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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天盟的事。”
小剑俯视着那名神情颇为紧张的天盟高手,平淡的语调,不带丝毫感情,无疑会让外人觉得他心性冷漠。但偏偏,正是这种语气,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仿佛他说出的,就一定是事实。
那名高手不敢再多说什么,也许,这本就是,他内心深处最想得到的答案。况且,若换做十几年前,绝对无人敢对小剑提出这般疑问,而小剑,也根本不屑去回答。
“是,如此,属下便放心了。其实属下也认为,大盟主是绝对不会背叛联盟的…”
那名高手停顿了一下,看了小剑一眼,似乎还有些别的话想说,只是,却又不好开口。
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明显,是在等待小剑认可他发言的权利。但小剑却,闭着眼睛自顾修炼,连理会的兴致都欠缺…
那名高手见小剑不搭理自己,不由尴尬万分,只好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关于对我盟叛徒零的处置…”
小剑闻言,猛的睁开眼睛,两道如有实质的神光,刺痛了那名高手心神。
“你有,意见。”
平淡如同先前的语调,甚至有些木然。但不同于先前叫人安心,此刻,那名高手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一滴又一滴自脸颊滑落…
“没,没意见!没意见!…”
感受着眉心一阵阵刺痛,如同一柄锋芒四射的神剑正悬在头顶。那名高手不禁咒骂起指派给自己任务的同僚们,隐隐带着哭腔,连声回应!
压抑的感觉,倏然消失,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那名在天盟内能排上号的高手,却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彷如离水的鱼儿…
小剑看了那名狼狈的高手一眼,没有再多说半字,闭上眼睛,沉入意境,开始调整起最近领悟得到的极尊业位。
他相信,若是能再给他几年时间,必定能将所修完美贯通,达到极尊巅峰状态。但是,那个男人,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曾经和喜儿约定好,争夺钥匙归属的战斗,由于第三股势力的介入,不得不提前。连小剑也不得不承认,主动权,已经不在他这一方。
天盟唯一上得台面的高手中,深受信赖的副使,竟然是二五仔,连带自己一手培养的心腹——零,都受到了盟内质疑。
零绝对不是内鬼,这一点,小剑可以非常肯定。但她第五魔女的公开身份,为了和神宗合作私自泄露出的盟内隐秘消息,配合着敌人屠杀天盟隐修高手,以及带人“突袭”灵鹫宫却损失惨重。这些看在外人眼中,又该如何做想…
成王败寇,若零当真成事,那无疑,一切的牺牲都是合理的,都是为了成全大义而牺牲的小利。但问题是,她所谓的计划仅仅成全了神宗一家,而天盟更是因她之故大败亏输,能够将她力保下来,不至遭人折磨,已经是小剑能做到的极限…
况且,最近似乎有不少流言,说零根本就是神宗的间谍。更甚,还有所谓“证据”,矛头直指零儿…
那名高手,胆怯的看了小剑一眼,带着一丝复杂,默默离去…
………。
“洗心,你说,天盟和灵鹫,还有多少剩余力量。”
一间特殊的合金密室内,楚翔和剑洗心相对而坐,周围采自侠客岛底“困神之地”神秘金属制成的墙壁,隔绝了游戏中一切探测的可能。
时值今日,作为这场轮回唯一的两名轮回者,是到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剑洗心稍稍思索了片刻,缓缓做出回答。司职情报的他,对于敌我双方实力比对,的确也该比一心修炼的楚翔更清楚。
“天盟的话,真正的高手,应该只有小剑一人。其他,即便是此刻与天盟貌合神离的天刃,最多拿得出手的也就血刃一个。凝望,也就是灵鹫宫的莫,在重生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她的消息,不过想来,因该是被喜儿救走了。但短短十年,我并不认为她能成长到原剧情中的巅峰状态。至于零,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取到预期中的效果,她已经被小剑力保了下来。但同样,信念破碎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再成长为巅峰强者。”
停顿了片刻,发现楚翔若有所思,剑洗心接着说道。
“如此,天盟一方,除了小剑,也许我们更该注意的,是他私自训练的力量——‘影子’。对于这个组织,我们几乎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其中有一名强者,是陆小凤的影子,但绝对,比陆小凤本人更强。当然,这种甚至超越了原版NPC,与所修武功完美契合的影子,绝对不会太多,理论上不会超过三人。这样算起来,天盟真真值得注意的,应该大约有五人。”
楚翔沉默着,默默思考血刃、以及那些影子中佼佼者大约具备的力量层次,最终结合资料模拟得出结论,这几人应该是意境大成、接近意境巅峰的高手。
“那么,灵鹫宫呢?天盟的话,毕竟是闲散组织,只要紫衫不参与,没有了核心灵魂,终究是一盘散沙。但灵鹫宫,即便没有了乐儿、容儿,魔女八使亦不可小觑。而且喜儿手中的‘钥匙’,简直就相当于世纪百科全书…”
剑洗心眉毛一挑,似乎有些诧异楚翔竟对“钥匙”如此了解,简直仿佛自己亲身使用过一样。但他很好的将异样情绪隐藏起来,娓娓答道:
“喜儿的话,看队长之前的意思,应该是不准备将她列入必杀名单。但我却认为,即便不准备将她当做目标,也不得不谨慎防范。喜儿,并不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时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许就外人而言,这种莫测反倒加深了她自身的魅力。但作为当事人,特别是我们轮回者,只要她一次突变,立刻就会导致全盘计划的亏输。所以,她只能作为敌人来对待,而不能当成盟友。对于这一点,队长既然先前没有指责我的行为,应当也是很清楚的。”
楚翔淡然看了剑洗心一眼,点了点头,只是…
“我明白,喜儿她在乎的,只有乐儿和容儿,即便是感情,也不可能完美左右她的意志。我不否认,在最初,我的确喜欢上了她。但是,现在的我,却已将她视同陌路。”
一脸平静,楚翔坦言,仿佛说着的只是一件与他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视同陌路吗…”
剑洗心沉默了一下,而后继续自己的分析。
“灵鹫宫,值得注意的力量,只有喜儿一人。魔女八使,充其量不过意境成熟、大成,甚至其中先前重生的几个,还达不到巅峰状态。而且,现在,我们更加应该称之为,魔女七使…”
“七使嘛…剑洗心,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又是哪里来的这许多秘密。你可还,只是一个新人的…”
楚翔心中思量,却半点都没有流露出来。
“敌方力量,极尊层次两名;稍次一些,介于意境大成、巅峰之间的,约莫五人;更次一筹,意境成熟,大约能凑够二十个。但若我没有记错,小剑手中,应该还有一支类似天罡地煞星君的组合力量。而且,还要防止一些意外因素,譬如,类似黑旗那样的人。而且,前些日子风扬遇到的刺客,也有些问题。若我没猜错,此人应该就是杀手榜第一的无相!”
