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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了一会,有人接通了电话,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在那边喘息,又好像是一个哮喘病人在垂死挣扎,伴随着喘息声还有几声诡异的呼叫,类似于几个破烂的哨子发出来的声音。
电话马上被挂断,似乎是被人不小心接通。
尖脸老者听到这声音,脸上一片惊骇,大声叫道:“萨纽挂,萨纽挂!”
这似乎是土话,我硬是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杀牛瓜?
听到老者这么呼喊,旁边的众人也是一脸惊惧,低声的用土话说着什么,出现的最多的就是萨扭挂这个词。
我心里一阵好笑,肯定是麻杆把这手机贱卖了,然后这个人正好开着音响在玩游戏,类似魔兽争霸的那种网络游戏。
尖脸老头看了看我们,用土话大声对着福珍婶说着,然后是福珍婶不满的回答,尖脸老者厉声的吼了几句,福珍婶拿出钱包不情愿的递给我,看来老头很清楚福珍婶的手脚。
“你们说静妹子结婚了?还是你们嫂子?这样吧,你们两个跟我回家一趟,看看静妹子还认得你们不。”尖脸老头示意哑巴放下了长铳,哑巴咿咿呀呀的吼了几句,不情愿的垂下了枪筒。
看到哑巴垂下枪口,我的心中石头这才落下,当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哑巴反应也不算慢,手一抬,就想举起长铳,手刚抬起了一半,我已经抓住他拿枪的手腕,用力一捏,哑巴大叫一声,手因为吃痛而松开了长铳,我顺手接过。
哑巴还要跟我搏斗,我一个侧踢就将他踢飞,哑巴哦哦啊啊的半天爬不起来。
这边的民风很是彪悍,见到我如此勇猛,那几个大婶也不见得如何惧怕,反而拎着菜刀在一旁跃跃欲试,特别是福珍婶,菜刀都已经高高举起。
杨胖子眼里可没有妇孺之分,只有敌我之分,见状嘿嘿笑着拍拍手掌,要上去会会这群大婶。我连忙制止他,对着老者说:“我只是觉得这个枪对我的威胁太大,我没有恶意。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苏静了!”
老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是一块老姜,从我这一腿的力道知道我不怎么好惹,拿捏了轻重以后,走过去将哑巴扶了起来,比划了两下,接着用土话喊了一声,几个大婶闻言顿时从门口散了,只有福珍婶举着菜刀看着我发愣。
老者扶着哑巴,示意我俩跟着他走。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模糊,我左右瞄了瞄,走到那个简易水池,把长铳放在水龙头下面,打开了水。
这种火器最怕水,用水这么一泡,这枪估计几天之内再难开火。正准备把枪丢弃,看到哑巴有些求乞的眼神,笑了笑,把长铳递给了哑巴,哑巴楞了下,动作生硬的接过长铳,眼神中敌意却是减少了很多。
我回头对着福珍婶笑了笑:“今晚你给我弄好土鸡,待会我们回来吃。”
福珍婶似乎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呆呆的点了点头。
跟着老者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到了一栋两层楼房面前,这栋房子格局跟福珍婶家的差不多,只不过门口用水泥抹了一个坪,看上去很干净。
老者喊了两句,出来一个健壮的老大妈,身形很是利落。看了我们一眼,说了两句土话,转身从老头手中接过哑巴,又问了几句,老者似乎不耐烦,也不理会她,示意我们跟他进门。
老者直接将我们带上二楼,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床跟一个老式写字桌,另外有一扇门通向外面的阳台,桌子摆在窗户前,床在桌子对面。
床上躺了一个人,我跟杨胖子张目望去,不是苏静还有谁?
☆、016 苏静
房间里面也没有凳子,老头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爱怜的摸了摸苏静的头发,苏静似乎感觉到了老者的抚摸,睁开眼睛,双目直直的盯着老者,面无表情。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苏静吗?
我跟杨胖子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一个意思,眼前这个苏静就是那天在殡仪馆无端端晕倒以后的苏静,只有一具躯壳的苏静。
老者把苏静的手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掌心揉搓了几下,似乎在给她活血,揉了一会,突然问道:“我在你手机上面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跟静妹子结婚的吗?他怎么不一起过来?”
“恩,是的!你女婿叫吴德金。我叫文西,他叫杨杰。”我干咳了两声,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跟老头说,只得踢了杨胖子一脚。
“老吴他是公务员,街道办事处知道不?就是处理邻里纠纷,协调社会和谐的那种,管理着好几个街道……”杨胖子哈哈一笑,信口开河。
“我是问他怎么不来?”老者直接打断杨胖子的说话。
“他……最近喉咙有点不舒服,躺在那个……病床上不能动……”杨胖子干笑道。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脆弱,喉咙痛跟走路有关系吗?”老者哼了一声,很是不满。
“他那个……是因为喉咙痛引起的……神经系统紊乱。”真难为杨胖子了,还能说出这么一个专业术语。
老者并不怎么在乎老吴这个事情,接下来只是问一些苏静在江城的生活情况,问得很详细,甚至连苏静每天吃几碗饭都想知道,我跟胖子只能捡一些知道的东西告诉他。
“这位大叔,请问你是苏静的什么人?”虽然我心里猜测这个老头就是苏静的父亲,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叫苏青山,是她父亲!刚才那个汉子是她哥哥。”老者说道。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儿子是哑巴,一个女儿是神经病,真够不幸的。
房间里面一阵沉默。
老者半响才说道:“静妹子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她回家可没有带手机。”
“这个号码是老吴的,只是接通以后却不是老吴的声音!可能是游戏……”我笑着摸了摸脑袋,正要跟苏青山解释原因。
“萨扭挂!”苏青山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这个萨扭挂到底是什么?
