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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天就快大亮,宿舍一些拖家带口的同事已经跑出去晨练,我顶着熊猫眼跑出去给小家伙买鲜牛奶,回来的时候,见华雄英正坐在床边盯着小家伙发呆。
“回来啦,市区那边到底怎么了?”
我有意无意问了一句,见他不转身也不吭声,我心中奇怪,走过去推他一下。
他猛地回头,发青的嘴脸一看就是惊吓过度。
“你吓唬谁呢?毛愣地!”我问道。
“出事了,医院出事了。”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死死掐着我两边肩膀,疼得我把一暖瓶牛奶都扔掉,摔成稀巴烂,搞得宿舍一片狼藉。
“你发什么神经!”
“这娃儿,娃儿有毛病,医院死了好多护士,值班医生也死了一个。”
他不可理喻又语无伦次,我打开他的手,折头去房厅拿拖布。
华雄英衣食住行好不邋遢,拖布上全是黑泥,水泥地越拖越脏,牛奶和(huo)稀泥,看得我心烦气躁。
我没好气道:“人家医院死人该小家伙什么事。”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昨晚咱去偷娃儿,你在医院看到别人吗?”
“你够了!苏牧北和訾慈不是人吗?你去凑个热闹而已,一大早发什么神经,还不如去委上打电话催催你那帮狐朋狗友。”我说完之后,太阳穴骤然一跳,瞬时明白了华雄英的意思,他指的那家医院,正是我们偷孩子的医院。
我僵硬不动,他一屁股坐回床上,震得小家伙整个翻过身去。
“你看看,这孩子是醒不来的。”
我看看小家伙,重新问道:“医院那些护士怎么死了。”
“钱串子,满走廊天棚全是钱串子,好多钱串子,它们从护士嘴里钻进去,从眼睛钻出来,还有耳朵,研究所办公室那些钱串子,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是这孩子有问题。”
我说:“问题是给人解决的,你先冷静点。”
“冷静,怎么冷静?”他说着抓起小家伙一只小脚,毫不费劲把他拎起来,使劲晃了晃,“你瞧,像个死人一样,他一睡不醒,又怎么能变成钱,何况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要挪窝子。”
我非常不解,“你说换地方?”
“不换地方那些钱串子就会出现在这间房里。”
华雄英已经魔障了,脑海中一直想着密密麻麻的钱串子,我在离开宿舍的时候,得出这些结论。
上午七点,华雄英纠集那帮人在研究所门口待命,华雄英和我赶去和他们聚头,路上我试着叫醒小家伙,捏他的小脸蛋儿,挠他痒痒,不管怎么折腾他,小家伙就是醒不过来。
原计划是华雄英找来人手,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带上孩子先跑,一路去营救知情人莫言兮,但小家伙无论如何醒不过来,闹得我们事还没成,士气先折了一半。
华雄英那票朋友一个个眼高于顶,沉着脸不说话,光会站队形。
我觉得这群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更感到小家伙身上有着很多解不开的疑团,于是我找华雄英合计,决定让他们先救莫言兮,我则带着小家伙去找我那位朋友。
八点整,研究所照常开始营业,我到车库找司机老李,坐上老李的车前往黑龙江。
我那位朋友名叫赵小国,住在黑龙江双城。
赵小国才学渊博,却不是时代准许的,他一些言论被科学否定,人又太过古板,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二十好几的青春,全用在双城养猪了。
赵小国他爱人很漂亮,任劳任怨陪他在双城养猪,电影演员的资本,为人又亲和,见到我之后特别高兴,不容我说别的,先招待我一顿双城杀猪菜。
傍晚,我和赵小国在他的书房合计小家伙的事,我一五一十和他交代整个事的来龙去脉。
他听后问我说,“小涵,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你弄醒他,或者……”我期期艾艾起来。
“或者什么?”赵小国目光阴郁,我能感觉到他在隐忍怒气。
“或者看看能不能把他的灵魂找回来,”我说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泄气了,赵小国面色稍缓,嘿嘿一笑说:“你果然还对得起人那一撇一捺,我答应你,但你得向我保证,治好了那孩子,你就把人送还家属,小涵,人贩子缺德呀。”
☆、第七十七章 出马仙
事实上,我诓了赵小国,表面答应他把小家伙送回去,私下里也打着算盘。
华雄英说了,一叠叠十元大票子就摆在那,拿与不拿全凭良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求赵小国,是求他让小家伙醒过来,至于醒过来之后,一棒子打昏赵小国也好,强抢小家伙也罢,钱到手之后,我折头回来任凭赵小国处置,届时负荆请罪哭一场,再把大票子往桌上一摔,就不信他赵小国不动心。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乡里请些人。”赵小国一边剔牙,一边说。
赵小国出门之后,他爱人端进来一些果脯清茶招待我。
他爱人性格爽快,是个闲不住的妇道人家,眼里全是农活,和我没聊上几句,就出去打猪草了。
这么一来,书房只剩我和睡不醒的小不点,他一动不动躺在火炕上,我在炕头这边一看他那稀疏的头发,心里就发毛。
小不点营养不太好,头发光泽很差,细一看都能数过来有多少根,而且发质粗糙,怎么看怎么像那钱串子的长腿。
我愁眉不展,心说钱串子备不住能追到双城来。
入夜,赵小国还没回家,他们委上就找上门,说有我的电话。
