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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对钱陵歌一事避口不提,直接将话题转向了林正淳的身上,“林灵均已经承认,他只道绾心爹娘的事情。”
“所以呢?”盛世拧眉:“他已经被处以极刑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知道。”楚庭深笑了笑,有些阴狠的味道:“这离行刑不是还有一天一夜呢吗?”
“恩。”盛世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我待会儿就过去,你放心,我会留他一条命的。”说着就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只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张口道:“那钥匙就不还了,因为现在,你楚大官人的家业就只剩这么一座宅子了。”
“恩。”楚庭深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就好像,盛世口中败光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产一般。
盛世见他不在意,也没再说什么,一拉门就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牢房里。
林灵均被绑在了铁架子上,身边放着十八般刑具。
而正对着他的,是被迫跪下的林正淳夫妇。
凶神恶煞的狱头一脸抱歉的看着林正淳,面上的横肉点点抖动:“真是对不住了,林大人,竟然要您看着您的独子被上刑。”
“你敢!”林正淳嘶吼出声。
别的什么,他可以不在意,就算掉脑袋,那也不过就是碗大一个疤,可是现在即将受难的是他的独子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为祖宗留下一脉香火,他已经够痛心疾首了,现在,竟然连自己的独子都要为自己所累!那不是在用刀戳他的心窝子嘛!
他吼的虽然是中气十足,不过那狱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二话不说,一鞭子就抡了上去。
林正淳坚毅的脸庞,瞬间就见了血。
“你!”林正淳大吼,一开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金陵郡郡守了,而是一介阶下囚。
“我怎么样啊?”狱头摩娑着手里的鞭子,笑的一脸猥琐,然后冷不丁的,就又甩了一鞭子上去。
林正淳是上过战场的人,也不至于被这两鞭子就吓破了胆,但林夫人不一样,她一见林正淳被打,马上就哇哇的大叫起来,就好像那鞭子是抽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刚开始,狱头还觉得那叫声刺激,能满足自己的虚荣感,但后来,就烦了,手腕一转,鞭子也就落到了林夫人的脸上,原本已经很憔悴的脸,这下更是惨不忍睹起来,与此同时,她的叫声也就更凄厉了。
至此,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灵均都忍不住开了口,咳道:“有什么就冲着我爹来,别为难我娘!”
听他这么一喊,狱头更是不爽,对着林夫人,扬手就是四五鞭子,边抽还边低咒着:“老子的地盘,哪轮得到你小子说话!”
就这样,他一直把林夫人抽晕过去,才当着林正淳的面对付起了林灵均。
再说林灵均,他本来就是个病弱书生,别说十八样刑具了,就只是前八样,他都不一定挺的过去。
可无奈上头已经交待下来了,必须要好好的伺候眼前这位病娇公子,狱头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夫人是被林灵均哭天抢地的痛呼声吵醒来的。
她自然认得出自家儿子的声音,所以一恢复意识,便呢喃出了声:“灵均、灵均,我的灵均”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但无奈,她浑身的筋骨都已经软了,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力的爬着,往林灵均的跟前爬去……
林正淳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含了泪,她虽然不是心尖上的那一个人,可终究是陪他走了一辈子的人啊!
“碧莨,你别这样!”他哽咽着劝她:“这一切都是命啊!因果循环,疏而不漏!”
听林正淳这么说,泼妇一样的林夫人突然就止住了爬行动作,停顿良久,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锤着身下的地:“什么命!我不信命!我要是信命的话,你林正淳的夫人就不是我,而是她云阑珊!我要是信命的话,我们林家永远都会被他们沈家踩一脚,我要是信命的话,早在四年前,就把若心和沈绾心一起解决了,我不信命!我不信命啊!”
听林夫人将那些沉年往事都抖落出来,林正淳也是白了一张脸。
云阑珊,那是多么遥远的一个名字啊!他好像,已经有二十多年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因为,后来的他,只能叫她嫂子,而沈重山,叫她夫人。
林灵均早就疼的麻木了,所以现在就算近距离的听自己的爹娘翻那些沉年旧账,他也没了思考的力气,只是歪着头,半死不活的喘着粗气。
这一场血的报复持续了很久,才偃旗息鼓,当然,一切并没有结束,因为还有一个漫漫长夜在等着他们。
*
第二天行刑的时候,沈绾心并没有去菜市口,而是轻车简从的去了沈家陵园。
和楚庭深一起站在双亲的墓前,她不由得湿了眼眶,酝酿很久,才开了口,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话。
大概意思,也就是沈家一案已经沉冤得雪,她也会好好生活,常来看他们。
离开陵园的时候,楚庭深突然停下了步子,问她:“姐姐的尸骨需不需要迁过来?”
那时候,沈绾心想了半天,终究还是点了头:“你做主吧。”
她这话一出,楚庭深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
不外乎就是,自觉可贵,不自觉可耻。
然后紧跟着,他就安排了人,着手迁坟一事。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预定迁坟的那一早,突然就下起了雨。
【第105章:大夫人骤归,却是为哪般】
站在楚庭深旁边的沈绾心一下子就白了脸,原本不准备提起的一些话也不得不说了,“爷,要不咱算了吧?”
