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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少宗的大喊声中,整个场地里忽然间变得格外寂静。
信还是不信?
旗山的社员们在心里琢磨着,想着,也激动着,如果这个梦想真能变成现实,旗山会变成多么美好的地方啊!
第六十章 省畜牧所的新项目
杨少宗在杨柳坡上的那一阵呐喊很快就给他带来了一个绰号——杨大胆,而他也迅速成了旗山人这些日子里津津乐道的新人物。
徐保山书记要走了,经济办新主任杨少宗来了,这就是大家最喜欢谈论的话题。
即便是对杨少宗鼎力支持的宋长明、秦大驰也说不清杨少宗的梦想能否在旗山实现,因为他们多多少少还清楚要实现这个梦想的难度,可旗山公社的社员们却觉得真有可能,而且希望很大。
中国早已改变,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区角落里还残留着过去的时代背影,社员们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大改革而感到孤单和落寞,旗山这些日子明显有着很多新的大变化,正在慢慢的变富裕,大家似乎觉得自己还在坚持的道路并不是盲肠小道。
中国终究还是会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的世界,只不过,旗山人似乎走在了前面,特别是当他们的养猪梦实现的时候。
这些天,杨少宗每天都要去杨柳坡的工地上看看进度,等到省畜牧研究所的周所长带队来旗山实地考察,旗山养猪场一期工程恰好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工地上的杂料、砖瓦和水泥被运到了坡西,建筑队马不停蹄的又要开始进行二期工程的筹备。
周所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畜牧业专家,毕业于首都农业大学,在省畜牧研究所也干了二十年。
他是个身体高大健朗的北方人,性格豪爽,很容易打交道,杨少宗在省里和他打过两次交道,也喝过两次酒,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见面就算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在招待所吃了一顿饭后,杨少宗就带着周所长去杨柳坡看看实地的情况。
在大坡地上一眼看到那崭新的猪舍棚和整个新场区,周所长显得特别高兴,按耐不住兴奋之情的和杨少宗赞道:“啊呀,你们公社的这个效率真是太快了,9月才说要建养猪场,这就已经建好啦,真快啊!”
杨少宗仿佛是胸藏千军,颇有自信的答道:“周所长,咱们公社的优点就在这里,能够发动和集合群众干大事,越大的事,咱们越能办好。您看看,这个条件还符合你们最初给咱们的要求吗?”
周所长笑道:“肯定是符合的,这个条件还不够好啊。行啊,既然你们都已经建好了养猪场,咱们月中就往这里运送种猪和猪崽。小杨,你们这里的效率真是快啊,真快……咱们研究所今年刚从省农业厅拿了一个新项目,要用美国的波中猪改良本地的淮黑猪,现在已经从美国那边引入了六百多头猪苗和二十多头优良种猪,我看你们这里确实是能干大事的地方,如果你们也有意合作的话,咱们是不是谈谈这个事啊?”
杨少宗想了一下,问道:“那有什么条件吗?”
周所长憨厚的笑了笑,道:“条件还是有的,农业厅和咱们所里关于这个项目的经费都不是很充足啊,你们旗山公社的养猪场能不能每年按计划补充五十多万的研究款?”
不等杨少宗回答,他又急忙补充道:“当然,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公社吃亏的,只要你们愿意出钱,我们就在公社增设一个分所,将你们养猪场设为所里的种猪培育改良基地。到时候,我们会派一些技术员常驻在这里搞研究工作,如果你们在养殖过程遇到了一些技术难题,咱们也可以就地解决!”
杨少宗笑道:“那倒是挺好啊!周所长,钱不是问题,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在公社建一个分所的时候能不能单独给咱们开一个培训班,给咱们旗山培训一些土专家?”
周所长哈哈笑道:“这当然是更没有问题。小杨,其实我也不瞒你说,我们所这些天也和很多乡镇单位谈过,目前谈的最顺利的是京西村和六安县的长清镇,京西村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是真的有钱,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可他们现在在工业上搞的热火朝天,钱不是在乎,却没有真正要大力投资畜牧业的打算。长清镇既有钱,也有这个想法,可那边的乡镇领导也是三分钟的热度,急着要成绩。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实在人,旗山这里的情况也确实适合搞养猪业,干大事的效率又高,只要你们同意一起合作,我今天就可以直接将事情定下来。”
杨少宗呵呵一笑,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周所长掷地有声的笑道:“一言为定!”
