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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遗憾不好唷。」
武士笑了笑。
「你说得没错。」
武士将袖子向下一挥,琳琅满目的武器应声出现,大量的匕首、手里剑,还有链球和日本刀。
武士用十指夹住无数的武器跳了起来,链球由下而上攻击,匕首及无数的手里剑如雨般落下,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握着日本刀朝少女的头顶砍下。
少女即时做出了反应。
她以膝盖接下链球,用右手的手指夹住匕首,无数的手里剑则是硬生生用左臂抵挡,接着张开嘴巴咬住从天而降的日本刀。
但是这个势均力敌的场面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武士马上将刀放开,改用脚踢向少女;少女以腹部接下这一脚,然后立刻用尚未负伤的右爪朝武士袭去。
这时武士突然向后跃去,大幅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
少女的膝盖渗着血,手里剑仍然刺在左臂上,但是她毫无退意,提升了音量问。
原本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杀意已经烟消云散,只见武士将武器扔在地上并说:
「我改变主意了。」
「咦?」
「如果是你的话,让你去晋见圣上也无妨。」
武士吊起半边的嘴唇微微一笑。
「这样啊,那就算了。」
少女也跟着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彼方左卫门尉雪典。」
「你叫彼方啊。」
她叫得十分亲热,这让武士不禁皱起眉头,但这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在圣上面前,千万不得失礼。」
「嗯。」
逐风而行者的回答随着武士的身影一同没入黑暗之中。
-2-
「恭候多时了。」
梅尔奎亚利……夜闇之民的长老站在讲台上。
「打扰你了。」
少女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之后,迳自坐在椅子上。
「看来我的手下有些失礼的地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先出手的人是我,不是彼方的错。」
「要是这样就能瞒过我的话,我就没有资格担任长老了。」
梅尔奎亚利苦笑。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来带走『门』的。」
「你是指九门克绮吗?」
「嗯。」
少女的话中没有丝毫迟疑。
「这是草原之民的愿望,我们需要『门』。」
「假如我拒绝的话,那你要怎么办?」
少女的表情出现了些微的哀伤。
「我是逐风而行者,有义务遵守受人托付的誓约。」
「那我就以管理这块土地的长老身分告诉你,克绮身上的『门』的力量过于危险,只能选择封印或是抹杀。」
「即使如此……我仍然不能违背誓约。」
真的很抱歉,少女满怀歉意地道歉。
「草原之民将生命奉献给誓约。」
「没错。」
「而誓约必须服从更为古老的誓约。」
「嗯?」
逐风而行者开始觉得事态有异。
「根据自古以来的誓约,见到知晓真名的人必须为他做三件事。」
「你说得没错。」
逐风而行者不过是族里的通称,少女与她的族人都会隐瞒自己的本名,而真正的力量也潜藏在本名中。
「若化成人类的语言……」
少女对准梅尔奎亚利的喉咙。
她当机立断,瞄准那里刺出右手,但是伸长的爪子刺穿的并不是梅尔奎亚利。
武士从暗处现身,以自己的胸口承受了少女的攻击,他的身体微微一晃,光是这点时间便足够了。
「逡巡于春夏秋冬中的风。横渡四海、跨越旭日、在夕阳中吹拂的风。遵循四方之风者,拥有前往遭吹雪封闭路途之钥者。」
从梅尔奎亚利口中吐出一言一语都带有魔力,少女身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
现身救主的武士朝他的主人望去,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梅尔奎亚利毫不在意,缓缓念出最后一节。
「北风的另一端,逐风而行者──海帕雷雅。」
当梅尔奎亚利念完时,少女已经无法站立,只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被人唤出真名,这在少女的族中代表着比任何交易都更为神圣的誓约。
「三件。」
少女勉强挤出这几个字。
「我只答应帮你做三件事,但是做完之后……」
「只要一件就足够了,况且我也没有打算增加我不想去做的事情。」
梅尔奎亚利伸出手,站在一旁的金发武士立刻将皮制的项圈递上。
「服从也是一种美德。」
神父走近四肢着地的少女,温柔地为她套上项圈。
高傲的少女静静地接受这项屈辱。
-3-
太阳东升,新的一天来临。
早一步睁开双眼的是牧本。
半梦半醒的她先是对自己身处从未见过的房间吃惊,然后察觉到自己的手正握住某样柔软的东西,睡眼惺忪的她翻了个身,完全没想到九门的睡脸就近在眼前。
吓得差点放声大叫的牧本拼命思考,不过她仍然没有放开九门的手。
她在脑中断断续续地回想起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先是脱逃,然后战斗,之后再继续逃跑,但是牧本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情况会演变成和九门睡同一个房间,而且还握着彼此的手。
羞红脸的牧本决定先想办法脱离眼前的窘境。
她发挥将身体柔软化的能力以抽回九门握住的那只手,接着再轻巧地离开被窝,她一边变换形状一边站起身,并利用脚底移动身体,像这样不动声色的移动,她有相当的自信能做得到。
「早安,牧本同学。」
就在牧本碰到门的瞬间,门的另一端突然传出声音,吓得她如同字面上描述的一样全身僵硬。
「呃,那个……我……」
「管理员小姐,早安。」
听见背后传来九门克绮起床打招呼的声音,牧本转过身。
「九门同学,你那件睡衣……好可爱。」
他的睡衣上印着猫的脚掌图样。
「嗯。照你这样说,牧本同学的也很可爱。」
满脸通红的牧本不自觉地用两手遮住脸颊,然后她才发觉到彼此的相似处。
「我、我们穿的一模一样。」
虽然颜色不一样,图案却是相同的款式。
「来,这是你们的制服。」
打开房门的管理员小姐抱着两套烫好的制服,而且是男女各一套,这时牧本总算知道她现在身处于九门克绮居住的公寓里,不过管理员小姐拿来九门同学的制服也就算了,为什么这里会有女生制服呢?
