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久。我突然有种想要逃掉的冲动,因为往常这种事都是我帮钟山龙打理,像换大门这种事更是非我莫属,但我却消失了三年没有来探望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不至于尴尬。
“门没拴上!”筱诗刚敲了两下,立即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却又更沧桑了的声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极其的具有穿透力。
“他老还那样。”我对筱诗笑了笑。
几十年来的工作经历和教书生涯让他在知识文化水平上提升了很多层次,但尽管如此,他早在山东就已形成并根深蒂固的乡俗还是无法磨灭的,最明显的就是几十年来他没有再回过山东却仍旧操着一口地道的山东话。
筱诗走在我前面跨进了院中,我紧随其后。她将手里提着的礼品放到了院中西南角的大理石茶桌上。
“你这孩子啊,回回来都带东西,你说你带了吧,我也用不大着……”钟山龙正在背对着我们浇花,应该是听见了东西放在石桌上的声响才这么说的,耳朵不是一般的好。
每次令我奇怪的是,钟山龙都能在敲门时猜到来人是谁,百发百中,实在令人纳罕。
“找个地方坐吧。”钟山龙直起腰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吃饭了没……”话音未落,他回过头来,忽然看到了我,突然就僵住了。
“吆嗨!”他好像有些吃惊,不,是很吃惊。
我摊了摊肩膀,表示存在。
“坐下说。”他把水壶放到了一边,走了过来,脚步轻盈,看得出来,他的身体还是很好的。
筱诗倒上了茶,我坐在钟山龙对面,突然有点不适应,有点许久没有的小紧张。钟山龙挠了挠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头银白的青丝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泛着奇异的光,仿佛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仙人,正在揣摩一个凡人的罪过。
“这三年都没回过北京?”钟山龙突然问我。
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被他这么一问就是一惊。我想,筱诗之前对他撒谎说我是因为去国外学习才离开,但想必是早就被识破了的,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的眼睛,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身在北京、一定知情的局外人。
于是我一点不差的把这三年来的事一点一点讲了出来,非常复杂,以至于我讲得口干舌燥,期间至少灌了一壶水,一直讲到太阳当头才算告一段落。
钟山龙听完,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说一句话,之前他一直是个话唠,我不知道是早就变了还是只针对我的。他又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说话。
我坐在那里不停喝茶,等着他能不能给我透露出一些消息。但等了许久,仍旧是一片沉默。我开始没了底,开始害怕他会不会说出个“一无所知”。
“你嘚吧嘚嘚吧嘚……全都是真的?”钟山龙终于说话了,却是对我的怀疑。
我差点吐血,无法想象他想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句话。我苦笑着对他说:“这还能有假?!”筱诗也笑了。
“嗯……”他简单地答了一下,似有似无的,然后又托着腮不说话了。
我等了一会,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了,就有侧面问了他一句,提醒他我的意思。
“你现在……在找他们?”钟山龙问。
“当然,没有比这个更急的了。”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心里早就有点急了,不知道钟山龙现在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他们在哪?”他又问。
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从他的语气里听来,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虽然不保证一定能帮我解决全部问题,但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可是我又不明白了,既然他清楚我的意思,为何又不直接说出来让我明白?我不记得钟山龙是个拐弯抹角的人。
“莫不是有什么隐情?”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晚上有空吗?”钟山龙低着头用眼看着我,额头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皱纹。
“怎么?”我一听有门,忙说“有空有空。”
“没啥,过来吃个饭!”他笑了。
我看着他笑,眼上的皱纹挤到了一起,格外喜感,但我仍可以感觉到,他笑得不“轻快”,这不是他一贯的笑,他一定有心事。
如果我猜不错,晚上将会有极大的转变。
心不在焉的跟钟山龙聊了一会,我和筱诗便告辞了。走出大门时,钟山龙跟在我后面,突然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右肩,然后用力捏了两下,这两下却非常有力道,捏得我差点叫出来,但一阵疼痛过后,却又被剧痛感刺痛的分外精神,我回头看了一眼钟山龙,见他对我“嘿嘿”一笑。
我突然想到,这不是简单的一个动作。这种疼痛感在大学中是时常可以体会到的,每次我沮丧的时候,钟山龙总是在我身后,拍拍我肩膀捏两下,然后对我一笑,这似乎是一种激励了。现在受到这种激励,他一定是体会到了我的痛楚与低谷。
我们在边回去的路上边急不可耐的给袁浩和韩弇打电话询问他们的进程。袁浩跟我说,他们开着车快要转遍了整个北京城,依然没有找到王哥和韩叔等人,最新消息是,他们都离开了北京。
我让他们先回来,然后关断了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有种言语不出的紧迫感,我对筱诗说,这太可怕了,所有人都失去了消息,如果是一个或是两个还容易解释,但像这种规模的消失,怎能让人不往最近的一切事情上去想?我不禁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恐惧:曾经的洛阳考古、青铜祭台到底隐藏了什么?三年前的云南考古究竟是为了什么失去音讯?这些与我的家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是我?”我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一棵棵有些光秃秃的树,像自言自语地说到,如果我是一个旁听者,这声音一定无比迷茫。
