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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队长,攻略组里拥有最高HP与防御力的男人,将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此处。
而我们也马上就会知道这个情报是从哪边流出去的。
我把目光从笼罩在黑暗中的荒野那儿收了回来,叫出视窗之后,迅速对应该带了十几个人往这里赶来的克莱因传了【微笑棺木逃走了,先在街上待机吧】的讯息。
接着我又让修密特的左手握住从腰包里拿出来的解毒药水。看着这个巨汉用颤抖的左手举起它一饮而尽后,我便将视线移到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
身穿死神长袍的两名玩家此时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血色,但我还是忍不住用调侃的语气对他们搭话,不过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吧。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夜子小姐。还有……这应该算是我们初次见面吧,凯因兹先生。」
几个小时之前才在我眼前变成多边型碎片四处飞散的夜子,这时候抬起眼睛看着我,然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本来打算等一切结束之后要好好向你们道歉的……不过现在才这么说,你应该也不会相信了吧。」
「我相不相信,就要看你们请客时的菜色来决定了。话先说在前面,我不接受什么诡异的拉面或是大阪烧哦。」
夜子听见后着实吓了一跳,而她身边的男人这时也脱下了黑色长袍,露出朴实的面容——这位「圈内事件」的头号死者·凯因兹,随即对我低下头。
「初次见面——应该不能这么说罗,桐人先生。那时我们的眼神曾经对上过一次吧。」
他以沉稳的低音这么说道,这时我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那时候你不是快要死亡,而是准备在铠甲破坏的瞬间转移到别处去对吧?」
「嗯。那个时候我就有种预感,觉得可能会被这个人识破假死的手法。」
「那你真的太抬举我了。我完全被你们骗过去了。」
这次换我露出了苦笑。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下来的空气,却因为修密特那紧张的声音而再度紧绷。他坐起身子,那件全身铠随之当啷作响。
「……桐人,很感谢你救了我……不过你为什么知道那三人会来这里呢?」
我回望着紧紧瞪着我的巨汉,稍微犹豫了一下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我也不算是知道。只是推测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对手是那个PoH,搞不好我早就吓得逃走了。」
最后之所以选择这种模糊的回答方式,其实是有理由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会对这三个人——尤其是会对夜子和凯因兹造成很大的冲击。写下所有剧本并担纲主角卖力演出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实还有个「制作人」躲藏在整个事件后面。我缓缓吸了口气,以能够发出来的最平稳声音开始说道:
「…………其实我是在三十分钟前,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事件到此为止。接下来就交给夜子、凯因兹以及修密特就可以了。
在能够俯瞰第20层主街区某间酒馆的旅馆二楼里,我对着亚丝娜这么说道,然后把身体整个靠到椅背上。
他们应该不会自相残杀。那么,这个「圈内事件」还是由成为起因的「戒指事件」当事人自己来解决比较好。如此确信的我这么说完后,亚丝娜也点点头答了一句「说的也是」。
但是在笼罩现场的寂静当中——我忽然有种胸口卡了根小剌的感觉。
我应该多考虑些什么才对。明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去想,心里充满这样的焦躁感。
刚才亚丝娜待在房间里监视酒馆时所说的话,似乎跟现在的感觉有所关连。我才刚有了这种想法,就下意识地开口对她搭话。
「那个……」
「……什么事?」
我面对着旁边椅子上稍微扬起视线的KoB副团长大人,一边将思绪的大半拿来分析这种不协调感,一边提出了大胆至极的问题。
「亚丝娜,你有结过婚吗?」
回答我的是带着冰冷杀气的眼神、用力握紧的右拳以及半弯腰前倾身子准备出手的动作。
「没事,当我没问过!」
我在被揍之前赶紧这么大叫,然后用力摇动双手并急忙补充道:
「不是啦,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你刚才对结婚发表了些感想对吧?」
「我是说了。那又怎么样?」
对方开始狠狠瞪着我,而我只能发着抖拼命动着嘴巴说:
「那个……说、说得具体一点……就是什么浪漫又塑胶(注:「现实的」英文为Pragmatic,「塑胶的」英文为Plastic,两者发音相近。)的啊……」
「我才没这样说呢!」
结果亚丝娜以差点触发禁止犯罪指令的气势迅速踢了我的小腿一下,然后纠正我的记忆。
「我是说浪漫又现实!我告诉你,Pragmatic是『现实』的意思!」
「现实……你说SAO里的结婚吗?」
「是啊。因为道具库共通化之后,在某种意义上根本就没有个人的隐私嘛。」
「道具库……共通化…………」
就是这个。
这句话就是造成我胸口卡了根小刺的原因。
