狠的吼声,我坐在柜台里侧,看着小钱箱里脏兮兮的零票,最现实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了。先成为家里理财的主,然后呢?结婚生子?想到馒头老太那句伤自尊的爱人孩子,心就拔凉拔凉的!
沈灵芝在厨房里炖着鸡,满目买了肉和辣椒,还有两把青菜,刚搁灶台上,就被沈灵芝一顿好骂,原因是菜叶上没有虫子咬过的痕迹,这说明农药喷得太多,听他们在厨房里地吵嚷,我摆弄着柜里的香烟,哑然失笑。
“姐,你说,妈是不是很神经啊,”董满目郁闷地跑进来,不停咳嗽,那辣椒的味儿太呛人了。
“有你这么说妈的嘛,”我白他一眼,“家里的墙壁怎么白一块灰一块地,没钱请人粉刷?”我皱眉看着放满面粉和纸箱的墙角。
“哪会,妈可有钱了我跟你说,你寄回来地钱她都藏在床底下呢,没动过!”董满目凑近我耳朵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完了还伸出一个巴掌,暗指床底下有这个数。
“干吗藏起来?家里难道没用钱的地方?”五万算什么钱啊?十年的青春呢,还抵不上韩竞风送的那根项链的三分之一,我狐疑地看看死周,店子规模比以前大,之前还以为妈把我寄回的钱都投到生意上了!
“给你留着结婚的嘛,妈说一分都不准动,”董满目撅起厚嘴唇,“她对我跟爸可小气了,我去乡下收鸡蛋,想买个电动车,她都不肯,害我踩烂一双运动鞋。”
“爸怎么不在家看店?”我有些奇怪老妈的安排,一个人忙活似乎很辛苦,照董满目的说法,遇到过年过节,沈灵芝同志转得比陀螺还快。
“邻镇有人修房子,爸去给人看棚了,一星期才回来一次。”董满目搬来椅子坐下,将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向我汇报,“妈说,要多给你攒点钱,家里不准有闲劳力,你是在上海工作的,可不能寒酸了。”
“真的?可我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呢,”我扭头望向别处,想到被我藏进梳妆台里的生日礼物,有些鼻酸。
“你还去上海吗?”董满目问我,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想我再离开。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