☆、第七十章 九号档案馆
我们四个坐到一起,详细谈了谈一天的情况。
“我们去考古文物局想要去找老熟人问问,但去了就发现,这太他妈邪乎了,整个考古文物局竟然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不,有一个,看大门的老保安,但是他竟然不认识我了,说什么都想不起来!合着这几年来了个大换血啊!”韩弇骂道。
这可能是我早就料到的。如果我猜得不错,出现这种情况是迟早的,但我却不会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早、这么可怕。这样一来线索就全断了,或者说,我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钟山龙身上了,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要与我说,我希望这会帮我解决些什么。
“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找点吃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站起来看了看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红色霞光,才终于等到了傍晚。
我独自一人开着筱诗的车再一次驶向了钟山龙的住址。我之所以没有让其他人一同前去,就是想到上午钟山龙的举动,因为照常理来说,他能公开说的就一定不会遮掩,所以我猜他是有所顾虑的,而且这顾虑很大一方面是来源于筱诗。我想,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就一定会受到牵连,这样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的。钟山龙亦有可能碍于这点。
我敲开了钟山龙的大门,这次是他亲自为我开门的,而且我看到,他穿上了一身绿色的类似于当年考古工作服的衣服,脚上也穿上了布鞋,打扮好不知要去干什么——或许是在等我一起去吃饭吧。
“你去帮我搬搬那箱子,放到车上。”他走回堂屋中,似乎搬起了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钟山龙正搬起一个绿色的铁制小箱子向外走,我忙闪向一边。闪过的一瞬间,我看到那箱子还用锁紧锁着,上面似乎还有字,但终究没看清楚是什么。
转过身走进屋中,我就发现门口的地上也放着一个箱子,同样的绿色铁质,同样用锁锁着,只是这个箱子大概是那个小箱子的四倍,足足像一个成年男人蜷缩起来这么大。我心想大概就是让我搬这个箱子了。
“我靠,不是吃饭吗,搬这玩意干嘛?当饭盒?”我无奈的在心底问。
我蹲下身来,仔细看着这个箱子。箱子已经有些破旧,边棱上掉了漆,露出里面灰色的铁。小锁是最古老的“三环”锁,现在也已经很少买到,然而最重要的是,当我搬起它来时却发现它是如此的沉,丝毫不亚于一个同样大小的人,而且当它的另一面通过屋内的镜子被我看到时,我心忽然一坠,险些放掉箱子压到脚。
镜子里箱子的另一面,赫然印着几个已经有点模糊的红色油漆字——
“档案箱中国考古文物局”
这竟然是考古文物局的档案箱!我心里猛地一震,一种奇怪的心情涌上心头,我明白,这预示着我正在接近真相了,钟山龙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他将要让我了解这一切。
“干啥了?”钟山龙从大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来冲我喊道。
我跌跌撞撞的将箱子放进了车的后备箱,发现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我想我或许太虚了,在酒吧三年无忧无虑的生活把自己养的成了一个微胖子,啤酒肚都出来了,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比这严重的体力活等着我做,我如何坚持下来?
“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我给你指路。”钟山龙做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关上了车门。
我点头表示照他的意思做。
晚上是北京堵车高峰期,即使三年过去了,还是依旧如此,甚至愈演愈烈,堵起来就像永无出头之日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天都黑了,我按着钟山龙指的路,一路到了鼓楼,在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
我下车一看,这是家炒肝店,顾客很多,不知他是否是先要管饱肚子在行动。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只是让我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一会,就提着一份打包炒肝和一瓶啤酒出来了,上车不知又要去哪。
我开始感到有点不安,对他的一连串行为感到有些费解,总感觉是那么的捉摸不定,心里有点隐隐的着急。
但使我那颗悬着的心坠落下来的转机还是出现了。我们去了一所大学——我的毕业大学,也是他曾经任教的地方。我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业内的人都知道,这所大学与考古文物局是由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不论是毕业生都几乎被直接选用,还是大学教授时常被选去参加考古活动,都很能说明问题。而在我还在上大学时,大学中就一直流传着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学校里有一间隐秘的档案室,里面隐藏着所有秘密考古档案,所有不可告人、所有足以引起世界轰动的考古秘闻都存在那里面。虽然谁也不清楚那间档案室到底在哪里,或者说没人能够证明它的存在,但却一直有人坚信着,虽然他们也难不出凭据。
突然想起那间档案室的神秘存在,令我一阵兴奋,那两个标有“考古文物局”字样的档案箱,会不会就是那间档案室所藏?我又不敢确定。
我们并没有进校区,而是沿着学校外围墙一直走着,由于学校特别大,我一度很疲劳。
而最终停下的地方,则更加令我意外,那是一个小门,开在学校外部的围栏上,像是一个后门,但又过于简陋,容易使人产生错觉以为里面是一件公厕。我是不知道这里会有这样一间小门的,因为我连学校都没逛遍过,大门也只见识过三个,所以我对这个门内的区域更加好奇了。这里本身就比较偏僻了,远处只有一条亮着少许路灯的公路,只有很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