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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金仙,不比上位神祗更强。可对于楚翔而言,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个中区别,具体而微,短短几句话,说不清、道不明。
就在楚翔消失后片刻,几股浩瀚的意志,从天而降。以阳炎宗毁去的山门位置为中心,开始朝着八方扫视。十万里内,所有生灵,俱都颤抖着、本能的朝拜!
“时空之梭,被人夺走了。”
冰冷的殿堂,钢铁的气息。一座精钢浇铸的宫殿中,一张玄铁凿成的宝座上,一名线条轮廓刚毅到极点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如是说道。
男子的瞳孔,呈现出龙族常见的琥珀色。他的眼神,先是冰冷,而后缓缓炙热。随着越来越灼的目光,整个黑暗、阴沉的殿堂,也仿佛被火烤过,散发着阵阵闷热,明亮起来!
男子座下,两侧罗列着一排排钢铁人偶,延伸到大殿的尽头,看着就像是阅兵仪式中的将军们,一丝不苟。
随着整个大殿四壁流转起一道道赤红色的符文,周围空气越加燥热。左手第一排、第一列的第一尊铁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火红色的眼睛,两道尺长的火线喷涌,这尊身高两米左右的钢铁卫士,忽然仰天咆哮!无声无息,他吐出的不是震天呐喊,而是冲天的火焰!
轰!
火舌**舐*着符文流转的天顶,那尊第一个醒来的铁人,全身燃起了熊熊烈焰!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多时,整个大殿,成为了一片火焰的炼狱…
男子高高坐在玄铁王座之上,王座的风格简单、粗豪、并无过多装饰,完美的契合着周围的环境。
男子那灼热的眼神,渐渐冷却,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
“朕乃,真命天帝!朕乃,万界之主——嬴磐!”
哐当!
一声巨响,钢铁之殿大门开启,满室的红光冲天,连月辉,都被耀的失色!
第一杯酒,佐着月光。
京城第一铁捕到来,杀之。
年轻的生命流逝,滚烫的血液落入酒坛,宴者大喜,举杯同饮。
第二杯酒,佐着星辉。
欲魔门第一护法,江湖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程风到来,杀之。
苍老的灵魂,带着愕然和失措消散。失措的,还有原本豪爽的宴者。
几名浪荡公子,悄然离去。
第三杯酒,佐着寒风。
推门而入的,是一群大内高手,皇家护卫。
宴者大惊失色,昂藏的身躯瑟瑟颤抖,像是可怜的小鸡。侍卫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宴者如蒙大赦,掩面离去。
唯一不曾变色的,只有此间老鸨、龟奴,以及欣赏着夜色的剑洗心…
“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过。”
十几名护卫,每一个都不会比号称江湖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程风弱太多。尤其开口之人,护卫首领,若他要击杀程风,同样只需一招。
鬼面铁手,冷阎!
冷阎是他的名字,可惜江湖中,记得这个名字的人已经不多。除了皇家备份档案,哪怕是户部,对于冷阎的描述、履历记载,都相当简单。
鬼面铁手!四个字,不成文的外号,涵盖了他的全部!
剑洗心没有理会,他又倒了第四杯酒,却并未饮下。
无他,佐已尽。
剑洗心尚未出手,因为来人不曾越过界限。这意味着,他若要动手,就需多耗费一分力气。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并无必要。
护卫们冷着面孔,并未因为上司受到冷遇,而出现除冷漠之外,任何多余的表情。
冷阎脸上,那一道自眉心斜贯而下的刀疤,开始隐隐泛红。
“束手吧,这里是京畿。”
未用自己的名号来唬人,哪怕“鬼面铁手”四字,足矣止住小儿夜哭。冷阎知道,这对剑洗心没用。但是“京畿”,对于常人无甚威慑力的地名,反而会在此时起到更大的作用,至少冷阎这样认为。
可惜,他又错了。
剑洗心看着窗外的淮河风光、看着另一侧繁华热闹的长街,举起了酒杯,复又放下,如此往复三次,终是未饮。
冷阎眯起了眼睛,他稍稍朝前走了一步,这是试探。
一旁整理着桌椅的龟奴轻轻一颤,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瓷杯。柜台后面,正在记账的老鸨,笔下一顿,留下一团绽开的墨迹。
莺莺燕燕的小姐们,早已经谢客归房。这间青楼,相较于别家,显得特别清净!
