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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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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菜上全后,那家伙就跟一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对着满桌子的菜就是狼吞虎咽,我却只能等着他吃饱。
  良子灌下最后一点啤酒,抹抹嘴上的油,才开始切入正题。
  “你那两个玩意儿,俗称咬金坠,学名月牙蜡玉斗冥吊,这你应该知道吧?”良子说道。
  我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历史上有记载的盗墓门派,基本划分为摸金、发丘、搬山、卸岭,而这咬金坠则一般为摸金所配,而且摸金又分东西南北派,此类“月牙蜡玉斗冥吊”最常出现在东派身上,但也有传说说,卸岭力士也有佩戴,但却是系在右臂上。”良子顿了顿喊道:“服务员!再来杯扎啤!”
  “据说这种蜡玉只有昆仑山深处才有,而且阴气极深,可以隐身于邪物眼前,但事实上只是中传说,邪物也不存在。”良子停下喝了几口啤酒。
  他的话令我想起了前几日的遭遇,不禁不寒而栗。
  “还有没?”
  “嗯??????”他想了一会,突然爬到我耳边:“哥,说实话,你这玩意儿想多少钱出手?开个价。”
  我伸手打了他头一下:“谁跟你说我要出手?啊?你当我是文物贩子啊?”
  “事都做了,还怕什么?”他嘟囔着。
  “服务员!埋单!”我付钱后,就拉着良子往他店里走,边走他还边嘟囔,我就有些忐忑,生怕他外传。我知道,他想要得到那两件东西,就一定有耍赖的手段。
  “坐下聊。”我说道。
  我又拿出两个咬金坠,对良子说:“你看,这咬金坠上两边各有三个小孔,以前肯定穿着什么东西,后来腐蚀了,还有吊绳,你只要给我配全了,但一定要是真材实料,那咱再谈这事儿。”
  “得,你就放了心吧,我肯定给你把这事办好!来,喝茶。”良子脸上都笑开花了。
  临走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把这件事和他妈也就是我姑妈讲,因为姑妈现任考古文物局的副局长,也就是我的上司,这事如果让她这个大清官知道了,恐怕要联合我爹批斗我好一阵子。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脑。邮箱里收到了筱诗寄来的实拍图,写报告使用。我把实拍图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却没发现一张青铜祭台的照片,仅有一个全局图照到了它,我本想将它作为研究的重点,却不料出现这种情况,于是我打电话质问筱诗,她却以胶卷不足作为理由敷衍我,我当即挂断了电话,心想这明明是借口,平时胶卷拍场电影都够用,怎么就没能空出来去拍一下青铜祭台?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将青铜祭台部分用软件抠出来然后做成单独一张图片。我心知肚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在对讲机里听到的韩叔的那句话——“熔了”。
  夕阳撇下了几丝红絮,屋内的一切映照成了红色。我站起身来,舒展着身体,向门外走去。
  我坐在家中的中药铺里,细细的品味着刚泡的人参茶,几杯下来脑门都冒起了汗,刚想再倒一杯,不料我爹却从后面拍了我背一下,然后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生怕是良子说出了那件事,如果真是的话,那这小子也太神速了吧,上午的事下午就秃噜嘴了。
  我坐正后,我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我呆呆的瞪着眼望着我爹,像小时候不写作业被老师抓住一样惴惴不安。
  “阿光的事是怎么回事!”我爹瞪着眼对我说,眉毛都扬了起来。
  “我??????”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并不了解情况,但我想十有八九是那些邪物所致,但我实在不知怎么说。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当初为什么让你姑妈巴阿光调到你那组去?不就是他爸妈想让你照顾着他点吗?现在呢!我??????”我爹突然用烟灰缸砸了桌子一下,我又是一哆嗦,皱起了眉头,义正言辞的说:
  “爹,阿光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也许你问小吴筱诗会更好。”
  “你不知道?哼!”我爹突然捂着左胸,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是他的心脏病又犯了,我连忙过去扶着他,让我妈去找药。
  待我爹服下药一段时间后,我站起身来,又对我爹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唉,当务之急不是查不查清楚,而是——他的家人没有收到阿光的遗骨啊!”我爹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道。
  “啊?”我僵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充斥着问号。

  ☆、第七章 夙愿

  听到我爹的话,我不禁心头一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亲眼看到阿光被送入殡仪馆,怎么会不将遗骨交由他的家人?我疏忽了,这其中一定有人动了手脚,我冥冥之中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被欺骗感,当即拨通了筱诗的电话。
  “喂!你们有什么行动我不管!现在我只问你,阿光的家人为何没有收到他的遗骨!你们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我大声的吼道,引得路过的邻居都回头张望。
  电话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彻底急了,对着电话嘶喊着:“我一直不想跟你翻脸!你他妈的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自从我进入你那组,你不是显示你的权利,就是搞些秘密行动!现在,我只问你,阿光的遗骨在哪!回答我!”
  “我会回答你的。”她沉默了一会,小声的说道,随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喂!喂!”我用力挂掉了电话,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对我爹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干嘛对人家这么大声啊?”我妈对我道。
  “妈,你不知道啊,我这股火憋了很久了,她太过分了。”我忿忿不平。
  “谁这么过分啊?”我听闻着这种熟悉的声音,向门口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姑妈。
  我妈已经迎了过去,和姑妈聊这些客套话。
  姑妈坐在了我旁边,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怎么回事啊?这是谁欺负我家侄子啊?”说着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我的气也就消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筱诗有点矛盾。”我小声嘀咕道。
  “人家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宽容点吗?”
