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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温柔又情意绵绵,带着对肖策的愤怒的男人,似乎也没有骗他。
关谨信誓旦旦地说顾禾是他的未婚妻,而且要回去给他看所有证据,顾禾也不好反驳他,甚至关谨要他吃药,他最后也只能吃了,昏睡了过去,脑子里闪过肖策真的骗了他吗的念头,也许,即使肖策的确是在某些方面骗了他,他也还是爱他的,顾禾明白自己的心意。
以前那么想要找回的记忆,在关谨对他说了这么多话之后,他突然地胆怯了,并不想知道了。
顾禾逃跑,络佩湾周围的地方都被军方戒严了,关谨也花了不少功夫才把顾禾偷回去。!
距离RS城一百多公里的山中别墅,直升机落在了别墅前面宽阔的前庭里。
傅管家已经在大门口等着,关谨抱着顾禾下飞机,他就迎了过来,看到关谨怀里的顾禾,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惊叹,心想这的确是顾禾,只是,这个样子倒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了。
他倒是变年轻了这么多。
关谨还没有问话,傅管家已经恭恭敬敬地道,“房间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因为时间仓促,有些地方还不尽如人意,但这两天也一定会完全布置好,让像以前顾先生住的家,让您满意。”
关谨道,“把他以前用惯的东西都搬来也行,他以后大约也不会回RS城那边去了。”
的确也是,即使顾禾想要回去,也不行了,他现在成了一个吸引后丧尸的标识物,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后丧尸们都能够感应到他,而且还会被他的情绪所引导,关谨甚至担心,顾禾的这种能力是不是会进一步增长,增长到能够彻底控制后丧尸们。
这些,绝对不是关谨所希望的,他希望顾禾只是他一个人,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所以还是得限制顾禾的能力,并且限制后丧尸接触他。
别墅周围按照关谨的吩咐设定了好几个干扰设备,希望能够彻底掩盖住顾禾散发出来的能够让后丧尸们感应到的生物波。
顾禾醒过来时已经是黄昏,宽大的床非常柔软,被褥细柔丝滑,睁开眼睛看出去,一边是巨大的落地玻璃门,玻璃门还开了一扇,风吹进来,带着凉意,还有草木的气息,白色绣花的窗帘随着风微微晃动,外面远处是蓝天白云,还有青山的影子,黄昏的太阳已经下山,但还残留了晚霞未散。
房间虽然宽大,但是家具颇多,大沙发,桌子,落地台灯,还有书架,宽大的电脑桌,等等东西,让房间里显得有点拥挤,这和他和肖策的房间不一样,他和肖策的房间空旷,但是让他觉得温馨。
这里让他有些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他的头微微发疼,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坐起来,房间门就开了,一个有点年纪了的男人进来,对他笑着说道,“顾先生,您醒了?我姓傅,是您的管家,您还记得我吗?”
顾禾盯着他打量,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就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或许你可以做个自我介绍。”
傅管家想,他这个样子,倒像是真的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犹记得他第一次见顾禾的时候,顾禾是在忙事情,抬起头来淡淡看了他一眼,让他简洁地做个自我介绍。
傅管家道,“顾先生,我从十年前就开始做您的管家了,一直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对您的一切都比较了解。所以,您回来了,关先生还是让我来照顾您,务必让您觉得生活舒适满意。”
顾禾淡淡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身子有些发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后遗症,能让那个男人来给做一个解释吗?”
傅管家愣了一下,“那个男人?”
顾禾道,“应该是带我来这里的那个男人,还说以前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傅管家道,“您是指关先生?您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顾禾道,“他根本没有介绍自己,我哪里知道。”
傅管家的脸色有些变化,心想关谨这么多年来对顾禾是一心一意,到头来对方却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傅管家道,“关先生叫关谨,是谨言慎行的谨字。您和他要好了十几年了,一直是恋人的关系,今年上半年,本来就该结婚了,没想到却出了变故,您去了之后,他一直很伤心,还病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能把您找回来,是真的高兴。”
顾禾听他这样说,神色也有些动容,道,“这些是真的吗?你说的变故,是指什么?”
傅管家道,“顾先生您那么聪明,即使失忆了应该也是知道的。就是您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事,据说是肖策肖先生把感染了病毒的您带走了,关先生一直以为您已经去了,没想到您却好了,只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顾禾一直在探着傅管家的脑电波的波动,觉得他没有撒谎,也就是说,那个关谨之前和他说的的确是真的了。
那是肖策有骗他吗?
顾禾皱着眉,很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了。
30
第三十章
关谨爱美人不爱江山,此时完全不再去管外界的事情,一心陪着顾禾,要让顾禾明白两人之前的关系,把顾禾的心给找回来。
顾禾因为之前的劳累,之后一直觉得身体疲累,无论怎么睡觉都补不起来的感觉。
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顾禾自己已经学会了感应孩子的波动,了解他的状况,所以关谨说要让医生来给他做检查,他一概拒绝了,他怕任何人对他和他的孩子不利,他能够容忍别人对他做研究,但是却无法忍受任何人将他的孩子作为实验对象。
在没有肖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护孩子,并且给予他所有的爱。
晚饭是在卧室外面宽大的阳台上面用的,顾禾坐在扶手里,穿着厚衣服,尽量让自己保暖。
吃的东西,据关谨说也都是他以前比较喜欢吃的,但顾禾现在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关谨还道,“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总是喜欢在阳台上用餐,你对这个有点印象吗?”