剑的呼啸,破空声轻微锐利。一抹比之淮河风光更美的亮银,划出了一道完美无瑕的残弧。
滴答、滴答!
冷阎漠然低头,他只跨出半步,上身前倾,似乎越过了某条界限,但后脚还未跟上。
几滴鲜红渲染了暗色的地板,挺拔的身躯依旧屹立,头颅却开始斜斜的下滑。
哐当!
碰倒的瓷杯和圆溜的脑袋同时落下,咕噜噜,冷阎睁着眼睛的狰狞头颅,滚到了龟奴脚边。
龟奴显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俯身,开始收拾起破损的瓷片,对于那恰好冲着他的扭曲面孔,视若无睹。
老鸨又开始记账,只是换了张新的宣纸。显然,两人的镇定并没让紧张的气氛变得缓和。余下的侍卫无从选择,齐齐踏入了剑洗心的攻击范围。
又是一道银光闪动,血线在空气中拉成半个圆弧,十几人呈散花倒下,却因为地面上已经有了三具尸体,磕碰之际,以致花瓣并不完美,宛若缺憾。
最后一名皇家侍卫,他的刀已经出鞘一分…
随着尸体倒下的闷响,空气里血雾愈见浓郁。这大厅虽说不窄,可渐渐亦弥漫起浓郁的血腥,仿佛一桌一椅都染上了厚重的血色,唯有那端坐着的白衣男子,分外干净。
有些诡异,从头至尾,老鸨和龟奴,都没有显露出过分的惊慌。而这时,屋外忽然传来的动人的夜曲,琴音缭绕,魔曲醉人。
剑洗心满足的呼吸了一口腥风,佐着空灵的乐章,第四杯美酒落肚。
“公子?公子!”
“啊!夫人!老爷!公子爷醒啦!”
楚影睁开眼睛,头脑微微有些沉重,尚不清晰。
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强自撑起身体。这具孱弱到极点的肉身,让他深深蹙眉。
周围的空气,俱都沐浴着一种好闻的馨香。华而不奢的布置,显示出此间主人深厚的背景底蕴。墙上挂着的墨宝,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只是一幅幅名帖,字里行间的风骨,就连无甚欣赏水平的楚影,都知道价值不菲。
“看来,这次夺舍,倒是一户殷实人家。”
楚影忽然想到,自嘲一笑,并不介怀。
殷实,何止是殷实。只看雕工精细的家具,床上铺着修真者用来炼制法宝的天蚕丝被,不难猜测身体原主人,所处的阶层。
不过这一切,和楚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修真者,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什么凡间帝王,豪门贵族,都是生杀予夺的蝼蚁,连做门下走狗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远处传来了轻微焦急的步伐,楚影也不再装睡,就那么靠着床坐起,默默注视着微敞的屋门。
卷四 血浴废土 第十四章 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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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但凡夺舍重生,无非保持灵智不灭,重新换个身体。
这种情况,其实站在旁观角度去看待,不过就是换辆车、换件衣服,没什么本质区别,简单轻松。
倘若一定要说复杂了,那么兴许新得到的,未必会有以前的好。可既然旧的已经去了,新的也只能将就着用用。
许多故事里,某人成功夺舍、或者重生到另一个家庭后,总会为亲情情感化。最终坏人变好人,好人变坏人,非人变成人,人变成非人。
这在楚影看来,是相当可笑、和扯谈的。
假如事情果真发生了,又一定要去解释,也只能概括为:夺舍之人意志不够坚定,以致受到身体本能的影响。不过这种状况,基本不可能出现在一名高阶修真者身。
至少楚影,在看到满脸慈祥的“父母”后,心中冰冷如故。
路人甲乙丙,这就是楚影,对于那名威严的中年、以及身旁美妇,最直接的概括。
楚影在笑,虚弱而真心的笑。笑容是装出来的,为了切合环境、掩饰真相。
看起来颇有威望的中年,脸线条早已经软化,见到楚影强自硬撑的样子,急忙前将他扶住,轻声呵骂:“胡闹!”
