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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茨先生,你今天一再在我们面前侮辱你带来的朋友,你会不会觉得太过分了!看样子你一点也不给阿纬面子,也完全不顾及劳伦斯先生和夫人的感受。”基茨毫不在乎的望着方晓翎,方晓翎恶狠狠的瞪着他,毫不畏惧。她确实对这个人很愤怒,此刻没必要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刘远纬本不想得罪基茨,可此时没法不开口了。他走到基茨身边拍拍他肩温言说:“基茨,我看你是喝多了,要不我叫佣人给你泡杯参茶来。你先放开这位小姐,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基茨突然哈哈大笑着,放开了丽莎。他向周围转了一圈摊摊手说:“没事没事,我看到现场好像很郁闷,所以开个玩笑搞搞气氛罢了。别介意,哈哈哈。”
兰登看着丽莎,感到极度的诧异和痛心,要不是方晓翎之前很郑重的嘱咐,他早就忍不住询问丽莎了。此时的丽莎仍然伏在牌桌上,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洒在筹码上。突然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残酷的怨恨,她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愤然急转身向基茨的脖子上插去。
'(八十五 告密者)'
八十五
告密者
基茨眼疾手快,手一抬,轻轻松松把丽莎的手腕握在掌心。他笑嘻嘻的捏了一下,发簪就从丽莎的手上掉落在地板上。基茨手一拖,将丽莎抱在怀里,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哈哈笑着说:“嗨,宝贝儿,别生气嘛。”他又对大家挥着手说:“没事没事,我们经常这样玩的。”丽莎浑身发抖,但不敢再对基茨怎样。她咬着牙退到一旁,躺在沙发上,双手掩面。女眷们都不安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丈夫身旁。
兰登咳嗽一声,站起身和刘远纬握握手,告辞离开。这种情况下没人愿意再逗留,大家纷纷陆续和刘远纬招呼而去,一场聚会不欢而散。刘远纬乌云盖面,对基茨极其不满,但还是客客气气的送了基茨出门。余洋和方晓翎走在最后,刘远纬要送方晓翎不果,对她说:“我们借一步说话,我有些事情问你。”
方晓翎望了余洋一眼,也不等他表态,就随着刘远纬走开十几步。在花园里的喷泉旁边,沙沙的水声可以确保余洋听不到他们说话。刘远纬皱着眉头问方晓翎:“晓翎,发生了什么事?”
方晓翎装作无辜的样子:“阿纬,你说什么?”
刘远纬不满的挥着手:“行了,晓翎,我不是傻瓜,你应该知道我看得出来,基茨今天这么失态都是做给你看的。我今晚生日原本就没有邀请他,倒是他特意提起说要来。他来就来了,偏偏还带了个女人来。他以前来我家打牌从来都是独自一人。而且他还当着你的面来折磨这个女人。你实话告诉我,这个女人你是不是认识?”
方晓翎吸了口气,挺直了腰盯着刘远纬,反问道:“你不邀请基茨,是担心我不高兴?但他自己说要来,你却不拒绝。”
“你得明白,在这里,多一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基茨是个很有办法做事的人,商人、律师、教授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得到。还记得吗,吉布森骚扰你的事情,他一句话就摆平了。”
方晓翎淡淡的说:“所以,你可以容忍他在你家里对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侮辱。”
刘远纬冷笑道:“要是在国内,像这种程度的小瘪三,只要我和父亲讲一声,随便捏死。可这是在美国,我可以影响到他的,就是给他钱。晓翎,你如果有麻烦,你对我说。只要花点钱,没有摆不平的。但如果是那个女人的事,可能她是你的朋友,但我劝你还是少管。基茨是个唯利是图的混蛋,为了钱他什么都干得出来。那个女人是美国人,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同学的母亲?如果是,那还是由她去吧,犯不着为了别人和黑社会过不去。”
刘远纬说到他父亲的势力是脸有得色,方晓翎皱皱眉头不以为然:“行了,阿纬,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为我操心。”
说完,方晓翎转身往大门走去,刘远纬无奈,在她的身后扬声说:“晓翎,你要是真的要帮朋友需要花钱,你来找我好了。”
方晓翎回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只说了一句:“谢谢,阿纬。”
走出主路口截车的路上,余洋询问了方晓翎和刘远纬的谈话内容。余洋说:“刘远纬这小子这回说得倒没错,基茨这家伙真是盯上你了。我不知道他试探丽莎和你的关系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反正准没好事。我劝你能置身事外就最好,你打算跟贝克父女说吗?”
方晓翎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双目惘然:“别问我,我心里乱的很。”
基茨家的宅子豪华气派,庭院幽深,比起刘远纬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基茨的车还未到大门,铁门便自动辚辚打开。车子驶到屋前,左边一排身穿黑色劲装和右边一排精致玲珑服侍的男女佣人躬身欢迎基茨回来。基茨昂首穿过大厅进入自己的休歇室,丽莎低着头不声不响跟在后面。基茨在沙发上坐下,女佣送上酒和雪茄,却没理会站在一旁的丽莎。基茨慢慢的自斟自饮,房间里很安静,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响亮的吞咽声,每一次都让丽莎心跳加速,到后来,她只觉得心就好像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地板上一样。
基茨抬头对丽莎说:“过来,站着干什么?”丽莎充满畏惧的看着他,慢慢挪到基茨身旁,不敢坐下。基茨也不理会,拿着两瓶酒往一个杯子里倒。红色和白色的酒液哗哗的流入偌大的玻璃杯中,激射出惨烈的波浪,溅出在桌面上。调酒讲究细致适量,基茨本深谙此道,但这时候他显然不是在调酒。两瓶价格不菲的好酒倾倒将尽,玻璃杯容量不够,深红色和白色的液体混合成血液一般鲜艳洒落在茶色玻璃上,不住往外扩张,触目惊心。基茨用右手两只手指拈起这只高脚杯,张开嘴巴咕噜鲸吞了一口,血线从他的唇边一直延伸到颈脖上。
噗!基茨一口将酒喷了出来,骂道:“真他妈的难饮。”他转向丽莎,血流满脸狰狞可怖。他问:“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调酒吗?”
