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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的绝学,比之其他门派公开的,依旧要多出太多。而且前置条件,相较于其他门派,也来的简单,这是自创门派本身就拥有的特权。
能熬出绝学来,总比熬都熬不出,要好得多,不是吗?
至少,在神宗,他们还能看到出头的希望。
对门人弟子进行分层、分类,可以说是楚翔开出的先例,暂时还无人敢于效仿。
很多人,都说神宗是在自掘坟墓,引发内部争斗。
楚翔却对此付之一笑。
“每个门派都有特权阶层,但我却让近半弟子成为了特权阶层。每个门派都有地下黑幕,而我将黑暗公诸于光明之下,岂不明白的向弟子给出了进身之阶?”
楚翔的说法,没有得到其他门派掌门的认同,但却得到神宗弟子的一致认可。
很多时候,普通人要的,也只是一个希望。
…………
当剑洗心代表楚翔,在门派中发布内门弟子不得成为黄昏三隐士记名弟子的公告后,江湖上又泛起了一阵新的浪cháo。
很多人都说,白衣楚翔害怕黄昏三隐士本领高强,能力突出,将门下弟子勾了去。当然,神宗内部,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的。但楚翔如此作为,却无形中为三隐士打响了名头,更多原本不相信黄昏三隐士能够传授意境的人,都开始关注起这三个突起之秀。
渐渐的,当人们发现,那些得到三隐士传授的,身上当真多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味道。
江湖中顿时掀起了一阵黄昏热cháo。
甚至就连不少神宗外门弟子,都成为了三隐士记名弟子。至于内门弟子,倒是没有哪个甘冒风险,去挑战楚翔的威严。
神宗,掌门密室。
“嘻嘻,你又要使坏哩。”
紫衫看着楚翔,一脸诡笑,仿佛已经看穿了对方的不良企图。
“哦?你怎么知道?”
楚翔很好奇的问道。
紫衫一脸得意,志高气傲状。
“哼,我紫衫女侠是何人,还想在我面前搞阴谋诡计,当真是班门nòng斧。”
楚翔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极爱搞怪的紫衫,也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从哪里看出来的?”
“哈哈哈,小样,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哩。很简单啦,你什么时候做过好事了?这种明显成就他人名声的事情,没有其他图谋,才不会去做哩!”
紫衫哈哈大笑,夸张的样子,很难让人将她,和平日在人前相当淑女的紫衫夫人联系在一起。
楚翔看着紫衫鄙视的眼神,好似一副“我吃定你就是个坏人”的样子,当真是欲哭无泪。
“我很像坏人吗?”
好奇的嘀咕了一句,紫衫却是已经拿起旖旎札记,无视了楚翔的问题。
“呵呵,其实,我只是怕那三个家伙拉不够人而已。该还的,总要还。况且,我也不认为,那三个家伙,有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收我的弟子做弟子,这算什么?好笑。”
楚翔凝视着掌门密室中心新建的温泉,默默想到。很多玩家高手、掌门不曾注重的东西,当真去过武侠世界的楚翔,却很注重。
掌门的威严,不该仅仅建立在系统对于判门弟子的处罚上,真正的武侠世界,是没有系统的。
除去罩袍,楚翔身影闪动,飞身跃入到温泉之中,感受着池底温欲的润泽,坐到了一侧琉璃台上。
身上亮起了一阵赤金色的光华,楚翔开始凝神自修。
不得不说,紫衫的确是一个很懂得享受,很体贴人的人,当然,平日里也很奢侈。
