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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在慢慢向鲁达和种谔逼近,一点也没有给他们让路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一队骑兵从鲁达和种谔的身后向前疾驰而去,他们无视那群羊,竟然从羊群中穿了过去。羊和马就象互相都遇到空气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羊在走,马也在跑。
鲁达和种谔瞪大了眼睛,穿体而过,看起来路上走的全是鬼?
就在他们吃惊的时候,一只只羊已经开始从种谔和鲁达的身体上穿过,就象一阵阵刺骨的寒风穿过他们的身体,每一只羊过去,都会让他们打一次寒战。
最要命的那个老羊倌迎面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鲁达和老羊倌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能看到老羊倌焦黄、忧郁的眼球。老羊倌又挥了一下鞭子,扑面而来。
当和老羊倌眼睛发生接触的一瞬间,鲁达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浑身一下被冻透了一样,连血液都凝固了,不!连意识都被凝固了才对。
老羊倌父子总算过去了,种谔和鲁达则象被冻僵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种经历太神奇了,也太恐怖。
那群羊和赶羊的老羊倌父子走了很远了,鲁达的心脏才恢复了跳动。
种谔定定神,用发麻的手指着一个方向,还好,他的手还能动。
这种西北大宋军城,他见到的太多了,他知道,每一个象永乐城这样的军城,都会有一个称为“帅府”的地方,徐禧是永乐城的最高长官,他一定会在“帅府”。
鲁达和种谔在永乐城里又开始慢慢移动着。
越往里走,人流就越密集了,绝大多数是士兵,他们甚至还发现好几队西夏的士兵,因为他们的头顶光秃秃的反着光,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们见到一顶轿子里抬着一位年轻的妇人,轿帘是打开的,所以鲁达和种谔就看到了里边的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位妇人竟然用绿幽幽的目光向种谔和鲁达这边扫了好几眼。
大宋的军营是可以带家属的,这个妇人一定是大宋某个将军的夫人。
鲁达推着种谔穿过空无一人的校场,来到了“帅府”前。
“帅府”的房子又高又大,前边插着一个高高的旗竿,旗竿上挂着一面绣着“徐”字的帅旗,这面旗就象固定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旗竿下有一位穿着大宋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人给一群穿着大宋军装的将官们在讲着什么话。
种谔突起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做了一个手势,鲁达让椅子停了下来。
种谔盯着那个穿着官服在讲话的中年人,八字眉,四方脸,眼睛很有神,嘴很大,没错,是二十多年前的徐禧。
不同的是,对方变年轻了,自己更老了。
徐禧并没有注意到种谔和鲁达他们,他仍然在不停的讲着什么。
种谔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徐将军,种谔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风云突变,天一下暗了下来。一股巨大的旋风,突然就卷了起来,风很硬,又很冷,刮得种谔和鲁达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各种凄厉、刺耳的声音也四处冒了出来,钻进俩个人的耳朵里边,挥之不去。
“哈哈哈哈!”一声特别响亮、又特别凄厉的笑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震得俩个人心都不跳了,“老种,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等风变小,种谔和鲁达睁开眼睛的时候,场景在一闭眼的这个时间里,已经完全变了。
他们发现被无数的鬼兵密密麻麻的团团包围住了,连对面高大的“帅府”的四面墙上,高高的帅旗杆上,和刚才还是空旷的校场上,都被密密麻麻的鬼兵给爬满了,还有更多的没有着落的鬼兵,只好飘浮在半空中。
成千上万,眼睛看到的地方全是鬼,高俅并没有说错。
只有种谔、鲁达到旗竿这么远的一个圆圈里没有鬼,当俩个活人被万鬼包围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呢?
神啊,把他们都带走吧!实在不行,把我先带走吧。
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徐禧出现了。
鬼王徐禧高座在一把巨大的椅子上,头戴冠冕,身穿白色法袍,煞白的脸上瞪着俩只硕大的绿眼,闪着幽光。他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杆枪,一杆金光灿灿的金枪。
“老种,别来无恙呀?”徐禧象见了老友一样,非常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81.鬼王大法)'
“多谢牵挂,徐将军看起来很是威风呀!”种谔也客气了一句。
“‘金枪鬼王’徐禧,统帅二十万大军,想不威风……老种,你说行吗?”徐禧表情夸张的问道。
“徐将军不同凡响,想不威风都不行。”种谔连忙答道。
“多谢老种夸奖,哈哈哈哈!”徐禧一阵狂笑。
“老夫想不明白,徐将军是一位连枪都拿不起来的文化人,怎么会变成鬼王?”
笑声嘎然而止,徐禧说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起本王了?”
