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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很爱哭的。
哭得眼泪顺着脸颊留下,一直弄湿脖子。
惠现在已经不哭了,但她直到昨天还是那样。
‘哥哥……’
惠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惠站得很直,但她的手指尖,还是在颤抖。
“惠。”
我拉着她的手。
“惠,悲伤吗?”
‘不……’
惠摇头。
她咬着嘴唇,拼命地思索该说的话。
‘我害怕。哥哥呢?’
“不悲伤……但是孤单。”
啊啊,这样啊。我很孤单。
这里只有我和惠。
其他人以为自己在看着我,其实他们没有看到我。
他们以为自己在看着惠,其实他们没有看到惠。
“没事的,别怕。”
我说着,我还是直冲着前面。
“不怕。有我在呢。”
我想到,之后就一直只剩我们两个人,我稍微感到有些害怕。
我想,是不是惠感觉到的‘害怕’,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很高兴。
惠的‘害怕’,只要能减少就行。
衣服特别紧。我很努力才抓住惠的手。
如果能回家换了衣服,我真想紧紧地抱住惠。
就像妈妈对我们做的一样。
我想到这里,眼泪便稍稍流出了一点。
但那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出眼眶,就已经不见了。
……
我不悲伤。
我只是有些孤单。
游戏剧情 伊格尼丝线 5日
没有特别的理由。但是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我的双脚已经朝那里走去了。
--犯人,是一定会回到作案现场的。
这句话涌到了我的胸口。
--仪式。
自己做了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感到无法承受的时候。
人大概就会走向做出那件事的地方,以便重新审视自己吧。
为了深切体会自己所做的事情。
……
无论如何,我已经到了那里。
就是昨天我杀死半鱼人的地方。
也许是找人清理后事了吧,移开的井盖也恢复了原位。
这里没有半鱼人的尸体。
有人打扫了吧。
应该是梅鲁可利阿利神甫派人做的。
没有留下血迹,也没有花束。
我摇摇头。
我并不是在期待留下了什么。
但是,这里没有一丝痕迹,干净到这种地步,让我感到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感觉就像是,我想看看自己的脸而去照镜子,结果镜子里面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完全是空的。
因为是清早,很少有人走过。我感觉像是自己一个人被留在了这里,我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
我到底站了多久呢。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于是我抬起了头。
小道的对面站着一个女孩子。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和服,看起来就像是丧服。
扑通。
我的心脏跳了一下。深蓝色冰冷的血液在我体内流动着。
我的后背颤抖,我的手指颤抖。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和刑警擦肩而过的犯人。
我做了深呼吸,让自己的身体放松。我没有害怕的必要。
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向前走去。
离女孩子还有五步、四步、三步……
我走了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吁出一口气。
那个孩子,到底是做什么呢?
丧服……即使是从法事回来,一个人在这样缺少人气的小道中,也实在太奇怪了。
害怕的心脏,催我赶快逃跑。
但是我输给了好奇心,我回过身去。
我和女孩子对视了。
一瞬间的沉默,令人不舒服的沉默。
古朴的少女,行了个礼,就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我的心脏猛烈地跳着,甚至令我感到了疼痛。
……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直想着这件事,直到我走到了学校。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静谧的哀伤。加上黑色的丧服,她像是在悼念什么人。
--我是个杀人者。
但是,其中并没有对任何人的恨意。
我知道我想的太多了。
她和那个怪物之间没有任何能产生关联的东西。
可是--
那个眼神,在苛责我。
心在转着圈,无法离开。
‘哟,怎么啦?一付卖剩下了的卷心菜一样的脸。’
“怎么,是峰雪啊。我要求解释。那是怎样的脸?”
‘变得不新鲜了,感觉随时都会腐烂的脸。这付样子连半价都卖不出去呀……喂喂,别认真。’
我呼出一口气。
“我的脸,这么容易看透吗?”
‘最近这段时间是这样。这个趋势很好。’
……
‘早安。怎么啦?一付卖剩下了的莴苣一样的脸。’
“没……没什么事。”
‘别管他,别管他。他自己也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吧。’
‘九门君,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要太勉强就对啦。’
“嗯。”
我感觉着强烈的疲劳,朝教室走去。不过,我也感到稍微轻松些了。
……
班会还是关于那个事件。杀人事件还是在继续,件数似乎也增加了。
老师要求我们尽量结伙回家。还要求了夜里不要出门之类的一堆事情。
同学们虽然一齐起哄,但这大概并不是针对于老师的,而是对于状况本身吧。
教师并没有强制力。不遵守规矩是每个人的自由,去死也同样是自由。
‘真是让人受不了啊。年轻人不享受夜生活,那要什么时候才行啊?’
峰雪抱怨。
“别征求我同意。我很少在夜里外出,所以并没有感到多少不便。”
‘你达到枯淡的境界啦!不说你了,小惠又如何呢?’
