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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泣:你小子摸到哪儿了快老实交待→_→】
「…………被触碰到?」
「唔嗯,看来桐人也相当了不起呢。」
「真是了不起的佳品呐,那件斗篷!」
我这样硬插进去,回避掉奇怪的进展。一想到实际上,像那样继续触摸透明的基兹梅尔的身体的话,说不定防骚扰代码就会发动把我送进牢狱,就不由得渗出冷汗,总之答辩暂且到此,我悄悄地仰起视线来。
在树梢的缝隙间扩展开来的天空,正确来说是上层的底部,仅在西侧残留有些微的朱色,大部分都已染上了深紫。虽然本打算在主街区吃完晚饭的,不过要把基兹梅尔再一次带进圈内让我多少有所顾虑,而且事到如今更不能把她留在街外。
「……亚丝娜,我想就这样返回野营地了,那样好吗?」
我把脸转回来如此问道,在受到了细剑使「刚才的话待会儿再好好地算账」的一瞥后,她表情重新变的平淡,点了点头。
「好啊。难得基兹梅尔来接我们了。」
如此说着就闭上了口,不过她像是仍有什么想说的样子,因此我稍稍倾首催促她往下说。
随之,亚丝娜把视线落到地面上,边用靴子的靴尖踢着青紫色的蘑菇边补充了一个提案:
「……那个啊,我在想,干脆直到头目战前都一直以野营地作为据点怎么样呢?」
「诶?……嘛、嘛啊,虽然攻略的进度能从艾基尔和阿尔戈那里拿到情报,补给方面估计也没有问题……不过,明明你似乎很喜欢兹穆弗特的旅店。」
「景色什么的,看过一次就够了哟。比起那个……现在,我不想接近公会的那帮人呢。」
「……是吗。」
虽说在MMORPG中患上《拒绝接近玩家综合症》往往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不过我既明白想暂时与林德他们拉开距离的亚丝娜的心情,而且在那之前我自己也没有去说别人的资格,因此我点点头后再次转向基兹梅尔。
「基兹梅尔,从今晚起……大概一星期左右,能让我们住在帐篷里吗?」
「没关系啊。」
干脆利落地如此答道的NPC骑士,露出能让人误认为是玩家的——不对,是比玩家还要更为温柔的笑容说道:
「能当成自己的家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一同生活吧,直到完成各自的任务为止。」
「……啊啊,谢谢你。」
我一边从生活这个词语中感受着其新鲜的声响一边道谢,亚丝娜也无言地轻轻颔首,然而不知为何马上又扭向了一边。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左腰的细剑、简朴的胸甲和平滑的脸颊的线条都染上了深红色。
*
遗憾的是,能从黑精灵转移到主街区附近的森林的咒文是单向的,所以我们沿着夜色渐深的《迷雾之森》,向着与今早成反方向的路线行走着。
当然与怪物的战斗无可避免,不过我和亚丝娜的战力都已提升,而且最重要的是再次加入了队伍的精灵骑士无比可靠。虽然从等级上来说我也到达了和基兹梅尔相同的15,不过作为精英级的她的强大并非是能以等级的数字来计算的。队列则不知为何是亚丝娜和基兹梅尔在前,由我殿后的排法,然而从右袭来的mob被挥舞着名剑《Chivalric Rapier +5》的亚丝娜、从左袭来的mob则被运用着更为凌厉的长式军刀的基兹梅尔,以一套普通技和剑技一一击破,因此我几乎没有出场的余地。由于组成了队伍,所以我也有被好好地分配以经验值和珂尔,怀着对其的获得提示感到过意不去的心情,思考在不知不觉间向左右彷徨出神。
看向右边思考着的,是在名实上共同分割了攻略集团的公会DKB和ALS,还有我和亚丝娜的事情。
我为了阻止亚丝娜与林德发生冲突,说出了「我不希望你死去」这一句话。当然这并非仅限于那个场合的权宜之计,而是打自心底涌现出来的真心话。但是,我便由此选择了再一次延长和亚丝娜之间的合作关系的道路。虽然从理性上作出了比起与我共同行动,加入大型公会更能使亚丝娜的生存率上升的判断,然而解除搭档关系的那一句话无论如何都无法脱口而出。那个时候,无法从喉咙中发出声音的理由,直到现在仍不是十分清楚。
不过既然如此,我就必须对自己的话负起责任。具体来说,就是要比至今为止更为尽力地强化她。不仅是在战斗中的行动方式,角色状态、装备、以及知识面也需如此。
自在第二层结成组合到今天刚好过去了一个星期,不过在此期间,我对亚丝娜,都是示以有问则答的态度。拜此所赐,「你快说说那个」这样的台词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虽然说不定是作为利己的封弊者的内疚感驱使我这么做的,不过我这种对自己的放纵也差不多该到此为止了……
——然后,往右远眺过去并思考的同时,朝向左边时又是完全不同的思考出现于脑中。考虑着的当然是关于有着众多谜团的NPC骑士基兹梅尔的事情。
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并非单纯的NPC这一点,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会话时的自然态度、感情表现的丰富程度,不用说被配置于兹穆弗特的街道中的店员和卫兵、旅店的大姐姐,就算与在野营地起居的其他黑精灵相比都有着决定性的相异之处。我只能认为她并非是被NPC专用的算法所控制,而是基兹梅尔自身在思考、感知、定下决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做出追上我和亚丝娜、潜入至远离野营地的主街区这种大胆的行动吧。