就这一口小小的温泉,能够耗去十几亿两白银,当真让人惊骇。
但若算上通体温欲砌成,甚至连泉眼都是特别向系统购买的,涌出的泉水对于修炼有着些许辅助效果,那么这些钱,也算不得什么了。
…………
系统公告:第六总坛,天煞坛开放。自由帮完成连环任务,直接获得天煞坛。
系统公告:总坛升级,总坛装备效果提升,总坛防御力大大增加。
江湖,一众摩拳擦掌,准备在天煞坛一争锋芒的各路豪杰们,目瞪口呆。
前不久才和妖瞳闹翻的黄昏三隐士,傻眼了。
“呵呵呵呵呵……”
灵鹫峰上,一袭红影,飘然跃下山崖。
于此同时,一袭白衣,挟裹着紫衫,悄悄离开了神宗。
暮色在江湖上并不是非常有名,至少离传说级还差的很远。
暮色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拿着剑,却从不杀戮。
暮色有很多朋友,但关系最好的,只有依韵一个。
因为暮色始终执着的认为,自己要走的路,就是依韵没有走完的仁义之道。
暮色和可名一般善良,但暮色,却没有可名那样幼稚。
善良而不迂腐,其实暮色才是,真正最适合继承武当道统的人。
暮色人很好,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个消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单纯女孩,从不生气,面对任何人,暮色都带着平和的微笑。
暮色,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在这血腥的江湖中,不染半点尘埃。
但暮色又怎么知道,不杀,本身就是一种执着。而争斗,原本就永远不可能停止。除非当人性泯灭,全都变成机器一样的生物,无喜怒哀乐,无悲欢离愁。但那种很多人以为完美的人道世界,当真还是“人”的世界吗?
当欲望被无限放大,悲剧、恐惧就会不断发生。但若当欲望完全被压制住,难道真的就是一种幸福?
神的世界,没有欲望,神的世界,也没有微笑。
有恶才有善,有悲才有喜,只有欢笑的世界,原本就不可能存在。
若没有哭泣,欢笑,还有欢笑的意义吗?
只想得到快乐,而不想付出本应为此承载的代价,这原本就是,最大的贪婪。
但暮色,依旧执着、偏执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因为这是她的道!
道无对错,只有坚持与否,执着的多久。
暮色依旧在笑,即便面前站着的是杀人魔头喜儿,即便喜儿选择的道路和她截然不同,这不妨碍暮色对喜儿产生好感。
仁者,应该用仁去感化一切,即便在感化的途中,会付出许许多多的代价,真正的仁者,依旧会这般去做。
妇人之仁?
譬如遇到一群山贼,杀之固然无错,除恶务尽。不杀,难道就是错吗?
不杀,山贼可能会害死更多人,但这不能成为,所谓:“因一念之仁害死更多生灵”,以此去指责的借口。
仁者不杀,本身没有错,因为若没有仁者,山贼一样会屠杀生灵。
山贼屠杀的源头,源于本身,而非仁者。
感化,是一种功德。感化不了,又岂是错?
就好比助人之人,该受到表彰,但不助,原本也非是错。
祈求怜悯,是可怜。要求怜悯,是自妄。
杀和不杀,本就都是对,也都是错,全在乎一心一念之间。那些徘徊在杀与不杀之间,甚至因为后果而懊恼后悔的,本身就是无知到连道路都看不清的家伙。
血衣,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暮色,也不会。
所以暮色,就如同见到朋友一般,朝着喜儿打起了招呼。
仁者之心,岂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指责亦或者表达清楚的。
“呵呵,喜儿姐,你怎么在这?”