结婚之后的玩家道具库会完全统合,道具容量的上限会扩张成两个人力量值的总和。虽然这样会带来很大的便利性,但也衍生出结婚诈欺——拿到稀有道具便逃走的危险性。
为什么这个系统会让我觉得这么不妥呢。
我在极为强烈的焦躁感煎熬之下,继续提出下一个问题。
「那、那……离婚的时候道具库又会变得怎样呢?」
「咦……?」
听见这意料之外的问题,亚丝娜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微微歪着头,把原本准备拿来揍我的拳头轻轻放在小小的下巴上。
「这个嘛……我记得是有几种选项唷。像是自动分配、轮流选择所有道具等等的……其他还有几个,不过我不记得了……」
「真想知道详细的情形。怎么办才好呢……对了,亚丝娜,要不要试试看和我……」
这时候没有把话说完,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决断英明或者只是侥幸。
「闪光」带着比刚才强烈数倍的杀气,左手抓住名剑「闪烁之光」露出了微笑。
「试试看和你怎样?」
「…………和、和我…………一起传讯息问希兹克利夫吧?」
——大约过了一分钟就传回来的讯息里,详尽且简洁地记录了离婚时道具库的相关处置。这男人真的是游戏系统的活字典啊。
除了刚才亚丝娜曾经提过的自动等价分配、交互选择分配之外,好像还可以用百分比多寡来进行自动分配。这也就是说,可以向离婚对象收取赡养费的意思。的确是很现实的系统。
我听着亚丝娜阅读讯息的声音,拼命地继续思考。
这些选项当然是在离婚时经过双方同意之后才能选择。反过来说,如果有一方不同意分配的方式,那在系统上就没办法离婚了。但是,不可能所有离婚的例子都是在理性讨论之下所完成。遇上无论如何都想离婚的对象,另一方却怎么样都不肯离婚时,该怎么办呢?这个世界里根本不存在能帮忙调解离婚手续的离婚调解庭。
而回答我这个疑问的,是希兹克利夫写在信件末尾的一句话。
「……『顺带一提,无条件离婚只有将自己的道具分配率设定为零、将对方设定为百分之一百时才能成立。而在这个例子里面呢,当离婚成立,道具库分割时,另一方所无法容纳的道具就会全部掉在脚边。桐人啊,如果另一半准备要无条件离婚时,我推荐你还是选择躲在旅馆的单人房里会比较好唷』……上面是这么写的。」
读完讯息的亚丝娜,用微妙的表情将视窗消除。
我呆呆地望着她那种表情,同时在口中不断重复着刚才那封讯息的一个地方。
自己是零,对方是一百。自己是零……对方是一百……
「啊…………」
刺在胸口深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的小刺,忽然带给我一股尖锐的疼痛感。
原本细微的尖刺,瞬间开始不停地变大。我的心情也从原本的焦躁转为怀疑,接着又通过确信化成惊愕,最后更变质成了恐惧。
「啊…………啊啊啊……!」
大叫着翻倒椅子站起来的我,用力抓住眼前亚丝娜的双肩。吓了一跳往后退的「闪光」,改用沙哑的声音说:
「等……怎、怎么……你难道是想在这里…………」
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句话的意思,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呻吟。
「自己一百,对方零。要做到这样的离婚,就只有一种方法而已。」
「……咦……?你在说什么啊…………?」
我用力抓住她纤细的肩膀,把她的小小的脸庞拉过来,然后在她耳边低语:
「那就是死别。结婚对象死亡的瞬间,道具库就会变回原来的容量,没办法收纳的道具就会全部掉在脚边。也就是说……就是说…………」
我动了一下颤抖的喉咙,继续说出接下来的答案。
「……就是说,金苹果的会长·葛莉赛达被某人杀害的瞬间,放在她道具库里的稀有戒指其实不会被犯人拿走……而是会留在结婚对象葛利牧罗克的道具库里,不然就是会在葛利牧罗克的脚边实体化才对。」
近在眼前的栗子色双眸缓缓地眨了一两下。
原本浮现在眼里的疑惑,忽然转变为深沉的战栗。
「戒指……没有被夺走……?」
但我却没办法立刻回答她这几乎不成声的问题。我放开亚丝娜的肩膀撑起身体,把背部重重靠在窗沿然后低声说道:
「不对……不是那样。应该说被夺走了。葛利牧罗克他夺走了在自己道具库里的戒指。他不是『圈内事件』这个假象里的犯人。而是半年前『戒指事件』的黑幕。」
从亚丝娜左手上掉下来的细剑刀鞘,在落到地面上之后发出了沉重的金属声。
「…………其实我是在三十分钟前,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我说啊,凯因兹先生、夜子小姐。那两把武器……有着倒刺的短枪与飞刀,你们是怎么入手的?」
听见我的问题后,夜子先与自己的伙伴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开口说:
「……我们『伪装成圈内PK』的计划,无论都如何需要强化持续伤害的贯通属性武器。我们在许多武器店里找了很久,都没发现有这种特殊型态的武器……若是找铁匠订做,武器上又会留下他们的姓名。这样只要询问铁匠,就能知道订制的人是我们两个受害者自己了。」
「所以,我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在公会解散之后首次跟那个人……也就是跟会长的丈夫葛利牧罗克取得了联络。这当然是为了向他说明我们的计划,并请他制作需要的贯通性武器。虽然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不过因为还是在朋友登录的状态下……」
从凯因兹接下去说明的话里,终于出现了那个名字。我把全部神经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听着他接下去怎么说。
「葛利牧罗克原本不太愿意帮助我们。回覆的讯息里写着『就让她安眠吧』。但在我们拼命请求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