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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涕泪纷纷。在场的媒体把这个镜头拍摄下来,加上各种各样的旁白,加上一连串特写,看过这个画面的观众无不拍案而起,跺脚痛骂。
刘市长的案子不归白领侦管,所以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受害者家属,刚开始推理的时候,怀疑起来轻松自在。真正登门了才发觉,刘碧的离去给父母带来的不仅仅是伤害或者悲痛,这老两口只得一个女儿,如今女儿没了,他们活着的动力好像也没了。刘碧父亲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白领侦就感觉到,这个家已经毫无生气。
问的话都是那些,例行公事的东西,刘碧父亲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特别含义的话来。白领侦问了她想问的,不忍心多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转身出门了。
她打听了刘碧家的经济状况。刘碧父亲说自己和妻子都是这所高中的老师,刘碧的祖父是数学高级教师,祖母是音乐教师。家里日子过得去,他平时没事就爱个书法啊字画什么的,也搜藏,自己也写。刘碧的母亲没事每天就喜欢在楼下跟其他中年的女教师一起跳坝坝舞。刘碧的祖父祖母已经很老了,每天只是四处散步。
刘宏死的时候,案子还没有审完,本来刘碧的父亲是准备散尽家财也要让法院判肇事者死刑,刘宏现在真的死了,而且身首异处,刘碧的父亲却并没有得到安慰,他只是觉得,不管凶手有没有被绳之以法,自己的女儿是再也回不来了。刘宏死后,刘市长派人送来了一百万的死亡赔偿金,是一审中刘碧的代理律师帮忙提出来的,刘碧的父亲拿了这些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后来就捐给了山区,让修一所以自己的女儿命名的小学。
他还把当地政府出具的捐款票据都拿给白领侦看,白领侦借出去复印了一份,把原件如数奉还。
按理说她应该一个一个都问的。不过她听了刘碧父亲那些话,觉得心里搁了石头一样沉重,下楼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正遇到院子里好多妇女跳舞,白领侦看到刘碧的母亲坐在旁边一棵树下,呆呆地看着那些女人跳舞,看着看着,两行泪又流了下来,旁边不时有个把女人过去劝她不要哭,然后也就各自走开去了。
白领侦看了她很久,转身离开了。
这样伤心欲绝的样子,不问也罢了,白领侦想。
李星竹家里倒是有点不一样,白领侦一去,就被李星竹的妈妈一盆水泼到身上。李爸爸很是着急,拉着他老婆,不停跟白领侦道歉,说他老婆没什么文化,不懂事,请白警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就看着她刚刚失去了儿子的份上。
白领侦就用手去擦脸上的水,因为是傍晚了,没什么时间,她也没换衣服,就赶紧问开了。
李星竹的爸爸说,家里本来都是农民,后来把土地承包出去给人家种果树,得了点钱,就开始做生意,他和他老婆两个人辛辛苦苦打拼这十几年,好不容易在省城里买了房子,把个心肝儿一样的儿子给供成了硕士。
李爸爸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股伤心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好不容易啊!七乡八里的,就我们家出了这个大学生,还考上硕士了。我以前每次回去,说起来,都觉得祖上积德啊,争光啊……”说到这里,本来还在一旁屋里生闷气不肯出来的李星竹妈妈,也跟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口中直嚷“我的儿啊……我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么个儿啊……你怎么就走了……”
刚才在刘碧家,刘碧的爸妈只是压抑着那一种伤心。大约因为都是老师,平日里也要压好自己的脾气,才能搞好教学工作,管住那一群青春期的学生。白领侦坐在他们旁边,只觉得压抑非常,透不过气来。
此刻在这里,看见这两夫妇放声大哭,虽然伤心并不比刘家夫妇少,但却没有那时的压抑了。
白领侦问了赔偿金的事,李星竹爸爸说得了,也是一百万。领侦又问钱去了哪里,李星竹的爸爸嗫嚅了一阵,笼统地答了一句用在生意上了。
白领侦又问具体是什么生意,李星竹爸爸只说记不清了,他在省城的生意就只有一个普通的酒楼,手上有活泛的钱,都投在那上面的。都是用来开工资和买些零碎的东西,还有每天的菜钱。他又说,肇事的凶手已经死了,他们夫妇俩也不想再回想这些伤心的事情,就想好好把生意做好,家里还有个老二,也是儿子,在一所寄宿制学校读初中,两口子想把这个儿子再供出来。
白领侦点头表示答应。
“本来也是例行公事,就过来问问,存个档。”她说完,收起手上的资料,跟李家夫妇告别。
第18章仇心
白领侦翻看刘宏一案资料的时候,发觉有一个人一直被忽视了。那就是刘宏车里载着的那个姑娘。
刘宏的案子,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简单的交通肇事和危害公共安全之间的纠缠。刘宏车里那个姑娘也没怎么引起人们的关注,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姑娘突然跳出来,告刘宏强奸。
白领侦翻到那姑娘的口供,姑娘名字叫余慧娟,她说自己是大学的学生。认识刘宏,是因为刘宏以前常常来接跟她同一个寝室的女孩子出去玩。有一天那女孩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本来她不想去,后来全寝室的人都去了,她也就不好推辞了。结果她被刘宏灌醉之后强奸了,刘宏事后就跟她寝室的那个女孩分了手,说要找她当女朋友。再后来就除了车祸,她说自己看见刘宏被抓了,才敢跟警方说她被强奸的事实,希望可以借此机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倒是个很能抓住机会的人,白领侦心里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冷笑几声。