暮色一脸惊喜,仿佛没有看到喜儿横在道路中央等待,而是偶然遇到一般。
“呵呵呵呵呵……暮色,跟我走。”
喜儿同样轻笑着,没有一丝敌意,亦或者杀意,仅仅只是在邀请一位朋友做客,而非是准备将其囚禁。
暮色,摇了摇头。
暮色不怕喜儿,也不怕囚禁,更不怕所谓的灾难。
当心中只有爱,只有善。一切罪恶、恐惧,乃至任何负面情绪,都无法在心中驻留。
但暮色,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暮色拒绝。
周围树梢上,一只鸟儿忽然飞起,扑腾的翅膀,将几片本就快要零落的树叶扫下,窜上了天空。
“呵呵呵呵呵……暮色,你知道,无法拒绝。”
喜儿仍旧未打算动手,她相信,暮色并非妄人。
暮色犹豫了,她知道喜儿没有说谎,仁者意境尚未大成的她,喜儿绝对有能力强行擒拿。
就在这时,两人一齐将头转向身侧,一道白影,破空掠来。
“暮色,跟我走吧。”
同样的话,有不同的人说出,语气自也不同。
若说喜儿是要求,那楚翔,就是直接命令。
常人比起要求,当然更讨厌命令,但对暮色来说,这却没有差别。
白衣拥着紫衫,踏着一朵朵半透明的涟漪,从天而降。
楚翔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俯视众生。
紫衫好奇的打量着喜儿,时而又将目光转向暮色,就如同好奇宝宝一样。
“呵呵呵……你就是,紫衫。真美,呵呵……”
喜儿忽然将视线从暮色身上转开,注意完全集中到紫衫身上。
“嘻嘻,喜儿姐,你也不差哩,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看上你咧。”
紫衫挣开了楚翔的怀抱,挺起胸脯看着喜儿,好似一点都不害怕对方杀人魔头的身份。
喜儿开心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你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哩,清风也杀人哩。”
紫衫说起清风,脸上就流露出一副好玩的表情。
清风在紫衫眼中,的确很有意思,经常把事情忘记,就像笨笨的傻瓜一样,紫衫经常借此欺负清风。
“呵呵,清风。”
喜儿眼中流露出一丝迷离,复又转为空洞,目光交替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暮色,跟我走。”
就在这时,楚翔冷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喜儿将目光转向楚翔,楚翔却依旧盯着暮色。
暮色,摇头。
“呵呵呵,暮色,跟我走。他是,骗子。”
喜儿轻笑着,难得,竟开起了玩笑。
紫衫却是拍着手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楚翔,你看,连喜儿姐都知道你是骗子哩。”
楚翔却是不以为意。
看着犹豫不决的暮色,楚翔淡然道:“你会犹豫,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让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灵鹫宫没有的,神宗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我先和喜儿打一场,再把你捉回去。自己挑吧。”
暮色,愕然。
“呵呵呵,楚翔,你练了,唯我?”
喜儿目光变得清明,流露出一丝疑惑。
“嘻嘻,不是哩。是他自创的《帝王之道》,很奇怪吧,他总是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说剑洗心练的不是无我,是天人合一咧。”
楚翔没有理会,紫衫却是抢着回答了出来。
“帝王之道……呵呵呵……”
喜儿呢喃着,随即转身离去。
“呵呵呵,暮色,跟他,走吧。”
楚翔依旧漠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喜儿。
暮色,黯然点头。
…………
“帝王之道,呵呵呵呵呵……”
神山上,从此以后多了一位客人。
武当暮色。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没有多少人在乎。
每个人,都照旧做着自己的事,不会因为多了谁,就改变什么。
唯一的区别,紫衫经常往暮色闭关的地方跑。她最近对仁者之道,很有兴趣。
紫衫,对什么都有兴趣。偏偏,楚翔对紫衫又非常纵容。
可以说,楚翔从未生过紫衫的气。哪怕她经常打断自己自修,哪怕她对什么都好奇,哪怕她,再怎么任性。
紫衫,一直都很好奇。为何,楚翔对自己会这般容忍,甚至已经超过了某种界限,比之宠溺还要过分。
但紫衫,很幸福。
卷五 惩罚晋级战!孤旅独行! 第三十二 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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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你在看什么哩?”
紫衫忽然从楚翔背后伸出脑袋来,双手撑着对方宽阔的肩膀,居高俯视,好奇的看着他翻阅着手中一本厚厚的书册。
楚翔不是紫衫,虽然不至文盲,但也绝对,算不得多才。
应该说,平日里除了自修,就是忙着公务。很少很少,会静下心来看书,亦或者做类似的事情。
但偏偏,这次他已经呆在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