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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鬼雾森林,不但本身力量、修为会涓滴下降,就连对于规则的掌控,也会变得越来越弱。
这个变化,当然只是暂时性的。然和周围恶劣的环境叠加,就显得分外可怕。
也许连楚影都没有发现,覆地印全力攻击,竟然只能在地上留下一个浅坑——这甚至远远超过了高等位面对于外来者的削弱——或者理解成高等位面本身物质的坚固程度!
三百里方圆,不大不,倘若是凡人行走其中,迷足百日。就算是零队成员这类高手,走散了,相互间遇到的几率也极。譬如楚影和剑洗心的战斗动静绝对够大,其他几人,又哪能听到半异响?
但是,命运之所以被称之为命运,就是因为它有着不可测的必然性
“褚茗?!”
袁天罡有些惊讶,瞥了瞥某棵巨树下一堆肉泥,以及肉泥前站着似在观察的女子,稍稍蹙了蹙眉。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景,很难让人联想到一些美丽的事情。
他的身边,明月若有所察,看了看四周。
空寂的森林里充溢着草木的味道,清清爽爽,就是有些沉闷。
目测距离约莫百米之外的那堆肉泥,也不知是离开过远,或者别的原因,没有散发出半腥味
肉堆旁的褚茗,深深凝望了咫尺前的大树一眼,漠然板着面孔,转身朝着明月二人走去。
她的身后,一片落叶飘下
“你们,来了。”
很自然的语气,就像是她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但不论如何,倘若不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同伴”的相遇,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终归是件好事。
袁天罡笑了笑,也许是想通了什么,脸上表情开始冰释。
“那个家伙,我记得不错的话,是叫诸葛青天。”
指了指百米外那团令裙胃的“垃圾”,袁天罡脸上没有露出半不自然。天知道,都已经被绞成了肉屑,他怎么还能辨出这东西的原形。
“是。”
褚茗的话,非常简单。没有交代诸葛青天的死因,没有辩解这些和她全无关系,也没有用种种理由去正面、侧面证明。
本就不是她动的手,因为对方根本入不得她眼界。即便是她造成的,又有什么好解释呢?
“这里,有问题。”
看着明月,褚茗如是到,很认真。
袁天罡有些尴尬,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个丫头无视。褚茗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看起来,她并不认为袁老道,在这种突发危险的情况下,有多么靠谱。
但就如同她看不起袁老道一样,明月,仿佛对她也殊无半兴趣。
阴风吹来,冰凉冰凉,分不清春秋冬夏。
树叶一片片的落下,以百米外那颗最粗的槐树最多,落叶一片片打着转儿,贴到、插到肉泥之上
褚茗心下微微有些不喜,明月的态度,太倨傲了。
但是她从明月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凡饶讥讽、嘲笑、轻蔑、或者不屑。仿佛那种冷漠,只是本能。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没有发作
“他的血液,彻底被吸干了。骨肉分离,碎的不能再碎。从能量的角度,鲜血中蕴含的‘量’,未必就比身体来得更多。这只能明,那些藏在暗中的东西,似乎只对鲜血有兴趣。”
一般来讲,高手的想法都比较简答。有敌人,就灭掉,哪里需要什么计划、推理。真正的高手,未必要有过饶心机,只要保持冷静,不脑残,那就是一个合格的强者。
褚茗,从来是一个合格的强者,亦未曾表现过突出的智慧。
明月闻言,无有表示。她是神,还要什么表示呢?
