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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定天吾儿启:传位于定邦,乃是赎我当年毒杀大娘贺氏之过。而后兄壮烈殉国,我愧对长兄厚爱,无以为报,决定将邢氏所有的基业交予长兄之子,愿国于定邦统治之下,逐渐壮大。而我知自身性情好战,恐不是治国良才,只要在定邦继位前终结战争,有我妻大妃星桓监国,他便可安心理政、重建家园。定邦虽有仁爱之心,但资质平庸,只怕易受他人摆布。若定邦将来与大妃冲突,情势一旦对大妃不利,你可持此密诏作为免死金牌,不可让任何人伤害大妃。定天,你定要记住,大妃曾在乱军之中血战霜华军,拼死救出你的性命,以血作乳为你续命,此乃亲母也难做到之事。因此,你一生都应将大妃当作自己的亲母,极尽孝道,以邢震洲与冷星桓嫡长子之身份,永远守护母亲。倘若面对定邦,已到万不得已之时,可凭此诏废黜其位,取而代之,但决定须得慎之又慎,切记,切记。父震洲字,瑞鼎九年十月十日”
第五卷 落月 第五十六章 阮亭一芳(一)
更新时间:2009…2…17 20:11:06 本章字数: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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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中的一场相遇,是否注定了缘份?一阙歌,或许可以从前世唱到今生吧。如果一段从未有过的心动,能够变成火把,它将燃烧到心中的每个角落,没有理由,亦没有障碍,只相信第一眼的感觉,便是永远。只是在水中被浸湿的木,需要一种力量,去让它擦出绚丽的火花,赶走所有的寒意。◆
邢震洲竟然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了这样一封密信!邢定邦觉得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眼前再也看不到美丽的景色,有的,只是一片无边的苍白,好像所有的风景都已被寒冷的冰雪埋葬,他望着将信纸缓缓收回袖中的邢定天,嘴角泛起一丝自嘲样的苦笑。
“大哥,原谅我……如果不是你不肯解除太后的软禁,让我既难过又焦急,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把这封信给你看……”邢定天的声音有些哽咽,忽见兄长身子晃了两下,连忙上前去扶助他。
邢定邦轻轻拂袖,推开弟弟,斜倚在亭子的木柱上。“三弟,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早就知道,二叔从来就不是真正地疼爱我,只是因为我父王的关系,我才做了这个皇帝……好,很好,既然你连这种密诏都拿了出来,我即使是一国之君,却又有什么话可说呢?我答应你,明日就解除婶娘的软禁。”
“大哥,你……莫非你一直都在怨恨我父王吗?”
“恨或不恨,此时就算说出来,又有何用?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从这一刻开始,在我眼中都已经陌生了。”邢定邦转过头,不愿再看弟弟的脸庞,径自朝寝宫走去。天空里不知何时飘来几朵乌云,没有阳光,四周似乎都被染上了暗淡的颜色。
“为什么大哥看起来不对劲,始终像是心里藏着郁结呢?”邢定天不解,只觉得这里面可能存在着更深层的原因。他忽然想起了还被软禁在宣泽宫的冷星桓,转身走过石桥,前往目的地。
尽管已经数年未见冷星桓,但少年从没忘记过这位皇太后的容颜和她曾对童年时自己的谆谆教诲。大臣和百姓中间,有部分人肯定了她的功绩,却仍然能在其间听到灾星之说,如今谨妃和芮明乾这一闹,关于冷星桓的负面舆论再次增多。可是,那些文臣心中又非常畏惧这位太后,只因她的目光尤其锐利,只要将人盯上几眼,就能看穿一个人,比刀剑刺在身上还要可怕。而邢定天眼中的冷星桓,和众人对她的看法全然不同,她并非一个恐怖之人,相反是位坚贞、忠诚、对子女严厉又慈爱、做事雷厉风行的国母。他始终认为,在冷星桓面前,有太多的人都不想真正去了解她的本性,只听凭周围人等的一面之辞,便作此定论,实为大大的愚昧无知。
当年,冷星桓在梓京做代辅的时候,也曾用戒尺敲过邢定天的小脑袋。可每次责备完孩子,她总会很快又露出笑容,将他抱起来,慈爱地亲吻他的脸蛋。邢定天甚至非常留恋她的怀抱,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出生不久之后,从她指尖吸过血充饥的缘故。
“娘……”走进宣泽宫,他一眼望见站在灵堂里的冷星桓,虽然只看到她的背影,那个身影却似单薄了些许。
一声亲切的呼唤,令冷星桓猛然转过了身子,她眼前莫名地模糊了片刻,几乎产生了错觉。门口的这个少年,白衣似雪,剑眉生威,简直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邢震洲!闭目之后,再睁开眼睛,她的嘴唇已不自觉地颤动,脑中涌上一股热潮,泪水噙满了眼眶。
“娘,是我,三郎啊!三郎回来了!”邢定天正要拜伏在地,已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搂在了怀里。
冷星桓没有说出一句话,邢定天却发现自己的领口湿润了,母子重逢的喜悦,驱散所有的阴霾。就这样相拥,就这样用无声的语言道出彼此心中的激动,足矣……
“什么?母后皇太后被放出来了?”
谨妃正坐在乐月宫中抚琴,昨日邢定邦上朝后,芮明乾迟迟也没有派人送消息给她,她就感到有些不安。而今日一早,宫女的禀报令她再也无法平静,连琴声也不能掩盖那种焦虑和担忧。
“小纹,你说清楚一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奴婢本来也不知道,是今儿一早碰见了从前服侍母后皇太后的烟霞姑姑,她正准备收拾行李离宫回乡。可巧,姑姑离宫,就是经过太后批准的,原来昨儿陛下上朝的时候,靖王殿下突然回来了。虽然谁都不知道后来退朝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姑姑说,中书大人被关进了天牢,奴婢连忙跑回来禀报娘娘,恐怕情势不妙。”
“小纹,你赶快找几个人,把定雷和定璧乔装成宫女和侍童,把他们送出宫去!”
