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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正用石头小刀切割野兔肉时,突然一阵如小波浪的伤痛袭上心头。妮妞丢下小刀,竖起耳朵,环望周遭一带。明明没有风,但她紫红色的浏海却摇晃了一下。
(谁来救救我。)
「有人在求救。」
妮妞低声自语,开始寻找这个响起于自己心中声音的主人。
妮妞还拥有一项她与生俱来,和歌人能力回异的魔法权利。她的紫红色浏海,象征着这项能力。当紫红浏海摇晃时,她就会感应到他人的内心伤痛。和后世时代的思考共有能力是同系列的能力,不过她的这个能力并不在于传达,而是在于强化读取别人的威受。
「在哪?很近吗?」
妮妞开始寻找这名思绪的主人。没有很远。也知道在哪个方向。妮妞从洞穴里拿出麻布袋背在身上后,随即往森林跑了过去。
太阳西下的森林虽然很危险,不过妮妞毫不介意这点,一直不断地奔跑。因为她也有习得肉体强化的魔术,虽说并不是很强,但要是没有这项能力,一名少女要在森林里生存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与生俱来可以读取感情的能力歌人的能力,再加上肉体强化的魔术。妮妞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三项魔法。相信她的魔术才能应该是相当高的吧。要是她将这个才能用于露鲁塔,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名强力的战士。不过,她完全没有打算成为战士。
妮妞在森林之中奔跑了好几个小时。她来到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一个正常人大概要花上一天,才能从王都走到这里。刚刚让自己感应到思绪的持有者,应该在这附近才对。妮妞没有进入村庄,她躲在郊外的岩石后面。
「糟糕,离王都太近了。」
妮妞一阵低语。因为某个理由,妮妞她行动时,都一直避开露鲁塔所居住的王都。因为妮妞要是进入王都,她肯定会没命。就算只是靠近王都而已,也还是很危险。危险到她想尽可能地避免接近王都一天脚程内可到的范围。
可是,有一个受伤的人在求救。妮妞有义务治疗受伤的人。妮妞将无形的第六感发挥到极限。
(救救我好痛好痛!)
痛苦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地点应该是村庄的另一头。妮妞移动时,在村庄外围绕了一大圈。她不敢踏进村庄里。
从右手边可以看到村庄里的样子。一群年轻人正聚集在村子的广场。有人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是在进行魔术审议。也有人用木剑在对打,也有入朝着岩石释放火球和光弹。都是些这个时代司空见惯的景象。
在这个时代,优秀的战士全被召集到了王都,他们每天都花费大量时间在战斗训练上。才能或能力不如这些王都战士的人们,则会在附近的村庄一面进行训练,一面进行农事或杂事。就像这个村庄的他们一样。
而不是战士的人,像是昨天遇到的老婆婆那种人,则住在更远的村庄,过着只能任人奴役、压榨的日子。
王都内的战士、王都外的战士、不是战士的一般人;这当中有着严格的阶级制度,下级的人必须绝对服从上级的人才行。而要晋升到上一个阶级,唯有变强一途,或是对露鲁塔有所帮助,除此这两者外,别无他法。
这是现在的梅利奥托国王乌艾奇沙尔所建立的全民战士体制。
妮妞尽可能地远离村庄来进行移动。要是被村民们发现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因为既不进行魔术审议,也没从事农事的妮妞,是世人所侮蔑、憎恶的对象。
妮妞从村子外围绕了一大圈后,来到了另一侧。
「呜」
她在这里看到了讨厌的光景。
一名年约十五岁的少女被人用绳子绑在木头上。她的膝盖和身体上,都插着细细的木钉。伤口不深,不过应该很痛吧。
将木钉投掷在少女身上的,是四名少年。他们每投掷一次,就大笑一次;少女则无力地发出惨叫声。
「看看妳这副德性,烂虫!」
「这次你可要好好瞄准啊。」
少年又投掷木钉在少女身上。这次木钉刺到了被叫做烂虫的少女耳朵。少女发出尖锐的叫声,少年们听到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所谓的烂虫,是一句侮蔑那些没有战斗意志的人时所说的话。
听说在约十年前,梅利奥托国王乌艾奇沙尔曾经聚集人民,进行过一次演讲。
『我们不是收割前的无用杂草,也不是任人践踏至死的烂虫。而是拥有战斗意志、拥有力量的人类。
没有战斗意志的人,就算拥有人类的外表,但等于是只烂虫!』
从那时候起,弱小和没有战斗意志的人开始被世人称之为烂虫。
「动什么、别闪!给我刺中!」
妮妞也已经想象出少女发生了什么事。少女大概是说出了一些泄气话吧。是受不了严格的训练?还是搞坏了身体,根本没办法进行训练?