我到他们委上接听,是华雄英来信儿说苏牧北已经报了警,老萧和訾慈都被控制了,警方决定捋着苏牧北的人脉查起,很快会查到我身上,让我动作快一些。
“莫言兮的事怎么样了?”我说着,掸了掸手里的大前门香烟。
“他就在我身边,喂了听话药。”
“药必须要加量,隔二十分钟喂他六片。”我嘱咐道。
我提到药剂,委上办公室里为数不多几个人不由瞟了我一眼,我家庭成分一般,早就习惯被别人当成异类,我对他们撇嘴,有人找茬也不在乎,工作证在兜里我还怕谁。
“海涵,我从莫言兮嘴里套话,他说什么仪式差了一步,小娃儿的移魂可能并不完全。”
我唱高调说:“怎么可能完全,还什么移魂,说得怪好听的,一个鬼上身而已,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从委上出来,正巧碰见赵小国领着个两个人从门口经过。
那两人一个是白发苍苍老太婆,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家。
姑娘一件花棉袄,梳着两个冲天辫,双手抱着个大坛子,坛口糊着报纸。
我被姜黄色的坛子吸引,赵小国叫了我好几声都没听见,只听那老太婆说道:“薄唇下巴又尖,无情。情欲迷蒙狼眼,滥情。鼻梁悬而鹰钩,贪财。眉毛淡而乌青,贼心。”
本来那姑娘见我当场红了脸,哪知老太婆一顿品头论足之后,她和赵小国都尴尬起来。
“六叔嫂,别这么说小涵,小涵可是大学生,国家的栋梁。”赵小国替我说话。
我心中不悦冷眼盯着老太婆,她不甘示弱瞪回来,冷笑道:“我看不像栋梁,倒像个没良心的人贩子。”
我先怒后惊,量这老太婆横眉竖眼也是有原因的,我暗猜是赵小国这个大嘴巴,定然把小孩的事一五一十和人讲了,不然老太婆怎会一见面就戳穿我的罪过。
跟他们一块回到赵家,我心情实在不美丽,老太婆对我瞪眼,助长了我做坏人的欲望。
“小涵,六叔嫂说话一贯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赵小国在家门口劝我。
“求人又怎么能有脾气,你多心了,我没多想。”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等小家伙醒过来,我把你们全催眠了,让你和那老太婆甜甜美美睡上一觉,让你老婆和那小姑娘私奔,我想到这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又想整人了?”他警惕起来。
“哪有!我只是在心里骂了那老太婆一顿,快进去吧。”
我错过赵小国先一步进屋,心里整治过老太婆,也就没那么气了,但我没想到,赵小国竟是完全不信任我。
还是那间书房,老太婆让赵小国找来一些红布,把屋里供奉的保家仙还有佛像都挡严实了。
看那老太婆满脸褶子却是精神抖擞,我不得不将神婆这个职业和她联系在一起。
没多久,书房被收拾的板板正正,赵小国从外屋搬进来一张圆桌,把大坛子和小不点都放在桌上,后又让赵小国他爱人端进来一小碗牛奶,用棉签蘸着牛奶,小心翼翼给小孩润唇。
我和赵小国并肩坐在炕头,问他说:“往小家伙嘴上抹牛奶干什么?”
他笑容有些僵硬,低头说:“不润些滋味进去,小不点能熬得住吗?看小不点的模样,出生也该有段时间了,我估计医院那边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六叔嫂说,小孩子身骨太软,本就容易招些东西,治好了也就治好了,弄不好的话,也活不了太久。”
说完这些,他忽然看向我说:“你身上带着枪呢?”
“你家不也有吗?这荒山野岭的,谁还不备着家伙器。”我微微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我带着枪。
“小涵,你当这是在国外呀?若是被老警查出来,你就是犯罪,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说,我家里可没有武器。”
我自然而然忽略他后半句话,笑道:“我已经犯罪了不是吗?饥荒(欠债)多了不压人。”
他一阵叹息要和我理论,我立马截口道:“这老太婆什么来路?跳大神的?”
“别张嘴闭嘴老太婆,六叔嫂可是出马仙,别顺嘴胡诌。”
我心里暗忖,出马仙?南茅北马?
从这开始,他学富五车的风度化成泡影,我有的没的和他斗嘴,眼睛一直盯着老太婆。
老太婆动作很快,先是打量了小不点一会,又用小刀将小不点食指戳开一个小口,倒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说不出的诡异。
“娃僵了,没血的。”老太婆摇头叹息。
“使劲挤一挤,血不就出来了。”我下意识说道。
老太婆白我一眼,走开一步,大有让我一试的意思。
我也不在乎什么,走上前抓起小不点的小手,轻轻按住他的手指肚,慢慢往刀口这边挤,可血就是一滴不落。
屋里气氛硬直起来,他们全看着我,我看向老太婆,虽然不明白老太婆要血做什么,但她凝重的气色让我心里很没有底。
“全都动起来,一人找一根细针来。”老太婆吩咐道。
这之后,老太婆的意思十分变态,她将小不点拔得精光,让我们人手一根针,在小不点身上乱戳放血。
说来也怪,小不点粉扑扑的身子看着肉乎乎的,一针下去却又不见血出来。
我吃惊不小,心说没有血的人还能算是活人吗?
“有了!我这里有!”小姑娘叫了起来。
小不点就是一团小棉花,还没个脸盆大,我凑过去一瞧,在他耳廓后面发现一个针眼,血正从里面一点点涌出来。
“往外挤,使劲往外挤。”老太婆捏着汗道。
我突然有种错觉,这老太婆也太狠了,小不点好不容易出来点血,她那意思几乎是要放光。
“小涵你靠边吧,不动就别在这碍事。”赵小国扒开我,用一个牛眼睛大小的酒盅接那些珍贵的血滴。
他们围着小不点,我一个人在外圈傻看。
隔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