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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务必告诉我。」
「嗯……跟你讲也没关系啦……」
虽然还带着疑惑,但诗乃依然将目光转往浮在桌面的紫色全息图窗口。她蓝色的瞳孔迅速地左右移动着。
「嗯……这已经是第三届BoB了,里头几乎都是我认识的人。第一次打进决赛的……除了某个让人火大的光剑士之外就只有三个人。」
「三个人。名字叫什么?」
「嗯……『枪士X』与『Pale Rider』,然后还有……这个『Sterben』是念作『史提夫』对吧。」
诗乃僵硬地念了几个名字,我也亲自在窗口上确认了一递。除了「枪士X」是以日文表示之外,其他两人皆是字母。我闭上眼睛,嘴里重复念了这三个名字好几次。
此时诗乃以半讶异半焦躁的声音对我说,。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问,却连半点说明都没有。」
「啊啊……嗯……」
我以暧昧的回复争取时间,脑袋拼命思索。
诗乃告诉我的三个名字——
这里头应该有一个是我来到这世界的原因。他是两起奇异死亡案件的关系者,同时也是曾隶属于杀人公会「微笑棺木」的SAO生还者——通称「死枪」的角色名称。
我之所以这么推测,是因为死枪到目前为止将真正的角色名称隐藏得十分彻底。如果可以,他一定很想把「死枪」拿来当成角色名称才对,但道么一来会收到许多垃圾邮件,甚至在预赛时期就会惹上不少麻烦。而若让真正的角色名称太过于出名,又会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死枪」谣言相彤失色。因此他得不断隐姓埋名到今天,诗乃必定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问题在于,这三个名字哪个才是真正的「死枪」呢……
当我陷入沉思时,有只白皙的手闯进我视野中。只见那只手以食指用力敲了敲桌面。
一拾起头来,马上就见到诗乃玻鹚鄣晌摇
「……我真的要生气啰。你究竟在搞什么?这些对话全都是为了引我生气,然后让我在决赛里产生失误的作战吗?」
「不是……不是那样。我没那种意思……」
感受那宛若超高温火焰般的目光后,我紧紧咬住嘴唇。
我无法立刻决定是否该向她说明全部的事情。「GGO世界里有一名自称『死枪』的玩家在街道与酒店里进行枪击,而被他击中的对手从此再也没有登入」,相信这样的谣言应该已经广为流传,但还是没有什么玩家相信他们真的被杀掉了。当然眼前的诗乃应该也是如此才对。
老实说,我也不是完全相信这件事。游戏内的子弹能够杀害现实世界里的玩家——以前几天我和菊冈得到的结论来说,不管用哪种理论都无法解释这种情形。
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对死枪的能力一笑置之。如果那家伙原本是「微笑棺木」的主要成员,那么他无疑就是在浮游城艾恩葛朗特里积极剥夺众多玩家生命的杀人玩家。他或许会由那种恐怖经历当中,推导出某种超越我和菊冈想象力的理论……这种可能性依然存在。
假如我在这里将所知的情报全告诉诗乃,跟她说死枪的能力可能是真的——「被击中说不定会死亡,所以请你别参加这次的决赛」这么一来她会听我的劝告吗?不,绝对不可能。昨天因为陪我买东西而差点赶不上预赛报名时,诗乃那拼命的侧脸再度浮现于脑海中。这名少女应该也有非得参加BoB大会不可的重大理由才对……
那对蓝色瞳孔原本狠狠瞪着保持沉默的我——却忽然缓和了下来。
她的淡红色嘴唇几乎没怎么动便说出这句话:
「…………难道说,这和昨天预赛时你脸色忽然变差有关吗?」
「咦…………」
我与诗乃四眼相对,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但不久之后,我还是忘记了所有理由与盘算,像受到吸引般点了点头。只有极其细微的声音从自己的嘴巴里流泄而出:
「……嗯……没错。昨天在地下的待机巨蛋里,我忽然被以前玩同一款VRMMO的家伙叫住……我想他一定会参加今天的决赛。恐怕刚才的三名玩家里有一个就是他……」
「你们是……朋友吗?」
听见诗乃的问题后我剧烈摇头,弄乱了一头长发。
「不,刚好相反……我们是敌人。我和他曾经认真地想杀掉对方。但是……我却想不出那家伙当时的名字。我一定得回想起来才行。在决赛场地里,我得再度和他接触……弄清楚他到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事…………」
一口气说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所说的话多半会让诗乃一头雾水。一般的VRMMO游戏里,就算是属于敌对公会里的玩家,广义上来说也还是玩同一款游戏的伙伴。用「敌人」来形容对方实在是太夸张了。
但是——
水蓝色头发的狙击手没有嘲笑我的发言,她只是瞪大小小的双眼。接着以系统几乎辨认不出的微弱声音呢喃:
「……想杀掉对方……敌人……」
然后她又用同样细微的声音,提出了一个足以穿透我意识深处的问题。
「……是因为玩法不合或在组队时发生纠纷而交恶,这种游戏上的争执吗?还是……」
听到这里时,我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不。是赌上彼此性命的真实杀戮。那家伙……那家伙所属的集团做出了绝对无法饶恕的事。双方不可能和解,除了以剑了断别无他法。做出这件事我毫不后悔。但是……」
虽然知道说下去只会让诗乃更加困惑,但嘴巴就是停不下来。我握紧放在桌上的双手,拼命看着对面那双蓝色眼睛深处,将声音由干渴的喉咙里挤出来。
「但是……我不断逃避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也不去思考自己这种行为的意义。直到今天,我都只是强迫自己去遗忘……然而现在已经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这次非得堂堂正正地面对问题不可。」