  “我??????”我说不出话来,这样一想也对,是自己有点太心胸狭隘。
  “开饭啦!”我妈在厨房招呼着。
  “走,先去吃饭吧!”姑妈站起身来。
  坐在饭桌前,我出奇的有了些胃口,便一直低头猛吃,想要补回这几天的饭菜。
  “慢点吃,又没有和你抢的!”我妈冲我道。
  “小易啊!”姑妈放下筷子,对我说道。
  “嗯?”我放下了碗筷,擦拭着嘴边。
  “明天的报告你准备怎么做啊,有什么主题吗?”姑妈皱着眉头说道。
  “我准备着重研究墓葬群的BP,葬俗和葬式,还有一样最重要的。”我停下喝了一口水。
  “什么?”姑妈疑惑地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继而说道:“青铜祭台。”
  姑妈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似乎很是惊讶,连我爹妈都惊异的望着我。
  “这??????不太好吧?”姑妈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这怎么不好啊?”我边喝着水边抬着眼皮看着姑妈,心中狐疑不已。
  “我是觉得??????对于这种难度较大东西,你驾驭得了吗?”姑妈眼中露出猜疑的眼神,但我却看到了一些不同的眼神——一丝狡黠。
  “没问题的,大学里这种报告我都做得不耐烦了,小菜一碟嘛。”我应道。
  “呵,那就好,良子可就照你差远喽。”姑妈感叹道。
  我微微一笑,心想良子那小子看来这回没给说出去,不免舒了一口气。
  饭后是闲聊,这里繁琐不表。
  喝了一会茶,姑妈就说有事要处理,匆匆离开了。我也有些疲惫便洗洗涮涮准备去睡,近来的失眠令我有了些许经验,睡前先含了些桂圆,果不其然,很快便安然入睡。
  阿光低头冲我呼喊着,我身处在一处地洞内,而阿光则站在洞边,他瞪着眼对我嘶喊着,我却丝毫听不见,疑惑的问他,但阿光还是一直重复着那个口型,我让他拉我上去,他丝毫不为所动,忽然他望向身后,然后向我扔出一个东西,黑乎乎的,我还没有接住,一个黑影闪过,阿光砸在了我的身上,我平放下阿光,却惊恐地向后退去,眼前的阿光,已经变成了我最后一次见他的那个样子——四肢残缺,血肉模糊,我必须逃出去,我四处找着阿光扔给我的那个东西,忽然,阿光的尸体不见了,一张陌生的人脸贴近了我的脸,那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不!那竟是我自己的脸,他竟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那只是个梦。我全身尽是冷汗,被单都被浸湿了。我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下脸,却再也无法入睡,坐在书桌前,想着那个荒谬的梦,阿光扔给我的是什么?那张脸是谁?难道是我?我照着镜子,望着自己的脸,一张疲惫的脸,忽然,我从椅子上跌坐下来,寒毛顿时竖立了起来,冒出了一身冷汗,我望着身后的窗户,我的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肋骨,直勾勾地望着,一张脸贴在那,一丝灯光由下而上照射着,几丝长发贴在脸上,显得鬼气森森,但随后我就意识到了事实,我走过去打开门,冲着外面说道:“妈,你想吓死我啊!”
  “有人来找你。”说着指了指右边,由于我的房间是东间,所以不能直接望到,于是我探出头去,想一探究竟——谁会半夜来找我。
  大门外停着一辆亮着车灯的JEEP,我一眼便认出那是筱诗的车,我穿好衣服走过去,筱诗站在门前,一言不发。
  “同志,现在可是北京时间凌晨1点啊,你不会要叫我去做报告吧?你按纽约时间过啊?”我煞是不解。
  “我来给你答案。”说罢自己就走上了车。我已经明了,便跟我妈说明了情况,钻进了车里。
  一路无话。
  车辆驶向了郊外,最后停在了一家殡仪馆门前,我瞪大了眼看着筱诗,她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冷酷到极点,如同肃杀的寒冬般。我心想,莫不是要将阿光的遗骨交给我?但显然没有这么单纯,要不然怎么会到深夜才来,一定还有更复杂的事。
  殡仪馆的走廊中,只有尽头那一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两双脚走在走廊中,声音格外大。尽头那盏灯下,左侧的一间办公室中透出浅浅的光,我抬头望去,发现这竟是一间冷冻室。
  筱诗轻轻地敲了下门:“是我。”她轻声说道。
  门先是敞开了一条门缝,然后渐渐敞开一条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缝,筱诗钻了进去,我尾随其后。刚一进去一张脸便充斥了整个视线——开门的是个老头,瘦瘦的,高高的,像根竹竿一般,特别是那张脸,瘦削的脸上布满条条苍老的皱纹,一双丹凤眼浑浊却又不失锐利,细看之下竟有几分熟悉,但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正在我打量着他之时,他却关上门向房间的西北角走去,我顺势看去,惊奇的发现小吴、韩叔和王哥都站在那里,围着一个放置在桌子上的冷柜铁盒,一边的地上蹲着一个女孩抱着头抽泣,我认出那是阿光的女朋友,顿时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众人抬起头来望向我,只见站在右侧的老头摆了摆手,一个个就都叹着气向我走来,小吴拍拍我的肩膀,随其他人一起走出门外,房间中只剩我和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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