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星胎记,会让人乍是一惊。
奉胜昌在一旁看了,心中暗自不屑。在他看来,严穆荣直盯着冷星桓的那种眼神,仿佛是在亵渎神灵,他甚至可以用猥亵来形容。
“我说老亲家。”
冷星桓注意到了奉胜昌的表情,转眼又望向严穆荣,但依然没有发火。
“你这大老远的一路过来拜访我,其间也吃了不少苦头吧?这也难怪,人哪,就是有种不知足的欲望,就好像饥饿的野兽那样,为了一点食物,除非用铁笼子把它关起来,否则真是挡都挡不住。可老亲家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派个人来和我说一声,说你要来作客呢?那样我也好派重臣接待,不是吗?要是早点那样做,你就不会沦落到要受这个苦了,你说是不是?”
严穆荣本来还在怪笑,听到冷星桓这话,脸上的肌肉顿时僵硬起来,紧紧合上了嘴唇。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分明就是在把他当猴子一样戏弄,在冷星桓眼里,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而且从一开始就在这场巨大、危险的赌博中输给了她,还输得丢脸。
“瞧我老亲家脸色苍白的模样,我看我得把我的御医找来,给你开几服药才行。”
“罢了,我莆尾国的大夫喜欢使用霸道之药,你们大平国的王道医术疗效太慢,我可不喜欢花上十天半个月来治点小毛病。”
“呵,老亲家不领我的情吗?也好,今后发现缺了什么,记得跟他们吭一声,我也好对亲家有个照应。”
“冷星桓,你少假惺惺了!”严穆荣终于无法忍受她连串的讥讽,一声怒骂脱口而出,与其忍受这种无休止的嘲笑,他倒情愿对方直接砍下他的脑袋,来个痛快。
“受不了了?想让我处置你?放心,你率领十几万大军来侵犯我大平,所有人都已耳闻目睹,我自然会给你送上一个隆重的葬礼。”
“哼,我今天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便你,我的雍儿已经战死,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只要你不跑去我莆尾来场大屠杀,我可以立刻死在你面前。”
冷星桓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开始是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注视着他,突然间发出一声冷笑:“严穆荣,你最好弄清楚,不是每个争夺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滥杀无辜。不过既然你还有一丝想保护你东国百姓的假情假意,那我自然会成全你,干脆就让你在汇州那个还没出世的老来子陪你上黄泉路吧。”
“你说什么?”她突如其来的恐吓,令严穆荣浑身一阵冰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狐狸的鬼把戏,我早就派过影破去汇州,你的侧室明妃,肚子里还有你一个孽种!想保住那个孽种,将来东山再起,来端我大平国的江山?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可告诉你,我的影破在你的出征时就接到了新的指令,你的孽种已经没有了!从此以后,莆尾严家不复存在!”
冷星桓锐利的目光,宛如两道闪电,击中了严穆荣的灵魂。老国王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到处都是天旋地转。他本以为自己还有明妃和孩子,即便他死了,即便他的国家被大平国吞并,等孩子长大,仍然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可是,连邢定天也不敢相信,冷星桓竟让萱萱在汇州先把矛头指向了明妃腹中的孩儿!
“太后,老家伙晕倒了!”几个士兵伸手去探严穆荣的鼻息,确定是晕厥后,在冷星桓的命令下,将他放上担架,抬了下去。
这令人心惊胆寒的一幕,邢定天、邢定国、邢定玉三人全都看在眼里,兄妹三人虽然厌恶严穆荣,却万没想到这位莆尾国王、一代奸雄竟会落得个无子送终、家门灭绝的凄惨下场。
定天,不要怪娘狠辣,争夺天下者,成王败寇,这都是必然的写照……冷星桓回头,默默地朝儿子看了一眼,转身离去。她希望邢定天可以尽快醒悟,那些太过贪婪、主动挑起纷争的人,终究摆脱不了命中悲哀的劫数,严穆荣,同样如此。
第十卷 太平 第九十四章 霸主薄情(一)
更新时间:2009…3…2 23:46:46 本章字数:2290
◆世间之情,究竟都为何物?我竟无从去寻找答案,因为一切的情,早在多年以前随着大海和流沙而逝,沉入了无底深渊。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或许就是如此这般吧,在疼痛中变相享受扭曲的快乐,心已麻木,情,亦成淡薄。今生今世,若我还在呼吸这世间浑浊不清的气息,就不可能涅槃重生,依旧还是那个愿意用双手紧握天下的霸主。◆
诚武三年四月,冷星桓、邢定天母子二人完成了对东国莆尾的初步改建,以前莆尾都城汇州为名,将当地改为汇州郡,和南国的改为鸣海郡的前瀚澜国遥相呼应。在汇州郡中,冷星桓的决定是,同样施行特殊自治政策,诚武太后的威望自然又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或许,这就是所谓历史,变化,看似漫长却又像只在转瞬之间。郁隆合战,标志着大平国一统北、南、东三块大陆,人们都把那场大战称作乱世真正的终结。然而,冷星桓仍旧没有脱去身上的素衣,邢定天不懂母亲究竟还在思考着什么,在母亲脸上,他始终没有看到灿烂的笑容,眼神还如往常一样深邃。
自莆尾战败、严穆荣被斩首后,冷星桓就已经开始着手筹划新的版图布置和功臣赏赐的相关事宜。她正式确立鹤平为大平国新的国都,将邢氏宗庙设在净坛山,原都城蟾州改成“南都”,主要用来和两个自治郡进行商业来往。而邢定国、归海夕鸥夫妇和儿子忠升仍然回到封地——烈洛州,居住在雁口的淳亲王府,与惠太妃音兰格同住。南雁公主邢定玉则留在鹤平的皇宫中,名为守护和妃龙琪,实为冷星桓自己所用。只有延泰公主邢定珠还没有决定去处,暂时住在鹤平皇城的后宫中。
邢定天没有阻止母亲的行为,在他看来,冷星桓所做的一切并无不妥之处,太尉奉胜昌最近两年也无妄动,年轻的皇帝倒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太后,太尉大人来了。”
冷星桓正站在御花园里赏花,忽听蓝儿前来禀报,奉胜昌已跟在她身后走了过来。
“奉大哥来见我,应该不会是为了跟我聊天吧。”她微微一笑,让蓝儿奉上香茶,放到他面前。
奉胜昌轻轻呷了一口茶,陪笑道:“星桓,我的心思你什么时候猜不到了?其实我是想跟你说说吟儿的事。”
“呵,你瞧我这人,皇后早就从娘家回宫了,都呆了半年多没让你见,你的确该去看看她。”冷星桓像是有些抱歉地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代皇后谢过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皇后回宫之后,还是没有好消息吗?”奉胜昌沉默片刻,才又开口。
冷星桓叹了口气:“我也觉得纳闷,皇后回宫之后,定天几乎隔上一日就要去她的处所就寝一次,但从来没传出过好消息,别的嫔妃也一样。我担心是定天病了,曾让太医去瞧过,但定天好像不想让太医诊断,总是找借口遣走他们。”
“那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定天可能是数年来背负了太沉重的压力,导致身体不适……”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奉胜昌却将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禁涌上一股寒流。倘若邢定天的身体果真到了不能再和嫔妃生育的地步,那他的女儿奉雪吟,岂不是就没有机会生下儿子了?
