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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回答。惠的视线完全没有碰到伊格尼丝的视线。
“怎么了,伊格尼丝?还专门出来迎接。”
‘不是迎接。我是要离开了。’
‘哎?’
惠因惊讶而睁圆了眼睛。
‘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该搬走了。’
“是吗……”
伊格尼丝来到这里,是为了锻炼我。那么,既然现在我得到了力量,她就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然性。
仔细想想,就仅此而已。
‘是这样呀,真是遗憾呀。’
我能听出,惠的声音中充满了欣喜。这和她说出来的话完全相反。
‘所以呢,我想开个送别宴会……’
‘不用。我这就走。’
伊格尼丝平淡地说。
‘别这么说呀。克绮也来拜托一下。’
“伊格尼丝?”
我感到惠的视线刺入了我的后背。我还是说出来了。
“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好的。’
伊格尼丝笑了。
‘哥哥来一下。’
我要送走伊格尼丝之前,惠拉住了我。
‘果然,还是那样的吗?’
“什么?”
‘那个叫做伊格尼丝的人,和哥哥……’
“伊格尼丝和我怎么了?”
‘就是说,是那种关系吗?’
“不,我是说……”
我没时间插上话,惠就开始说了。
‘如果,哥哥,真的,喜欢那个人……我也可以考虑一下的。不过,如果是那样,最开始的时候说出来不好吗。’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就能半夜带着不算喜欢的人的牙印回来吗?是吗?’
惠看着我,好像在看很可怕的东西。
“那个……只是自然而然地……”
‘自然而然!?’
奇怪。
我明明没有过失的。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越说越给自己挖坟?
‘哥哥,诚实回答我。和那个人,做,做了吗?没做吗?’
她的音调变高了,显得很紧张。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这是有原因的。如果说起来会很长……”
‘做了吗?没做吗?’
“……做了。”
‘做……了啊……’
我们周围流过了让人窒息的沉默。我感到很紧张。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国际婚姻是很困难的呀?我那边的同学也有这样的人,很麻烦……啊,我们不会有家庭问题的。’
“喂喂?”
‘伊格尼丝小姐的家人呢?出生地呢?在日本住了多久?’
“你想让我和伊格尼丝结婚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这声音大概响彻了整个公寓。
惠捂着胸口呆了一段时间,调整了呼吸。
“总之。我和伊格尼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哥哥。在这里正坐。’
“是。”
‘这种事情啊。哥哥这么想,对方可能想的不一样啊?即使并非如此,哥哥也感觉不到气氛,总是说让别人多心的话,我总是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发生这种事……哥哥必须要多为别人着想呀。女人是很容易受伤的。’
那个女人,不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能够伤害到的。我想这么说,但是第六感阻止了这个行为。
“我知道了。……让她等太长时间不好,我这就走吧。”
‘嗯。这种事情一定要妥善处理哦。一定要好好谈谈。’
惠点点头。
我觉得,她还是没明白我的话。
不过,我也没有企盼更多的进展。
‘我回来之后,会跟你说的。’
惠轻轻点点头。
……
‘让我久等了啊。’
伊格尼丝等着我,脸上还是那种讽刺的笑容。她带着一个旅行包,还有放着刀的箱子,就这样轻装出发了。
‘还让妹妹说教了吧?’
伊格尼丝不等我回答,就开怀大笑。
‘嗯,有什么话对我说?’
我们走着,伊格尼丝说。
“今天,尾随我们了吧。”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啊。’
我用鼻子笑了笑。
“……这话一会儿再问你。”
可能是我的精神作用,我感到夜里的街道稍稍恢复了活气。
“你不觉得,人有些增多了吗?”
‘外出禁止令好像解除了。’
“警察都知道了吗?”
‘一部分。大概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吸血鬼之类的告诉他们的吧。’
确实,今天夜晚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穿制服的男人和装甲车。
‘这里想恢复活力,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好,游乐园因此而很空旷。”
‘嚯,那还真不错。就是这里。’
我们到达的地方,是车站前的宾馆。
开门之后,我环视其中。
里面是一个大得不同寻常的广阔空间。
长毛的绒毯,颜色是很有品味的奶油色。
排列着绝对是古董品的家具。
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我觉得我进错了地方。
‘你第一次来套房吗?’
伊格尼丝坐在了床的一角。
啊啊原来如此。
我听她一说,终于明白了。
“……这种车站前的便宜宾馆……”
‘内装修都是我自己做的。’
她平然地说。
说起来,那椅子……在那个满是陷阱的废墟里,我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看到的椅子。
“伊格尼丝……”
‘我也算是活了很长时间了。无论如何也会有些积蓄的。’
“那个椅子……”
‘啊。那是十六世纪捷克工匠的作品。很合我口味。’
“你还特意把这椅子搬到那个大楼里面去了吗?”