“娘娘,难道您要……”
“别废话了,快点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谨妃喝斥着小纹。芮明乾的性情她可是再清楚不过,这个中书令虽收过她的好处,但压根儿不是老玉家的旧臣,此时被关进天牢,为了保住性命,还不把什么都招出来?
小纹慌慌张张地奔出宫门,谁知才到花园中,便被几个侍卫拦住,抬眼一看,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从外面冲进乐月宫的侍卫起码有数十人,而站在他们中间的中年美妇,不是别人,正是母后皇太后冷星桓!
第五卷 落月 第五十六章 阮亭一芳(二)
更新时间:2009…2…17 20:11:06 本章字数:2180
“小纹,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啊?”冷星桓上前两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煞白的脸。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知太后驾到,多有冒犯,请太后责罚!”小纹拼命磕头请罪。
冷星桓哼了一声:“得了,我从来就不喜欢无故责罚宫女,快带我去见谨妃。”
“可是太后,谨太妃娘娘她……”
“怎么?是身染重病还是上哪儿避风头了?”
“不……不是……”
“太后问话,不许吞吞吐吐,快说!谨太妃现在在哪里?”一个侍卫上前猛喝道。
“娘娘在……就在宫中的琴房。”哆嗦了好半天,小纹才告知谨妃的所在,但她已经被几个宫女扯住,只可怜定雷和定璧要留在宫中,恐怕必须和母亲一同受苦。
琴房的门敞开着,刚一走到门前,冷星桓便看到谨妃坐在那里,纤纤十指拨弄着琴弦,仿佛一点也不觉得惊奇,更没有丝毫畏惧。她轻轻挥手示意,让侍卫和宫女守在门外,独自走进房中,谨妃弹完一曲之后,才抬头站起身,对她露出一丝凄凉又不甘的笑容。
“谨妃果然是深爱音律之人,即使见到我这个太后,你也必须将一曲弹完,才肯起身,而且还不行礼了呢。”
“姐姐都已经被解除了软禁,还亲自带着这么多侍卫来乐月宫,必定是带着圣旨来行事,替陛下和圣母皇太后扮黑脸了,小妹又何必自欺欺人,理会那么多规矩?反正,我都已经彻底输给了你,证明我的本事还不足以同你这母后皇太后抗衡,难道不是吗?”
“输给了我?说得真好。可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处心积虑多年,最后还是会面临失败?我告诉你,并不是因为你的手段不够高,招数不够狠,而是因为这个崭新的霓月国,是震洲一手创立的,真正爱震洲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拼死保住邢家的江山,绝对不容许它再改姓玉。”
“就因为这样,你不惜让自己身陷囹圄,让定邦把你软禁在宣泽宫,不做出任何反抗?”谨妃看着冷星桓坚定的眼神,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面露异色。
“为什么?为什么从嫁入邢家直到现在,你仍然不能理解盛辉的心呢,盛瑗?”她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你叫我什么?”谨妃的双眉不由得颤动。
“你没有听错,你刚嫁给震洲的时候,我就叫你盛瑗,但后来震洲不在了,盛辉也不在了,新的霓月国建立起来,我们都搬进了这皇宫,我便称你为谨妃。可是今天,我又这样叫你盛瑗,其实,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在从前的平武王府相处的那段日子,虽然非常短暂,但那时的你天真可爱,可到后来却被权力的欲望吞噬,真是可悲可叹。”冷星桓携起她的手,眼中流露着惋惜。
谨妃苦笑着拉开她的手,背过身去,“姐姐如此说,是希望我能变回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玉盛瑗么?不过非常可惜,当我决定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再回头,其结果只有两种,一是因惧怕失败而退缩,继续苟活下去;二是跟老天赌上最后一把,哪怕是死,也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我认命,我付出所有去为大王奉献,可他对我只有责任,并没有爱情,我只剩下定雷这个希望……姐姐,如果你生的是儿子,你又敢保证,自己不会跟我走上一样的路吗?”
“我当然不能保证,作为一个皇子的母亲,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君主?皇储之争,在历史上早已司空见惯,但若要我去争,我还不至于亲手颠覆邢氏江山,让国家倒退着迈步!”冷星桓紧蹙着眉头,声调中透着铿锵。
谨妃先是愣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难怪,人家都说,诚武太后虽是灾星,却是人人都畏惧三分!”
“谨妃!”
“姐姐,你准备如何处置我?”谨妃歪着头,脸上泛着有些痴傻的表情,又似在故作天真。
“蓄意谋反之罪,该如何惩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冷星桓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姐姐是要面子的人,应该会把我和定雷、定璧母子三人先流放,再秘密处死吧,就像毒死陆知初他们那样……”
“你这都在说些什么胡话?”
“我明白,一切都明白。”
“乐月宫所有人已被下令禁足,最后的命令得让皇上来下,多说无益,你就等着受到应有的惩罚吧。”冷星桓不再看她,挥起衣袖,下令侍卫守着乐月宫,自己返回了宣泽宫。
谨妃瘫软着坐在地上,望着冷星桓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笑。回头之际,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琴前,从桌台上取出一柄小小的匕首,就势朝琴上一划。“叮咚”数声,琴弦尽数被割断,五色珠翠纷纷落地,窗外透进一抹霞光,将琴房映得瑰丽、迷人而又凄美……
邢定邦决定“微服出巡”,已是金秋时节,但不论碰上什么季节,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比皇宫里清新得多。乘着马车,随着有节奏的马蹄声一同打着拍子,仿佛每过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