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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领侦点头领命
人头拿回来的时候还是新鲜的,就这么直接杀了人再把头挂天桥上,很像黑帮,尤其是走私时候的做法。很久以前市有一个特大涉黑案,原本的局长在打黑的过程中连人带车被烧了个干净。后来上面派人下来才处理了案子,然后郑长风走马上任,接手市局长的职位。而当初派下来搞定这个案子的,就是白领侦她爹。
难道被是刘宏,也就是那市长儿子,撞死的那两个人的家属,觉得法院不会判死刑,干脆找了黑帮来了断?郑长风的第一反映就是如此。
本来这刘公子的案子就拖得太久,舆论一片埋怨之声,受害人家属肯定更不服气,有这一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着接活的人胆子真大,直接去看守所抢人,还把人头挂在天桥示众,这不是打警局的脸?
说到黑道,市自然是蓝家当道,不过听说蓝家被刘市长说动了,都出面跟陆成文求交涉过,是不大可能再来收这条人命的。既然不是蓝家,这市还有多少小帮小派敢动这个手?是他们不明白这其中牵扯多广?还是想破釜沉舟,借这样的行动做大做强?
道上从来不会平静,明争暗斗一直不断,只不过蓝老爷子坐镇,没人敢放肆。如今蓝青也老了,手下的事情有一半都交给他儿子打理,难免会有人趁机生乱这些东西郑长风考虑到了,白领侦当然也考虑到了。
查案是个很费时费力的活,要细致有条理。白领侦让人带着警犬在天桥附近去搜,那人头还滴着血,应该是刚割下来不久,并且是在这附近的地方动的手。
领侦在会议室查看录像。
她先看了看守室门口那台机器的录像,那台机器能录到所有进出看守室的人。录像并没有录到任何可疑人物,当画面走到昨天18:32的时候,屏幕突然变成一片黑色,就这样断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又恢复了。
白领侦赶紧把所有的录像都调到昨天下午六点三十二分,果然还有另外几个录像也出现了这样的断层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挡住了摄像头?还是说有人把这段时间的录像删掉了?白领侦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天不亮就来接班,奔波到现在有点累了,趴在桌上喝了口咖啡。
会议室里拉了帘子,光线很暗。看了录像眼睛疼,白领侦拉开门走出去,在走廊上盯着楼下那棵树碧绿的枝叶看,以此缓解眼睛的疲劳。一个高跟鞋的声音在楼梯处响起。
小袁穿着白白的褂子,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在拐角出现了。她婷婷袅袅地走过来,领侦侧过脸跟她打招呼。
小袁本名叫袁林梅,她本来是在鉴定室做证据分析,考试那年刚好法医没招,她才报的鉴证科,后来才知道她法医也鉴定很厉害,郑局就给她调去法医鉴定室了。人头是交给她的。小袁没做停留,直接走进了会议室,在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冲领侦招了招手。领侦知道是有结果了,忙跟着她进去。
小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把手上的牛皮纸袋放在长长的会议桌上,呼出一口气。
“小白,你要不要去现场再看看?身体找到了吗?”小袁关切地问。
“我让他们带了警犬找,应该很快会找到的,杀人地点不会远。那头检验结果怎么样?”领侦问。
“……呼,”小袁又深呼吸了一口,“那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摇了摇脑袋,话咬着半句在嘴里始终不说。
“头怎么了?致命伤在头部?”领侦问。
小袁皱着眉头道:“准确地说是在脖子。”
“割喉?”
“……可以这么说。”
白领侦见袁林梅说话吞吞吐吐,觉得有点不妙。
“到底怎么了?”
“那头……这人死的太惨了。”小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白领侦差点拍桌子,“到底怎么死的怎么惨了!”
“小白……这人,这人不是先被杀,后被割了头。他是……他是让人活生生的,一刀一刀的把头给片下来的。”小袁说这话的时候眉毛拧成一团,仿佛是看到了那一幕就在眼前上映,心里很不舒服。
白领侦脸色大变,几乎有点目瞪口呆了。她当警察六年,一来就进的刑侦组,分尸案见过不少,但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她一时之间也有点口吃了。
“这……这怎么讲?”她看到人头的时候,因为血淋淋的,也没仔细检查,只是看到那伤口由红渐黑,模模糊糊的一团在那里。
“颈部的伤口其实不止一个,只是都连得很紧。伤口都有外翻的现象,说明那些伤口都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留下的,外翻情况有细微的不同,说明割了很多刀……我仔细的比过,从一个刀口到第二个刀口,再到每一个刀口,它们的长度都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说,凶手手法非常熟练,力道十分均匀,片人脖子像片烤鸭一样整齐。”小袁端起领侦的咖啡喝了一口,“凶手不会是职业杀猪的吧?”
