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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就见吴凌子缓缓的蹲下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前一刻放于地上的罈罐,右手中烧着的符纸缓缓的向着罈罐伸去。
就在符纸即将要接触到罈罐之时,罈罐剧烈的晃动起来,吴凌子怒声喝道:“你这阴鬼当初害人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天道规则,一切自有因果循环,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大师手下留情。”就在吴凌子准备将烧着的符纸伸向罈罐之时,李大虎惊叫一声,急忙扒开人群,一个箭步飞奔到吴凌子的面前,双膝跪倒在地哀求开来。
此时吴凌子手中夹着的符纸已然烧完,他将放于面前的小罈罐拿到左手上,右手又从布袋之中掏出一张符纸夹于指尖,吴凌子站起身来,右手紧拈着符纸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故作不解的看着李大虎道:“这位乡亲,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让老道我手下留情,你可知,我这乃是为民除害之举,灭了这作祟阴灵,也是老道我的一份功德。”
听闻吴凌子如此之说,李大虎急忙用用膝盖当脚走,往吴凌子面前快爬几步,悠伤的说道:“大师,小龙年幼不懂事,还请大师慈悲为怀,放过他吧,只要大师肯放过他,你有任何的要求我都答应。”
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在李大虎的身上体现出来,虽然他平日里为人不怎么样,但毕竟吴凌子此时要下手的对象是他的儿子,纵然他内心百般的不愿意在破除大阴之地上帮忙,但还是不得已选择了妥胁。
我们几人知道李大虎此时已经妥胁,吴凌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悄然的将右手中夹杂着的纸符放于布袋之中,目光扫过在场各家各户的人,这些人均颤弱的低下头去,不敢与他正视,生怕这么一对视,自己的魂魄就会被他“勾”走一般。
而至于他掏出的罈罐如何会自然动起来,这件事情一直到吴凌子去世之时都没有告诉我,或许这是他行走江湖的秘密,而他想让我做一个真正浩气凛然的正值人。
见吴凌子这一手振慑效果已经达到,大伯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咱们村出现了大阴之地,这不是某一家人的事情,而是关呼到全村上百口子的身家性命,大家都别傻站着了,赶快回去拿锯子和斧子来,到这里集合,此事大家务必要保密,管好自家人的嘴,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后果大家想想吧。”
大伯的考虑是周到的,必竟破除封建迷信政策一直在宣扬着,他身为村长带头做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影响定然是恶劣的,另一方面,关于绿猴子记仇之事吴凌子也向他告知过,为了安全考虑,这翻警告的话自然要提前道明。一翻恩威并施之后,村民们纷纷返回家中。
众人走后见李大虎依然留在当地,吴凌子走到他的面前淡然说道:“你也去准备吧,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老道我会大开慈悲心怀的。”
“谢谢,多谢大师。”得到吴凌子的允诺,李大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随即大步的往家赶去。
片刻之后,众人去而复返,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砍伐的工具,紧张的站立当间,而这时位于小广场的另一边,在吴凌子的吩咐下,几个本家人将一口村里用来置办红白事的大锅架了起来。
锅底下此时在几个妇女的操持之下熊熊燃烧着大火,还不时的往里加着柴火,发出灸人的高温。
这时,父亲与大伯二人满头大汗的将一辆木板车推了过来,车上捆绑着十几只大公鸡,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惊叫声,再往上看,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一麻袋的油菜籽。
将板车停好后,父亲顾不得满身的大汗,急忙来到吴凌子的身旁说道:“大师,你要的东西都弄来了。”
“好,不错。”吴凌子朝木板车扫视一眼,点头说道。
见父亲拉了这么多的东西过来,我不解的走到吴凌子的身边稚嫩的说道:“大师,你这是要给大家做饭吃吗?”
吴凌子转身看向我,将干瘪的大手搭在我的肩头上,笑声说道:“小鬼头,你还真是嘴馋,这可不是给人做饭,这是专门用来准备对付幽冥邪物绿猴子的,看在咱们两个有缘的份上,今天老道我就教你一招。”
言毕,吴凌子领着我小走几步,来到板车旁说道:“对付绿猴子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那就是你的道行要比它高,直接将它杀死便可;第二种也是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用生石灰、公鸡血、油菜籽,这三种东西放在锅里一起炒,然后撒向绿猴子所在之地,只要它的身体一旦沾上这种东西,自然而然的可以将它一身的阴气散尽,那么这绿猴子便可除掉。”
生石灰是指那种用石头烧出来后,没有经过水浸泡的部分,虽然我听得似懂非懂,但此时牢牢的将吴凌子所说的话记于心间,这个秘法是关乎着全村人身家性命的大事,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再用上?
