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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地狱的尽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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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这只盒子特别不详,华雄英才用潘多拉魔盒来隐喻。
  我听得揪心,岚泉摸着额头笑道:“你们不该这样消极,其实这未免是一件好事,假若不是女孩开启潘多拉魔盒,那么现在发疯的就不止老萧了。”
  岚泉说得有道理,假如不是女孩,现在发疯的人会加上华雄英和我姨妈。
  “你们找谁求助了?”岚泉盯着我问华雄英。
  “召回了蒋驰和达哈尔。”华雄英回答也看向我,好像我是报话机。
  岚泉一拍巴掌,道:“聪明!蒋驰是语言专家,应该能破译那女孩说什么,达哈尔是鞑子,鞑子太狠太生,是个好帮手。”
  “别叫人家鞑子,这很不礼貌。”华雄英笑了一下,我能猜到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笑,否则不会这样生硬。
  看到他怏怏不乐,还不如不看,倒是我放眼窗外夜景,心情沉重起来。


  ☆、第十六章 姨妈原来是土豪

印象中我是第一次来姨妈家,以往都是姨妈跑去看我,我没本事,面子又薄,不敢来打搅她。
  但如今我被彻底震撼,姨妈住处远离市区,在一片绿油油的旷野之中,是一幢欧式洋楼,三面被绿林环绕,色调珍珠白,三层高,乍看去,很像电影《赌神2》中高进的豪宅,土豪一样。
  现在是下午,夕阳直射洋楼,那数不清的玻璃窗被染成暖色,洋楼整体亮晶晶的,闪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我却觉得这种华丽外表之下笼罩着一层阴影,也说不上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华雄英推着岚泉往洋楼走去,我跟在一旁,迎面过来几名女佣招待我们。
  女佣个个青春貌美,笑起来比牡丹还艳,麻利热情话也少,一看就受过专业培训,只是这些少女仿佛没休息好,眼圈比我还黑。
  洋楼门前停下不少车辆,我猜姨妈是在应酬客人。
  果不其然,姨妈因为忙碌都没功夫来看我们,我们也不便催促别人去传信。
  用茶之前,我和岚泉先见了老萧。
  我不敢想,老萧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的人,会被关在地下酒窖。
  酒窖阴暗晦涩,倒也不潮湿,一条长廊干干爽爽,尽头一扇门,一些工人正在给门板加固,将一张张铁皮焊到门上。
  我走过去心里不好受,华雄英让工人停下,给我解释说老萧一直在发疯状态,力大无穷,样子异常恐怖,奉劝我和岚泉不要看。
  我们都想看,岚泉还说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不管我和华雄英怎么劝说,他都要站得溜直见老萧。
  华雄英说门上有观察窗,岚泉不肯看观察窗,执意要面对面会见老萧,无奈之下,华雄英只能打头站在铁门前,后面一群工人跟着准备,铁门一开,大伙喊着口号冲进去,一举把老萧压到墙上制住。
  酒窖里一群人忙乎,混乱的过分,吵吵把火的。
  我扶岚泉走进去,特别注意我们脚下,生怕他绊在哪,这才看向老萧。
  老萧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如今身上破破烂烂,被华雄英和工人们堵在墙角,但挺拔身影仍然鹤立鸡群,正咧开嘴无声地笑,一脸狂色,完全没有人样。
  他看上去很是兴奋,我们这群人却看得揪心。
  撤出酒窖前,华雄英慌乱指挥工人用铁棒击昏老萧,那铁棒粗壮如树干,撬棍似的,打在人身上绝对好不了。
  岚泉不忍再看,小声对我说离开。
