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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利轻声自语,米蕾波可压住他的胸口想要急救,虽然她知道这是白费力气。
路利无力地抓住那双手。
「阻……止……」
「不要讲话!」
「爸爸……」
路利的话就此中断,他虚弱地握住米蕾波可的手,以胸口即将裂开似的动作不断咳嗽。路利直到断气时,他仍然没有放开米蕾波可的手。
第四卷 战斗司书与神之石剑 第五章 弱者们的决战
米蕾波可在昏暗的太平间里凝视路利苍白的脸。
「妳还在这里啊?」
「……」
「别太常一个人独处,照妳所说,拉斯哥尔=奥塞罗应该会从任何地方出现吧?」
米蕾波可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地握着路利冰冷的手。
自己至今到底在做什么?意气风发地离开邦特拉,也借助马特阿拉斯特的帮助,然而却一事无成。
「请代理馆长从邦特拉过来吧,虽然有种为时已晚的感觉……没办法,没想到拉斯哥尔=奥塞罗是这么厉害的对手。」
「我……」
「妳回去邦特拉吧,虽然有被拉斯哥尔=奥塞罗袭击的危险,不过邦特拉图书馆应该比这里安全。」
又是点到为止,而且还没有帮上任何忙。
「马特阿拉斯特先生,我是什么东西?」
「……」
「我只是个有点方便的电报机吗?」
「米蕾波可,妳一直以来都帮我们很大的忙,我们不能失去妳。」
不对,我不是在问这个。
米蕾波可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我会把他撞开呢?这样不就等于是自己杀死他吗?
杀人的时刻总有一天会来访,她在当上武装司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第一次的杀人却是以这种方式呈现。
路利的手的触感还留在自己手中。
「阿尔梅。妳说得对。我是笨蛋。」
米蕾波可大约在一年半前当上武装司书,成为见习生则是在当上武装司书再回溯一年半的时间。
米蕾波可之前是昆因贝克斯帝国的预备军官,她无法忘记昆因贝克斯帝国军和武装司书决战的那一天。年轻的米蕾波可没有得到上级的从军许可,因此继续在军官学校用功读书。
不倚靠现代管理者的意志,而是以人类的意志组成的全新世界——于是昆因贝克斯帝国揭起改革的旗帜向全世界宣战。
结果如众人所知。倾注举国物力与近代科学精髓的军队,却毁灭于哈缪丝、马特阿拉扯斯特、伊蕾伊雅、邦伯、尤奇佐纳以及摩卡尼亚仅仅六名武装司书之手。
接到己方溃败的消息时,军官学校彷佛成为一个失序地带。
体认战败的高级将领们为了避免成为战犯而纷纷辞职潜逃国外,其它教职员只是一味慌张失措,失去指挥系统的学生则是从预备军官变为普通的小孩子。
听到哈缪丝=梅瑟塔和马特阿拉斯特=巴洛力逐渐逼近军官学校时,有人想要战斗,有人想要投降,学校内闹得人仰马翻。
只有米蕾波可独自在这片混乱中走向指导教官。
「我们什么都办不到。」
懦弱自语的指导教官如此说道,米蕾波可则是建议所有人都前往礼堂。
「妳到底打算做什么?」
米蕾波可用刚学会的思考共有能力通知留在校舍里的所有人。
(全员在礼堂集合!)
群龙无首的预备军官们皆服从米蕾波可的指示。
「妳到底打算做什么?米蕾波可同学?」
面对在礼堂的学生和教官,米蕾波可静静地宣布。
「那么,我们就照原先预定课程进行有关近代陆战武器和运用方法的后期指导课程,请将手边的教科书翻开到第五十三页。」
她如此说完后便走下讲台,然后催促教官开始上课。
在军队毁灭并且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开始一如往常的课程。
这也许是比败战还要异常的状况,米蕾波可却若无其事地在这种情况下听课。米蕾波可就在不知所措的教官和学生当中用漂亮的字迹抄写笔记。
大门在课程途中应声开启,只有武装司书马特阿拉斯特=巴洛力独自站在门口。他一边抽着烟斗,一面注视米蕾波可等人,接着开口问道:
「可以说明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形吗?」
米蕾波可站起身。
「我们正在进行近代武器的发展以及伴随发展而变化的陆战战术课程。」
「谁叫你们上课的?」
「没有任何人,硬要说就是编撰课程的人。」
「原来如此。」
马特阿拉斯特的视线从整个礼堂集中到米蕾波可身上。
「很抱歉,因为我们还在上课,能请你离开吗?」
「……外来人士能旁听吗?」
「请到陆军总部的事务局办理旁听的手续,还有……」
米蕾波可伸出手拿下烟斗,拥有预知能力的马特阿拉斯特却丝毫不抵抗。
「这里禁烟。」
米蕾波可将点着火的烟叶倒在地板上,并且用长筒靴踩熄,马特阿拉斯特则是一边按着黑帽子,一边抖动肩膀发出大笑。
战后处理结束后,一道赴任武装司书的命令送到米蕾波可手上,教官表示这是哈缪丝=梅瑟塔的意思。
她对隶属单位改变一事并没有心理上的抵抗。
米蕾波可相信秩序、功能和合理性是带领人类的条件。
她对展开愚昧战斗而将国民和自己曝露于危机当中的昆因贝克斯帝国军相当失望,所以她想要在武装司书这个职位中寻求属于自己的场所。
「米蕾波,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听课?」
一阵子之后,马特阿拉斯特如此询问。
「因为我是预备军官。所以我采取身为预备军官该有的行动。」
「妳不想抵抗吗?例如赌上昆因贝克斯帝国的荣誉报一箭之仇之类的原因。」
「我没想过,因为我认为依照感情行动是错的。」
她认为采取该有的行动才是正义。
然而,自己错了。
米蕾波可匆忙地回想起以前的自己,一边于心中如此思考。
自己并没有在追求正义的同时贯彻正义,只是想要隶属于执行正义的组织而已。
没错,只是隶属于组织而成为该组织的一个齿轮而已,目前为止未曾靠自身意志判断事情。
「……」
她一直注视眼前已死去的少年面容。如果是洛萝缇的话,她就算挺身而出也会保护这名少年吧?如果是阿尔梅的话,就算舍弃路利,她也会杀死拉斯哥尔吧?