而撞见少女说泄气话的这群少年,则开始盘问、勒索、伤害少女,并以此为乐。
要是自己去阻止他们的话,他们大概会这么说吧。既然全心全力为露鲁塔而战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惩罚没跟着做的烂虫,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借口,他们只是单纯以虐待他人为乐而已。而他们说的那些话,在这个时代是合情合理的。
妮妞没办法去阻止他们。要是妮妞去阻止的话,下一个被丢木钉的,就是她自己。不,说不定下场会更惨。
然而,看着早已哭干泪水的少女,妮妞一阵心疼。紫红色的头发,将少女的伤痛苦楚全都传给了妮妞。
我忍无可忍。妮妞在心中说完这句话后,就冲了出去。
「别再丢了。」
为了不让这群少年生气起来,妮妞用一种若有似无的声音对他们开口。看到有趣的游戏被别人打扰了,这群少年纷纷对妮妞投以不满的眼光。
「这家伙是谁?」
少年们根本理都不理妮妞。接着,开始对着妮妞丢木钉。木钉刺到了妮妞的肩膀,她感到一阵激痛。
「已经够了吧,请你们放过她吧。」
「吵死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有人从妮妞的对面出声制止了。
「你们在做什么?菲娜。」
来人是一名金发少年。贯头衣的腰带上系着一把青铜剑。在这个时代,金属是贵重物品,所以带着一把剑就证明了持有者是个有地位的战士。大概是这村庄里,统御这群候补战士的管理者吧。
刚刚丢木钉的少年们,全都畏缩了起来。妮妞趁这段时间,解开被绑起来的少女好像是叫菲娜吧妮妞一一拔出刺在她身上的木钉。
「梅古,你来了吗?」
受伤的菲娜,叫出这名赶来制止的少年名字。
「你们马上给我回去进行魔术审议。居然敢给我松懈下来,是怎么回事?」
少年们乖乖地听从这句话,回村子广场去了。菲娜在被拯救之后一阵心安,呼一声地松了一口气。照顾菲娜的妮妞也一样觉得自己得救了。
「没受伤吧?」
名叫梅古这位少年对菲娜说话了。就妮妞所见,虽然菲娜到处都是伤,不过并没有很严重。不过要是刚刚的暴力行为还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木钉早就刺中眼睛或喉咙了。
「梅古,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什么重伤的话,就早点回去进行魔术审议。要是伤势真的很重的话,我特别允许妳今天休息一天。」
「我、我知道了。」
看到梅古话说得这么冷酷,菲娜回他话时的声音,比刚刚被丢木钉时还要胆怯。
「那边那个女的,治疗菲娜一下。治疗完之后,就马上给我从这村子里消失。」
梅古第一次将视线对着妮妞。妮妞她默默地点了头。
「梅古,这个人帮了我。」
菲娜想要护着妮妞,梅古才不理她,径自靠近了妮妞。
「妳这只烂虫。」
梅古朝着替菲娜疗伤的妮妞吐了一口口水。口水沾到了妮妞的脸颊。妮妞她没有将口水擦掉,就这样直接帮菲娜从伤口吸出细小的刺。
「妳帮了菲娜这件事我很感谢。不过,我也很讨厌看到一只烂虫。」
说完这些,梅古也回村子广场去了。
「请问妳」
菲娜帮妮妞擦掉她被梅古吐在脸颊上的口水。
「没办法,因为他是对的,我是错的。」
好心在这个时代根本构不成美德,对露鲁塔有无帮助才是一切。只要对露鲁塔无帮助,就算遭受到什么待遇,妮妞都没办法抱怨半句。一个口水就能了事,已经是万幸了。
妮妞没办法做到很有效的治疗。她只能吸出木刺,用水清洗伤口,再用布包住伤口而已。妮妞花了一点时间,细心地替菲娜进行治疗。突然间,妮妞发现眼前的少女正在啜泣。
「怎么了?」
「我一直想见妳,紫红歌人。我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能见到妳。」
菲娜搂着妮妞。
「我一直觉得,如果是紫红歌人的话,一定也会救我这种没用的人」
妮妞点了个头,抱着菲娜肩膀。
「请让我为妳唱首歌。」
说完,妮妞就唱起了歌。菲娜的内心,在她唱歌的时候传了过来。
自己身体天生虚弱,就算能够进行魔术审议也承受不了严苛的训练。总是被刚刚那一位梅古、双亲还有同伴们责骂。明明知道自己一定要变强才行,却怎么样也变强不了。而且因为自己很弱小,没有人愿意帮助自己。妮妞一面唱歌,一面感应她的内心。
弱者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是这个时代的绝对真理,而且也绝不可能推翻掉。
可是妮妞却对这个真理高举了反抗之旗。要是除了自己以外,没人肯原谅她的话,那就只能由自己来原谅她了。
妮妞将自己的想法注入歌中。
就算妳变强不了也没关系,我还是会帮妳。
就算妳很弱小也没关系,我还是会原谅妳。
妳就只能是妳,所以我认同真实自我的妳。
妮妞的心声,透过歌传给了菲娜。菲娜抱住妮妞,脸上流着泪水。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肯原谅她。
唱完歌之后,菲娜还是一直搂着妮妞啜泣。
哭完后,菲娜站了起来。她又得回去进行训练了;而妮妞也必须离开这里了。
「谢谢妳,紫红歌人。可是,请妳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这个问题里,包含了许多意思。为什么妳要四处帮助人?这件事明明就充满了危险,而且还会遭受到侮辱,为什么妳还能够持续下去?再说,明明所有人都要和露鲁塔一起奋斗不可,为什妳没跟着做?
「我没办法很清楚地回答妳。」
就如同问题里会有许多涵义,答案中也是会有各种解释的。单凭一句话,是没有办法完整表达出来的。
「因为我觉得我非做不可。再加上,我又觉得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懂。」
「是吗,不过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相会吧。」
说完这些,妮妞就离去了。
妮妞就是这样子过着每一天。一个人生活在森林里,只要有人寻求救助,她就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