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呢?我们尽力保持已达3000年之久的清静恬淡还能剩下什么呢?难道您以为我们会背
叛几百万名一心向往这块圣地的善男信女吗?”
“我理解你们的感情,”摩根说道:“我们将尽一切可能不给您们增添麻烦。
要是把升降机的基础搞成地下的,圣山整个面貌就可以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连著名
的斯里康达山影都……”
玛哈纳雅盖·泰洛瞧了瞧自己的秘书,那位秘书随即向摩根投去了带有敌意的
目光:
“那噪声的问题怎么办?”
“他是对的。”摩根想道:“货载在上升时离开升降道的度将达到每小时数百
公里。初速愈大,承载结构中的应力就本小。过载荷不会很大,但宇宙密封舱的出
航速度将会接近于声速。”
他大声地说道:
“当然,会有噪声,但是比挨着巨型机场要好得多了。”
“这太足以令人告慰了。”玛哈纳雅盖·泰洛说道,他的神情依然是那样莫测
高深。可是,那位年轻的僧侣却恼火到了甚至难以掩饰的程度:
“您以为我们还没有听够宇宙飞船进入大气层时发出的轰鸣声吗?现在您倒打算
直接在我们的墙根前发射冲击波了!”
“声波的主要能量将由空间轨道塔本身所吸收,”摩根郑重地宣称:“而当宇
宙飞船停飞的时候,山上甚至会显得更加宁静。”
“多新鲜哪!我们的听觉将要享受连续的吼声而不再是稀疏的振荡了。”圣巴
拉卡尔玛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只得转变话题了。摩根打算小心翼翼地把立足点转换到根本靠不住的宗教上来。
“您们没有发现我们的目标很相似吗?”他问道:“我的空间轨道塔其实是您们
那条梯道的延续。我只不过是把它伸展到了真正的天国而已。”
圣巴拉卡尔玛简直被这种亵渎的语言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一次是玛哈纳雅
盖·泰洛解了他的围。
“真是迥非寻常的构思,”他冷冷地说道:“可是我们的哲理对阴间世界的说
法是否定的。拯救众生之道得在这个世界上寻找。您知道巴比伦塔的故事吗?”
“记不清了。”摩根无可奈何地承认道。
“奉劝您重读一下旧约。那篇故事讲的也是关于建造一座能够攀登天堂的构筑
物的尝试。但结果一事无成——人们不能相互理解,因为他们讲述的语言各不相同。”
“这点困难大概不会吓唬住我们。”摩根回答说。
然而,他们确实是在讲着不同的语言。如同人类跟星际飞行器进行交谈时那样
,现在,在交谈者之间也横着一条相互缺乏理解的鸿沟,而这条鸿沟可能是永远不
能逾越的。
“要是空间轨道塔突然倒塌了呢?……”
这一回,轮到摩根逼视着圣巴拉卡尔玛的眼睛了。
“倒塌不了。”他以联结两个大陆的超级大桥缔造者所特有的坚强信念说道。
然而摩根非常清楚地知道,在这类问题上是不可能有绝对把握的。对于这一点
,铁石心肠的巴拉卡尔玛当然也是知道的。
16.金色蝴蝶
大地沐浴着灿烂的阳光;道路弯弯曲曲地盘旋在美如仙境的景观之中。然而,
摩根对此却无动于衷,汽车开动后不久,他就进入了梦乡。一阵突然的冲动使他从
沉睡中苏醒过来——汽车在制动器的尖厉声中停了下来,安全带紧紧勒住了摩根的
胸部。
他没有马上弄明白自己的处境。难道在继续做梦?钻进半开着的车窗的微风湿润
而又温暖,好像是从土耳其浴室里吹来似的,而汽车的周围却是暴风雪在怒号。
摩根揉了揉眼睛,当他睁开双目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奇景——他以前从
来没有看见过的金色雪花。
汽车已经无法继续行驶。大群的蝴蝶像一团浓云似地向着东方飞去。有几只蝴
蝶钻进了汽车的乘客舱,另外的好些蝴蝶落满了挡风玻璃。司机用所能想到的塔波
罗巴尼骂街话狠狠地发泄了一通之后,从车上走了下来。当他将玻璃擦净以后,蝶
群已经明显减少,只有一些落在后面的、孤零零的蝴蝶在道路的上空飞来飞去。
“您听说过民间流传的一个神话吗?”当汽车开动之后,司机问道。
“没有。”摩根嘟哝了一声。神话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向往的只有一件事一一
那就是快快地重新进入梦乡。
“我指的是关于金色蝴蝶的传说。这些蝴蝶是卡里达沙士兵们的精灵,他们都
是在雅克卡迦拉保卫战中牺牲的。”司机津津有味地讲述着。
摩根哼了一声,希望司机能够懂得他的暗示。可是饶舌的司机却毫不理会地继
续说下去:
“它们每年都向斯里康达山上拼命地冲去,到头来却都死在了下面的山坡上。
有的时候它们能够飞到缆车道的中段,但再高就飞不上去了。这对于庙宇来说,真
是值得额手称庆的幸事。要知道,假如它们飞到了山顶上,这就表示卡里达沙取得
了胜利。那时,僧侣们就得离开庙宇。在拉纳普拉博物馆里保存着一块石碑,上面
所铭刻的‘神示’中就有这么一段记载。您想去看看吗?”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摩根急忙回答道,说完把身子靠到了柔软的椅背上。
但是,他并没有能够很快地入睡——在他的眼前,长久地展现着司机所描绘的那幅
景象。
17,起舞的桥
摩根的办公室设在内罗毕市(肯尼亚首府一一译注)全球建设协会大厦六楼的“
陆地”分部,他平均每个月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底下一层是“海洋
”分部,而上面一层则是总管理处,也就是协会会长柯林兹和他手下人员的办公室
。为了合乎朴素的象征意义,建筑师把最高一层拨给了“宇宙”分部。屋顶上设置
了一所天文台,上面有一架不大的望远镜;不过,这架望远镜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
派过用场。“研究员”们最中意的目标是同协会大厦相距只有一公里之遥的“三星
”大饭店的窗户。通过望远镜,能够观察到各种极其特殊的、也是最为隐秘的生活
方式。
由于摩根在外出期问同两位秘书保持着经常的联系(其中之一是机器人),因此
,回来的时候他可以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的消息。即使按照尚未广泛使用机器人
的那个时代的规格,他的分部也只能算是一个不很大的部门。在摩根的领导下,共
有不到三百名工作人员,但是由于使用了电子计算机,他们能够进行大量的计算。
否则,即使动员了地球上的全体居民,也是无法承担如此巨大的计算工作量的。
“事情怎么样了?”当只剩下摩根和沃仑·金斯里两人的时候,他的副手和老朋
友问道。
“不怎么样。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这件荒唐的事情会扯住了我们的腿。法
学家们是怎么说的呢?”摩根反问道。
“一切都得看国际法庭的裁决。要是法庭认为这项设计是社会所必需的,僧侣
们就只好受点挤了……否则,情况就会复杂化。也许,得给他们来一次小小的地震?”
