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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的话。
但不论怎样,只凭周围这些大半甚至连他都不如的杂鱼碎虾,怎么可能推倒凯恩?疯了,那人一定是疯了。
就在几乎所有联盟成员面色都甚是苍白,甚至应该说表现出浓浓惧意的时候,那十几名兽人、牛头人却齐声低呼。
“毫无疑问,吾愿为恐怖图腾奉献一切!”
这是几名牛头人的说辞,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在那平静下深藏着嗜血。
“灵魂愤怒!软弱的凯恩早该去死了!”
兽人们更是拍着**进入了半狂化状态,随手挥舞的长刀,甚至差点削掉诸葛青天的脑袋。
“很好!那么,在座联盟的——友人们,你们怎么看呢…”
老妪的声音再次传来,紧随着的,还有一股磅礴的灵魂威慑。那股力量仿佛并不属于老妪本身,而是类似“先祖庇护”的外力,可那无匹的强横却毋庸置疑。
这一次,包括诸葛青天在内,几乎所有反应过来的“联盟友人”,齐齐点头称是。
诸葛青天甚至觉得那恐怖的老妪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抹杀他,而这群联盟人士褴褛的衣衫,也足够说明他们并不是什么“贵客”。
“非常好!先祖之魂,会庇护你们的,去吧,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勇士们…”
苍老的声音,配合上古老的牛头人语言,让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某种奇妙的韵律,似乎可以将人的灵魂都夺走…
“少将!怎么办!那些城卫军都围在伯爵府周围,吵着要见王子!市里的情况已经差到了极点,恐慌的民众、商人、甚至贵族、军队,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最初的那些病原体似乎都已经进入狂暴、彻底变成了丧尸,法师们数量不够,现在短期内根本无法区分何人携带疫病!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只怕本地城卫都要暴动了!”
一名远征军士兵匆匆跑到达伦面前,焦急的汇报着。其实不用他说,伯爵府地势较高,凭借过人的眼力,居高临下,达伦赛尔早已经洞彻小半个城市的情况。
这时,后方又跑来一名身穿长袍的随军法师,顶着乌黑的眼圈,看神色带来的也并非什么喜信。
“大人,还是没有瑞文戴尔伯爵的消息,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仿佛凭空消失了。而且那些达拉然法师们好像也发现了端倪,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若非莫拉大师在圈子里还有些威望,甚至、甚至搬出了尊贵的惩戒半神,只怕他们已经惊动吉安娜公主了!”
接连传来这等噩讯,达伦脸上却并未出现太大波动,那种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但于此情此景,却让人心寒…
“差不多了…”
达伦呢喃着,并没有看向身边颇为焦虑的下属,而是眺望着远方。那里,久盼的启明星仍未升起。
“谢特,我待你如何?”
忽然,达伦莫名其妙的问了这样一句。而原本站在他身旁高阶军官行列中的一名青年、亦是先前在伯爵府大厅向达伦提出建议的那个少校,愕然出列。
“赛尔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大人更是待我如父如兄。”
青年有着方正的面容,英俊而不失武勇,似乎很好的继承着高贵战士的血脉。
达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代我,好好照顾我的父亲…还有王子…”
语落,就在谢特、以及周围赛尔的亲卫们面色大变时,达伦纵身跃上了天空。
“所有北征军将士听令!坚守阵地!但凡擅闯者!杀无赦!”
“铁血军听令!随本将杀!”
接连两道命令,充满了森森杀意,响彻了整个斯坦索姆城区。
紧接着,那一道斩落的剑光,充分说明了达伦赛尔所谓的“杀”是指何意!
十丈剑芒,震动了大地,直接削出百丈范围,在伯爵府前清空了一条血路!
断肢、残骸、愕然落下的头颅…
喧闹的世界仿佛为之一静!
天哪!北征军副帅达伦?赛尔竟然在屠杀!
这一剑下去,死掉的可不仅仅是**的民众,更加还有属于王国的地方城卫军、富商巨贾、甚至是本地贵族!
这简直就是叛国!是要在事后上绞刑架的啊!他们可并没有变成丧尸,甚至未必就一定感染上了疫病!
丧心病狂,达伦的行径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而那群北征军将士们,再见到这种情况后,竟然齐齐沉默了。
他们看向赛尔的目光,包含着一种怎样的复杂——理解、庆幸、同情、敬佩、感动、畏惧…
“少将!”
谢特低呼,目眦尽裂。
锵的一声,他已经拔剑出手,似乎意图上前和达伦并肩作战,然而却被后者一个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警告的目光,赛尔不仅仅是递给了谢特,那一眼,是对于所有北征军的交待,是他最后的遗言啊!
“不要,让我白白牺牲!”
就在北征军集体沉默、沉重的时候,反倒是那十几名达伦的贴身亲卫,此刻流露出一种释然、解脱的表情。只见他们齐齐出刀,相互对视之后,几个起落跃至城内各处,同时开始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丧尸、商人以及本地士兵们挥下了屠刀。
铁血军!心坚如铁,洒血成军!
指的就是赛尔家族最精锐的一批私军,就是达伦从家族中带来的十几名亲卫啊!