“奉大哥,别难过,定天那也不是什么大病,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对了,正好你今天过来,我这里还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去办,是关于定珠的。”
“延泰公主?”
“自从得知严雍战死的消息后,定珠太过伤痛,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你也知道。但定珠毕竟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让她就这样守寡到老吧,我见那孩子到现在似乎还不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实在有些心酸……”
冷星桓放下手里的茶碗,话语中带着几分惋惜。
“我想再做一次主,让定珠改嫁,为她新招一位大平国的重臣之子做驸马,我想这样也算对得起震洲和徐夫人。”
“那你心中已经有驸马的人选了么?”
“嗯,他就是承威。”
听闻冷星桓此言,奉胜昌不由得惊讶。“承威?你怎么会想把延泰公主嫁给他呢?我可到如今还记得,承威那孩子从小就喜欢定霜,即使定霜不在了,他都没有再接受过任何人的提亲,若是要他娶定霜的姐姐,恐怕……”
“如果是你代我传旨,我相信承威不会反对。我甚至认为,正因为定珠是定霜的亲姐姐,她恰巧又是被承威接回鹤平的。承威在定珠最绝望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定珠生性本来就不够坚强,她非常需要承威这样的好孩子去爱护。而承威同样是因为失去了定霜,所以他足以将对定霜的爱惜转而去疼爱定珠,把定珠交给他,比谁都更能让我放心,定天也绝对不会反驳我的这个决定。”
冷星桓语重心长地对义兄说着话,异常恳切,奉胜昌终于点头答应替她传旨到洛家,尽早让两人完婚。
当晚,她将邢定珠改嫁到洛家的事告诉了邢定天。邢定天起初是觉得有些惊奇,但母亲郑重的话语很快让他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他只希望妹妹的新生活能平静而幸福。可是,冷星桓随后却提出了一个令他猛然感到心寒的要求,她要把太子忠严带在身旁,亲自抚养孙儿。
窗外还下着细雨,邢定天坐在大殿的宝座上,盯着母亲那毫无表情的脸,对坐的两人仿佛都暂时陷入了沉默。
“母后,孩儿想听您说实话,这件事到底是您自己的主意,还是太尉的主意?”邢定天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为什么这么问?”冷星桓的心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儿子竟然会认为奉胜昌和这件事有关,她仔细观察着邢定天的神情,只一提到奉胜昌,他的眼神好像会变得和平常极度不同。
第十卷 太平 第九十四章 霸主薄情(二)
更新时间:2009…3…3 23:21:16 本章字数:2335
“我为何要问这个,母后如此精明,难道会不清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我知道您不喜欢听人说太尉的不是,的确,太尉是孩儿的岳父,孩儿就算是当朝皇帝,对自己的岳父有这种怀疑似乎也不太应该。可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为何您连定珠再嫁的事都先对太尉说,交给太尉去办,莫非他真成了我这个皇帝的替身?我真觉得……”邢定天蹙起剑眉,嘴角使劲抿着,欲言又止。
“太尉没有那种心思,你不用去操那份心,他要真有外戚专权的想法,我自会处理。再说,皇后现在在你身边,太尉很疼爱他的女儿,他不会做伤害皇后的事。至于忠严的抚养,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妃那边已经答应过,你如果觉得为娘不能教好孙子,大可以经常来我的宣泽宫看他。”
“母后,问题并不在这里,而是我也有我的决定,我想自己跟和妃抚养自己的儿子,忠严现在是我唯一的儿子,不是吗?当年我的亲娘懿妃因为生下我而去世,我只希望忠严能长久呆在亲爹娘身边,难道这也不行?”
“不行,忠严不是一般的孩子,就像你幼年时一样,他是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希望你能明白娘的苦心。”冷星桓走上前去,将手放在儿子肩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邢定天不再说话,只是这样感受着母亲的手心传到肩膀上的温度,却感觉不到暖意。郁隆一役,他不知道随后全新版图的建设带给了大臣们和百姓究竟是多大的震撼,他仅仅能触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无奈,哪怕偶尔得到轻松惬意,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一国之君,多么冠冕堂皇的名号,最近,他脑中常常情不自禁浮现出大哥邢定邦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