“嗯。惠应该很不便。”
‘是吧,小惠还年轻呀,漂洋过海到了哥哥这里,结果还被绑在家里面。’
“收回你这话。把别人的妹妹说得像是没到期限的小姐。”
‘那么,当哥哥的没打算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吗?’
对了,问这个男人试试。
“就是这样。这周末,我说了带她去游乐园。你知不知道什么好地方?”
我说完,峰雪鼻子呼出的气就突然变粗了。
‘好勒!不肖峰雪拼全力给你们最棒的一天。说了去游乐园啊,还有其他希望吗?’
“回来的时候想去扫墓。”
‘扫墓?呃,这确实也像是你干的。没什么,不过要穿丧服去游乐园吗?’
“……我没想到这里。我们谈谈吧。”
‘是周日啊。在车站前见面好吧?’
峰雪打算来?
算了那也挺好。
我点点头。
上完了课,放学之后。
我造访教堂。
校庭角落里面的教堂,白天更让人感到这里吹着冷风。
大概是错觉吧。
人类的五感,就是这样受到主观左右。
……
‘你来啦。’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我想占用您一些时间。”
‘请吧,请坐。’
我眼前是个活力十足的神甫。说他不是人,我即使这么看着他也难以置信。
‘有事问我吧?从哪里开始说呢?’
“你是否曾经直接或间接地杀过人呢?”
‘啊呀,这问题真是毫不留情啊。’
神甫脸上浮现了困扰的笑容。
‘如果光说结论,那就是Yes。’
他的声调没有一点变化,但我能感到,空气有变化。
教堂关上了门,即使白天也很暗。
我感到,这黑暗变得更深了。
‘魔物是吃人的。’
神甫的眼睛,反射了灯光,他的眼睛一瞬间闪耀了红光。
“第二个问题。您吃人,和半鱼人有什么不同?”
‘我们尊重人类社会。我们是不会把路上行走的人抓来吃掉的。我们会很有礼貌地交易。所以这和社会表面的人们没有关系。和人杀死人的数目相比,这简直太渺小了。这样一来……’
神甫耸耸肩。
‘那些半鱼人可不管这些。不知道它们何时会袭击谁。对,比如说,你的妹妹。’
我知道自己心脏变得激动。我的嘴里冒出了野兽的气息。
“请不要说我的妹妹。”
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只是指出可能性。我是想,让这城市中的大家,都能够睡个安稳觉。’
“我最后还有件事要问。如果只是为了营养,没有必要吃人吧。还是嗜好呢?或者……”
‘我承认人类温暖的血液很美味。但是,这并不只是嗜好。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必要的。’
神甫平静地说。他的声音,让我觉得不是假话。
“那又是为什么?”
神甫的脸上浮现了嘲笑的表情。他回答。
‘你不知道吧?魔物吃人,说到缘由还是因为人类自己。’
……
因为人类自己啊。
我出了教堂。阳光照在我脸上,我眯起了眼睛。我回忆着神甫的话。
之后的事,梅鲁神甫都没有告诉我。
他只是说,‘去问伊格尼丝吧’。
……
‘九门君!’
“牧本同学,怎么了?”
‘我们在这里遇上,真巧啊。’
“是吗。”
我看着牧本同学。
牧本同学向后退了退。
‘说实话,我是在等九门君。’
“为了什么?”
‘班会的时候说了吧。最好不要一个人回家。’
确实。
“所以呢?”
‘那个……九门君,我们一起走吧?’
“嗯。好的。”
我们开始并排向前走。
……
“牧本同学。”
‘什么事?’
“我们决定一下受到袭击时的行动吧。”
‘行,行动?是啊……’
“重要的是朝不同的方向逃跑。至今为止的案件,虽然每次都只有一人死亡,但不能保证两个人不会同时受害。”
‘是说……一个人受害的时候,另一个人逃跑?’
我轻轻点点头。
‘不行呀,这样。’
“至今为止的案件中,都没有发现争斗的报告。就是说,战斗力都是如此压倒性的。那么,被袭击的目标应该有死亡的觉悟。”
牧本同学低头考虑了一会儿。
“如果能够决定当诱饵的人,那么效率会更高,但是我们不知道敌人到底瞄准了什么。所以不知道如何充当诱饵。”
‘诱饵……我觉得,不用尽想些死亡的事情……’
“我只是在考虑生存概率的最优化。我不是在考虑死亡。”
‘虽然我说不太好……那是不对的呀。我们明明有两个人,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活下来,那是不行的呀。其余的情况都算失败。’
“这真是难办的要求呀……”
我仔细想了想。
实际来说,如果是半鱼人袭击,那么我还是能够充当对手的。
这样,我希望牧本同学能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