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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前这种情况,对楚翔来讲,完全是一种幸运。
至少,如己所愿。至少,不堕迷途。如此足矣。
楚翔烦恼,但不会绝望。
那啃着白面馒头的依韵,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仰天叹息的白衣少年,似乎完全不能相信对方除了打坐、进食,居然还有其他动作,还有什么难解的烦恼。
其实,再完美的潜质,也只是一种潜质,此时的依韵,又怎么会知道,在他眼中强如神话的楚翔,根本就和神差的太远。就像此时的楚翔,又怎么会知道,剧情中第一主角,居然就是身边那啃着白面馒头的傻蛋呢?
不合理吗?难道穿越者就一定要对剧情了如指掌?
荒唐。时间,足矣冲刷一切。
对于原剧情,在缺乏主神提示的情况下,楚翔完全只记得一些较为重要的事情,人际间的关系。但是对于很多细节,人物的初期性格,都已经忘却。
此时的依韵,很特别,即便放到人群中,也难掩其孤傲的气质。但和楚翔记忆中的,那个高手、那个传说、那个偏执狂、那个邪恶分子。差的太远、太远。
即便知道细节,难道就能完全套的上吗?
所谓剧情,在轮回者加入的那一刻,就已经牵动了某些线头,开始做出微妙的改变。轮回者动作的越多,对剧情的改变也就越大,所谓不去破坏剧情,从某种意义上讲,根本不可能。
轮回,不是游戏。剧情,不是主线。
就在这诡异的,一方算计着另一方,另一方却偏偏近在眼前,甚至对一方产生认同之际,一个胖子踏入了矿场。
胖子,通常来说意味着和善,虽然有人说胖子一般都很阴险,但不得不承认:胖,也是一种很好的伪装。胖子笑一笑,更容易让人觉得其憨傻,更容易博得他人信任,又或者更容易让人觉得好骗。
总之,胖子的杀伤力,特别是此刻前来的中型胖子的杀伤力,仅仅就亲和力方面来讲,是很有些潜在加成的。
伤心断肠一脸微笑,原本时刻挂在脸上的威严,或者说冷酷,早已消失不见。
走在叮叮当当、外加人声鼎沸独特矿场,伤心断肠笑的越加自然。
那印入眼帘的白衣少年,那古盏独饮的白衣少年,那身上散发着独特意味的白衣少年,从未在资料中出现过!
周围劳作的矿工,停下手来,连同那些纯粹在此聊天闲扯的家伙们,颇具别样意味的盯着那胖子一袭质地上乘的华丽绸衫。胖子腰间别着的宝剑,充分昭示来着身份——江湖高手。
胖子和高手有必然联系吗?在普通人眼中,胖子,战斗方面,终归是要弱一些的。以貌取人乎?现实就是如此。
在所有人眼中,那独身前来的胖子,完全就是一座钱庄,马上就将贡献出一身装备……
伤心断肠很不喜众人眼光,但此刻心中隐约的欣喜,将不快压下,当然,也仅仅是暂时压下。
那少年,很强!强到令人难以置信。
少年身上的味道,很独特,但并非独有。因为某个已经站在巅峰的人物身上,也有!
伤心断肠不是依韵,此时的依韵只是新人,凭借感觉认定楚翔同样是新人,却没有丝毫根据。但伤心断肠,却可以明显感觉到楚翔体内蕴藏着的磅礴内息,那种澎湃的力量,让人觉得仿佛置身海啸!
老人!高手!又一个小刀式的人物!
伤心断肠依旧不认为对方可以和小刀媲美,甚至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无关其他,并非歧视,而是小刀在所有人心中,意味着无敌。
但这不妨碍伤心断肠做出判断。
“此人绝对不会是别帮探子!”
很简单,没有人会将如此高手作为探子来用!
楚翔的身手有多高,直观的站在对方面前,伤心断肠才感觉出来。那是一种老鼠见到猫时,特有的惊惧感!
