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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下滚着的罐头。我轻轻地拽了一下那里流动的气流丝线。
罐头就被拽上来了。我为了不让罐头逃掉,就又绑上了两三圈丝线。我操纵着罐头。
空罐头像是生物一样站起来,跳舞,最后飞向了扔空罐头的箱子。
罐头飞入了垃圾箱,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现在,我即使睁着眼,也能感觉到公园里流动的风。
突然我听到远处有脚步声。
风传来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志,用风丝去抚摸声音的主人。
我感觉到了大致的轮廓。
女性?这么危险的时间,为什么?
我走向小道,偷偷地观察。
我最先看见的,是制服。
是我们学校的女学生。
街头的灯光下,她逆光,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记得的女生很有限(我是记不清别人的脸和长相的那种人。我的记忆力不会分给不感兴趣的东西。峰雪经常对我说,至少同班同学的长相要记住啊)。
我连体形都能记得的女学生……这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概率。
女学生逐渐离开了街头的灯光。
在她再次沉入黑暗之前,我看到了她的脸。
……牧本同学?
牧本同学在这样的黑夜中出行,我……
(我担心她,追了过去。)(我藏在公园里。)
(我担心她,追了过去。)
“牧本同学!”
我打算打招呼。
但是牧本同学像是逃跑一样,拐过了街角。
她没发现是我吗。
而且这真不像是她的行动。
已经这么晚了,到底在做什么呢。
……无论如何,情况很危险,这一点是不变的。
我向前跑去。
……
我拐过了街角,已经看不到牧本同学的身影了。我仔细用鼻子闻了闻,牧本同学的气味已经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铁味。
小道中停着一辆有盖的箱型卡车,周围有穿绿色制服的男人在站岗。
‘你,这么晚了做什么呢?’
“我在找一位认识的女孩子。她来这边了吗?”
‘没有,我没看见。你还是赶快回家吧。夜间外出是很危险的。’
风告诉了我。
男人身后的口袋里是手枪。
卡车里也有武器。
“你们是……什么人?”
‘警卫公司的人。我们受到了市里的委托。’
他是说,他们不是警察中的特殊部队吗?
这里应该没有说谎的可能性。
公务员受到邀请而出动的时候,没有隐藏名字的必然性。
算了。
现在我要找的是牧本同学。
“您辛苦了。”
我说完,转过身。
‘还是给我看一眼身份证吧,好吗?’
“可以……不过能先让我看看您的ID吧?”
男人露出了苦笑,拿出了钱包。
我也装着要拿出学生证,这时我的手指一闪。
轻微的南风,吹起了男人的钱包。
‘唉呀……’
一叠纸落在地上。
“啊,我帮您拣。”
‘不用,我拣吧。’
男人用冰冷的声音说。我等着。
‘看,这个。’
男人给我看的ID卡上,写着我从来没听说过的‘总合警备保障’公司的名字。
“给您添麻烦了。”
我给他看了学生证。
‘快走吧。’
男人说着,拱拱下巴。
我听从他的话,向后退去。
刚才从男人钱包里面掉出来的东西。
其中混着一张社员证。
那个标志,我在哪里见过来着。
我好像是在这小城中见过……
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关键是牧本同学。
既然她没来过这里,那会是哪里呢?
这时。
我身后的男人们开始行动了。
他们坐进了巡逻卡车,卡车开动了。
……事件吗?
那么,也许牧本同学也在。
我跑了起来。
我召唤了风,风缠在我的脚上,我像在空中飞翔一般跑着。
我试着从支路超过卡车,跑到卡车之前。
没必要寻找。
因为响起了很响亮的枪声。
枪声?
云遮住了月亮,夜色覆盖了街道。
老旧大楼的屋顶上,一团红色的黑暗默默伫立着。
如果是夜里视力好的人来看,应该能够看出这是有着人形的布。
但是,无论视力多好,也看不透布的内侧。
布红得像是能渗出鲜血。布包裹着它内侧的东西,这里比夜色更加黑暗。
完全的黑暗中,有两处在发光。
如果那是眼睛。
如果眼睛周围的黑暗是脸。
那么,黑暗正在俯视下界。
脖子在动。眼睛在动。
动作缓慢得让人难以置信,但是这动作却没有停止。
它发出着轻微的齿轮声,扫描着眼下的景色。
路上一粒粒的石头。风吹的速度和方向。
街上的一切都不会放过。它用机械的强大耐性持续着探索。
这时,它的动作停止了。
--眼睛,发现了猎物。
它稍稍抬起脖子。
瞬间,发出了切开风的声音,就像是弓弦发出的声音。
仅此而已,黑暗已经不在那里了。
……
‘那边的男人,停下。’
这是他从公司回家的路上。
男人突然听见背后叫自己停下的声音,僵住了。
这是个很闷热的夜晚。
明明是秋天,却闷热得奇怪。
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海潮的气味。
从海边吹来的风……不对,那种东西不可能吹来。
狭祭市是内陆城市。离海边还有很长距离。
所以他感到了不好的预感。
早知到这样,还不如睡在公司里呢。
‘没听见吗?我说别动。’
男人正懊恼着,又听见了声音。
是轻薄口调的恫吓。
虽然是凛然的女声,但其中好像混着外语一样的腔调。
外国人。犯罪者。杀人事件。
这三个单词短路了,男人没敢回头。
男人无视这个声音,加快了脚步。
这是最该做的。
这绝对没错。
‘别浪费我的时间。’
背后生疼的一脚扫倒了男人。男人瞬间仰向倒在地上。
男人倒在地上,水泼在男人脸上。
‘你,你,你是谁啊!’
