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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影消失了。
追风者啊。
乘风而不将风搅乱,疾驰于大地之上。
少女瞬间前进了百步的距离。
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非人之间的攻防。
少女疾驰过来的短暂时间,武士扔掉了锁镰,把手放在袍中,扔出了飞镖。
十个手指,八个利刃。
飞镖如闪星般飞来,追风者挥舞着右手,把飞镖一个个地击落。
武士瞄准了利爪描出圆弧的瞬间用腰刀进行了迎击。
双方都是绝不后退的必杀一击。
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无论什么事只能之后再说了。
我眼中剩下的,是消失了的少女。
一瞬的光芒。
然后……
‘双方,到此为止!’
我听见的从腹腔深处发出的巨音。
不过这声音我仿佛在哪里听过。
“老师?梅鲁可利阿利老师,是吗?”
‘晚上好,九门君。我无法欢迎你深夜的外出。因为……’
武士和人狼之间,精神的神甫用双手抓住了二者的手腕。
‘现在社会上很乱。’
这笑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笑容上的双眼却不一样。
很红的,很红的瞳孔,在暗夜中闪着灿烂的光芒。
能形容这炯炯目光的话语,只有一个。
--那就是,闪着血一样的光。
‘是住民之长吗?’
‘就是本人。我的手下无礼了。’
神甫放下了双臂。
少女揉着手腕。
‘没有自报姓名,就碰了贵府,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
‘能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神甫转向了武士。
‘幸则。我应该说过,把客人带来见我。’
‘这么下贱的狗,怎么能玷污圣上的眼……’
神甫的拇指,一半按入了武士的手腕。
滴落的血液在星光下闪着蓝色的光,腰刀从手里滑落下去。
‘退下。’
武士行了个礼。
我仿佛看见他眼中有着强烈的憎恶。
他的身影慢慢地淡薄,然后消失了。
‘我们正式开始吧。有何贵干?’
‘我们来问调停者,关于这座小城的状况。’
‘那位人类呢?’
‘这是我的食物。别跟我抢哦。’
‘我明白了。九门君也来吧,这边走。’
老师招招手,我们便跟着过去。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老师。”
‘我也是。九门君,几天没见,看来你经历了波澜万丈的人生啊。’
‘你们两人认识吗?’
“这是我学校的老师。”
‘哎~这里就是学校吗?’
‘是个好地方呢。’
神甫的微笑,似乎有些让人无法同意。
‘来,请走这边。’
神甫带我们来到校园一角的小教堂。
门开了。
外面的湿润并没有进入教堂里面。
我们逐渐走进了干燥的冷空气中。
“挎包,还你。”
‘没事啦,你先拿着吧。’
我们走在教堂中,走过讲坛,右前方有个小门。
这里就是神甫的房间。
‘地方很小,请别介意。’
神甫坐在桌旁。我们坐的椅子,都是小巧的圆椅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寺庙吗?’
追风者好奇地看着周围。
‘嗯。对神祭祀的地方。’
‘哎~什么样的神?’
‘一直宣扬真实和爱,结果被人们施以暴行的神。’
‘哎~好像是诚实狼一样。’
“即使行为方面有些类似,但在语言表达方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同。”
‘这就是克绮你们的神吗?’
“不是。”
‘呃,那为什么在这里祭祀呢?土地神?’
“源头应该是在以色列……在海的另一边很远的地方。”
‘那就是渡海过来的?镇压客神?’
“也不是这样。”
‘那么,呃,克绮和这个神是什么关系?’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
“什么关系都不是。”
追风者的脸色,就好像她被问了一道数学难题。
‘这,我……不太明白。’
神甫划了个十字。
‘总是对人类的行为产生惊诧,是会惊讶不过来的。’
少女看着我,好像对什么很失望的样子。
‘我不太明白克绮的事。’
我无法回答少女的问题。
‘失礼了。’
想起了敲门声,并且有一个人说话。很沉闷的声音。
‘啊,田中。进来吧。’
‘我把茶端来了。’
一个很不景气的男职员出现了。
他的细胳膊端着个茶盘。
他的动作很拘束,他把茶杯摆在了桌子上。
‘那我告辞了。’
职员行了个礼,头上的横发自然而然垂落下来。
“刚才……那是谁?”
‘啊,是田中。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这茶真好喝~’
“确实。”
茶碗中的绿茶,不温不火。我仅仅尝了一口,就觉得柔和的香气直冲鼻腔。
‘我会转达给田中的。’
神甫说着,喝了一口茶。
真是很有型。
‘你们有事要问吧。’
神甫说着,看着我们俩。
‘九门君,你的表情似乎是有话要说。’
“有一些问题要问老师。”
‘好的。那就先从你的问题开始回答吧。请问。’
“老师是什么人?”