如果不是普通的NPC的话,得出的结论就有两个了。
其一,虽然不知道理由,不过基兹梅尔并不是仅会对被决定好的关键词作出反应的聊天机器人【Chatbot】,而是具备着高度的人工智能【AI】。
【鸣泣译注:聊天机器人在原文中是“人工无脳”…只能直接把注释里的英文译过来了】
其二,虽也不清楚理由,不过基兹梅尔是玩家。正确来说,是和我们玩家相同的人类,操纵黑精灵的假想体,那就像是进行着角色扮演。
不论是哪一个,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而且我特别希望不会是第二个。因为如果那是真相的话,那么寄宿于基兹梅尔中的就不可能是作为死亡游戏的牺牲者的一般玩家,而是策划了这个死亡游戏的一方……也就是运营方的人类这么一回事。
虽说总不会由茅场晶彦本人来驱动基兹梅尔,不过假使是茅场的协助者的话,那么就没理由纯粹地帮助我们攻略游戏了。在继续一同行动的后头,大概应该会有什么陷阱正等好了——
「……」
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强行地将思考中断了。
我不想怀疑基兹梅尔。不想认为在野营地背侧的临时墓地上,那强忍着谈及妹妹提尔涅尔的遭遇时的悲伤的侧颜,会是什么心怀不轨的演技,绝对不想。
提起眼睑,再一次,望向行走在前方右侧的细剑使的后背。
我要守护亚丝娜,必须使她变得更强。让她就算我在不远的未来死去,也能独自一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战斗到底般的强大。这便是没有选择解除搭档关系的我的责任。
但是,万一,和基兹梅尔的相遇是某个《陷阱》的话。如果那个可能性,即便很渺小却也是存在着的话……
「……桐人。」
突然从前方左侧传来了呼喊声,我猛地一惊抬起脸。
随即,便和回头侧首的黑精灵骑士对上了眼。那个既带诧异、亦带担心的表情不论怎么看都是如此自然,在使我对作着各种各样的猜忌的自己感到羞愧的同时,想要知道她的真相的想法也更为强烈了。
「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响了,究竟怎么样了?」
「啊,不不,什么都没有啊。不过在想一点事情……」
「唔嗯。我认为有烦恼的话,说出来听听也是不错的哦。」
听到基兹梅尔的话,亚丝娜也回过头来添上几句。
「没错哟,虽然是最近才知道的,你是会一个人想东想西得过了头然后自顾自地低落下去的类型对吧。趁还没陷在奇怪的地方前先说出来啊。」
「那、那种事……虽说倒也不是没有啦……」
在两位女性剑士的注视之下,我的视线情不自禁地游离不定起来,不过我当然无处可逃。然而就算如此,也不能把想到的东西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无可奈何之下,我边露出僵硬的笑容答道:
「那个啊,两个人都很强很可靠呐——啥的……」
「这哪里有需要考虑的要素啊?」
「不不,所以,诶——,啥来着,那个,要……要娶新娘的话该选哪边好呢——这样的……」
——刚才的不算。教练我要从存档点重来。
【鸣泣:窝槽人作死就会死…别从存档点重来了,你把人生重来吧】
亚丝娜以不论用任何词藻都难以形容的表情,一时眺望着搜遍视界的角落以寻找【LOAD】按钮的我,大大地吸进一口气后——
「你这不是笨蛋么!?」
说出了这么一句难能可贵的宝贵话语。
另一侧的基兹梅尔,则是表情毫不改色并「唔嗯」地低语后,依旧一本正经地说道:
「抱歉呐,桐人。那件事不得到女王陛下表示允许的恩赐是不行的。」
「不、不不不不,请不要在意……」
我哆嗦着摇动脸和双手,早知如此就不该满脑子的MMO而应该也玩玩会冒出一堆那种类型的选择肢的游戏啊,话说回来明明很喜欢模拟恋爱的中学生才不会陷入这种状况,不不说不定完全潜行型美少女死亡游戏也出乎意料地会有啊,在那情况下管怎么做都是会死的吧……循环着这样的逃避式的思考,亚丝娜用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
「到了哟。」
差点就把「哪里?」这句问了出来,这才回想起这个小旅行是存在目的地的。
抬起脸后,深邃的森林已于前方到达了尽头,在密布的夜雾深处也能够隐约看出随风飘舞的三角旗了。那正是令人怀念的黑精灵野营地。
忍住对发出「哎呀哎呀终于回来了啊」这番感想的自己的苦笑,顺便把数十秒前的失态也全部忘去,我追向在前方大步流星的女性阵。
到头来岂止战斗,就连导航都完全交给了那两个人,虽然我感觉自己的评价在从兹穆弗特移动到野营地的途中下降了不少,不过要勉强找出在那时得到的教训的话,那大概就是一个人犹豫不决地想来想去并非什么好事——这一点吧。
不管基兹梅尔是AI还是人类,我们帮助了她,她也帮助了我们的这个事实都是不会动摇的。而且,我——肯定亚丝娜也会如此,想要尽可能长地——可以的话想要一直和基兹梅尔在一起的这个事实也是。现在,这一点就足够了。
根据牙王的豪言壮语所提出的目标进行楼层攻略的话,第三层的头目战将会在六天后,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一日进行。在那之前,要以这个野营地为据点,做能做的事情。推进中断了的战役任务,磨炼技能熟练度和收集情报。要做的事可谓堆积成山。
穿过满布魔法之雾的狭细山涧,在将要进入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