男人喷着鼻血站起来,他看见。
这个女人和通过声音想象的一致。
她披着红色外套,表情很伶俐,但却冰冷得很透彻。
女人右手握着一把拔出刀鞘的刀。
(这家伙……是杀人犯?)
男人摔倒之后,身上泼了水,现在看着拔出刀鞘的刀,这次完全陷入了慌乱。
男人扔下了提包,踉跄地逃开。
‘那边不对。’
女人拎住男人的脖领,把他的方向修正了180度,说完这句话,就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呀啊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惨叫逃走了,不顾及面子也不怕让人听见。
……
伊格尼丝看着逃开的上班族,轻轻叹了口气。
做了件与自己性格不符的事。
而且还外套上还脏了一块。
应该是那个男人的鼻血喷的。
虽然不明显,但让人不舒服。
不过,现在没有擦拭的工夫。
伊格尼丝看着前方。
那就像是从深蓝夜色的黑暗中涌出来一样。
那里有着异形的影子。
有鳞片的鱼人。
它们细长的手臂不动,只是晃动着腰间的两根触手。
刚才就是那里击出了水弹。
那时,如果伊格尼丝没有斩开水弹,男人的脑袋应该已经在水压下变成肉酱了。
鱼人们的猎物被夺走了,它们缓缓向着伊格尼丝靠近,缩短距离。
一对五。
伊格尼丝数了数带着的武器。
有张王牌……但是,现在不想露出来。
这样的话,还是剑吧。
‘……阳焰(anole)。’
伊格尼丝颂唱了咒文,黑色的刀在黑暗中闪光。
刀身上刻入的咒文亮起了火光。
咒文在空中漂浮着,带着残像。
伊格尼丝蹬着沥青。
她在疾行中摆好了刀。
伸展的手臂流畅地挥动,几乎是放任自由地用刀身砍去。
瞄准了下巴。
--不行吗。
击中鱼人的这一击,能够击溃常人的大脑,令其成为废人。
鱼只是轻轻摇摇头。
它站稳后开始反击。
五个影子,伸出了五对触手。
街道已经化为了战场。
触手的死角,就是敌人的怀中。
伊格尼丝舞蹈般穿过鱼人间,击退了十根触手。
伊格尼丝停住脚步的时候,刀已经收回了刀鞘,伊格尼丝的手指握着月牙。
--接下来该如何收拾它们呢。
伊格尼丝扔出月牙。
这是浑身用力的一投,鱼人没有回避,承受了这一击。
月牙在鳞片上弹开了,发出清脆的一声。
--不够啊。
火力不够。
如果有对物步枪,那还差不多。不过没有的东西也没办法。
这样的话……
伊格尼丝又取出了月牙。
两只手上八个月牙。
鱼人发出了青蛙一样的叫声。
那大概是嘲讽的意思吧。
非人住民,都有自己独特的要害。
即使外表像人,也不一定和人有同样的要害。
会走路的鱼。伊格尼丝事先不知道其要害的位置。
不过。
不知道的事情,调查一下就行了。
伊格尼丝急促地呼出一口气,一齐扔出了八个月牙。
眼睛。下腹。喉咙。能想到的要害处。月牙都袭击过去。
鱼人动了。
鱼人摇动着触手,击落了月牙。
--嚯。那里啊。
伊格尼丝满意地笑了。(编者按:塞翁之笑。)
伊格尼丝再次冲入了鱼群中。
伊格尼丝右手缩回。
然后她的手朝着鱼人的大眼睛插了过去。
鱼人抬起触手,想要保护眼睛。伊格尼丝趁着这个空隙。
她用左手的手指像蛇一样滑了进去。
滑入了鱼人的侧头部……手指插入了鳃中,刺着,搅着。
鱼人猛烈地痉挛。
它发出的惨叫,像是牛的声音。
伊格尼丝挑衅般地举起手指,手指上布满了深蓝色的血。
剩下的鱼群,动摇了。
无法判别那到底是愤怒还是恐怖。
随便是哪一方都没关系。
关键,是空隙。
伊格尼丝趁着这空隙猛地跑起来。
本来,她就没有精力和全部的鱼人对抗。
事发仓促,准备不足。
这里只能逃跑。
伊格尼丝跑动的时候。
鱼人也动了。
它们圆圆的眼珠一齐瞪着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