在吴凌子的操持之下,十几只公鸡被他拧断脖颈,鸡血尽数落入到灸热的大锅之中,顿时一股殷腥的气味快速的弥漫开来,一些胆小的村民纷纷将目光转移开来,不敢正视这血腥的一幕,而我父亲则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健子肉,手持着大铁锨在锅里不停的搅动着。
☆、第十八章:秘法封路,天罗地网
对于吴凌子交待的事情,父亲则格外的卖力,并没有因为这难闻的气味而退却,成败在此一博,在这件事情上与其它村民们被逼无奈加入其中则有很大的不同。
片刻之后,锅里的鸡血便被烧开,腥味变得更加浓郁,在鸡血即将凝固之际,吴凌子随手将装有生石灰的袋口解开,干瘪的大手一用力,诺大的一袋生石灰硬生生的被他提起来,让在场的众人惊讶无比。
石灰是用石头高温下烧制而成,这种生石灰与在水中浸泡过的熟石灰则不同,内部的结构依旧紧密无比,与普通的石头重量无异,这么一麻袋起码有两百多斤。
而他则仅凭瘦弱的身板竟然一拎而起,显得还游仞有余,就凭这把子力气,也够让一般的大汉望而生愄了,这简单的动作,也算间接的给底气不足的村民们打了一股气。
在生石灰倒入大锅之中时,顿时一股白色的浓烟冒出,呛得父亲一阵猛烈的咳嗽,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吴凌子见状,急忙抄起父亲放下的铁锨在锅里快速的翻腾起来,很快的生石灰分散开来,其中夹杂着黑紫色的鸡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吴凌子退到一边,朝大伯示意一眼,就见大伯将木板车上放着的油菜籽分成相当的份量,直接倒入锅中。
父亲此时也恢复了一些,接过吴凌子手中的铁锨在锅里快速的翻滚着,片刻之后,父亲满身挂着晶莹的汗珠还浑然不知,全部的身心都放在锅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锅里的冒出的烟雾更加浓郁,与此同时,小广场上的空气变得杂乱起来,腥臭噬鼻的气味中还夹杂着油菜籽的熟香,众人皆不言语立于炎阳之下目视着这一切。
将三种物体放在一起炒合约有五分钟后,吴凌子让烧锅的人将柴火从锅底退出,随即拿着铁锨从锅里将生石灰的混合物铲到木板车上。
准备妥当之后,父亲一马当先拉着板车,吴凌子大手一挥道:“出发。”
在吴凌子举前带头之下,全村青壮劳动力加在一起足有三四十人紧跟其后,个个手拿工具,迈着沉重有力的步子,脸上挂着誓死如归般坚毅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让我想起书中所讲述我军抗美援朝时的情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虽然我们没有当年革命先烈们的无愄气势,但好歹此时大家齐心协力破阴地、保家园,事后谈起此事,足以让纯朴的村民们感到自傲。
我们一行众人刚踏入水潭边,顿时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在炎阳的三伏天丝丝寒意从后脊背瞬间升起,几个胆小的村民此时站立的双腿微微打颤着,但碍于吴凌子的“淫威”,谁也不敢退却一步,而是选择悄悄的向旁边的村民们靠拢,以此找到慰藉。
村民们这细微的表现,自然瞒不过行走江湖多年的吴凌子眼中,他立于人前,灼灼的目光在众人的脸庞上扫过之处,这些村民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
吴凌子在人前徘徊片刻后阴冷声说道:“想必大家都感受到了此处的不寻常之处,亲身体会过之后,想必大家已经知晓老道我所言属实,接下来我要给大家分工,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吴凌子言毕之后,俺们村头号胆大之人李大胆走上前嗡声说道:“大师,你就说吧,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全都听你的。”
表态之后,李大胆转看向看水潭怒骂一声道:“娘的,怪不得俺家婆娘刚怀上孩子又流产了,原来是这里的阴灵在作祟,这次一定要请大师把它给彻底的消灭掉。”
“是呀,大师,你就吩咐吧。”
……
在李大胆带头之下,村民们纷纷嚷着要求吴凌子吩咐任务,在他们感觉到异常的这一刻,没有退却,而是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前行。
人性是自私的,但人性又是纯朴的,这里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根,若是连根都没有了,让我们还如何存活于世?在亲身感受到这里不寻常之处后,村民们内心比任何人都明了,退却只有毁灭,前行还有一线生机。
这种情况谁也不愿意看到,见众人纷纷表态,吴凌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道:“先不急,在正式开始之前,准备工作必须要做足,若是有任何的闪失,后果都不是我们所能承受得了的。”
言毕,吴凌子又命父亲将从邻居家借来的九个竹蓝里装上炒制好的生石灰,而他面色凝重的转身沿着水潭周边寻视着。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罗盘,这东西平日里我也见过,只不过不知道如何使用罢了。
吴凌子手持着罗盘在水潭四周来回的走动着,他时而低头看着罗盘不语,时而快走几步,时而又停下脚步审视着四周。
就这样,吴凌子一连绕着水潭边走子五圈,在最后一圈时他将罗盘装进了布袋之中,随手折下一些树枝插在水潭边做着记号。
将记号做好之后,吴凌子转身来到众人的面前,挑出几个看上去精明一些的村民说道:“我在水潭的岸边做了九个记号,你们每人选择一个地方,我喊开始之后,你们用手一把把的将炒好的生石灰撒入到面前的水中,切记一次不要撒得太多,但也不能间断,务必要做到到这一点,不能有任何的差错,知道不?”
“大师,我们知道了。”
众人高声回应道,随即一人提着一个竹篮,神色慌张的走到对应的位置之上,吴凌子又让父亲与大伯二人合力将剩下未分配完的生石灰炒合物弄到水潭的上游交待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这里是水的源头所在,也是阴气主要来源之地,在我喊开始后,你们尽量多的将炒好的石灰掉进水中。”
父亲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大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的,祥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吴凌子脸孔上闪过一抹刚毅之色,伸手拍了拍父亲的肩头道:“庆国兄弟,你就放心吧,虽然我与祥子素昧平生,但我很喜欢这孩子,与他也很有缘份,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言毕,吴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