领侦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残忍的杀人手法,她只在虐囚,或者恐怖分子虐待人质的报告中看到过,今天真真实实的在她手底下发生了,倒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领侦有点头痛,她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把食指和拇指捏起来放到嘴边,对着小袁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周围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凝重得有点阴森森的,白领侦这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让气氛更加诡异了。
小袁明白,这是不能说出去的意思。她用手捂上嘴巴,表示得令。
“你赶紧去找尸体的身体吧,我估计,身体上的痕迹也不少。”小袁捂着嘴说。白领侦依旧双手按住太阳穴,闭着眼睛想事情。小袁觉得气氛太压抑,捂着嘴蹑手蹑脚地走掉了。
领侦这么呆了一会儿,就起身去打电话了,头一个电话是让九华区那个看守所管监控的人赶紧过来,第二个电话是问在现场的那些同事有没有找到刘宏的身体。
天桥两边都是成片的绿化,在过去就是正在开发的黄黄的土皮。这两边的地皮应该是才盘出去没多久。
黄朝阳带着警犬一路寻过去,右手边走了半天,一点痕迹都没有。黄朝阳人如其名,是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刚从警校毕业没几年,因为成绩优异,直接被分到市局,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这个小伙子干什么都有冲劲,不服输。狗狗在他脚边四处闻,这里停一停,又那里停一停,始终没动静。他还想在找找,对讲机响了,搜左边的同事说有发现。
黄朝阳牵着狗就往那边跑。警犬黑黄的皮毛闪闪发亮,跑起来像马一样威武,又像狼一样凶猛。他跟着警犬跑了没多久,眼前就缓缓出现了一片建筑。一栋栋楼房坯子立在那里,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一个巨大的水泥格子,站在蓝灰蓝灰的天空下面。
这些楼应该是才修了初期,外墙都还没封,只修好了承重墙和楼梯。警犬沿着那水泥楼梯嗖嗖往上窜,警员们紧随其后。跑到第七层,狗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黄朝阳知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当警察好几年了,每次走到现场,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狗从一个门框拐进一间单元房,往里走了几步,站在一个大约是卧室门口的地方就开始狂吠不止。黄朝阳跟着进去,站在警犬旁边,看到了整个房间的面貌。
全是血。
第11章悬颅
黄朝阳想了好久,想用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现场的状况,不过他想了这么久,发觉还是只能用这三个词来形容全是血,全是血,全是血。
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能有这么多血,要不是在现场只有一具尸身,黄朝阳一定会怀疑这里刚刚发生了一次大屠杀。
找到尸体的地方是一个建筑工地,不过现场一个工人也没看到。这个工地周围还是用砖马马虎虎起了一圈围墙,墙的两边留了两个口子,一边是一道铁门,另一边拿水泥堆了小小一间门卫室。门卫室的门是木头的,用的是很古老的小铁栓,外面挂了一把搭扣锁。房子里灰尘喧天,置放着一架单人钢丝床,上面垫被草席摆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面看守。
白领侦到了工地,马上就去了那间满是血的屋子,黄朝阳被喊下来守着这门卫室,这里算是唯一的入口了。
黄朝阳牵着狗等在这里,抽了根烟。他等了半天了,才有一个穿文化衫阔脚短裤的人慢悠慢悠地走过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边走一边用牙签剔牙齿,像刚吃了饭。那人看到有个穿制服的人站在房子边儿上,先是一愣,然后拔腿就跑。
黄朝阳马上反应过来动身去追,这么一挥手的动作,他的警犬已经率先箭一样地冲出去了。那穿文化衫的人精瘦精瘦的,跑得飞快,但始终快不过警犬,他没跑出多少地方,就被那狗一个弹射,猛地扑在地上。建筑工地都是灰,这一扑,地上激起好多白白的粉尘。
文化衫看见那么大一只狗趴在自己身上“哈哈”地吐着那粉红的舌头,不禁吓得大叫,两个手在地上乱抓,那警犬死死地按住文化衫,一点也没松开。
黄朝阳上去就按住那人,把他的手臂扭到他背后,吼了一句“站起来”
那人被抓住了很不甘心,看到旁边那只硕大的警犬又很忌惮,表情时而不甘时而害怕,很有几分滑稽。
黄朝阳知道,这种建筑工地的看场,很多是找的附近的小混混,习惯了看到警察就撒丫子跑的。逮住这个文化衫,黄朝阳故意提高声音问:“跑什么呀?”
那人歪着脑袋,顺着黄朝阳在他身后给的推力往前跌跌撞撞地走。等到了工地,黄朝阳把他推进那水泥的门卫室里,自己站在门口堵着。
“最近几天这附近有什么动静吗?”黄朝阳问那文化衫。
“没有!”那文化衫急冲冲地说。
他皮肤还算白,只是很不爱干净,身上的污渍把皮肤染得脏脏的,刚才被追着跑了一阵,又被狗按着吓了一阵,他的额头上已渗满汗珠,凡是那汗珠子流过的地方,就有一道一道脏色的痕迹。他头发不很长,油叽叽乱哄哄,横七竖八地立在头上,像打了发胶似的,但其实只是太久没洗腻结成快。
没有?一看就不是实话!黄朝阳心想。
这种小猴子,让他看门,不过是自己躲出去喝酒胡孱。就算有点什么事,甩他一点钱,就能让他看到什么也当没看到。不过这种小混混问起来也容易,看他刚刚被安子那条警犬,吓得那么厉害,就知道这是个软货,不用怎么使手段就能让他老实交代了。自己只要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跑就行。
白领侦站在到处是血的水泥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尸体呈大字型趴着,从领口到胸部的半截衣服都已经让血浸得透湿了。衣服被血浸得皱皱的,一块一块呈几何状贴在尸身上,血粘着地上的水泥灰,衣服有些结块。
尸体的手在水泥地上抓出一道道的血印子,每一道都不长。他的指尖都被抓烂,手指甲向上翻起,有些甲片已经断裂;手腕上一圈淤青,还微微有些红肿。
白领侦看了看他的手和脚,都有瘀伤。她初步推定至少有五个人参与实施了这起杀人案两个压手,两个压脚,一个割头。刘宏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