再弱的神,也是神。再弱的神化身,还是神化身。明月不是楚翔,不会以化身之身,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很好的展现出了大部分神祗化身的风采——淡定。
听到这些,袁天罡却是,抬头看着天空,凝神思付。
阴阴的天,比之刚才几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愈是沉闷了几分。也不知,这片诡异的森林,会不会迎来雨季。
“血乃至阳之物,传闻西方有吸血之族,天生能摄月华之精而窃取长寿,然终归不似我道家,懂得阴阳调和的至理,弄得本身元阳不足,只能靠着饮血度日。”
“人型,先天本真之态。草木修真要化人,妖族修炼要化人,人之诸脉穴窍,恰对应周天星辰,这也正是我辈得天独厚的地方。那些草木、野兽、甚至是冥府鬼物,只要能修成人身,若想再进一步,无不注重阴阳调和。但一般的精怪、冥界恶鬼,却是不讲究这一套的。”
袁天罡长篇大论,别人可能听不懂。开始有些觑他的褚茗,却是明白了。
吸血鬼以血为食,是故珍惜每一滴鲜血,正因为那些东西对他们来,关乎性命。至于只吸血不吃肉,应该和他们的消化吸收系统有关。
千年老妖,道行深厚的那些,也有句俗话可以形容——吃人不吐骨头。甚至,他们往往会将人豢养,吸食阳气,这就比吸血鬼更进了一步。
反观一些低级恶鬼、怨灵、山魈、精怪。虽然他们也在深夜,袭击、捕食山岭间的行脚客,却多源自本能,并非为了什么修炼。
当它们每次造孽,总会把现场弄的一沓糊涂,血淋淋,看着就让人寒栗。
这样干净的现场,偏偏又留下一大堆无血恶心的骨肉,未免暴露了过多的讯息。
作案的,必定是低级精怪——本身对血肉没什么兴趣的草木精怪,但是真正获利、或者幕后主使,应该还有第三者——嗜血者!
“这种手法,很像是魔道的‘凝血’啊!”
袁天罡眯起了眼睛,危险的光芒闪烁着,这个终日和和气气的老道,仿佛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愠怒。
褚茗,第一次开始正视这样一位剧情队友——也许,最大原因还是某人对她不理不睬。
“魔道?”
褚茗有些疑惑,下意识问了一句。
此刻,众人看不到的,在森林上方,灰色的朦胧之外。
一股股血腥的气息,飘上了天空。
阴沉沉的浓云,聚了又散。仿佛是一张开阖的巨口,喝着浓汤
“嫣儿!!!”
东门狂一声虎吼,一跃三丈,挺剑扑杀!
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少女同伴被灰影淹没、吞噬,那唯一露在外面的半截玉臂还在抽搐,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当一只体型尤其巨大的影兽补上空缺,一口将玉臂咬断,鲜血如柱滋出。东门狂彻底疯了!
“啊师妹!!!”
血红着眼睛,东门狂这时哪里还管什么战术,章法!
手中落雪剑乱劈胡砍,倘若让人见到堂堂归云宗大弟子这般模样,必定传为诟病。
但是,修心养性数十年的东门狂,哪里还姑上这些。什么礼仪、风度、理智,全都变成了狗屁。仅剩的愤怒,也夹杂着恐惧,在宣泄!
这一次,女孩陨落更加彻底,先前几位师弟妹,被藤蔓绞死的那些,好歹还留下残渣,火烧成灰,也有机会尸骨还乡。等到大量的影兽如潮水退去,原地上连半痕迹都没有留下!
衣物、法宝、太白金精铸成的飞剑,统统变成了那些无名影兽的盘中餐!
“啊”
疯子似的东门狂,双手举剑,将一只迎面而来的影兽切成两半。
这种睛目赤红、身形如影、爪利牙尖的类猫科鬼物,直接在空中化成了虚无!
又和之前多次一样,这些鬼雾森林的异类,每次仿佛都只瞄准一个目标。一旦目标被击杀、吞噬,那么绝对不会在同一时间朝着第二个目标发起攻击!
也许这种情况在初时,还能让幸存者庆幸。直到同伴死光,剩下独自一人,某种催人疯狂的东西,才会如同美酒酝酿,蔓延开来
轮回巅峰
正文 第三章 出林
131 14:48:36 10092
“魔道?”