自己,堂堂华山十大高手榜第一,远非其对手!
伤心断肠又怎么会知道,此刻少年身上的一身内力,完全不属于自己。伤心断肠又怎么会知道,此时的少年,即便实力被削弱到可怜的程度,面对伪S级高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至少,能够全身而退!
伪S级是什么概念?若定要以此次剧情为标准来衡量,那就是意境级!
意境级不是传说级,但比之超一流,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上!
抱拳,驻足十丈之外,伤心断肠客气道:“鄙人反神州联盟盟主,伤心断肠,此次特地代表盟内弟子乘风之前的非善意行为,来向阁下致歉。”
虽说是道歉,可伤心断肠表现的却有些倨傲。这却也怪不得他,毕竟身处高位,一言一行都要考虑到影响。若非楚翔实力强到让其不用动手都自叹弗如,若非心中还有别样的心思,伤心断肠绝不会如此放低姿态。
伤心断肠?对于原剧情中,应该算是初、中期一个关键人物,主要配角,楚翔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为了合理表现出“新人”这一身份,依旧在两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伤心断肠看到那少年不闻不问,眼神中居然流露起了和身边普通矿业技能人一样的茫然,心中不禁大讶,随即了然。
“必定是一个常年在山中苦修,不知修炼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伤心断肠如是想到。楚翔此人,最初能够追寻到的资料,止步于大理。但是除了依韵,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名新人,因为不可能存在如此可怕的新人。
“新人?穿上布衣就是新人?”这是伤心断肠在第一次听闻乘风汇报时,直接嗤笑出口的。
周围矿工们,却不仅仅都是矿工,更多聚在一起的,却是来此处捡便宜的三、四流江湖人物,这些人实力不强,但消息却也不至闭塞。至少伤心断肠何人,还是听说过的。
“嗡”的一阵议论声自小范围团体中爆发开来,不一会儿,已经传遍了整个矿场。虽然那些言谈之人已经刻意压低声音,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伤心断肠和楚翔这样的高人呢?
“反神州”、“盟主”、“高手”这样的字眼不停传入耳中,伤心断肠显得有些自得。
名声从来不是坏事,特别从那些小人物口中,不难听出提及自己名字时自发生出的惶恐、敬畏。这种感觉,让伤心断肠很享受,更加省去了对于楚翔一番麻烦的解释。
的确,向一个脱离现实太久的“老鬼”解释自己的身份,不但繁琐,更加显得掉价。而且很多事情,很多话,从外人口中说出来,要更加合适。
楚翔似笑非笑的盯着老狐狸伤心断肠,对其展露出的得意很是觉得好笑。所谓反神州联盟,在此刻的小刀、日后的小剑眼中,在灵鹫宫喜儿眼中,只怕通通都是一群跳梁小丑。若非日后出了依韵这样一个怪胎,只怕整个江湖,都始终在喜儿和小剑、紫衫(白色黄昏)这两方势力掌中起舞!
身处位置,决定了看的究竟有多远。此刻的江湖,完全被镇压在两座互为犄角的孤峰之下,那些有幸攀上半山腰的人,纵使仰望,也不可能看清云层后那孤立的两道身影。
楚翔侧目一旁,看了看依韵,看了看执着不逊依韵的少女——零。
两人实在独特,独特到让楚翔心中某个尘封的记忆蠢蠢欲动,但周围嘈杂的坏境,和原本剧情中展现出的情景,格格不入。
零没有看向楚翔。零始终在挖矿、练剑。看起来,零比依韵更加刻苦。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零没有看,不是因为不屑于看,更非没有好奇。仅仅因为,楚翔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
零心中埋藏着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整个江湖、整个混沌纪元的未来!
零不敢和楚翔对视,此刻失去所有修为的她,害怕在对视之际,完全暴露心中念头。
这种想法很可笑,混沌纪元里没有读心术这样的能力,但零,就是害怕!