相较于真情流露的“父亲”,美妇的动作要矜持的多。虽然楚影能够清晰的感觉,对方心中同样激动,却碍于某种限制,表面只能表现的——贤惠。
贤惠,贤良淑惠,对外要有威仪,对内要能持家。激动的抱着儿子哭泣,显然不属于礼教贤惠的范畴。
楚影心中不屑:“连本心都不能贯彻的女人。”
相较于这具身体的双亲,同来的一些——莫名之人,兴许是家丁仆役之类,他们则要放开的多。脸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灿烂,笑的连嘴都咧开了。
楚影暗自一想,估摸着自己“昏迷”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少被迁怒、受罪。事实也正是如此,从他夺舍成功算起,这具孱弱异常的身子,昏睡了整整一个时辰,强大的灵魂才与之初步磨合。而这一个多时辰中,已经有十几名家丁、七八名侍女,被那位看似威严、和蔼兼顾的中年,无端下令杖毙。
正在扮演孝子角色的楚影,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估计心中也没什么感想。
“麟儿,你终于醒了。”
中年男子看着楚影,说了一句废话。不过也正是这句废话,显示出他对于楚影异常的关心。这种关切之情,甚至已经超过了一般意义的孺慕,关心则乱。
楚影心中思索着,考虑如何回答才合适。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没有给他留下丁点记忆。倒不是说做为修真者,他连最基本的吞噬魂魄都做不到。实在当时情况危急,强弩之末的楚影,哪里还管得那些,干脆把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魂魄,撞成了飞灰,省了不少麻烦。
若非此刻身体、灵魂本源的情况,不容乐观,糟糕程度、出乎意料,他同样不会在意外人的态度。
“嗯,只是,还觉得有些乏力。”
随意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推脱之辞,言下之意,就是他需要休息。一则是需要时间,凭借过人的灵识,从周围人闲谈的话语中,找到关键线索。二来,更想尝试能否恢复神通。远的不说,只要在短时间内,恢复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力量,他就不渝被人揭穿身份。大不了,到时候把这一家老小都杀了就是,杀一个是杀,杀一窝也是杀。
中年男子很道,虽然明显,还还有很多话想问。譬如楚影为何会突然晕倒,是否有人故意暗害、还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误伤。总之,他的心中压着千般疑虑,万种阴霾。但是,他依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吩咐楚影好好休息。
留下两名修为不弱的侍卫在外间把守,一大群人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离开。当然,紧张的气氛,变成了欢愉,唯有中年男子,眉宇间愈显阴郁!
美妇不舍的回望了楚影两眼,最终却只是温柔一笑,而后翩然远去。从头至尾,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恢复安静的卧室内,重新点燃的凝神熏香袅袅。淡淡的轻烟背后,楚影眼神闪烁。
………。
“夫君,麟儿已经醒来,你为何还是愁眉不展呢?”
柔柔的声音,充满了传统女性如水的温柔。这是另一处卧室,比之楚影所居要大得多,装饰亦更加雍容、大气。
一边为丈夫更衣,一边侃侃而言,美妇显然并不似在外人面前那样拘谨,可见夫妻关系颇为和睦。
夜凉如水,月中天。此时的夜,已深。哪怕有着功夫底子,为了第二天能够更好的处理公务,一些朝臣也不得不小憩片刻,譬如楚影的这位便宜父亲。
“蓉儿,难道你不曾发现,麟儿的态度,有些不妥。”
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疑惑、有些诧异、有些深思、又有些欣慰,最终,却化成了眉宇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