褚茗疑惑的出声询问,这个词眼,对她而言,的确比较陌生
魔?什么叫魔江湖为恶的、不合群的、尤其是那些同正道大佬叫板的,那就是魔
譬如王遗风,那是雪魔譬如楚翔,也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魔头
但这里所谓的魔,和袁天罡口中的魔,绝对有着天差地壤的区别
魔,与神相对,古来有之
但实际上,那种高等生命的魔,大都亦是神的一支——掌控邪恶、黑暗规则的神祗
由此衍生,阐述下去,怕是要考究到上古、太古、太初亿亿年之前,殊无多大意义
袁天罡所谓的魔,是站在他“道”者的立场上,也就是世俗人眼中、那些穷凶极恶的魔修
修真位面,其上界,只有仙之一界不要怀疑,传说中的魔界,是不存在的至少,在约定俗成里,修真位面的上界,被唤作仙界
魔修也好,道修也好,他们终归求索着元神大道
一旦炼化了金丹,成就了元神,那魔也就不再是魔,而是仙倘若一定要冠以恶仙、邪仙、甚至天魔的名头,这倒是随意
总之,炼出了元神,就要飞升到上界——仙界
魔修,是一个有别于传统道修的群体,一个,在许多位面都没落了的群体
同样问道飞升的旅途中,魔修往往会采取一些比较激进的手段恰是这些偏激的手段,让“魔修”二字,遭到多数人的非议
李大嘴是恶人吗?当然是,吃人肉、哪怕目的并非吃人本身,那也是当之无愧的恶,至少站在那个世界的标准道德立场上,的确如此
但魔修不同,李大嘴吃人,只是用来吓人,偶尔“尝鲜”有些魔修,练得一些特殊功法,那是当真要把人生吞活剥,三餐无肉不欢
而且,类似这种吃人吞心的魔修,作的恶还能用语言来形容,并非罄竹难,算是比较友好的
古来魔修功法,都比较偏激,即便没有特殊练功环境、条件需求,修炼魔功之后,心性也会变得越来越极端
混魔道,你每天不弄死几十个无辜,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生怕平白丢了面皮
理所当然,他们的极端行径,会被道家排斥这不单单是理念的分歧,关系到基本资源的配给——修道种这个道理,其实就和诸神争夺信仰一样,两个对立集团,有你没他
凝血,可不是指用来止血的凝血草而是一种魔道常用的手段——抽取活人的血液,凝聚血魄晶体,也就相当于提纯血液精华
这种手段,听来就残酷异常,也难怪连老好人袁天罡,都流露出了杀意
褚茗对魔修一无所知,她虽然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显然,袁天罡对于这个词眼有些忌讳、忌惮,不愿意过多提及,因此只是沉着脸,摆了摆手
至于明月,想必也是对此知之甚少不过即便她知道,多半也不会为褚茗解惑
褚茗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也不知她是当真不满,又或者仅仅做出这种姿态不过可惜的,沉默着的袁天罡,和淡漠的明月,看都未多看她一眼
北风依旧在林中呼啸,究竟是诸葛青天的怨念不散,还是鬼雾森林曾经沦落的访客、欢迎着的友人?
这阴气沉沉的森林,呆久了,真叫人浑身难受不仅仅是修为一点点被削弱,从骨里,都透露着阵阵凉气
几人都没有注意,附近这一小片林,方圆百丈之内,树叶下落的度似乎越来越快远处那堆代表诸葛青天的肉泥上,已经插满了枯黄的落叶,看着就像一座砌的坟墓…
………。
东门狂一剑将横来的藤条砍成两截,他的面色冰冷,眼神却充满了悲戚
叱
银光掠过,又是两段跳动着的藤蔓落地,活似被砍成两半的长蛇这丈长的断藤、其缺口一点点墨绿色的液体淌出,很快被地面吸收、渗入地下
看着身前地上犹在抽搐的两截藤条,东门狂,蹙眉深思
弱了,这些怪物,变弱了
倘若说最初的时候,这些害死自己师兄弟妹的罪魁祸首,坚逾精铁那么现在,它们果真就和表面一样,只是普通的藤条——也许坚韧一些,至少,没有之前连飞剑都斩不断,那么夸张
东门狂心中遐思,不知为何,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