“苏叔叔……”我一阵别扭,这怎么跟绕口令似的:“你说的这个杀牛瓜是什么意思?”
“萨扭挂,萨扭挂!”老者脸上有点抽搐,对我说的话浑然不觉,嘴里翻来覆去的念着这个词语。
“叔叔?你怎么了?……苏总?苏老板?苏大爷?”胖子在苏青山旁边喊着,老者只是愣愣发怔。
“喂!老头!”胖子大喊一声,苏青山弹了一下,有些骇然的看着我们俩。
“你老人家跟我们说说这个杀牛瓜吧!”我跟胖子眨眨眼,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苏青山旁边,杨胖子更是亲昵的搭着老者的肩膀,三人背对床坐着。
“抽烟,抽烟!”我拿出烟递了一支过去,正要点火,苏青山接过烟却将烟夹在了耳朵上,朝身后的苏静指了指,意思是不要在这吸烟。
我干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只等老头开口。
“萨扭挂,是我们的方言,意思就是山上的鬼怪!”老者缓缓说道:“刚才你电话里头的声音,就是萨扭挂的声音。”
“你听见过这个鬼怪的声音?”我有些好奇。
“恩!”苏青山脸上惊骇的神情更加强烈。
在我跟杨胖子的鼓励加怂恿下,苏青山终于说出了他遇见这个东西的经过。
故事很简单,苏青山上山砍柴,居然在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山头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一个树林,天色逐渐变黑,耳边就只有这种急遽的喘息声与哨子声,最后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山脚。
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恐怖,从苏青山嘴巴里面说出来,我跟杨胖子完全惊悚不起来,就这也能让你怕成这样?老头,要不要说说你女儿跟你女婿的故事给你听听?吓不死你!
“你们村里头其他人也有过这遭遇?”我问道。
“恩。”苏青山点了点头。
杨胖子问了下树林的位置,对着我挤了挤眼睛,这个树林就是杨胖子与老吴挖坟的地方。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我打老吴的手机怎么会传来这种奇异的声音,而且,这种奇异的声音就在清灵圣地的附近。
内心一阵烦闷,我站起身来走到写字桌前,朝窗户外面看了看,远处黑乎乎的,玻璃犹如一面镜子,将房间里面清清楚楚的照了出来,杨胖子正在跟苏青山问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苏青山或点头或摇头,可以看到他夹在耳朵旁边的烟划过一道道白色的轨迹。
对了,叫胖子出去抽支烟去。
我正准备转身,突然看到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画面,以致于我当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居然看到苏静在后面对我打了一个手势。听见我尖叫,苏静又对着我摇摇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杨胖子跟苏青山愕然的看着我。
苏静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她给我打的手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不想吓到苏青山。拜托,你都是鬼了,这么顾及人类的感觉干啥?我满脑子迷雾。难道她有事情跟我说?
“怎么了?”杨胖子开口问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肚子饿了,叔叔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转身揉了揉肚子,笑道:“我低血糖,不吃东西就头晕。”
“我叫我婆娘在做了!”苏青山站起身来,看了苏静一眼,带着我们走下楼。
楼下已经摆了一个桌子,上面有三四盆菜,苏妈妈与哑巴站在桌子旁边比划着什么,看到我们下来,哑巴咿呀呀了几句,指了指桌上,意思是吃饭。
吃饭期间,我发了个短信给胖子,跟胖子说了刚才的事,要他拖着这三个人,我要上去跟苏静问问情况。
胖子嘿了一声,笑着回了条短信:“你不怕苏静吃了你?”
我没理他,站起身来揉了揉肚子,说要去厕所。
老者指着后面告诉了我地方,走之前我问胖子要了手机,说自己手机没电了。
厕所没有门,只有一个布帘子。掀开帘子一看,里头就一个蹲坑,旁边挂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卫生纸,蹲坑直接连着粪池,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顾不上这些,拨通杨胖子的电话,响了以后马上接通,按了免提键,然后将我的手机放在篮子里。我放这个手机在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有人过来,我就可以用免提通话来应付下。
想了想,似乎杨胖子手机的免提声音更大,还是放他的手机吧。至于臭味,我都下了请一年大保健的血本了,这点臭味算啥?
将自己的手机塞进兜里,闪身出了厕所。
在外面观察了一下,我找到了苏静的那个阳台,退后了几步,一个助跑,蹭蹭蹭我就爬到了二楼。这个本领是我爷爷教我的,学形意拳我只学了皮毛,学这个飞檐走壁我倒是得到了真传。
翻身上了阳台,我推了推苏静房间的门,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就看到苏静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笑。
“嫂子好!”多少天来的迷惑,马上就可以得到解答,即使面对的可能是鬼神,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恐惧,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阿西。”苏静跟我打了个招呼,示意我坐在床边。
我坐了下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