自己却没有两人的想法。
马特阿拉斯特对米蕾波可说:
「米蕾波可,妳回去吧,之后的事交给我。」
阿尔梅还在欧鲁特死去的地方寸步不离。
拉斯哥尔=奥塞罗在做什么?从阿尔梅面前离开之后,已经经过接近一整天的时间了。
她注视着逐渐西下的太阳,他该不会是逃走了吧?就在阿尔梅如此心想而松懈心神的剎那间,她的背脊发出一股寒颤。
「唔!」
能闪过真是偶然,拉斯哥尔=奥塞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后方。
「你到底在做什么!」
阿尔梅装出一副游刀有余的样子摆起剑势,相较之下,拉斯哥尔则是露出一副真正从容不迫的样子握着石剑。
「在下刚刚完成一件工作,因此稍微休息片刻。」
说完后,拉斯哥尔又再度消失身影。
阿尔梅再度处于被动的一方,应该是我在追杀他吧?为什么自己会等待敌人攻击呢?
已经不能再像刚刚一样遭到偷袭,于是阿尔梅在周围放出触觉丝,当一股触感突然传到触觉丝上时,阿尔梅便立刻往前跳。
她一边闪躲攻击,一边准备对背后进行反击,可是拉斯哥尔的身影却不在后面,而是在阿尔梅前方五公尺左右的地方。
「你明明就是连武装司书都会惧怕的男人,武器却只有一把小刀吗?」
「所言甚是,在下在战斗方面根本比不上哈缪丝和马特阿拉斯特两人。」
拉斯哥尔再度消失,下个攻击也同时袭来。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战斗……」
攻击再度飞来。
「只是个无趣的工作而已。」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米蕾波可询问马特阿拉斯特。
「照妳所说,铁锈女和拉斯哥尔=奥塞罗好像不知为何正处于敌对状态,等他们分出胜负再行动就好。」
「路利曾经说过:『请阻止拉斯哥尔=奥塞罗,不要再让他累积罪过了。』」
「是喔……」
马特阿拉斯特的回答很冷淡。
「你只有这点反应吗?」
「嗯。」
米蕾波可又说:
「你早就知道拉斯哥尔=奥塞罗把传说当作掩饰这件事吗?」
「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
「快走吧,会让飞机久等的。」
于是米蕾波可站起身。
几分钟后,一架飞机飞过米蕾波可的头顶,那是马特阿拉斯特准备让米蕾波可搭乘的飞机。
米蕾波可觉得自己正在做傻事,可是在这里撒手不管的话,自己就没救了。
她连系思考给马特阿拉斯特。
(米蕾波可,妳为什么留下来?)
(我想要打倒拉斯哥尔,还有阿尔梅。)
(妳在想什么!)
「我正在想一件傻事。」
米蕾波可轻声说完后便切断思考,接着开始准备应该是自己唯一可以打倒拉斯哥尔的方法。
为了达成这个方法,自己必须要冒着死亡的危险,米蕾波可下定决心后便开始奔跑。
又是持续等待,真是讨厌的战术,而且也是既冗长又缓慢的无聊战斗。使用这种战法真的好吗?阿尔梅已经相当疲累,她的精神正在逐渐衰弱。
拉斯哥尔对她说道:
「阿尔梅,您是否能够忘记希葛尔再次为神溺教团奉献心力呢?」
「你说什么?」
「希葛尔是个愚蠢的男人。」
「……你这家伙!」
「而且他一点也不爱您,别再紧抱希葛尔的回忆不放了。」
「你这家伙怎么会了解他的心!」
「当然了解,在下已经阅读过希葛尔的『书』
您的战斗最后一定是一无所有。」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选择战斗。」
拉斯哥尔便发出笑声。
「既然如此,就请您继续挣扎吧。」
阿尔梅举剑砍向对方,剑也理所当然地挥空,拉斯哥尔的攻击突然从往前跨步的阿尔梅后面袭来,阿尔梅则是勉强挡下这一击。
真的是场很讨厌的战斗,只有自己焦躁不安,这家伙却一直保持冷静,而且双方到现在居然都还没受伤。
「你既然那么强的话,为什么之前什么事都没做,你的能力应该接近哈缪丝和摩卡尼亚的天敌吧?」
阿尔梅如此说道。
「在下不会杀人,因为在下不会执行杀人这个动作。」
「……你说什么?」
拉斯哥尔瞬间消失身影。
「您差不多可以放心一死了吧?您应该知道自己无法赢过在下吧?」
阿尔梅没有回答。
因为有打倒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