……
杨少宗的办事效率一直是非常快,这天晚上,他就和周所长将合作项目的各种问题都推敲了一下,特别是在旗山开设一个长期的两年制进修班的问题,只要旗山公社这边愿意另外出钱,省畜牧研究所那边是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双方在这件事上也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杨少宗在办养猪场的事上是很急切的,随着88年物价管制松动,国内猪肉供应价格在明年8月就会增涨到每斤4元,也就是说三十万生猪存栏量的养猪场一年的产值就不会低于4个亿。
随着全国猪肉的价格增长,优良猪苗和种猪市场的争夺就会迅速加剧,那时候再想大建养猪场的成本就太高了。从87年到88年受物价管制松动的影响,国内有一个非常强烈的通货膨胀危机,杨少宗的想法就是现在将所有钱都投入到生产建设中,而这就是让公社财产保值增值的最佳之路。
简单的说,如果公社现在有100万RMB资金,一直压在手里不用,到了明年10月左右就仅能相当于目前的50万RMB,中间贬值了一倍。
杨少宗要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但也绝对不简单。
旗山的经济建设已经上了一个快通道,旗山肉联厂这个月已经要将整个销售市场铺设开,在宁州、淮山、淮中、祁州、淮海五个城市同时推广,按照宁州的销售额计算,每个月的稳定销售额完全有可能增长到200万元,净利润不会低于30万元。
一个月30万元的利润累积,加上从鸿远公司那里借过来的暂时也不急着还的五百万贷款,适当的时候再找一些途径和银行那边借些钱,基本可以支撑旗山肉联厂的转型。
杨建林这些天正在和省农垦总公司谈合同,愿意按照每斤1。6块的价格收购毛猪,价格比市场价要高出2毛钱,条件是每一笔合同都按照分期三个月的方式结帐,交易日首付30%,余下三个月的月底分别支付20%、30%、20%。
之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的付款,杨少宗的目标还是为了保持整个现金流的稳定性,用一角钱就能撬动一块钱的市场份额。
旗山煤矿厂的月产能在年底就能逐步达到3万吨,明年大约会维持在60万吨的产能,即便煤炭价格不继续上涨的年产值也有3000万元,偿还掉冰箱总厂的贷款是绰绰有余。
只要利用好这些资金,维持住旗山煤矿厂、肉联厂和养猪场在现金流上的问题,保证每一家厂都能在不缺现金的情况下运转,杨少宗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将每一分钱的作用都发挥到最大,而这就要求每一笔账的进出和每一笔收购款都要经过计算。
所以,杨少宗才会将赵琪这个会计调到经济办工作,就是要帮他一起将帐目算准,控制好整个现金流的波动期上下线的幅度,小心的调整开每一笔日常支出和大额支出的峰值,绝对不能挤压在一起。
比如说两厂一场的发薪日绝对不能在同一周,同时最好和公社的结算期分布开,一周一个。
什么叫财务总监,这就是财务总监的工作。
同样的一千万RMB在不同的企业家手中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同样的投入、产业、市场,在同样的现金危机中有些企业可以度过难关,有些企业就不能,这里面的差别就在于企业财务的风险和流量监管上。
杨少宗虽然不是专业的财务专家,但这样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在他的小心控制下,旗山的经济基础正在出现日新月异的变化,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事情发展,为了尽早做好企业转型,旗山肉联厂的郑树桐正在加紧进行基层职工培训,汪友涵同意担任旗山煤矿厂的新厂长,也和魏国光老工段长的帮下一起进行职工技能和安全意识学习,养猪场正在招人,还会在省畜牧所的帮助下办一个饲养员短期培训班。
好项目、资金、人才。
缺一不可。
旗山的每一天都在变化,每一天早晨起来的杨少宗都会看到新的发展,面对新的问题,当他每一次面对着朝晨的阳光,光着上身站在肉联厂宿舍区的大走廊上刷着牙,看着那耀眼的金光,他心里就总觉得特别的温暖。
第六十一章 徐书记的退休日
徐保山终于要退休了……!
在徐保山退休的最后一天,管委会召开了一次党委全体会议,会议上,徐保山以公社书记和管委会主任的身份做了最后一次的发言和总结,他站在一个非常高的角度热烈的赞扬了旗山这几月的经济建设工作,并将这些成绩都归功于社长宋长明和经济办主任杨少宗。{zzz。首发}
对于县委任命的两名新干部——副书记秦大驰和副社长罗孚,他也是很欣赏和赞同的。
在他就要抽身离去的这一天,他是多么希望以老书记的身份为公社继续出点力,帮助新一批的公社管委会党委稳定住公社的局面,有力的在旗山公社继续开展新的工作。
这天晚上,大家在招待所开了一桌酒席庆祝徐保山光荣退休,恩恩怨怨、喜喜怒怒……所有能跟随时间流逝的一切都在这一天消散而去,在徐保山这一生中,他所有的过错和成绩都在这一天里成为了过去,再也不用带到明天去。
徐保山没有喝醉,宋长明倒是喝的酩酊大醉,他们俩人在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这份感情自然是沉甸甸的。
酒宴散去后,杨少宗就陪着徐保山一起继续顺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石子路走回去。
深秋月色是这样的清冷,青茫茫的石子路上也泛起了一层冷冷的寒气,杨少宗就这么陪着徐保山一起走着。
快要到家的时候,徐保山忍不住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看了远处的徐家集和那隐匿在黑暗中的管委会小楼,许多话都纠结在胸口难以吐露。
顿了顿,他终究还是一声感叹的和杨少宗说道:“少宗啊,书记的路走到底啦,你才刚上路,以后要多多注意。机关这条路是一步错就步步错,没有后悔药!”
杨少宗沉默无声的微微点头,目光坚定。
徐保山不由得又笑着,道:“现在想一想啊,当初硬着头皮让彭书记调你回来真是对啦,看看旗山现在的发展势头,书记心里已经是非常知足了,适可而止,在这个时刻退休也是非常好的事。”
杨少宗平静的抬起眼帘看着徐保山,其实他知道徐保山心里还有更多的话,可他只有一句话。
他愈发是更为坚定和冷静的对徐保山说道:“书记,你放心吧,我会在旗山带领乡亲们干出一番大事的!”
“嗯……有你这个话啊,书记就真的放心了,你也不用继续送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想找书记商量,或者只是想到书记家里喝个酒,那就随时过来,不要和书记客气!”
徐保山笑呵呵的似乎真将这一页翻了过去,他转过身向着小道走去,一边和杨少宗甩了甩手,示意杨少宗真的不用再送了。
秋月之下,他依旧是那么特别的一瘸一拐的走向黑暗深处,仿佛是要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杨少宗就这么目送着他,直到一丝影子也看不到,直到最后一些的脚步声也听