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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吗?’
“有什么问题吗?”
‘好不容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想被打扰是吧。’
“我们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他们进行了主动妨碍,那时只要将他们排除掉就行了。”
‘排除……算了,哥哥说没事的话就没事吧。’
“嗯。我觉得没事。”
‘嗯。明白了。’
惠好像斩除了烦恼般地说。
‘谈话结束了吗?’
“有事拜托。接下来要去游乐场,这个花束碍事。”
‘不是碍事……是想让它早些活起来。’
‘哦。那我就带回公寓交给房东小姐啦。’
“拜托了。”
‘那么克绮,再见啦。’
“嗯。再见。”
两个人和来的时候一样,唐突地消失了。
‘是售后服务吗?’
惠小声说着,表情有些奇怪。
“售后服务?”
‘让哥哥买花束的,是峰雪吧?’
“嗯。是的。”
‘他大概说完了才意识到,如果在约会前送了会有麻烦。’
“原来如此。但是,他为什么会犯这种错?”
‘跟哥哥一样不是吗?’
“什么?”
‘没约会过啊。一定是。’
“嗯--原来如此。知识和实践之间产生了矛盾。”
我意识到了之后,于是提问。
“惠约会过吗?”
‘现在就是啊。’
惠说着,抱住了我的胳膊。
“除现在以外。”
‘约会的时候不要说其他人的事。’
“是吗?”
‘是的。’
“是吗。”
人每天都会学到新的东西。
我觉得,对话题进行限制是不合理的,不过既然惠高兴了,就万事大吉。
二者之间如果有联系的话,那我还是愿意听从她的话。
我和惠一起向前走去。
‘……真,真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啊。’
我们穿过了游乐园的门,惠小声说。
“很荒凉啊。客人也很少。”
我述说感想之后,不知为什么惠充满恨意地仰视我。
‘客人少,不用排队真好啊。’
“这也证明了想玩的人少。”
‘……’
“怎么了?”
‘能不能……稍微往积极的方面想想?’
“我努力试试。”
我试着说。
空旷的游乐园,有些惨不忍睹。
我今天首次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三元色的建筑物排列着,在日光下褪了色。
建筑物旁边有一些穿着滑稽人偶套装的工作人员走动着,看起来像是白日梦一样空虚。
游乐园是需要热闹的。
热闹得要能驱逐掉劣质喇叭里面放出的倦怠音乐才行!
那可以是孩子们的欢笑声,可以是被拽着四处跑的大人们的叹气声,可以是游乐设施上传来的尖叫声。
不过,没有的东西,强求也没用。
“那就试着积极地思考吧。”
‘嗯。’
“现在这个游乐园看起来冷清,除去它确实可悲的地方不管,最大的问题是人少。对于集团幻想来说,集团是必要的。”
‘这算是……积极的思考吗?’
“我尽力了。
反过来说,如果平时能够出现这样的游乐园,心里应该是很激动的。也就是说,我们不足的,是信念。”
拟人化兔子的人偶外套,一边走着一边朝着孩子们机械地挥手。我们从它身旁经过。
它挥手的时候,我能看见它腋下缝起来的地方稍微有些开线。
‘信念……啊。’
惠皱眉了。
“确实不容易。但是在意志面前,没有不可能。”
“想想吧。人类的历史,就是想象力胜利的历史。历史开始的瞬间,已经有抱着梦想的人们了。梦想着荒地中出现农田。梦想着沙漠中出现不夜城。梦想着海的对岸出现新天地。这样在虚空中描绘理想的意志,是所有人称之为人类的基盘。这样想的话……”
“把这个游乐园看作梦想之园,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么说起来……’
惠轻轻地转换了话题。
“什么?”
‘小时候,总是这么玩呢。过家家。’
“玩过吗?”
我歪歪脑袋。
‘玩过啊!’
“即使玩过,我也记不得了。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说说吗?”
小时候的事……发生事故之前的事情,我几乎都不记得了。
也许我还记得,只是至今为止没有想起来的必要。
我至今都没有谈论往事的对象,所以是没办法的事。
‘那时候玩过家家。’
“嚯嚯。”
‘哥哥每天都定一个主题。’
“主题?”
真是奇怪的小孩。
‘比如,今天是美国大富翁的家。比如,今天是城堡的城主。’
“真是富有想象力的小孩。”
我很钦佩自己。
‘我假装上饭,结果哥哥就生气啦。’
“为什么?”
‘哥哥说,大富翁的饭不是这样的。’
“确实,美国大富翁是不吃米饭的吧。”
‘我说我不明白啊,结果哥哥就扔给我一本书,让我看。’
“这有点……过分了。”
幼年时,三岁的差距,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当时的我,应该是读了书想象出情景吧。
但是要让小我三岁的妹妹也理解同样的事,那就是过分的要求了。
“不过那都是小孩做的事。原谅他吧。”
‘嗯,那倒没什么……不记得了吗?’
“嗯。然后读了吗?”