‘不好吗?’
设置那些坏心眼的陷阱,也不是能轻易拜托别人来做的事。
我想象伊格尼丝背着沉重的椅子爬楼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事?’
“啊,对了。这个。”
我从口袋里抽出手,打开了手掌。
“我希望你对这个进行说明。”
那是我在英雄剧那里拣的垃圾。
是个烟蒂大小的金属桶状物。
也就是枪械的弹壳。
伊格尼丝的表情让我大饱眼福。
“这弹壳上有我闻到过的气味。其中之一,就是伊格尼丝你的味道。
另一个味道,就是那天夜里公寓前闻到的狗怪的味道。”
‘你想说什么?’
我回忆起现场的情景。
峰雪欣喜奔向的英雄剧广场,旁边矗立着一个很大的观览车。
“停止的观览车,是一个很好的位置。从密室中,可以轻易地找到目标,也能占有高度。”
‘你是想说我从那里射击吗?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察觉?’
“正好那时,观览车旁边的英雄剧发出爆炸声。
如果我没记错,爆炸声有六声。但是舞台上升起的烟只有五缕。”
而且最关键的,那时。
我护住惠的时候。
我耳朵听到的,确实是枪声。
那天,伊格尼丝在小道中狙击我的枪声。
我不可能忘记。
“就是你。一开始敌人并没有发现你。
从远距离狙击,配合爆发的时机,先击中一发。敌人发现之后,就会立刻接近观览车。”
空弹壳上,清楚地带着那只狗的体味。
即使是伊格尼丝,也没能一击干掉它。
“敌人能够飞到空中。仅仅几秒钟,它应该就能飞到观览车房间中。”
‘太傻了。那种东西撞破了玻璃,不可能不造成骚乱。’
“所以,一开始你就把玻璃卸下来了。”
我呆呆看着的时候,观览车没有异常。
没有玻璃上狙击点的痕迹,也没有魔物撞破玻璃的痕迹。
那是因为,伊格尼丝处在的房间中,根本就没有玻璃。
玻璃的冲击,会影响步枪的瞄准。
敌人飞来撞破玻璃,会令周围的人感到异常。
所以伊格尼丝就预先把窗户玻璃卸下了。
‘原来如此。把敌人引入狭窄的房间中,然后呢?’
“即使卸下了玻璃,还是有栏杆的。敌人飞入房间的瞬间,身体的一部分应该会碰到栏杆。
那么,只要在金属栏杆上通上高压电流就行了。”
前几天,我在黑暗中看到大量的暗器。
伊格尼丝外套里面,带着专门对付非人住民的改造电击枪。
“只要制止了它的行动,接下来就好办了。在那狭窄的空间里,用月牙代替小刀来使用是最快捷的方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著名推理。这种程度给你满分都可以。
不过只有这些还不够。’
伊格尼丝笑着,像是在玩弄我。
‘关键的动机还没解明。为什么我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动机--
我擅长做出推论,但是如果让我推测别人的心理,我就突然没有自信了。
“动机不明。只是,因为你的行为,我受益了。
如果你不在,战斗的就是我了。也许我能守护住惠和峰雪。但是我的能力也一定会暴露。”
‘你的妹妹,应该在什么都不知情的状态下离开你。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伊格尼丝的声色突然变得严肃了。
‘她若是知道了真实,就决不会离开你。她一定会碍手碍脚。’
“这就是动机吗?所以一个人对付魔物?”
‘啊啊,对啊。’
“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
“……我有想要确认的事。”
我突然按住伊格尼丝的肩膀。
她没有反抗。
那个空弹壳上带有的,不仅仅是魔物的体臭。
还有我闻到过的,血的味道。
“这是?”
我解开一个个扣子,解开了她沉重的外套。
从右肩一直到上臂。
包着崭新的绷带。
即使流过高压电流,用利刃刺入眉间,野兽还是没有停止吧。
尖锐的牙,只是轻轻掠过,肉就裂开了。
‘擦伤而已。你那边的房东太多管闲事了。’
“我很难接受。”
‘什么?’
“你这种什么都瞒着我的态度。想杀我的时候也是。昨天……鱼人的事也。”
我的脸变热了。
心脏像是要飞出喉咙。
“自己设计好一切,全部都结束了之后才说明的那种态度。”
‘事关人类社会的灭亡。没时间照顾你个人的感伤。’
“只为了自己的目的和效率而行动,是冷酷的机械。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是想这么说吗?”
‘正是。’
“今天这件事也是?”
伊格尼丝绷紧了脸。
“我终于发现了。伊格尼丝不是冷酷也不是冷澈。只是特别倔强固执,逞强不服输。不是吗?”
看来我说中了要害。
她的脸上,是至今为止最厌恶的表情。
‘你要是不给我适可而止……’
伊格尼丝的手,碰到了左臂的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