  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老萧最后一眼,自此开始沉默,直到见姨妈。
  我们回到大厅,正好是姨妈过来找我。
  姨妈黑色旗袍端庄大方,比前些年清瘦许多,两鬓也少有斑白,美貌虽不减当年,可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人。
  见到她,岚泉一个趾高气昂的人也要尊敬喊她“姜姨”
  姨妈情绪有些冲动,看到我,先是撞开管家冲过来把我搂住,上下细看我,后又举起手来在我后背上一顿乱捶,不由分说,一口一个不孝子,一下打得比一下重。
  我疼也不敢吭声,华雄英和岚泉在旁看着,岚泉帮我说话,姨妈转眼看向他,狠辣表情让我心惊。
  姨妈吼他回房去闭门思过,岚泉乖乖一个人移走轮椅,姨妈还不让佣人帮忙推轮椅,以示惩罚。我这才了解原来他们这么熟,熟到岚泉在这有自己的房间。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狐疑姨妈和他们究竟什么关系,合作关系?生意伙伴?姨妈怎么这样有钱,一切都脱轨了。
  姨妈当众奚落我直到天黑,说我年纪小不懂事,看不清自己缺斤少两,居然头脑发热跑去对付鬼新娘。
  待她转移目标将矛头指向岚泉,我见她踏着模特步走远,管家佣人跟在背后,我发觉姨妈举止上十分接近岚泉。
  我问华雄英姨妈和岚泉什么关系,他的回答更为诡异。
  十多年前苏牧北玩世不恭,用钱送进军校,以为磨磨锐气,不巧他照样在学校拉帮结伙、棒打老师。
  姨妈没了法子,把苏牧北送去法国镀金,不想苏牧北和岚泉在法国相识,一年不到就把岚泉带回国,两人好得像八拜之交。
  岚泉模样蛊惑人心,姨妈怕儿子迷恋上岚泉,就认岚泉做干儿子,留身边监视,结果相处一段时间,姨妈也很喜欢岚泉,岚泉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几年前患上精神病,才被送出国到父母身边治疗,去年才回来和姨妈同住,之后又四处云游,而岚泉的臭脾气也全是姨妈惯的。
  这么一算,岚泉差不多三十岁了,我惊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你姨妈那么想也很正常。”华雄英坐在沙发笑不停,这样开玩笑还是第一次,说真的,看到他心情转好,我也很开心。
  他看穿我一样,理理头巾叹道:“不要担心我,我状态好着呢,就算咱俩再去汽车垃圾场对付几个骨灰坛,也是一样。”
  这晚我住在姨妈隔壁,前半夜姨妈和我聊了很久,我将如何对付鬼新娘讲给她,她听得心惊肉跳,我炫耀极了,结果又被一阵埋怨。
  待她回去休息,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是不想睡,而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老萧在酒窖嚎叫不停,还砸的铁门当当直响,整幢洋楼不得安宁。
  第二天清早用完早餐,我和华雄英离开姨妈家跑去市里,我是偷跑的,因为姨妈不准我走出洋楼半步。
  上车之前,我见岚泉在三楼一扇窗那里对我挤眉弄眼,我心知他是羡慕我能出去,我笑着对他比国际手势,他用眼神告诉我,一定会报复。
  也许我俩这些小动作感染了华雄英,他看上去比昨天精神百倍,脸色也好看了。
  我们来到市区一家大医院与蒋驰和达哈尔汇合。
  蒋驰因为魔盒这件事,在医院呆了有三天,好对误开魔盒的女孩进行观察。
  蒋驰带着黑边眼镜,半长发,身材干瘦,白T恤牛仔裤旅游鞋,记事本、钢笔不离手,一看就是学者,倒是达哈尔在哪我没见到。
  “很高兴认识您,我叫蒋驰,草字头的蒋,马字旁的驰。”蒋驰说话非常礼貌,人也含蓄,我喜欢和这种人相处。
  我们照过面,华雄英问蒋驰达哈尔在哪,他摇头很慢意思不清楚,憨厚模样书痴似的,华雄英也不好再问。
  误开魔盒的女孩叫夏水,白净若水一样柔软的小女生。
  她中毒不像老萧那样深,一个人抱腿坐在病床上,眼睛盯着窗外喃喃自语,眼中神光空洞,用手指戳她也没反应。
  我们围在她身边,蒋驰称经过三天观察,夏水白天一贯如此,入暮后又会在二十点、二十三点、凌晨一点准时发病,用手指在床单上乱写乱划,嘴还不停嘀咕一些不清不楚的语言。