摩根在大地构造学委员会中的委员资格常常成为朋友们开玩笑的资料。可是,
就连大地构造学家们也还没有找到(对于人类,这应该说是一种幸运)控制地震的方
法。再说,他们也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课题。人们还只是学会了可靠地预报地震
,从而得以稍稍减轻地震的破坏作用。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摩根耸了耸肩说道:“可是主要的问题搞得怎
么样了?”
“您自己瞧吧。”
室内的灯光熄灭了。地毯的上方悬着一个罩有坐标网的地球模型。在它上面大
约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条空间轨道塔的亮线在移动。一系列的字母和数字直接在空
中显示出来,它标示着速度、加速度、质量……
“模拟的速度是正常速度的五百倍。现在开始了。”沃仑解释道。
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使发光的线条偏离垂直方向。摄动在向上扩散,这是利用电
子计算机模拟货载在地球重力场作用下的运动。
“偏离量多少?”摩根问道。
“大约二百米。它将要达到三百米,而在此之前……”
亮线中断了。空间轨道塔被截成丁两半,它的两个部分以缓慢的、模拟数干公
里时速的减速运动相互分离开来——一个部分向着地球逐渐靠近,而另一个部分则
旋转着飞向宇宙深处……然而,电脑所推演出的想象中的事故,却被摩根多年来萦
回脑际的真实情景所压倒了。
这份已有两世纪悠久历史的录像资料,摩根至少已经看过五十次以上,对其中
的某些片段,他曾逐个镜头地研究过,直到记住了各项最微小的细节为止。影片的
情节使美国政府付出了和平时期创记录的费用——每一分钟影片都花费了高达数百
万美元的代价。
冷漠无情的镜头清楚地照下了一座飞越峡谷的、造型优美(太优美了!)的大桥
,以及一辆被受惊的驾驶者停在半途上的孤零零的汽车。用不着大惊小怪!只不过
是大桥发生了整个技术史上从未听说过的异象而已。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数千吨重的金属构筑物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从侧面看上
去,大桥好像不是钢的而是橡胶的。高达数米的长长波浪在沉重的结构上缓慢地起
伏着,使它好像成了一条发怒的巨蟒。顺沿峡谷刮来的风,带着人耳听不见的振荡
,激起了构筑物的谐振。在几小时的过程中,振荡逐渐地增强,可是谁也预想不到
它会导致怎样的结果,而倒霉的设计师们本来可以预料到的结局,眼下却正在愈来
愈临近了。
突然之问,荷重钢索在这些足以致命的长鞭的打击下断掉了。大桥的路面塌落
到了万丈深谷之中;构筑物上的各种装饰件旋转着向四面八方飞去。甚至在影片保
持正常放映速度的情况下,灾难的实况也好像是用慢镜头映出的;这种场面的气势
是无法形容的。实际上,整个事件只不过延续了五秒钟而已;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
,横跨塔科马峡谷的大桥从此在技术史上取得了它那供人借鉴的地位。两个世纪之
后,它的生命最后瞬间的照片被悬挂在摩根的办公室里,标题是:“我们最差劲的
成就之一。”
对于摩根来说,这并不是笑谑而是座右铭,它随时提醒他:到处都可能潜伏着
意想不到的危险。当他们设计直布罗陀大桥的时候,他仔细地研究了卡尔曼关于塔
科马惨祸的经典著作。这堂课并没有白上:即使在来自大西洋的最猛烈的飓风袭击
之下,在振动方面也始终没有出现严重的问题,只是路面向一例偏移了一百米,而
这种情况是同设计数据严格相符的。
可是,设计宇宙升降机是面向未知的一个非常大胆的飞跃,出现一些不愉快的
意外情况几乎是无法避免的。计算升降机轨道下部所承受的风压并不是什么难题,
但还应考虑到货载在运动时所引起的振动,以至于太阳和月亮的引力变化作用下所
产生的振动。按照所谓的“最坏情况的分析”,所有的这些因素——再加上偶然发
生的地震,都是不仅需要逐项加以计算,而且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