这段话的倾诉对象已经变成自己了。当然,诗乃应该完全听不懂才对。当我闭上嘴时,诗乃也默默垂下视线。这时她心里「招惹到怪胎了」的想法应该会变得更加强烈吧。
「…………抱歉,我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当作没听过吧。总之是我以前的宿怨……」
我故意做了个苦笑的表情后,准备将整件事情简单化。
但诗乃发出的低语却打断了我的话。
「——『如果你的子弹真的能够杀害现实世界里的玩家,你也能毫不犹豫地扣下板机吗』……」
「…………!」
我迅速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昨天的预赛决胜战时,我顺着自己内心情感对诗乃做的质疑。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但在听见诗乃问「要怎么样才能像你这么强呢?」的瞬间,我便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通么反闪。
假想世界里的攻击杀害了现实世界里的玩家。从没有人相信「死枪」的传闻这点来看,就从知道这在常理上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在目前已经不存在的另一个世界里,这条规则已经实现了。
此时我只能保持沉默,而诗乃则以锐利目光紧盯着我的双眼——并张开了小嘴说:
「桐人你……难道是在『那个游戏』中……」
这个几乎无声的问题,马上就溶解在酒店干燥的空气里消失了。动摇的蓝色眼珠往下看去,最后又静静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应该提出这种问题。」
「…………不,没关系。」
听见这意外的道歉,我也只能这么回答。我们便在紧绷的沉默中静静看着彼此。
我不打算主动告诉诗乃自己是前「Sword Art Online」玩家,也就是「SAO生还者」。但若不说出来,她将永远无法理解我刚才的说明。
这样诗乃应该就能理解我用「敌人」这个字眼的意思。也能够了解「杀害对方」所代表的具体意义了。
我只是静静等待少女眼里浮现出忌讳与厌恶的感情。
但是——
诗乃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起身离座。她反而探出身体,紧盯着我看。她蓝宝石般的瞳孔深处,似乎流露出某种……可能是求助的光芒。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下个瞬间,诗乃已经紧闭起双眼。接着紧咬自己的嘴唇。
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我们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便消失了。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后,狙击手少女浮现极为隐晦的微笑,对着我低声说:
「…………该移动到待机巨蛋里去了。不然就没时间检查装备与热身啰。」
「呃……嗯。说的也是。」
我点点头,随着诗乃起身。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简单的数字手表,发现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晚上七点。距离决赛开始遗有一个小时。
来到巨大酒店角落的简陋电梯时,诗乃按了向下的按钮。铁网门边发出声响边往旁边移动,接着钢铁制的箱子现身。进到里面之后,这回换我按了最下方的按键。
充满假想落下感与机械声的狭小空间里,怱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处了。」
身后的诗乃似乎往我靠了一步。接着便有个物体压在我背部中央。那不是枪口——而是指尖。她以稍微用力的声音继续说道:
「不过,和我的约定又是另外一回事。昨天决胜战时的屈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所以你绝对不能被我以外的人击倒。」
「…………我知道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
潜行到GGO的最大目的,便是与「死枪」接触以及解开杀人之谜。但这件事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是菊冈诚二郎的委托,也与我自己有关。冷静地想,我应该全力避开与诗乃这个恐怖的狙击手战斗,以达成目的为优先才对。
不过,我在这世界里遇见了诗乃,在这里与她交谈、战斗而建立起一段新的关系。我实在没办法无视或贬低彼此的互动。因为就算是在另一个假想世界,就算挂在腰上的是没有实体剑刃的光剑,「桐人」也还是一名剑士。
「……我一定会存活到与你对战为止。」
如此说完后,背后的手指便离开了我的身体,接着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谢谢。」
在我询问她为什么道谢之前,电梯已经随着剧烈震动停下。开门后,钢铁与硝烟也就是战争的气味,立刻从微暗的电梯前方推挤过来,包围住我的身体。
第六卷 幽灵子弹 赛事冠军 第十章
诗乃悠长地吸了一口气后,花上同样时间将假想肺部里的冰冷空气全部呼出。
她缓缓将呼吸频率调整得与心跳节拍相同,绿色着弹预测圆也反复地收缩扩大。
瞄准镜视野中央,有一名玩家趴在灌木丛里缓缓移动。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型「杰迪」冲锋枪,虽然看不见其他辅助武器,但全身却到处都有异常隆起。可能是将武器重量降低到最低限度,然后以高性能对光学枪防护罩以及对实弹复合装甲来填满装备容量吧。此外,他还戴着附有脸部护甲的头盔,看起来简直像只巨大的山猪。他的名字就叫做「猪金」,由能力值来看,是属于专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