一场在病毒的种子播撒下后,就一定会发生的屠杀,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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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血浴废土 第二十六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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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这是将军们最擅长、也是最不容易为人接受的一种手段。
杀戮过甚,有伤天和,因为这样一来,牵涉到的因果就太多。凡人,不论拥有怎样显赫的地位,怎样坚定的信念,都不可能背负得起。
赛尔是一名贵族,大贵族子弟,虽然身为白银之手圣骑士,但规模如此庞大的战役,在他年轻的生命中,还只是第二次参与。
原本仅仅是抱着镀金的念头、就和阿尔萨斯一样,也许他自己还有一些英雄的梦想、必胜的信念,却无所谓军人的冷酷铁血。
下达屠杀的命令,凭借的不过是一种勇气、一腔决绝…以及,只怕是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
当看到吉安娜和阿尔萨斯公然待在一起,哪怕心中本来就没有多少奢望,他依旧会产生些许失落。而在逆境下,那种负面情绪往往会被无限放大。
达伦?赛尔,原来是喜欢吉安娜的,那种感情,还要源自幼时,竹马青梅。但身份的差距,却让他明白了那只是奢望,因此总是藏着,连自己都不肯去面对。
但当那一日真的到来,看着所爱的女人对己不置一顾,又该如何抉择?
因为喜欢,所以了解。赛尔知道吉安娜是仁慈的,就和白银之手的理念一样,不会容许任何理由为名义的屠杀,哪怕事后被证明是正确。
所以,他选择了代替阿尔萨斯背负责任…
这是忠诚、是情、是另一种途径的成全——永远不能说出口的成全。
伟大的感情…忠诚的下属…
然而,以杀止杀,真的有用吗?天灾瘟疫,局限于魔法范畴,杀光了染病体,噩梦也就终止。
T病毒…
倘若真个这般容易止住源头,也不会有那许多的科技位面,最终毁灭在一剂小小的病毒之下。
T病毒的可怕,除了广泛的传播性,更加在于——自我进化!
病毒的自我进化,正是那些魔幻位面药剂师们所忽略的…范畴…
就在斯坦索姆城中演着一幕血腥残酷、但却源自感人肺腑的屠杀时,已经沦陷的洛丹伦王城外,提瑞斯法林地里,游荡起一群又一群丧尸…
………。
“神使大人,不知现在,是否可以撤去法阵,法师们快要被抽空魔力了。”
一名灰袍中年,匆匆跑到夏娜面前,出言询问。
全身笼罩在黑袍下,夏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眺望着远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她的身后,十几名黑袍老者里,其中一人嗤笑出声,淡淡的扫了扫远处被聚拢在法阵中心的几十名灰袍法师。
“再等等,急什么。”
大声呵斥,那名老者对于灰袍中年的态度极不客气,简直就是在训斥下人。
死亡教会中、灰和黑,本就是两个阶层。
那灰袍中年闻言,脸怒色一现,但很快压了下去,苦着脸色,再次朝着夏娜恳求。
“神使大人,鄙人那群下属虽然不堪大用,可对于吾神俱都是忠心耿耿,他们,真的快不行了啊!”
显然,灰袍人也清楚的知道,那黑衣老者虽然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然而这群人里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夏娜。
夏娜终于回过头来,露出了那张仿佛和女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完美面容,淡淡的扫了扫远处那群脸色苍白的法师。灰袍中年亦不禁为眼前乍现的绝色目眩——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
黑袍老者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盯着那名中年,似乎对方忽视自己的行为令他异常恼怒。然而,在夏娜流露出关注、却并未作出表态前,身为教会长老的他,也不敢造次。
“你也进去提供法力,不就行了。”
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山间的泉水,叮叮咚咚、充满了自然的气息,分外幽远。而每一个闻言者,都在同时成为了饥渴的旅人,只想多听哪怕半句、半个字眼。
夏娜却不再多言,复又转过了目光。
在黑袍老者幸灾乐祸的眼神下,那灰袍中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只是最终,颓然丧气,朝着阵法走去。
圣域法师,就该有圣域法师的底气。只是在神的面前、在神使面前,什么圣域,都是可笑。何况,那十几名恭敬护卫着夏娜的黑袍长老,个个都是圣域以的修为!
法师艾迪,甚至连辩驳都不敢…
“切,不过是一个下等的N罢了。”
那名黑袍老者似乎特别活跃,其他人都只是静静的站着冥想,只有他总想突显出自己。
“你也,一起去。”
夏娜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但内容却让那名老者目瞪口呆。
“神,神使大人,您、您让我和那群N,一起去做人体电池?!”
老者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反倒是他的那些同僚,始终无动于衷。
“马修长老,在神的眼中,你们都一样。”
夏娜的语气照旧淡淡的,但却多出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马修正想反驳,却骇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连张嘴都困难。而他的视野中,那些同僚,也用看死人的目光一样看着他。
马修这才想起,他虽然加入教会已经有一段时日,更是凭借着圣域黑暗系法术的修为,直接晋升为长老,但比起那些动辄入会几十年、百年的老家们,他还是一个十足粉嫩的新人。
去使大人道…知道错了!”
艰难的说完这几句话,马修浑身一颤,那股无形中禁锢住自己的力量彻底消失——就像它出现时一般突兀,毫无征兆。
瘫软在地,马修大口喘息着,汗落如雨。
他的目光,不经意看到了夏娜黑袍下勾勒出的一段曼妙曲线,一时间带着怨恨,臆想纷纷。
而这时,那好听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又一次为他出现。
“神的威严,不容亵渎…我也一样…”
………。
洛丹伦城外,黎明的光芒洒下,艾迪无言的看着马修的尸体,脸闪过一丝犹豫,最终朝着那方才侮辱过自己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是一大群脸色苍白的灰袍法师,他们眼中俱都流露着浓浓的庆幸,偶尔看向马修干瘪尸体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
屏蔽结界——可以隔离一切魔法探测、传讯,通常都是为了小型私人集会、保证客人的隐私所设。
自然,这种范围性持续魔法,并无固定的大小,囊括地域越广,消耗也就越大。而要笼罩住整个洛丹伦王城,即便只是短短一个晚,也几乎耗尽了几十名高阶以法系职业者的力量。最后关头,更是靠着一位圣域强者透支生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