顾禾摇头,“不记得了。”
关谨神色黯了黯,但之后又打起精神来,他就坐在顾禾的身边,山风吹乱了顾禾的头发,他为他把头发抚顺,顾禾想要把头侧开,但是关谨不让。
顾禾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和关谨在一起很别扭。
照关谨所说,自己和他曾经是十几年的情侣,即使失忆,也不该这么别扭的,但是,偏偏很别扭。
而且他觉得自己和关谨好,是对不住肖策,他认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出轨了吗。
他心里烦躁而难过,又想肖策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多天了,他有找自己吗,或者是他也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肖策出了事,顾禾心里就紧张起来,其实他这一段时间都有惴惴不安,但是想到肖策的事就更甚。
用过饭之后,关谨希望顾禾能够和他一起看两人以前在一起的照片和录像,不过顾禾不乐意,“我想去散步,散步对孩子有好处。”
关谨脸色沉了沉,顾禾和肖策之间的孩子始终是他的心伤,但是他又不能在顾禾面前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忍了忍才说道,“行,我陪你散步。”
顾禾道,“你其实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散步就好。”
关谨神色忧郁地看着他,“我放下了所有事情,就是专为了来陪你,你要去散步,我自然也要好好陪着。”
顾禾对于关谨的这种强势很不习惯,他想,要是是肖策,他一定不是板着脸或者哭丧着神情说话,他只会用尽办法逗他开心,即使是陪他散步或者玩,也是的,他不会让自己对他有任何负罪感,让自己觉得他是放弃了什么什么才能够来陪着自己。
顾禾发现自己总在观察关谨,并且拿他和肖策做比较。
其实他知道这样的比较是不对的,但偏偏就爱这样去干,似乎是专为在心里反驳,这个男人并没有他说的那样爱自己,自己也不必对他产生非常重的愧疚感。他还是得离开,而且得赶紧离开,他直觉肖策没找到他是因为出事了,而不是他没有来找或者是一直找不到。他得去找肖策,还要告诉他自己有了孩子的事情,要让他因此高兴。
散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山里也很冷,关谨扶着顾禾,顾禾挺不习惯,于是走了几分钟就说累了要回去,关谨就又把他扶回去。
顾禾去洗澡的时候关谨也要跟着进去,这让顾禾彻底生气了,道,“你不能这样。请尊重我的隐私好不好?”
关谨几乎反应不过来,“我有尊重你的隐私。”
顾禾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进浴室?”
关谨道,“你现在身体不好,你自己一个人洗澡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顾禾生气地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这样的陌生人居然就要和我一起洗澡了,有这样的道理吗?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有爱人,没有理由让外人看我的身体。”
关谨被他说得满面通红,倒不是羞红,而是生气而引起的,道,“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本来该是我和你结婚,是肖策来把你给抢走的,他硬生生从我的地方把你给劫走了,然后又骗你结婚!现在你居然又说这种话来伤我,我们以前在一起十几年,是最亲密的关系……”
顾禾赶紧打断他的话,“对不住,但我真的不记得以前了。你不要这样子。”
他进了浴室,把门赶紧反锁上。
关谨站在那里,眼里全是伤心,还有对肖策的痛恨。
他抢走了顾禾的心,又把他的人也给抢走了。
顾禾以前是他的,现在也该是他的,以后也该是他的。
全是可恶的肖策,他抢走了属于他的顾禾,抢走了他的幸福。
顾禾洗完澡出来发现关谨还站在那里,他有些不自在,擦着头发,又把毛巾拿下来,道,“你不要太伤心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很奇怪的,我知道我忘了你很对不住你,但是,这也是一种缘分不是吗,说明我们也许本身就不适合呢,所以才分开了,你不要去想那么多,放宽心一些不好吗。”
关谨痛心地道,“小禾,别再说这些话。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我以前就告诉过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就注定的。”
关谨这样的执着只让顾禾伤心,虽然也内疚,但是总归无法想起以前,也无法因为这种内疚而接受他。
关谨要让顾禾回忆起以前来,他拿了很多他和顾禾以前的照片来给顾禾看,从顾禾十六岁开始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更早之前的,是他从顾禾母亲那里要来的。
顾禾看着那么多照片,自己也非常震惊,里面记录了一个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男人的整个过程,看着这些,他甚至有点怀疑照片中的人是自己吗?里面的人让他陌生又熟悉,有种不敢相信和不愿意相信的感觉,而这种不敢和不愿他也明白,只是因为他知道,照片里记录的都是真实的。
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从前了。
关谨翻着相册给顾禾看,神色温柔里很多,对着照片里的顾禾,他满是柔情,说道,“看,这是你拿学校知识竞赛的奖杯的时候,那天你还担心自己穿得太过随意不够郑重,不过我说没关系,不用担心……这个是你毕业典礼上,这个学士服看着有点大了,不过这样也好看……这些都是你和我的合照了,这是在T城时候的家里……”
顾禾听到了让自己熟悉的单词,“T城?”
关谨被他问起,才突然反应过来,于是脸色又沉了下去,冷声道,“是的,T城没有沦陷的时候,我们住在那里,不过我们是第一批转移的,里面我们的东西也都带出来了,那里就再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