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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我好不容易把锅搬到地板上。我不由地喘着粗气。这么沉,搬了之后肯定腰疼。
惠用腾出的燃气灶烧上了水。
‘哥哥,没事吧?’
除了回答没事,我还能怎么样呢。
“那我开始吃了。”
‘我也开始吃了。’
惠一边说着,一边笑了。
“怎么了?”
‘已经很久没有说这句话了。’
“是吗?”
‘在那边的话,是要这样的。’
惠合起双手闭上了眼睛。
‘Godisgreat;Godisgood。LetusthankHimforourfood。
ByHishandweallarefed。
Giveus;Lord;ourdailybread。
Amen。’
饭前的祈祷啊。
惠去的学校也是教会学校,还是全宿舍制。
晚饭时也要大家聚在一起,全体颂唱这个祈祷词。
也许有些诡异。
惠看出了我的心声,于是说,
‘……虽然已经习惯那边的说法了,但还是感觉这么说比较好。’
“是啊。”
我闻着炖牛肉汤的味道,感觉有些不舒服了。
莲莲食堂的拉面很淡,吸着就吃进去了。
可是拉面毕竟是拉面。
晚饭前我又多要了一碗,真是一件很失策的行为。
我用勺子点了下萝卜,萝卜毫无抵抗地裂开了。
这么柔软,至少煮了一个小时。
不对,要是用那个桶锅煮的话,需要更长时间吧?
她去了超市之后,直接回了家,然后一直煮……
我仿佛看见陪行的峰雪那伤心的脸。
‘好吃吗?’
我发觉惠在盯着我看。
(“嗯,好吃。”)(“不好吃。”)
(“嗯,好吃。”)
我勉强露出了笑容。
惠更加仔细地盯着我,我不禁流下了冷汗。
‘太好啦。’
她边说边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好像有些僵硬。
我说了好吃,于是舀了一勺。
煮烂了的肉。
入味了,非常好吃。应该是非常好吃。
可是现在只是看着,就会回想起拉面馆的叉烧,于是胸口开始不舒服。
我用汤把肉冲下了喉咙。
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有餐具咯查咯查的声音。
我放下了勺子。
‘哥哥骗人。’
惠小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在路上吃了拉面。”
‘哥哥应该先说的。炖牛肉汤可以放很长时间啊。’
我无言以对。看来我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劲。
‘不过,谢谢哥哥。’
惠这么说着,把盘子拿到池子那边去了。
谢我什么?
我不太明白。
‘明天哥哥几点起床?’
“问这个干什么?”
‘早饭啊。还有炖牛肉汤,早上一起吃吧。’
“早饭的话,房东小姐大概又会做多了。”
‘……啊,什么?怎么回事?’
惠突然慌了。
“就像我说的那样。她一定是记性不好。她有每天早上都把早饭做多的习惯。”
‘不会是,让哥哥,去吃吧?’
这在逻辑上的飞跃太大了吧。房东小姐把饭做多了的话,也不是一定让我吃啊。不过现在她却是说对了。
“你真说对了啊。”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每天早上。”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
“房东小姐,虽然记性不好,但却是个非常好的人。惠不用太在意。”
‘我当然在意啦!’
“惠,如果用记忆力来作为衡量人的标准……”
‘哥哥,你真的以为房东小姐是把饭做多了吗?……嗯哥哥肯定是真的这么想。’
惠一下泄了气。
“怎么回事?”
又是那个心灵感应吗。我和房东小姐呆了三年以上都不明白的事情,惠一瞬间就明白了。
‘那是因为,看见哥哥一个人生活太辛苦了,房东小姐便给哥哥做早饭了。’
“……嚯。”
我仔细分析惠的说法。
确实房东小姐很可能这么做。道理上说的过去。
“这部分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最开始不直接这么说呢?”
‘一般人会在意的,所以不会这么说。’
这大概是无功不受禄的意思。大概吧。
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明白了吗?’
“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
“要是万一真的把早饭做多了,应该说什么呢?”
惠深深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明天早饭的时候得跟房东小姐打个招呼。’
……
“对了惠,在这边,你住哪里?”
‘我打算住在哥哥这里。’
“我没听你说起过。”
虽然听惠说要来日本,但却没问住宿的事。
也许她说了。用心灵感应说的。
‘不行吗?’
“妨碍我。”
‘我碍事?’
“嗯。房间很小,两个人起居有困难。”
“不是能住不能住的问题,而是没有准备。”
家里没有多余的卧具。
‘啊,那没关系的。’
惠笑了出来。
‘我知道会这样的,于是买了很多东西。’
惠从购物袋中掏出了睡袋。
还有一个人用的简易帐篷。
按理说这应该很沉。
(敲门声)
谁呢?房东小姐?
“有人在。我是九门。”
‘晚上好。’
“啊,房东小姐。我们刚吃完晚饭。”
‘这样啊。那正好。来喝茶吗?小惠也一起来?’