丽莎艰难的摇着僵硬的脖子,基茨冷冰冰的说:“那是因为,酒是我的,我爱怎么调就怎么调。我喜欢控制它们,我要它们听话,按我的心意办事。可是,如果它们被调坏了……”
基茨将手上的酒杯递到丽莎面前,透过透明的血色,基茨的脸被烘托成魔鬼一样:“就算是我将它调坏的……”他的大拇指、食指、中指和掌心渐渐加劲,玻璃杯在他如同葵扇一般的手掌中颤抖,杯壁出现了裂痕。“因为它是我的东西,只要我不高兴,我也可以把它给毁了!”话音刚落,杯子随之在他的手掌上炸裂开来,流的基茨满手鲜血。
丽莎打了个激灵,眼睛不由自主眨了一下,但面对飞溅过来的液体和玻璃碎片,她却坚忍着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反而不如之前的惊惶。见到这样,基茨怒火更盛,他用左手捏住丽莎的脖子和脸蛋,冲着她吼道:“而你今天居然敢在众人面前奚落我?”
丽莎面如死灰,脸上一副“反正就这样了”的表情:“我只不过是欠了你的钱,大不了我去进监狱。你要我做任何事偿还债务,我都可以去做。但我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对我肆意摆布。”
“啊哈哈哈哈哈……”基茨夸张的干笑着,毫无喜感:“进监狱?欠我钱的人,从来就没有那么幸运,可以进他妈的监狱。就算你进了监狱,老子一样有办法让你在监狱里面把债给我还清!”
基茨一把将丽莎推倒在沙发上,高声呼喊着手下的名字。手下在最快的时间赶来,基茨指着丽莎对手下说:“你看着她,把首饰和衣服都脱下来,换回她自己带来的衣服。你盯紧一点,她身上的东西都不能带走,一只丝袜也比这个女人值钱!”
丽莎看着基茨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怨毒可以将他撕碎一百次。
基茨坐在自己办公室的靠椅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非他所期待,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个行动的合理性。为何自己会有印象,方晓翎和丽莎会有某种联系。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美国人,除了她们都长得挺标致之外,容貌也完全不相似。但直到现在,丽莎的脸还是和脑海里的某个形象不住重叠着,那个形象和牌桌有关,而牌桌上又有方晓翎在。但尽管他竭力苦思,那个形象总是无法具体化起来。贝丝?不是。还有那个在刘远纬的俱乐部见过的小女孩,和方晓翎在一起的,叫什么来着。她的样子在脑海中虽然模糊,但可以肯定也不像啊。今天的作为实在是损透了,那帮水鱼一惊一乍的,估计不会再和自己打牌,白白流失了几个提款机。不过算了,鱼到处都是。那个兰登的表现和其他人不一样,似乎在刻意掩饰自己的诧异。不过,自己对他不了解,也许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方晓翎真的不认识丽莎吗?她的反应看上去很正常,她不畏惧自己的凶悍,并且在接近忍耐底线上两次为丽莎说话。不但如此,她还一直敢于直视自己的眼睛,毫无怯意。可她会不会太正常了,是在聪明的演戏?该死,居然开始看不透这个女人了,之前两次牌局,她就好像赤身裸体在自己面前一样。这不是好事,她进步得好快,快要掌控不住了。不过,要是能干她,一定很爽。但要是上了她,刘一定不干,那就少了条财路,要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才行……
手下在对讲机中打断了基茨的思路:“老大,吉布森找你,他在门外,让他进来吗?”
这个煞笔找我干嘛,基茨想了想,这几天他都不在家。吉布森这么晚才来,也许这些天一直在找,他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基茨犹豫了片刻,吩咐到:“带他进来办公室吧。”
方晓翎回到宿舍,还不到晚上十点,艾薇还在陪着林嘉兰打游戏。看到方晓翎回来,艾薇显得很快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打牌打通宵呢。来,我们三个打斗地主。”
看着艾薇天真活泼的笑容,方晓翎鼻子有点发酸。她们两母女一样的娇俏动人,还好艾薇比较像她的父亲,否则基茨那次看到她的样子,就会联想到丽莎是她的母亲。方晓翎自然的笑笑说:“好啊,不过,你想吃宵夜吗?我为你煮点好吃的。”
“好啊。”艾薇开心极了,丝毫看不出方晓翎内里藏着心事。
“老大,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的手下在丽莎的房间旁听得一清二楚。”吉布森用献媚的语气对基茨保证。
“嗯。”基茨不动声色:“你的手下进一步验证了我之前获得的信息,丽莎是贝克的妻子,他们有个女儿叫艾薇。”
我去你妈的!吉布森恨得牙痒痒的,但表面上只能傻笑着连连点头。
“你跑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得到什么?”基茨脸色不善的盯着吉布森,在这种眼神下,对方总会将价码打些折扣。
吉布森对基茨这一套早就烂熟了,自然不鸟他。他毕恭毕敬的说:“老大,上次你对我说,不要去搞那个姓方的中国妞……”
“可是,你还是栽赃了她一把。”基茨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说话。
Cao,当时你又不出声,吉布森心里咬牙切齿,这头老狐狸不是想把自己的这次功劳赖账吧。“可那是牌桌上的事,我想着牌桌上了结而已。这一次,因为我提供的信息,老大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