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显然,那素未谋面的刺客,已经引起了楚翔的重视。
江湖豪杰何其多,又哪里是一本小说能够尽数道清。
“嗯…”
剑洗心应了一声,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这样的话,我方却是稳赢的局面。流云、明月,两人最少能敌住一名极尊。清风…我看不透,但给我的感觉,比依韵更加危险,姑且算作一名极尊。再加上队长你、我,如此看来,我方光绝顶层次力量,已经远远优于灵鹫、天盟。更何况还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君,无痕、任瑶两大超级高手,丹心、剑如颜姐弟、八百修罗恶鬼,这些皆是不可小觑的力量。至于那些NPC,即便不能用来直接参与到玩家间的争斗,固守后方却是绰绰有余。而且朝廷,也可以给予大义方面的压力…”
形势一片大好,剑洗心脸上也不禁挂上了笑意,但那笑意,却终归,有些保留…
“队长,我只问你一句,你最后的目标,究竟是谁?”
忽然,剑洗心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低喝出声,而后死死的盯着楚翔。脸上肃穆的神情,仿佛在做着什么最艰难的抉择。
楚翔低下头来,在剑洗心热切的目光中,不知想些什么。
“小剑、暮色、还有,依韵…”
片刻后,再次抬头,脸上已是一片淡定,楚翔给出了一个,早在多年以前定下的答案,在很多年以前…
剑洗心松了口气,只是心中,却生出一丝失望。
“这样啊…很好…既然队长早有计划…那我就放心了…”
肃然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剑洗心笑着说道,好似解决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放心了吗…”
楚翔看着剑洗心,没有言语。似笑非笑的神色,有些玩味…
………。
目送着剑洗心离去,看着那颀长的背影,楚翔唇角,勾起…
“你一定,以为我还是不懂吧…也好…”
………。
背对着楚翔,剑洗心脸上柔和散尽,已经是一片冰冷,那冰冷中,还有着浓浓的、无法掩饰的失望。
“你终究,还是不懂,不过,这样也好…”
………。
神宗,传功坊。
楚翔盘坐在石室中央,身前对坐着的,却不正是剑灵流云。
周围,三百多名药人,棋布星罗,隐合周天星辰之势。
倏然,三百余道磅礴的力量自四周升起,在天空中汇聚之后,猛的朝着中央灌落…
敞开心神,流云和楚翔身上,几乎同时亮起浓郁的白光。
而在那白光下,两人披散着得长发,疯狂的舞动起来…
“流云,告诉我,这世上,是否存在永远的忠诚,亦或者永恒的爱…”
盘坐着,大量外来内力灌入丹田,直如洪水泄闸!
流云那如刀削的俊美面容,变得愈加棱角分明,给人以无比锋锐的感觉。而楚翔原本就晶莹的肌肤,变得愈加剔透…
忽然,两人同时睁开眼睛,一道无形的精神桥梁,贯通彼此…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永恒的爱,我并不清楚,倘若你要答案,必须自己去寻找…”
“人、剑、合、一!”
一声低喝,同时自两人口中发出,不同的语调,偏偏完美融合!
一道流光自流云身上遁出,隐约间,好似是呈现剑形。
“蓬!”
楚翔身上华贵得白袍炸的粉碎,露出了,一具完美到极点的肉身。
万丈豪光自两人中央爆发开来,仿佛夏日天空中灼眼的骄阳。
周围药人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身上缓缓流逝的内力,却是越来越快…
数个时辰后,明光散开,三百多名药人齐齐脱力昏厥。
在那石室中央,又哪里还有楚翔,有的,只是一具毫无生命波动的肉身,以及一柄,悬于空中的流线型神剑…
………。
“后悔吗?甚至失去了为人的身份。”
“在剑客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
“再强大的人,终究要被命运掌控,想要超脱,或为神,或成魔。”
“的确,再强大的人,在轮回中,也终究要被主宰。而我,已经脱离了这个轮回,却不是神,亦不是魔。”
“一场轮回,一个纪元,不应该,也不容许出现两个我。”
“但我,已非我。”
………。
破庙中,一名样貌平凡到极点的男子,面色隐隐有些青黑,一手撑着残破的佛像,勉强不致倒下。
只是,这名男子,脸上却挂着难掩的笑意。
几步外,一名少年,倒在血泊中。
那少年,看起来还是如此稚嫩,约莫着也就十五六岁,但那一头长发,却是雪白。
少年死了,没有哪个人,心脏上ch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