楚翔身上的味道,太独特,也太熟悉。
零,心中颤抖着、挣扎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零此刻,只想把这扇窗户关上,封死。但依韵,却是让之大开。
依韵迎上了少年的目光,那澄澈如水的眸子中,背景着的是一颗剔透通明的心。仅仅只一瞬,楚翔就别过脸去,但依韵,却感觉对方似乎已经向自己诉说了千言万语。
那是告别,是鼓励,是认同!
依韵,从来最需要的,不是朋友,而是认同!依韵,从来最介怀的,不是死亡,而是被无视!
一个无名高手的莫名认同,让此时尚是小人物的依韵心中微微涤荡。依韵唯一能够给之以合理解释的,就是那名少年,和自己是同一类的人物。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两个同样孤僻、孤傲,偏执到疯狂的人物,原本注定了将是朋友,却又注定了要成为敌人。命运的齿轮,就是这般玄妙,就是这般残酷。
伤心断肠被晾在一旁,心中微起怒意。但终究被理智压下!
反神州联盟,和神州帮最大的差距,并不是帮派综合实力,而是顶尖高手实力!
刨去无敌传奇小刀不论,仅仅就神州帮二号人物不存来讲,反神州联盟中就无一能匹其锋芒。
伤心断肠在楚翔身上看到了类似小刀的潜质。伤心断肠,需要的就是拥有这种潜质的高手!
第二个小刀?伤心断肠从不奢望自己能遇到另一个传说,但他至少知道,此人比之不存,更强。
“还有何事?”
看到对方脸上怒意一闪而逝,楚翔冷冷的问道。和伤心断肠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对方流露出来的情绪,绝对做不得准。即便是真实情绪,也是被修饰、加工过的。
城府一词,其实简简单单三十六计能够囊括?
沉吟片刻,伤心断肠断然道:“此前之事,却是联盟的过错,若朋友不弃,不妨随本人去联盟总部一叙,让本人也好聊表歉意。”
这番话,颇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甚至周围不少“了解”伤心断肠为人的江湖散人,心中都升起了异样的念头。
伤心断肠在联盟中的口碑,向来不错,但在联盟之外,就不怎么样了。敬畏敬畏,敬小于畏。
楚翔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好。”
鸿门宴也好,结缘宴也罢。若是对这些小人物们都心存畏惧,将来如何去面对葵花皇后,如何去面对五大传说?
况且,以伤心断肠的为人,断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楚翔的回答,出乎众人预料,如此干脆,甚至出乎伤心断肠的预料,只有那依旧啃着白面馒头的依韵,隐隐懂了一些。
那少年,始终未曾将那胖子,放在眼中。
目送着白衣少年随着胖子离去,依韵心中有些不舍,实际上,这种不舍颇为莫名其妙,但认同,很多时候就是这般奇妙莫名。
在这嘈杂的矿场之上,只有三人身上存在着相近的气质,而白衣少年给自己的感觉,比之那少女,更加亲近。
少女的执着,是发自本能的,但除却执着,还有另外一些东西掩盖其下。那些东西,依韵并不喜欢。那些东西,原本少女是不会流露出半点的,至少不会让此时的依韵觉察到。
但再不该,再不能,终究结了果。因此,依韵原本该给予少女的认同,莫名其妙多半转嫁到白衣少年身上。
一啄一饮,当真是奇妙。仅仅一个开始,已经埋下了无穷变数,将来结出的果,又会如何?
依韵挥了挥手中矿锄,继续做起那枯燥的运动,高手不是一蹴而就的,至少并非人人能够那般。
同样是新人,依韵心中回荡着一股倔劲,单方面认为自己不该落于人后。
何况,还是认同之人!
楚翔跟在伤心断肠身后,没有看到身前胖子眼中的得意,也没有看到身后依韵眼中的不舍。
但是,楚翔嘴角同样挂起了微笑。
依韵?又或者不是,那又如何。
植树之人,从来喜欢埋下种子,渐渐看其生根,发芽,而后结出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