追风者,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腿上的挎包,似乎微微地一动。
神甫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微笑着。
‘九门君。自己是什么人,这可是比较深奥的难题。’
‘我知道。
我是追风者。
我的祖上,是悲哀的父亲。
我的祖上,是慈爱的母亲。
暗夜的住民,都忘记了吗?’
‘人狼的住民还记得呢。我们……因为离人类太接近了。’
神甫发出了叹息。
“请把要点简洁地进行说明。”
‘我是……我们是,你们通常叫做吸血鬼的人。’
神甫的眼睛发出了红光。
牙,长长的牙从嘴里伸了出来。
腿上,这次挎包确确实实地动了。
‘看来你没有惊讶。’
神甫有些失望地说。
牙还是那么长,但眼神已经回复了先前的柔和。
也就是说,那是故意让我看的。
“逻辑上的推测。”
我们到达学校的时候。
我在校门看见老师的时候。
他不可能是恰巧路过。而且他挡在了武士和少女之间,具有非人的力量。
“我有几个疑问。”
‘让我一并说明了吧。我确实能在阳光下行走。我们的禁忌并不是阳光本身,而是在有阳光的地方引人注目。’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老师,为了生存下去会杀人吗?如果杀的话,杀过多少人?”
‘我否定也没有用啊。我杀过人。至于杀过多少……请你自行想象吧。’
“是吗。”
即使他承认了杀过人,我的心也没有反应,这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是峰雪的话,会怎么样呢。如果是惠。
大概会惧怕恐怖,夺门而逃吧。
还是会愤怒呢。
恐怖。
不,甚至单纯的危机感我都没有。为什么呢。
‘克绮,没事吗?’
“……我。”
我刚想说没事,却感到一阵呕吐感。
‘好啦好啦。’
追风者抚摸着我的后背。
“奇怪……不对劲啊。”
又上来一股呕吐感,我闭上了嘴。
有什么地方奇怪。
心里很平静。
只有胸口很痛苦,眼前逐渐变暗。
‘别说太多话了。’
我摇摇头。
‘轻蔑我吗?’
我摇摇头。
逼着狼吃草是没有意义的。
种族不同的生物,用人类的道德法则来衡量,是没有意义的。
这就是逻辑。
“杀人是为了什么?”
我像优等生那样提出了问题。
‘为了吸血,当然。’
“如果是单纯的营养问题,即使不杀死对方,也应该有很多方法取得血。”
‘不单纯是营养的问题。’
‘我们,如果只有血红蛋白和生理食盐,那是无法作为食粮的。只有人的血能让我们活下去。’
神甫取出了一个小巧的十字架。
‘--主举起了杯子,说。喝吧。这是我的血。’
“形而上学吗?”
‘是现实。鱼人袭击人类,也是这个道理。’
‘好了,对九门君说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该听这位大小姐提问了。’
‘我想知道的是,这座小城现在发生的是什么事。’
‘杀人事件吗?’
‘嗯。狩猎,如此地引起人们注意,发生了什么事?’
‘城市有城市的烦恼。住在深山里的你们,是不明白的。’
‘水神住民,居然在白天狩猎。’
‘那些猎食者打破了规矩。我也很头痛。’
两个人好像在谈天。我觉得胸口中有什么东西在滚。
“老师。”
我发觉的时候,已经说出口来了。
‘什么事,九门君。’
“我……”
我要怎样?
舌头十分干燥,喉咙有些堵塞。
在颤抖。
手臂在颤抖。
我紧握的拳头,很没用地剧烈摇晃着。
无法停止。
我的手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放了上来。
在温暖的手指的碰触下,我的拳头逐渐放松了。我的指尖终于又有了感觉。这是湿润的感觉。
我胸口中翻滚的。
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怖。
我终于又张开嘴。
(我无法原谅老师。)(就不希望共存吗?)
(就不希望共存吗?)
“就不希望共存吗?”
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是在共存。充分的共存。’
神甫笑着。
啊啊,是这样啊。
就像狼和羊共存那样。
就像羊和草共存那样。
人和吃人的家伙是在共存。
“但是,我们不是野兽。”
‘那又如何呢?’
“没有意义的死亡,就不能停止吗?如果双方能够对话的话……”
‘对话又如何?让我们不再进食吗?还是说能将想自杀的人和死刑犯赐予我们?’
“这……我不知道。可是……”
‘知道吗,九门君。你现在,是在用人的死亡进行交涉。是以人因被吃掉而死亡作为前提,而只是想调整死亡的数量。
也就是说,你认可了用人的死亡交换我们的生存。你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可了杀人这件事本身。’
‘你作为人类,是站在这个立场上吗?这个立场可是个很难站的地方。’
我无话可说。
‘克绮只是太善良了。他只是想减少死亡的人数。’
‘啊啊,二位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九门君。人类比你所想象的要强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