“为何?”楚庭深挑眉,并没有一点儿的不乐意。有的只是关怀:“是嫌麻烦吗?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就好,你不用担心的。”
“妾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沈绾心咬了咬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妾梦见了姐姐,她说,她既已嫁入林家,就是林家的鬼,至于上一代的那些事情,她只相信神明公允,自有天道。”
“哦。”楚庭深点了点头:“那你呢,你怎么看?”
“不知道。”沈绾心摇了摇头:“原本妾只把这当一场梦,什么都不想说。只任由事情发展便可,可是现在,妾总觉得老天都在阻止我们。”
“你想多了。”楚庭深安慰般的笑了笑,然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背:“夏天嘛,雨总会多一点儿,很正常的,别自己吓自己。”
“嗯。”沈绾心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便是默然无语。
许久后,她才推开了他。垂首道:“算了吧,不迁了吧,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妾愿意,尊重姐姐。”
“好。”楚庭深点头,抬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笑的一脸温软。
*
时间就这么过着。楚庭深和沈绾心旁若无人的甜蜜着,幸福着。
转眼之间,就到了七月,再过几天,就是楚庭深的生辰了,而楚灵儿和大夫人,也该回来了。
“夫人,大官人说他今日有事,就不过来了。”朱墨轻轻的拍了拍沈绾心的肩膀,用手势比划着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了。谢谢你。”沈绾心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惑的揣测道:“是大小姐要回来了吗?”
“不知道。”朱墨继续比划着:“可能是因为要谈一笔生意吧。”
“哦,原来是这样。”沈绾心直了直身子,慵懒的坐了起来,又问:“是同谁谈呢?”
“这个……”朱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色,她总不能告诉她,是要和林夫人薛氏的弟弟薛蟠。
她家大官人为五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此番,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不便说,那就算了吧,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下去吧。”沈绾心叹了口气,并没有难为她。布池低才。
朱墨见沈绾心肯放过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当下福了个身子。便急急地离开了。
柔软的白狐锦榻上,沈绾心又懒懒的窝了回去,想着这两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她跟楚庭深的感情还真是一日千里呢!飞奔的,就连薛初见都不敢出来捣乱了,只生怕会落得孟辛夷那样的下场。
不过,不动归不动,她心里的恨意可是一分都不少,而且随着林家的倒台,应该有多增了很多分吧。
哀哀的叹了口气,不把薛初见解决了,她终究是不能安枕。
善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沈绾心,当下忍不住拧了眉,脸上的表情尽是担忧:
“怎么了,夫人?”
“哦,你来了啊!”沈绾心仓惶一笑,微微抬起了头。
“刚才朱墨来过了,怎么样,又替大官人传话了吧?”善善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楚庭深对自家夫人的倾宠,忍不住打趣道,似乎就连方才那片刻的郁卒都消失不见了。
“嗯。”沈绾心点了点头:“据朱墨说,他出去谈生意了。”
“那也没错啊!”善善笑了笑:“想当年富倾一郡的楚宅,已经被夫人您折腾的只剩下这么一座宅子了,大官人自然是要想办法养家糊口了。”
“你这是什么话!!”沈绾心稍稍侧目:“又不是我让他为我做什么的。”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一切都是大官人自作主张。”善善一心向着沈绾心,倒也不同她犟,只是笑眯眯的称了声是。
沈绾心见她这么痛快,反而觉得是自己有些欲盖弥章了,脸不由得红了红:“不想说这些,对了,你进来又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方才婉华院的怜儿姑娘来过了,说半个时辰后,大夫人就要到。”善善想到怜儿那娇矜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郁闷的说道。
“大夫人?之前没听到消息啊!怎么会这么快!”沈绾心拧眉,一边从容起身,一边疑惑发问。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觉得很奇怪,就好像她是看准了楚庭深不在,才骤然现身一般。
难道是,为了对付她这个新晋宠妾?
片刻之间,沈绾心的心思就百转千回了无数遍。
想的,尽是大夫人此举的意图。
“奴婢也不知晓。”善善听自家夫人自言自语般的发问,只能老老实实的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如此,沈绾心也只能满腹狐疑的整理着装容。
待她带着善善赶到楚宅门口的时候,薛初见和乔水苏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了她,乔氏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说话,而薛初见则是冷哼了一声:“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妾拜见两位夫人!”沈绾心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犹自恭敬自如的行着礼,随后就退到了一边,自觉的减少存在感。
大夫人的车马真正到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下车后,见了她们,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客气几句,就让她们分别回去了。
走在回清凉阁的路上,沈绾心自然不会认为大夫人会这么善罢干休。
但出乎她意外的是,随后来找自己的却是薛初见。
薛初见一开口,便让沈绾心跟她去楚庭深的书房,沈绾心自然不愿,当下就义正辞言的拒绝了。
薛初见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也不跟她客套,就开出了自己的筹码:“你要是过去的话,便能得知楚庭深最大的秘密,一个足以让你死不瞑目的,关于沈家的秘密。”
“关于沈家?”沈绾心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