牧本不再多想,伸手接过制服。
「马上就开饭了,别太晚来喔。」
「好的。」
「是、是的。」
「没办法,先换衣服吧。背对背可以吗?」
「嗯、嗯。」
「本来应该要分开换衣服才对,但是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说得也是……」
牧本深深吸了一口气,背后传来一阵阵衣服的摩擦声。
内衣裤夹在制服当中,尺寸……居然刚刚好,牧本虽然还希望能够冲个澡,只不过她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提出这种要求。
「我、我可以先发问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她尽可能快速地穿上内衣。
「昨天我的手机接到你的来电,之后我在前往你家的途中发现了你,于是将你带回到公寓。」
「那、那个时候,我、我有穿衣服吗?」
「那时候的你没有穿衣服。呃……正确来说不只是衣服,连皮肤也没有。」
──这已经不是丢脸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九门同学的直言不讳的同时也代表着他的诚意,若是不知道这一点,此时的牧本大概早已陷入绝望的深渊里了。
「谢谢你。」
「我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
「理所当然?」
牧本边说边穿上裙子。
牧本依稀记得身上的装甲板被强制剥离后,她逃进下水道,接着重新回到地面,紧紧地抓住最初感受到的温暖。
以及在寒风中被人抱在怀里,这些事她都记得。
「我想一般人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当然我也犹豫过,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救助一个命在旦夕的人。对我而言那是理所当然的,因此并不值得你道谢。」
只是口头上说说的话或许真是如此,实际上却一点也不普通。
不,正如同峰雪同学曾经说过的,世上万物皆可称为普通。照他的说法来看,无时无刻都能贯彻自我信念的九门同学,或许就是真正的普通。
「你不问有关我身体的事情吗?」
「因为那涉及个人稳私。不过,如果你能在许可范围内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会很高兴。」
「九门同学,我和你其实有见过面。」
「嗯,现在我们两个的确正在见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距离发生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记不太起来了。
「三天前,九门同学不是被鱼人袭击吗……那时候我戴着面具……所以你可能认不出来。」
「啊,原来如此。」
九门恍然大悟。
「感谢你出手救了我。那时候我没有道谢就直接逃走,真是不好意思。」
「咦?啊,嗯。」
戴着面具的红色人影与牧本美佐绘是同一个人这件事,九门立刻就接受了,这让牧本不晓得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充分理解了,不过牧本同学变成那副模样的经过我倒是有很深的兴趣……」
「那就说来话长了……」
「简略一点也没关系。」
「我被一个叫做史特拉斯的邪恶组织抓住,他们对我的身体进行改造,还不断注射药物到我的体内,让我没有办法反抗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我突然变得可以反抗了,所以才会从组织里逃出来。」
说完话的牧本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过程单纯到连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觉得这太异想天开了。
「原来如此。」
但是九门克绮并没有笑,不,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声音可以听得出他很认真。
「想必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这句话刺痛了牧本的心房。
那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理所当然到可笑的地步,牧本不禁又笑了,这次是带着眼泪的笑容。
接着她换上制服。
「对不起……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完全理解牧本同学受到的痛苦。如果说我轻率的同情让你不悦的话……」
制服穿到一半的牧本听了立刻转过身,正好和同样转过来的九门四目相对。
一想到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九门慌张的表情,她再度笑了,虽然她的眼泪从未停止。
「我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牧本总算挤出这句话回应九门之后,她继续扣上胸前的钮扣。
「是吗?那就好。」
「还有……真的是太奸诈了。」
「什么东西奸诈?」
当然是那双眼睛,还有在对话时总是注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