“老夫现在对徐将军什么都好奇。”
“你这么好奇,本王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我在听。”
“话说,有一位风华正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特立独行的年轻寒门书生徐禧。立志要读破万卷书,踏过万里路,另辟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蹊径。这一天,行到昆仑山中,探寻神踪仙迹,不幸失足掉落一处冰窟之中,遇到一具闪闪放光的紫骷髅,在它手中得到了一本无字奇书。”
徐禧说着手中多出一本泛着紫色光芒的手掌大小的书册。
“可惜的是,无论水煮、油煎、清蒸、火烤,这本书就是不出一个字,对一位求知若渴的书生来说,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徐禧沉思一会,接着说道:“话说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的半夜,正好天狗在吃月亮。这册无字奇书闪过阵阵紫光之后,终于露出真迹。惊醒的书生这才知道这部奇书的名字叫《鬼王大法》。年轻的书生学识渊博,那本奇书里没有一个字他不认识,可惜的是,那本书里却没有一句他能看明白,这对于有文化的学者来说,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既然看不明白,也就只好丢到一边。”徐禧说着手中书已经不见。
“后来呢?”种谔好奇的问道。
“后来,那天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降瓢泼大雨。就在本王死的一瞬间,那本我曾经看不明白的《鬼王大法》居然一下全懂了,我这才明白了,这本书不是给人看的,而是给鬼看的。”
“看起来做个有文化的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死了有机会当个鬼王。”种谔叹了口气,又问道:“那本书里一定记载着很多有趣的东西。”
“你说的不错,里边的确记载着很多有趣的东西。它让本王迅速成为受人尊敬的鬼王,制造迷雾锁住一方;又铸成了惊世骇俗的‘鬼王金枪’。唯一可惜的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却实在太少。”
“徐将军对什么最感兴趣呢?”
“怎么害人?”
“没想到你心里这么阴暗。”
“本王只是因人而宜。还好,书里边还有俩个害人的法子,总比一个也没有要强。”
“说出来听听,是什么法子。”
“一个是让人眼窝深陷、眼珠突起的法子,据说到了最后,眼珠会从眼眶中自己脱落,看起来这个法子并不太灵;另一个就是让人下肢不能动的法子,还不错,这个法子比较灵。”徐禧说完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是被你这个老鬼暗算,你可真不是好东西!”种谔这才明白,从眼到腿都事出有因,忍不住气得骂了一句。
“只能怪你坏事做多了。”徐禧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关切的问道:“老种,被人推着走路是不是感觉很好呀?”
“说实话,感觉真不好,很痛苦。”种谔一脸惨相,折磨了自己二十年,能不惨吗。
“你既然这么难受,还不如早点去死?你不是说过吗,早死早升天!”徐禧一脸的关怀。
“有一件事,我始终放心不下,所以,才把升天的时间一拖再拖。”
“你有什么心放不下来?”
“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来永乐城救你一次。”种谔非常真诚的说道。
徐禧叹了口气,说道:“二十多年前,本王是人的时候你不来救我,现在,我已经变成鬼了,你却想起救我了,人,你不救,难道鬼你能救得了吗?”
“当今天子已下圣旨,要在永乐城建立祭坛,收拾遗骸,安抚英灵,徐将军本是大宋忠臣,应当接受朝廷封谥,安息归位,享受祭祀。”
“难道当个鬼王不是更好吗?”
“你挟鬼自雄,枉自称王,阻隔阴阳二界,让数十万英灵不能安息,天地不容,你再执迷不悟,一旦惊动天廷,大限到时,必遭天谴。只怕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你连鬼都做不成了。”
徐禧脸色勃然变色,一对绿眼睛幽幽的喷出火来,“你敢诅咒本王?”
“我可没有诅咒人的本事。”
“那你就是在讥笑本王?”徐禧更怒,须发倒竖。
“岂敢,现在我一又老又残废的人,怎么好意思讥笑别人呢。”
“你既然是一个又老又残废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救人?讲!”徐禧怒吼一声。
“讲!讲!讲!”周围的鬼兵也阴森森的传出阵阵鬼叫声,回音不断,许久才停。
“徐将军,做人,你曾经错过了一次,现在做鬼,你可不能再错了,因为你再也错不起了。”
徐禧脸色阴睛不定,冷笑不止,“你这个无耻的胆小鬼!假仁假义,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徐禧的杀气显露,四周鬼兵齐齐向前靠近一丈。
种谔面色变得阴暗起来,被人骂声胆小鬼已经过份,又被加上一个无耻,这种称呼简直不是老种所能承受的,可偏偏骂他的人却理直气壮。
“如果,种某一死,能解除将军的怨气,可以让永乐城的英灵安息,种某不吝一死。”
“很好,既然你都不想活了,本王正好可以成全你。”鬼王徐禧阴恻恻的笑着。
“你准备用手里那柄金枪吗?”种谔目光盯着鬼王徐禧的枪问。
“不错,让‘金枪老种’死在‘鬼王金枪’之下,这个故事一定很好笑,很吸引人。”
“你一个连枪都拿不起来的人,怎么配用金枪?装装样子也就罢了。”种谔这次可是真得在讥笑。
想当年种谔一柄金枪使得出神入化,几乎要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金枪在手,横行天下,他可以对任何一个拿枪的人表示藐视,犹其是那些敢拿金枪的人。
'(82.渣都不剩)'
鬼王徐禧闻言大怒,他飞身离座,一杆金枪“呼!”的展开,一道白光激射而出,万鬼纷纷后退,生怕枪风到处,魂飞魄散。
徐禧的“鬼王金枪”一路使来,端得不凡,鬼王与阴风齐飞,金枪共霞光一色。风云突变,似真宜幻;星光灿烂,威力四射。
正是:
此枪只应鬼城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当时就把个金枪独步天下的种谔看得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种谔就是一个玩枪的顶尖高手,他怎么会看不出“鬼王金枪”的厉害!
一个连枪都拿不起来的文化人——徐禧,竟然炼成这么霸道的枪法。
徐禧一趟金枪使毕,枪尖指着种谔,厉声问道:“让你年轻四十年,能不能接住我这一枪。”
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