‘没有。我当时认字不多,就让哥哥读了。’
“是吗。我是个给妹妹读书的哥哥啊。是个好故事。”
‘不是什么好故事啊。我很不容易的啊。’
“是吗。说起来……峰雪也在吧。还有小白。”
‘小白啊。当马车的马,看门狗,龙,还有很多呢。’
龙?
“小白很聪明啊。”
小白一直陪着我们。
不让我们去危险的地方,出事的时候还会挺身保护我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生存本能还不发达的小孩,小白要聪明多了。
“那峰雪呢?”
‘峰雪扮演峰雪啊。’
“啊?”
‘峰雪……他不读书,所以也不明白大富翁之类的事。结果哥哥就说,峰雪就扮演峰雪就行了。’
“小孩子真是残酷啊。”
我叹了口气。
‘不过峰雪好像很高兴啊。我当公主,当农场主,当总统夫人,当逃亡的犹太人,当侦探助手,当地下反抗组织的时候,峰雪一直都扮演峰雪。’
“他是魔术师吗。”
不管这个,我对小时候的惠都读了些什么啊?
不过现在担心也来不及了。
‘好久不玩了。今天不玩过家家吗?’
“玩吧。”
我随意地答应了。
‘那,决定个主题吧。’
惠恶作剧似的小声说。
‘哥哥,今天的主题是什么呢?’
突然之间,我没反应过来,皱起了眉头。
“主题。主题啊。”
(来到游乐园的一对情侣。)(来到游乐园的亲密兄妹。)
(来游乐园玩的一对情侣。)
“主题是……”
我听惠讲了以前的事,看来过家家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应该是扮演的夫妇。
既然惠说起了过家家的故事,那就沿着这条线来思考吧。
另外一件应该考虑的事,就是现在的状况。
维新志士或是演艺女郎之类的主题,想和游乐园相符,实在很难。
适合于游乐园的设定,还是现代的情侣比较好。
“一对情侣,怎么样?”
惠倒吸了一口气。
惠把脸贴在了我的胳膊上。
“不喜欢吗?那就换一个主题吧。”
她的回答声微弱得让我有些难以听清。
‘嗯,就这个吧。’
“好。那么现在我们就是情侣了。即使上天要把我们拆散,我们的心也永远在一起。走吧,惠!”
‘好的,哥哥~’
“既然是情侣了,就不该叫哥哥了吧。”
‘那,克绮?’
惠自己说出口的,结果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什么事,惠?”
‘不公平啊,哥哥还是叫我惠,只有我换成……克绮……’
“这就是日语的非对称性。如果要求我的话,我以后也可以叫惠为妹妹。怎么叫比较好,妹妹?”
‘比起妹妹,还是叫我惠比较好。’
“那么,就这么叫吧。”
‘嗯,哥哥~’
“我说啦,既然是情侣,就不该叫哥哥了。”
‘……还是,不用当情侣了吧。’
“没事吗?”
‘嗯。哥哥,还是叫哥哥比较好。’
“是吗。”
惠的身体凑了过来。
客观上来看,情侣和兄妹,并不会产生多大差别。
所以说,这样也很好。
“那么,开始过家家吧。我是哥哥。”
‘我是妹妹。’
“两个人,来到了并不冷清,并不荒凉的游乐园。”
这个游乐园,一定是个美丽的游乐园。我把手搭在了惠的肩上,开始向前走去。
‘哥哥,去看看那个吧。’
惠牵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们冲着一个旧的云霄飞车就去了。
“惠喜欢这种的吗?”
‘不是。没做过呢。在英国那边没去过游乐园。’
“嚯。”
‘不过,既然来了游乐园,应该还是坐一坐云霄飞车吧。’
‘哥哥……不喜欢吗?在下面等?’
“不。守护惠的安全,是我的权利。”
高高的柱子排列着,油漆掉了许多,到处是铁锈。
我们沿着柱子,向入口走去。
入口旁边,有一个身高限制的招牌。牌子上用将近二十年以前的画风,画着可爱的鸭子。
“两个成人。”
我们上了台阶,出示了通票。
‘好的,请。’
“我冒昧问一句……”
‘什么事?’
“这个云霄飞车的耐用年数和安全系数……”
‘啊?……’
这位女性露出的表情,让人觉得是商用微笑。
‘啊,请您不要介意。哥哥快走。’
惠拽着我。我坐上了云霄飞车的最前列。
‘系上安全带。’
入口处的人给我们系上了安全带。
这个安全带……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开了线。
上面的保护杠落下来下来挡住了我们的身体,我抓住了保护杠,云霄飞车开始缓缓前行。
车一边发出‘咣咣咣’的声音,一边上了坡。
世界逐渐在我身后倾斜了。我没有选择地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下落。铁道发出着微妙的碾压声,让我觉得心烦。
我没有心脏。我不理解人们的心情。
但并不是没有感情。
特别是像这样,眼前面临危机了,我全身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等候着必然到来的冲击,感觉就像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