光是看这份口供,大概人人都会觉得余姓女子很可怜,同时大骂刘宏畜生。但是有些知道她事情的人不是这样认为的。白领侦也是突然想起来,才去大学走访了一些学生,还有余慧娟原来所在宿舍的管理员。
跟她同寝室的女生本来一共五个,她口中的那个刘宏常常来接的女孩子已经不知所踪,一问才知道已经退学了。白领侦从余慧娟宿舍同学那里得到的说法是,余慧娟和退学的那个女孩关系很好,在寝室属于小团体的那种,两人平日里就是臭味相投。本来刘宏是跟退学的那个女孩子不知道怎么认识了,就常常来接她出去玩说是出去玩,但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去开房的。
刘宏家里有钱,给那女孩买了很多东西,然后余慧娟就不开心了,她觉得自己论姿色绝不输给那个女孩子,就找了个机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后来余姓女子就和刘宏好上了,还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刘宏就不再跟退学的那个女孩来往。再后来因为余慧娟一直吃醋,说他们余情未了,刘宏为了哄余慧娟,居然就把那个女孩逼得退学了,这件事外人不知道,学校里可是闹得风风雨雨,后来余慧娟就搬出去住了,说是刘宏在外面给她租了一套房子。
宿舍管理员说,这所学校因为不是什么重点大学,管理也不严格,平日里也不查寝,也有不少女孩子都会这样出去傍。她看在眼里心疼,也劝过不少,但始终无济于事。如今大学里攀比之风吹得很盛,往往一个包包,一件衣服,就能把好多女孩推上一条歪路。
管理员说她早就习惯了,会去劝上两句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那些女孩子夜不归宿,她也从来不管。只是她没想到,余慧娟在学校的时候,看上去是一个很老实的人,虽然是爱打扮,但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爱打扮的?她怎么突然间就搞出那么多事来。
她说她现在都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自己管理的寝室楼出了这些事。余慧娟寝室的女生也这样,有一段时间还有记者会来堵她们,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不过她们也始终是道听途说,具体的真相是怎么样的,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刘宏已经死了,退学的那个女孩回老家了,当事人还在这里的就只有一个余慧娟。白领侦还是决定要去看看,跟刘宏有关的事,最好都要调查清楚,破案的希望才会更大。
余慧娟是个皮肤很白的姑娘。眉清目秀,瓜子脸,微微有些婴儿肥。她的头发不很长,染了一层淡淡的红褐色,那头发软而且直,中分。她常常把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挂到耳后,笑起来脸上有圆圆的苹果肌。
白领侦听了以前跟她一个宿舍的人讲起她的那些故事,就觉得她是一个很虚荣的女人,可是真的见到这个女孩,却觉得她是那么恬静淡雅,丝毫看不出虚荣的成分。
白领侦找到刘宏给余慧娟租的房子,是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三楼。白领侦到那儿的时候,余慧娟正站在门口掏钥匙,她手上提着两个塑料口袋,里面装着时鲜蔬菜。白领侦一样是穿的便服,她把那个有徽章的本子拿出来,跟余慧娟说她是警察的时候,余慧娟眼神里还闪过一丝诧异。
刘宏已经死了,跟他有关的一切案子都被撤销,法院的通知也已经到达余慧娟手里。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余慧娟冷冷地说。她脸上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让白领侦进屋坐了坐。
“因为警方怀疑是仇杀。”白领侦也没隐瞒,直接跟她说。
“仇杀?我跟他无冤无仇。”
“可是,你不是告了他强奸吗?”
“呵呵,”余慧娟冷笑一声,“告了他强奸又怎么样?”
“如果他强奸了你,你就有理由恨他啦。”
余慧娟文言也没说话,她低着头,嘴巴还是撅起来,在脸上拉出一种嘲笑的表情。
“他是不是强奸了我,有那么重要吗?他干过的坏事不止这一件,”余慧娟的表情变得有几分委屈,“我以为能判他的,结果还是拖,拖得大家都不相信我了。”
这么说是真的强奸咯?那么这个故事到底只怎么样的?白领侦一边听她说一边慢慢拼凑答案。
“现在还有警察来,说怀疑我寻仇!是啊,我是恨他,我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我恨所以为富不仁的杂种!那又如何?哪天有个我讨厌的人死了,就都是我杀的不成?”余慧娟道。
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子!白领侦暗暗感叹。
“不是怀疑是你杀的,只是我们必须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然后顺着剩下的可能的那一条往下追查。”白领侦柔声跟余慧娟解释。
这个女子的心里应该堵着很多事情。从她的言语看来,刘宏可能对她并不好。
“刘宏对你不好吗?”白领侦关切地问。
“好啊。他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还给我租了这套房子,还有,”余慧娟从她那个写满的好大的包里掏出一个钱包来,打开,往桌上一摔厚厚一叠红色钞票就从打开的钱包里滑了出来,在桌上一字排开,“还有这些,这些都是他给我的。”
白领侦看她情绪有些激动了,连忙出言相劝,她端起面前的水杯递给余慧娟,叫她喝口水冷静一下。
余慧娟一手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深呼吸了几口,她并没有正面对着白领侦,而是侧着身子,对着窗户的方向。胸口几起几伏之后,她那杏仁般的眼睛里,就开始渗出泪水来了。
“我只是个女人!”余慧娟突然转过来面对白领侦,“我是长得好看,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好看,我是很爱美,可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