没有理由拒绝。
我转向惠。
“如何?”
‘嗯,走吧,哥哥。’
我们从楼梯下到一层。
‘地方不宽敞,请坐。’
房东小姐的房间,每天早上我都来,现在也一样。
房间一进门就是很大的厨台,里面还有一个挺大的仓库。
这里是客厅。
角落里面有个很大的暖炉。
这不是装饰,确实生着火。
暖炉之外还有一个小桌,对于三个人来说有些挤。
“确实不宽敞。”
惠从桌子下面,狠狠踢了我一脚。我看看她,她脸很红。
“怎么了?”
我只是跟着房东小姐同意了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惠不知为何低下了头。
‘请用。’
漂亮的茶具。轻薄的瓷器,稍微染上了些橙色。
每一个都是古董吧。
‘克绮君还有个妹妹,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因为我没说过。”
疼。这次完全踢在胫骨上了。
‘啊,那个,哥哥平时给您添麻烦了。虽然他是这样的人……但他不是故意的。’
我是怎样的人啊。
‘没什么添麻烦的。克绮君做事没有表里,让人感觉很舒服。’
房东小姐微笑着,惠很吃惊地点点头。
‘没有表里……哥哥什么都没有……’
那是怎样的哥哥啊。
‘小惠是从哪里来的啊?’
‘我在留学。现在那边的学校在放假。’
‘是吗。会在这边呆很久?’
‘嗯,今天晚上打算住在哥哥的房间。’
“是的。所以刚才还在说房间狭窄的话题……”
疼疼疼。
‘我可以住吗?’
‘当然啦。小惠愿意的话,可以给你一个房间哦?’
‘啊?那太打扰您了吧……’
‘没关系,反正都是空的,房间不用的话也不好吧。多通通风的话对房间也好……’
‘那个……我……’
‘不用客气,克绮君的妹妹在这里很受欢迎哦。’
“好的,那就这么办吧。”
‘……等等,哥哥!’
“嗯?怎么了?”
惠看着我的脸,仿佛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谢谢您。那……我就借宿一下吧。’
‘呆多少天呢?’
‘哎?’
惠有些吃惊。
大概惠是打算只住今天一晚吧。
‘啊,那个,大概十天吧。’
‘要是能再多呆几天就更好了。’
房东小姐笑了笑。她从围裙中掏出钥匙串,从其中拆出一把钥匙。
‘给,这把。房间在你哥哥的隔壁。’
‘谢谢您。’
惠鞠了个躬。
出了房间,惠深深叹了口气。
‘太好了,房东小姐是这么好的人。’
“嗯。”
我没有异议。
‘要是一般人的话一定会生气哦。’
“是吗?”
‘是的。’
惠坚持她的论点。
‘房间的事情也是……这样都可以说是厚脸皮了。’
“对方说起的啊。她已经认可了,也算是厚脸皮吗?”
‘有些话是社交语言啊!’
“啊,房东小姐。晚上好。”
房东小姐一脸困扰的表情。
‘抱歉,我不小心听见了。’
‘对、对不起!’
‘啊,不过那不是社交语言哦,不用担心。’
“你看房东小姐都这么说了,这不是很好吗。”
我和房东小姐相视一笑。
惠看准目标给了我膝盖一击。
“唔……”
‘啊……今天开始就打扰您了。请多关照。’
‘欢迎来到佛雷德公寓。’
房东小姐说着,握住了惠的手。
……
‘哥哥,我先洗了。’
惠边说着边进了浴室。
惠住的空房间,有家具有床,而且房东小姐每天都打扫。
电也有,不过燃气需要去燃气局办手续。
房东小姐说明天去办手续,但我拒绝了。
通燃气的话,基本费用就相当一个月的钱。
惠回去的时候还要办停气手续。
所以,她洗浴用我房间的浴室,这样比较合理。
她进浴室的时候,我把旅行包和其他东西搬到了她的房间。
我躺到床上。
浴室里传来水声。
自己的房间里有别人,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我虽然经常跟峰雪在一起,但他没有长时间呆在这个房间里过。
我总是在回到房间之后,锁上门。躺到床上的一瞬间,我总是孤单一人。
不用计算‘氛围’,不用分析‘脸色’。
让空转的头脑休息一会儿,发个呆,这一瞬间。
只有我一人的瞬间。
我觉得很舒服。
浴室传来惠的声音。她在唱歌吧。
这样也不错。
有时有人陪在身边,也能够感到放松。
仔细想想,我好像确实把这么简单的道理忘记了。
我看着天花板,思考着。
……
‘哥哥?’
我感到有人摇晃我的肩膀,我睁开了眼。
“是惠啊。”
看来我是穿着校服睡着了。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
‘洗澡水还在烧着。打算怎么办?’
惠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脸色红润。
这么说来,我好像没有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