  夏水发病最可怕是在凌晨四点,她会像婴孩般哭泣,一直哭到天亮。
  蒋驰想过让夏水病发时拿上笔,将乱划的东西记录下来,结果没成功。
  这之后蒋驰换了法子,把电容触摸板放在她眼下,不想她指尖挨上电容屏,人就会睡着,蒋驰苦笑说,这也是个让她脱离药物来好好休息的办法,不算没有进展。
  我听后建议拿电容屏给老萧试试,蒋驰苦笑不变,看样是试过了。
  我们正讨论,外面突然闯进来一名女青年,她长得比夏水清秀,披肩发,一身白色运动服,表情不善,动作犀利,进门后直盯老萧和蒋驰,仇人一样。
  蒋驰见她是愣在原地,华雄英是三步后退到我旁边,看样十分忌惮女青年。
  这时,我听女青年说道:“我警告过你们了,不许靠近夏水,你们食言在先,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完话,她握起拳头,在胸前翻来覆去掰弄指关节,那双手肤白如雪,掰出来响声竟是一声比一声脆。


  ☆、第十七章 卧虎藏龙的年代

女青年摩拳擦掌,看阵仗是要打架。
  蒋驰全身发抖贴到墙上,华雄英也紧张起来,这让我非常惊讶。
  我心念一闪,女青年该是夏水朋友,正待好言相劝,我只觉眼前一黑,鼻梁骨瞬间像撞上铁榔头,立时被一股绝大力道打翻在地。
  事实是女青年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拳。
  我一个病号,手无缚鸡之力,腿脚又不灵便,她一拳太过突然,我反应不及,直接被打倒在地。
  鼻梁被打这种滋味不好受,又疼又酸,像把鼻子放在醋坛上,熏得我呲牙,想咬人。
  这时候,华雄英骤然出手,我疼得眼泪围着眼圈打转,视线模糊起来,勉强看到华雄英和女青年你来我往打到门口。
  这场面不像狮子搏兔,倒像老鹰捉小鸡,老鹰还是那女青年。
  因为我定睛一看,那女青年很是灵活,一个劲左闪右避,华雄英拳头抡起来,一下碰不到人家,反而连续受到反击,被揍得砰砰直响,动作越来越蹩脚。
  门口围过来好多看客,我注意观察女青年,她表情轻松,捉弄华雄英团团乱转,耍猴一样。
  华雄英是我朋友,我心里当然不好受,正要过去帮手,华雄英突然使出杀手锏,双手握拳过顶,动作像要砸死她。
  一刹那间,她果断收身,站直身体一招反制,就一招,绷直右手五指,那五个指尖微微翘起,看似优美不具威胁性,竟是一甩撞上华雄英咽喉,毒蛇吐信一样,只听扑腾一声,华雄英屈膝跪了下去。
  我心中一震,立马挽起袖子,气不过要教训她,倒是她调头朝我来了,我举起双拳摆搏击造型,架势还没打开,她便毫不留情一脚正中我小腿患处。
  霎时,我裤管中夹板咔嚓一声碎响,声音无比清脆,女青年也是一怔。
  仅仅是个瞬间,患处那种撕裂似的疼,若触电传遍我全身神经。
  我痛得不能呼吸,想叫却叫不出来,哑了一样摔回地上。
  待我一条白色裤管从内向外染成红色,女青年也愣了。
  “让开!”这当儿,门外撞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的,还带来两个医院保安。
  男子花衬衫上、西裤上全是脚印,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脸上也好多淤青,国宝一样。
  他二话没说指向女青年喊道:“就是她打人!”
  其实保安到来之前,闹剧已经得到控制,现在我旧伤复发,被护士架走治疗,始作俑者也被保安带走。
  医生为我检查小腿时,华雄英在一旁生闷气,蒋驰也是怒火中烧,只是嘴笨不会像中年男子那样破口大骂,而中年男子正是达哈尔。
  经过处理,我腿不像之前那么疼了,我暗暗腹诽达哈尔和蒋驰,就他俩还好手?一个书呆子,一个笨蛋,华雄英也熊蛋包一个,两个被女青年打得满地找牙,一个文邹邹若教书先生,打不还手骂不回口,这是个什么队伍?
  “你俩怎么也挨揍了?”达哈尔问我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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